《论如何按下师父的棺材板》戏骨

26、面面相觑

　　白栗葛优瘫在懒人沙发上后喘了好一会，中途二狗屈尊降贵地过来看了看发现铲屎官还能喘气，又趾高气扬地走了。
　　铲屎官翻着白眼把它抓过来盘成了一摊猫饼，边跟陈柿把之前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末了皱着眉头问了句。
　　“你听说过国安九局吗？”

　　“业内有听说过一点，”陈柿伸出一根手指从鸟的脖子根部开始往头顶倒着撸，葵花爽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甚至开始打起了哆嗦，“一般来说出了什么处理不了的超自然事件，比如我司前几年那个接二连三有人跳楼封不了顶的图，据说最后就是被他们解决的。”
　　“行吧”，白栗皱着眉头道，“房子是卖给骆珩了，但我总觉得那房子有问题，打算让他陪我再去看一次……”
　　她压根没敢提“眼”，陈柿绝对会阻止她。

　　“最好不要，别拿你非酋的属性怪命格，”陈柿斜着眼鄙夷了她一下，“不过你要尽量避开这些东西是肯定的，你对那些孤魂野鬼简直就像黑夜里的蜡烛一样醒目。”
　　“我本来还想跟你说，你恐怕要赶紧找下家了，你们那公司忒不地道，纯粹把新人往火坑里推……”

　　白栗有些诧异地看了陈柿一眼，这一点她可没提，说起来还真不知道之前那几个姑娘和这有没有干系。
　　如果有的话，这公司恐怕暂时还离不了，到底是有人借势还是意外很难说。

　　“算了吧，”白栗仔细想了想之后，留下了悲伤的社畜眼泪，“我连档案都递不出去。”
　　想起她为此用花呗支付的除祟费简直泪流满面……骆珩真是太不地道了！

　　“你该上班了，”陈柿冷酷无情地打断了她的畅想，“在你把自己变成一块唐僧肉之前，还是安心挣点猫粮钱吧。”
　　“对了，你的命格不是一般的阴属性，是比那个更麻烦的四柱纯阴，记得千万不要说出去。”
　　白栗有些惊诧，陈柿看起来好像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三流道教周边经销商，这姑娘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但最起码一点，她不是个坏人。
　　这就够了。

　　陈柿嫌弃地捏了捏白栗的脸，“对一般人来说无所谓，但是在某些特殊人群眼中，你的体质就是最好的招阴阵。”
　　“你够走运了，四柱全阴常规说起来可能连长大都难，你能平安长大到现在已经是积了不知道多厚的德了。人家的阴可能只能拿来做个风中小蜡烛，你简直就是放在狼群中的小肥肉。”
　　“去洗个脸吧肥肉，别跟任何人说你的命格。我可不想哪天听说你这个版本的山村老尸。”

　　山不山村老尸白栗暂且不知道，她拎着二狗回了家，准备过几天就去那地方踩踩点。
　　毕竟眼看着中元节就要到了，她可不准备在这种时候去感受一次百鬼夜行。
　　……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白栗心里苦，她从上辈子起就是出了名的非酋，这辈子连抽个卡都抽不到SSR的非酋，一夕之间竟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块唐僧肉？
　　不过接下来的一周她压根没心思考虑什么骆珩，每天都过得堪比过年回家被亲戚现场集火逼婚现场，怎一个凄惨了得。

　　肥胖的张经理每天都至少会找她谈一次心，内容无外乎让她更加发扬主观能动性，本着狼性精神，肩负起清理公司积压凶宅以及疑似凶宅的销售重任来。
　　与此同时，向来八风不动的小姨子亲自出马，把公司这些年来积压的凶宅或者疑似凶宅的房子清理出来，以送瘟神的态势齐齐整整交了出来。这些玩意太不吉利了，她早就想清出去了！
　　自己之前桃花一直旺不起来肯定跟这个脱不开干系！

　　看着钥匙的数量，白栗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纳罕，这公司积压了那么多凶宅到底是怎么还没倒闭的？
　　遥远的某处，正因为睡过头蹑手蹑脚企图溜过领导门口混入办公室的林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登时重重一沉。
　　紧接着，他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从电脑后投过来。
　　“林哲，这是你这周第三次迟到了，这个月奖金扣除。”
　　才在学长面前立下要自力更生大愿的美少年哭兮兮地把购物车里的新游戏删了，转头咒骂了害他迟到的宗卿一百遍。
　　什么为什么不骂骆珩？
　　学长永远都是对的，只有那个奸臣宗卿不是个好东西！

　　张经理甚至拍着一拍三摇的肥厚胸脯向白栗保证，唾沫星子喷得能赶上一个喷水壶，“小白呀，我们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凶宅销售小组嘛，由你来担任这个组长，”
　　“整个组就我一个人吧。”白栗皮笑肉不笑。
　　“啊哟你这个小姑娘不好这么市侩的啦，任何工作都是一开始最艰难，等你把这一块做大做强，公司肯定会帮你招人的嘛。”
　　凶宅在任何一个中介公司都是老大难，张经理现在纯属口头卖乖，各种许诺如果她再能卖出去凶宅，给她增加多少提成如何如何……
　　白栗对此表示情绪稳定。

　　她这个月之内压力不大。
　　家家居向来以业务量排名决定奖金分成额度。以S市的房价，就算她那套房的成交额再低也远远高过其余的租房，哪怕交三押一也没用。
　　但是命运这东西，从来都是曲折离奇且充满诡谲。

　　梅园小区404的案子在这时候出现了新变化。
　　既然确认是非正常事件，又有国安九局的人涉足期内，这桩案子就算市局的人不情愿，也被移交了过去。
　　等到有了结果之后再交还给市局对外做一个冠冕堂皇的结案宣告。

　　这桩案子自然归了凶宅分处。
　　凶宅分处向来行事激进，效率极高……且极为护短。这房子被风水分处从手里截胡，上上下下都是颇为不忿，纷纷请缨要出手教训那群尸位素餐的老东西。
　　最后还是作为苦主林哲亲自请缨，表决心誓要把这房子翻个底朝天，这才从众人手中把这活儿给抢了下来。
　　开玩笑，这可是他学长还要转手卖的房子，真让部里那群如狼似虎的牲口给折腾坏了，他还怎么去见学长？
　　林猫可是考虑的相当周到的！

　　即便交给了国安九局，外围工作还是交给市局处理的，毕竟除了房子是非自然事件之外，其余的一干人等很多还是要由公安部门完成。
　　这两个部门之间相互合作的多了，早也就有了默契。

　　现下林哲就是在两个年轻干警的陪同下来的404.
　　两名干警一个叫张鑫闻，一个叫华凉。张鑫闻就是那天陪着他们王队审讯骆珩的小刑警，华凉则是刚从基层上来，正儿八经的案子倒是经手了不少，不过还真没和这群神神叨叨的人打过交道，现下正朝着张鑫闻使眼色。
　　“这就是林先生？也太年轻了吧……”
　　林哲一张娃娃脸，着实没什么仙风道骨让人信服的根基，华凉虽然谈不上轻慢，但要说有多信服那也是纯属扯淡。
　　可怜的张姓小刑警自从那天之后三观就被重塑了一番，现在只好拼命用眼神示意同事。
　　多看，少说。

　　林哲对此倒是毫无所觉，他我行我素惯了，对旁人的眼光压根不当回事。再说国安九局本身就级别建制高，他还真没把这两个小兵喽啰看在眼里。
　　一进门他就皱了皱眉，两名年轻干警就这么面面相觑地看着他里里外外来回转圈，转了大半天之后，气壮山河地一挥胳膊。
　　“拆！”

　　拆？拆什么？外勤不是都把痕迹取走了吗？
　　市局已经把这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他们这次跟来也不无想学学国安九局行事手法的意思……结果这位倒好，一进门就喊着要拆？

　　后来还是张鑫闻小心翼翼问了句，“拆哪？”
　　“浴缸，所有的地板，以及主卧和客卧之间的那堵墙。”
　　“这是为什么？”华凉忍不住问了。
　　“厚度不对，这里面多半埋了东西。”
　　两个小刑警面面相觑……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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