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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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孟缺不缺德有待商榷，他对待王川的态度是真不算好。
入职了一周的王川后知后觉，临上车拉着蔡栖巫到角落里咬耳朵：“菜菜，老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蔡栖巫感觉到一道几乎化成实质的视线死死盯着这边，歪了下脑袋，果然瞧见了面无表情站在车门处的曹孟。
蔡栖巫不动声色地将王川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几米外的曹孟一顿，收回注视，迈步上车。
蔡栖巫无声发笑，看向王川：“你想多了吧？他有意见怎么会招你进俱乐部。”
王川薅头发：“真的？我记得我偶像以前很温柔啊，他现在回回看我都冷冰冰的。”
蔡栖巫啧啧摇头。曹孟跟温柔俩字沾过边吗？明明是王小三的粉丝滤镜把他美化过了头。
“小三。”蔡栖巫意味深长，“要不你趁早谈个恋爱吧？他可能以为你不大直？”
王川惊恐脸。
苍天可鉴，他对老板只是单纯的偶像崇拜，他直的不能再直了好么！
大巴上，王川拉着谢宁大声聊女明星，边聊边偷眼瞧曹孟反应。
曹孟给吵得眉头越拧越紧，自前座挪到后座，低声问蔡栖巫：“王川青春期还没过？”
蔡栖巫憋笑憋得肚子疼。
春季季后赛前半程安排在临近的海城，BO5分组淘汰赛制，第一场是A组，由常规赛排名第七的WTF对阵第六名的HJ，败者将直接告别季后赛场。
WTF常规赛表现不佳，但也堪堪挤进了八强队。文韬订票时分组结果刚出，曹孟曾问过蔡栖巫要不要跳过这场订第二场，被蔡栖巫否决了。
他和WTF的恩恩怨怨已是过去式，没必要刻意回避。
若是他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将来在赛场上碰见WTF又该如何？
大巴午饭后从俱乐部出发，车程约两个小时。
蔡栖巫晕车，却没去跟小崽子们抢前排座位，安安静静地坐在倒数第二排，开了车窗吹风。
暖春的微风夹杂着道旁花香，熏得他昏昏欲睡。
曹孟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看手机，车转弯时，肩上蓦地一沉。僵了僵，小幅度扭头，看到了靠在他肩头的蔡栖巫。
他睡着了。
睡梦中的年轻男人眉头微蹙，纤长细密的睫毛投出小片阴影，暗粉色的唇瓣微启，柔软的发丝被风撩乱，发梢一下下搔过曹孟脖颈。
他深灰色的休闲西装衬得蔡栖巫的脸庞越发白皙干净。
曹孟喉结滚动，瞥眼前方，苏苏沉迷于小说，乐以铭戴着耳机看比赛视频，谢宁、王川和文韬正唾沫横飞地辩论萧涵跟白可可谁是最好看的女演员。
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曹孟放轻动作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好让蔡栖巫靠得更舒服些，假装一无所觉，继续刷微博，只阅读速度慢了不知多少倍。
蔡栖巫睡到快下车才醒。
他脖子僵的厉害，迷迷糊糊坐直，揉着后脖颈问身旁的曹孟：“我睡着了？”
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曹孟临近他这侧的衣服皱皱巴巴，眼角一抽。
啊这，该不是他干的吧？
他靠曹孟身上睡的？
曹孟牵了牵衣服，貌似平静道：“嗯，要到场馆了。”
声音略哑，也不和蔡栖巫对视。
蔡栖巫刚想问一句，看曹孟耳朵红通通的，挑了下眉，什么也没说。
大巴驶入海城体育馆前，距离开场不到一小时，不少观众带着灯牌别着支持战队的队徽陆续赶到，人行道旁成群结队。
苏苏扒着窗户直“哇”。
“有这么多人看现场的嘛！”她惊奇道，“比演唱会都不差了！”
“这才几个人。”当过替补的谢宁笑她孤陋寡闻，“每年决赛的场馆都能容纳五六万观众，次次爆满一票难求。场上一旦爆发人头，那家伙，大伙吼得跟海啸似的！”
蔡栖巫笑：“今天是来长见识的，等到你们比赛出了成绩，也会有观众为2C欢呼的。”
苏苏捧着脸满眼期待，乐以铭也面露憧憬心向往之。
曹孟给蔡栖巫分了只口罩，蔡栖巫犹豫了下，接了。
车停，王川去补充饮料，苏苏想买点小零食，跟着他一道跑了。蔡栖巫熟门熟路，带着其他人先进去，文韬买的VIP票，一行人走特殊通道进场。
依照惯例，季后赛首场比赛有暖场环节，八强队伍也会到场配合官方表演。
VIP区在前排，离选手席极近，蔡栖巫戴上曹孟给的口罩，以防被认出来。
即便如此，FCG入场后，杨西东扫一眼周围，还是双眼一亮，撇下队友扑登扑登地跑到了他跟前。
“师父！”杨西东眼泪说来就来，一头扎进蔡栖巫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啊啊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今天来！我想死你了呜哇！”
蔡栖巫无奈，勾下口罩拍打他背：“你怎么发现我的？”
杨西东：“呜呜师父的身影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人群中最闪耀的那颗星！我一眼就发现了！”
蔡栖巫：……
行叭，多日不见，小哭包吹彩虹屁的本事又长进了。
上完厕所回来的曹孟面色不虞，冷冷瞧着相拥的师徒二人。
蔡栖巫将杨西东从怀中扒下来，擦掉他眼泪，笑着同曹孟做介绍：“我徒弟，杨西东，我们以后的首发打野。东东，这是2C的老板，曹孟。”
杨西东乖巧立正：“未来老板好！”
曹孟还未答话，谢宁已挤过三个座位抓住了杨西东的手，连珠炮般说道：“诶我的妈！咱们打野是Dong吗！队长你咋没提过？我还说谁这么牛批让你心甘情愿打辅助！敢情是你徒弟啊！”
曹孟脸一黑，正要辩白蔡栖巫不是为杨西东打辅助的，就见杨西东挺了挺小胸脯，得意洋洋道：“那是！我师父特宠我的！他一定是不想让我打替补才屈尊降贵！看发色，你是我师父说的射手谢宁吧，我不在时帮我好好照顾我师父啊！”
谢宁：“那肯定！大兄弟放心，队长是我们全队的重点保护对象。等你归队，保准好好地交到你手上！”
替补打野·起舞守护者·曹孟：。
他的特殊对待黑名单上，杨西东立刻超过王川排到了第一，谢宁被他连累，也榜上有名了。
或许是上天注定曹孟的黑名单记不完，不消片刻，又有个蓝毛非主流挤过来，捉着蔡栖巫大叫。
“老公！你来看我比赛吗！你果然是爱我的！”
蔡栖巫：……
蔡栖巫笑容僵硬，将手从柜柜手里扯出来，戴回了口罩。
杨西东连忙抱着柜柜腰把人往后拖：“柜柜，你别霍霍我师父了行不？他的闺誉快被你败光了！”
柜柜染了头蓝发，笑起来邪气四溢，吊着眼瞅杨西东，信口开河道：“你迟早得喊我师娘的好伐，给你个机会讨好我。”
杨西东：“滚滚滚！”
曹孟在蔡栖巫耳边咬牙切齿：“老公？师娘？你相好？”
蔡栖巫摸了摸耳朵，尴尬地咳了一嗓子，“老板别激动，柜柜开玩笑的，我俩没关系。”
这还真不好解释。
柜柜是个富二代，自个儿组了支战队HJ玩票，财大气粗买选手不计成本，玩着玩着就把HJ玩进了联盟。三年前的单人赛，他秒杀了柜柜的法师后，柜柜便对他热情如火，追着他喊老公，变着法要把他拐去HJ。
天晓得柜柜换女朋友有多勤快，身边小网红前仆后继，花边新闻隔三差五上电竞杂志，喊个大男人老公他也喊得出口。
曹孟别开脸，低低地“嗯”了声，不晓得信没信蔡栖巫的话。
这边乱糟糟一片，那头WTF也进场了。
蔡栖巫若有所感，抬头时，刘与风正巧望向他。
俩人的目光有瞬间交汇。
蔡栖巫在口罩底下撇了下唇，淡淡地移开了眼。
“Wind，愣着干嘛。”队友捅了捅刘与风胳膊，“赶紧坐，主持人上台了。”
“我好像看见……”
“什么？”
“没什么。”刘与风找到座位，面上惊愕散去，披回微笑面具，“大概看错了吧。”
他队友却笑不出来。
自打起舞离开WTF，WTF一日比一日艰难。勉强挤进了季后赛，这场对上HJ，能不能赢大家心里都没底。
阴云时时刻刻笼罩在头上，有时候，他们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了起舞，他们真就是个三流战队。
“打WTF用得着准备？”杨西东已经回队友那了，蔡栖巫打发柜柜快去准备时，柜柜不屑一顾，“我单杀Wind不带吹的。老公你快跟我说说，2C到底咋回事，这都是你队友？你们要打次级联赛？”
“欢迎来到现场，我是大家的老朋友花劳。”
主持人念出开场白，柜柜再磨蹭不能，一溜小跑回到选手席。
赛前活动分为两部分，先是八强战队亮相接受主持人简短采访，再是现场抽取三轮幸运观众与职业选手solo热场，最后才是正式的A组第一局对战。
随着各队一一上场，观众席尖叫声此起彼伏，沐浴在璀璨灯光中的选手们或羞涩或嚣张或沉静，个个朝气蓬勃。
曹孟问蔡栖巫：“键盘是哪个？”
蔡栖巫弯了下唇，心道你是多介意年龄的事，指给他看。
键盘长得老成，剃着寸头，二十四岁看着像三十多，曹孟眯了眯眼，神情变得有些愉悦。
蔡栖巫悄然摇头。
老板，你的外表比键盘更成熟好不好。
各队下场后便要抽solo了。
大屏幕上左边是选手的ID，右边是幸运观众的号码，飞速滚动间，全场观众屏息以待，多的是紧抓号码牌祈祷被抽中的。
滚动停止，左侧白底黑字的Wind引发小范围吸气声，右侧的4A17反倒无人在意。
因WTF是今日参赛队伍，出于选手精力有限考量，抽中当日有比赛的选手后，选手可以拒绝。
主持人话筒递到面前，刘与风笑声浅淡：“来吧。”
“Wind选择应战，让我们看看，是哪位幸运观众获得了solo机会！”
大灯暗下，聚光灯满场摇摆，最终定在了淡定如常的蔡栖巫头顶。
最前排的杨西东和柜柜回头看清后张大嘴巴，满脸卧槽。
蔡栖巫身边的小家伙们也不遑多让，王川险些就喊出声了。
花劳主持过多届逐鹿赛事，看这戴口罩的观众过于眼熟，愣了愣才道：“有请这位幸运观众进入比赛席。”
蔡栖巫抬了下戴着指套的右手，打算弃权。
曹孟却先他一步起身，拉下口罩：“我朋友和我换了位置，我是4A17号。”
大影帝的正脸出现在屏幕中央。
整个场馆陷入了难以置信的沉默，紧接着，尖叫声排山倒海般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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