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生命诚可贵》罪末之白

19、章之十六.

　　再次醒了过来，眼前是一团火焰。
　　那团火焰稍微远离我才看见火焰底下包着一个人，医生打扮的人不住的对那个火焰人鞠躬，那个应该是父亲的火焰人只看了我一眼就往外走了。
　　大概是身处高位的人。
　　在被护士抱起来的时候看见了身后的母亲，她的眼睛对着我，却像是穿透我一样。
　　父母亲关系不好的样子。
　　这世界的人长得都奇奇怪怪的，有像父亲一样被奇奇怪怪的东西包围的，有多一条尾巴或多几只手本就长的不像人的，也有长的就像普通人的。
　　是与前几个和平的世界不一样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世界。
　　轰苍燐，我在这个世界的新名字，在我之上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父亲都称他们为“失败品”，我也是其中一个。
　　父亲轰炎司，在外是称做安德瓦的排名No.2的英雄。
　　英雄，是这个世界很特别的一个职业，这个世界人人都有超能力，被称作“个性”，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拥有个性，而各式各样的个性的出现以及随意使用个性造成犯罪率提升，那些罪犯又称做“敌人”，能合法使用个性遏制敌人的就是英雄这个几乎取代警察的职业。
　　这两个称呼十分简单明了又幼稚，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常识。
　　个性大致分为“异形系”、“放出系”和“变形系”，例如父亲身周围绕的火焰是他自己放出的，为放出系。
　　父亲认为自身火焰的弊端是导致他长年居于No.2的主因，所以他和母亲轰冷组成了个性联姻。
　　为了生下堪称完美的下一代，也就是能超越现任No.1，国民英雄欧鲁麦特的存在。
　　母亲的个性是冰，与父亲的火焰几乎相反，虽然母亲的个性算强大，但与立志当英雄的父亲不同，个性没有经过锻炼，平时最多也只是拿来当制冰器。
　　母亲不喜欢父亲，这是可以理解的。
　　大哥轰灯矢继承了父亲的火焰甚至是超越父亲的高温蓝火，可惜他的体质继承母亲的冷，一使用个性就会灼烧到自己，据说刚出生时就围绕着火焰，只是在发现下一秒火焰灼烧到他自己时就被强制灭掉了。
　　二姐轰冬美与三哥轰夏雄则是继承母亲的冰多一些，远远没有达到父亲想要的半冰半火。
　　半冰半火才能抵销父亲个性的副作用，所以其余的都是失败品。
　　而我的个性偏向父亲的火，在个性的检测中被认定有火焰的体质，头发颜色又是偏向母亲的白，在个性完全显现出来之前父亲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惜我最终的个性被定为“热度”，只能微微放出热度，连火焰都称不上，最多当个暖炉。
　　实际使用才能察觉，这借来的限制颇多的力量总有耗尽的一天，而且与念不一样，这份力量铭刻于基因之中，是带不走的。
　　我是按着使用念的感觉去发动个性的，初次尝试没有太大功效，这个世界的父亲对此很失望。
　　虽然我感觉这个能力还有开发的余地，不过这就不需要告诉父亲了吧，反正他也不会听。
　　隔年，符合父亲期望的弟弟轰焦冻出生了。

　　失败品与成功品的待遇是不一样的，虽然轰焦冻可能不想要这种待遇，或者说这个家的人没有一个会这么期望。
　　自从焦冻出生并显现出他的个性后，父亲就像疯魔了一样，只要有休假就拉着年纪尚小的焦冻去训练，平时也不许失败品的我们与他随意来往。
　　「焦冻之后可是要成为No.1的英雄的人，不要打扰到他的训练！」
　　父亲是这么说的，不过没人会真的听进去，他去工作的时间可比他在家的时间长多了。
　　母亲从我认识以来一直都郁郁寡欢，当初我的个性显现出来时她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可能既高兴又担心吧，毕竟我前面已经有三个活生生的例子了。
　　同时也有对自身处境的不甘。
　　焦冻算是在一个刚好又不怎么凑巧的时期出生的，母亲差不多到达了极限，就算有冬美姐和夏雄哥陪着聊天也常常不自觉的掉眼泪，灯矢哥因为那头传承父亲的头发和姑且也是火焰的个性所以选择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
　　焦冻的出生算是解救了母亲也达成了父亲的寄望，短暂缓解了家里越来越沉重的气氛。
　　真的是很短暂的悠闲时光。

　　父亲在锻炼焦冻的时候我会跟着，他偶尔兴致来时也会教我一些，虽然对我不抱期望。
　　看起来父亲不讨厌上进的人。
　　我还没有体会过不被人期望的感觉，一般都是我自己摆脱了那些期待，还蛮新鲜的。
　　听说灯矢哥当初也有被锻炼过，但最后他受不住放弃了，也有一部分是他的个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训练起来十分危险就被勒令禁止了。
　　或许是有这个前例在，父亲对之后的孩子除了焦冻都不抱期望，让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伤天害理就行。
　　焦冻很黏母亲，母亲是唯一不受限制接近他的人，不过母亲有时候会看着焦冻发呆，这不是好事。
　　在某一天结束训练从训练场回来时，听见客厅传来尖叫声。
　　和从房间探出头的冬美姐一起冲到客厅，看到的是尖叫不断的佣人与一脸惊恐的母亲，以及捂着脸呆坐在地上的焦冻。
　　冬美姐冲上前拉开焦冻的手，上头是大片的水痕与烫伤，冬美姐吓的发出一声尖叫，我拿起手机叫救护车。
　　地上还有未散去的热水，从余温能知道是刚烧开的，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很明显了，幸好焦冻被泼到的是左半边，继承父亲火焰的那一半，比较耐烧。
　　等待救护车赶来之前，冬美姐焦急的变出一些冰想要稍微减缓疼痛，我阻止了她，冰敷会让组织坏死，我提高冰的热度让它融化成水。
　　「焦冻，眼睛闭起来。」
　　「妈妈......」
　　焦冻他呆呆地望着母亲，完全听不进话，但是母亲眼里已经没有焦距了，我将水强制盖上去，并让佣人带母亲先回房，听到救护车声音的冬美姐终于想起来给父亲打通电话。
　　「爸爸说他马上回来，燐你留在家里等爸爸......」
　　「我跟着去医院，冬美姐就去照顾母亲吧，就这么决定了。」
　　焦冻被担架抬了出去，我趁着冬美姐来不及反应跟了上去，医护人员接替了我手中的水。
　　到医院后很快父亲就赶来了，还有灯矢哥也跟着。
　　「焦冻如何了？」
　　「还在里面，大面积烫伤，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父亲沉默地点了头，签了字交了钱就回去工作了。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灯矢哥和我一起等在急诊室外，刚放学的他身上的制服都还没换下来。
　　医生安排焦冻住院观察，只要再休养两三天就差不多了，之后拆下绷带才发现真的留疤了，焦冻知道之后小小声地说了句“这样也好”。

　　父亲将家里的佣人都开除了，母亲则被送往精神疗养院，被判定有重度忧郁症和精神异常。
　　大概是父亲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又说了些多余的话吧，灯矢哥跟父亲大吵了一架，或者说单方面的争吵，因为父亲忙着工作没时间听。
　　除了母亲，其他人基本上一放学就会到医院探病，父亲基本上是不会来的，来了的话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是让气氛更沉默而已。
　　灯矢哥常常讲着讲着就情绪激动到控制不住火焰，幸好还在医院，只是偶尔会触动洒水系统的程度而已，发生几次之后护理人员就先把警报器关掉了，免得三不五时响来吓人。
　　大家自然的选择在病房旁增设家属床位，不论是想陪轰焦冻还是想远离父亲，反正没有人想回那个冰冷的家。
　　忘了是哪天，夜晚醒来听见灯矢哥与父亲又吵起来了，隔着电话父亲的声音不太清楚，反正又是公式化的对答吧，不知道哪一句戳中了灯矢哥，他身上闪过苍蓝的火光。
　　「你从来都不懂！」
　　火光渲染成大火，一瞬间整个身体燃起火焰，皮肤灼烧的味道和灯矢哥痛苦的叫喊混杂在一块，他像是承受不住般从病房窗户翻了出去。
　　洒水系统关着所以没有警报声，灯矢哥翻出去之前仿佛看了我一眼，我跳下床跑到窗户往下看，病房在二楼，不算高，但已经看不见火光了。
　　我打电话给父亲，他没有接。
　　只好传讯息等待他工作结束有时间看到，我没有叫醒其他人，即使他们明早还是会发现。
　　我下楼，寻着焦痕走，最后一个痕迹断在下水道口前。
　　过了几个小时父亲来了医院，沉默的看着那些痕迹，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我觉得难得看到了他像父亲的一面，父亲是难过的，只是不会表现出来。
　　父亲追求的强大让他得到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他叹了口气，隔天向其他兄弟姊妹宣布灯矢哥的死讯，并扛下了所有指责。
　　这一刻他只是名为轰炎司的男人，我的父亲。

　　轰焦冻出院了。
　　少了许多人的家越发没有人气，有父亲在的餐桌总是沉闷的，父亲自己也有所察觉，所以他大多数在外吃了才回来。
　　但自从母亲住院以后，有空闲时间他就会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冬美姐和夏雄哥大概是受不住这个气氛，升学时都选了寄宿学校，家里剩下我更焦冻。
　　焦冻出院之后越发沉默，通常是默默窝在训练场和房间，自己一个人训练。
　　父亲的训练清单都是针对焦冻的，我偶尔会跟着一起，但更多的是练习掌握自己的个性。
　　父亲只要我们不伤害到自己，练习个性他是支持的。
　　我称自己的个性为冬暖夏凉，居家旅行十分方便，我的个性“热度”表现小至溶化冰块，大至燃起火苗，只要配合一些物件也是能达到使物体结冰或燃烧的现象，缺点是要手触摸到物体才行。
　　可以应用的范围很广。
　　焦冻不喜欢父亲，甚至到达厌恶的程度，尤其在学校他认识了No.1国民英雄并成为他的粉丝之后。
　　和平的象征，欧鲁麦特。
　　在家里不能提到那个男人的名讳，所以家里没有电视。
　　不过焦冻会买周边回来，偷偷的藏在柜子里。
　　父亲给的零用钱很宽松，也不会过问我们买什么，反正父亲更多是待在事务所里也看不到。
　　这成了我们的秘密。

　　我们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年。
　　冬美姐毕业后准备考教师证，长姐如母，她选择回来承担家的责任，夏雄哥大学依旧申请住宿，他大概是最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与父亲相处的，母亲的病情有好转，却没有提出过要回家，她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父亲的事业蒸蒸日上，虽然敌不过欧鲁麦特的人气，但事件处理的效率和案件数是无人能比的。
　　学校老师对我的志愿表示极大的关注，身为No.2的儿子，即使没有继承强大的个性，他们也会期待一个安德瓦的继承者。
　　我对英雄这个职业没什么感觉，或者说我目前还没有想要做的事，前几个世界我也都是顺其自然，这样没什么不好，所以填写志愿的时候很自然的写了雄英高中。
　　反正父亲从不会在意他们这些“失败品”选了什么，只要不要成为“敌人”让他负责抓进牢就好了。
　　不如说以这样的教育方式没有成为敌人就不错了。
　　雄英的入学考不算难，通常的笔试不提，实技测验针对不同个性分出适合战斗的、辅助的各项方面作评分参考，让每个人都能发挥长处，只要知道雄英方面想看到的实力是什么那就很好过。
　　英雄，虽然现在是一种职业，可以获得名声和钱财，但多数人憧憬的还是以一档百的强大和能救众人于水火的守护的力量。
　　对于战场和灾难现场的情报搜集能力、判断力、机动力以及纯粹的战力，皆是要运用在英雄生涯中很重要的能力，雄英的入学考试真的非常大手笔。
　　最后还有一个隐性的测试项目，救援分，成为英雄最重要的不是打倒多少敌人，而是为了帮助谁去行动的心。
　　道理都知道，但真的付出行动的人很少，尤其在紧急状况下人的下意识反应非常明显。
　　我顺利的通过考试，成为了雄英高中1年A班其中一员。
　　负责带班的导师是比较不常出现在电视上的Eraser Head，本名相泽消太。
　　英雄科一共两个班，一个班20位学生，其中18位考试筛选出来，剩下2个名额是留给推荐入学的学生，每个职业英雄都有可以推荐入学的名额，不过我没有跟父亲要，虽然他应该有很多名额可以用，但我不想这么引人注目也不知道要了会不会给，那个还是留给焦冻吧。
　　后来证明没要对父亲比较好。
　　相泽老师一开始就来震撼教育，让学生们可以随意利用个性，去重新测验体适能，这对于英雄科的学生来说是求之不得，几乎人人都可以在几项项目拿到特别的成绩。
　　除了我，我的个性“热度”在测体能方面没有特别优势，所以我没有动用个性，与其运用还不算熟练的个性，不如纯靠□□拼搏。
　　即使那个老师后来说最后一名会被退学也一样。
　　也有些同学和我一样不适合现况的个性，他们趁着等待其他同学测验的时间聚集起来讨论著什么，也有人来邀请我，但我拒绝了。
　　感觉那个老师一直注视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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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此文是在还未确认荼昆是轰灯矢的时期写的，现在发表后回看轰家的过去有些细节已经被打脸了，但是改是不会改的！大家请当平行世界看，谢谢。
裼在这边是认同安德瓦的，没有叫醒轰冬美等人是因为他认为事情发生太快且已成定局，叫醒他们只是让他们更悲伤，宁愿让他们在梦乡里休息久一点。
而安德瓦在通知灯矢死讯时没有讲裼是第一发现人，怕刚听到这个消息情绪不稳定的众人会怪罪他所以帮他隐瞒了。
裼当时的个性还没有掌握好，无法解决个性造成的事故，所以他对安德瓦的安排是领情的，也多少认同这个父亲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