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生命诚可贵》罪末之白

10、章之九.

　　浅野学峰和我要了手榴弹，他保证不会伤到自己，虽然对上杀老师他还没有赢过一次，我还是给了。
　　我相信杀老师不会让任何人在学生面前死去，当然为了预防万一我将那些手榴弹都动过手脚，近距离爆炸虽然依旧会受点伤，但不会造成伤亡。
　　在预定的时间内浅野学峰还没回来，学秀包扎完决定去接人回家。
　　浅野学峰看起来没有受伤，神情也像是想开了什么，虽然和学秀的对话间依旧充满火药味。
　　杀老师果然很适合成为那个刺激。
　　吃完晚餐后浅野学峰难得的跟我们聊起他曾经的学生、让他转变的过去，还有我们的母亲。
　　他依旧坚持着强大与支配的教育，毕竟社会上权力的力量还是比其他力量有效，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
　　但是，他也开始学着做个父亲。
　　寒假前学校惯例的话剧表演开始了，在杀老师的期望与狭间同学的创作下，一个现实与抑郁的桃太郎冲击着整座学院。
　　「他们就是死性不改。」
　　学秀不断的抱怨，又不知不觉的笑了出来。
　　不过浅野学峰倒是告诉了我一个让人很难笑出来的消息。
　　「E班里有一个学生很特别，虽然目前没做出什么大事，但显然她执意进入E班是为了那位杀老师，大概最近会开始行动。」
　　他说的是『她』，且范围在最近──杀老师来之前──转进来的，隐藏的杀手。
　　「还有上次从防卫省那里试探出一点情报，这个城市要变天了，你自己小心。」
　　「嗯，我会注意。」
　　这个消息我没有告诉杀老师，也来不及。
　　话剧表演结束的隔天，『她』就露出獠牙。

　　喜欢演戏的原因除了天赋以外就是我没有什么梦想，刚好有这样适合我的机会和天赋就该好好利用，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了。
　　演戏的时候我会全神贯注在角色设定中，该笑该哭只有全心投入才显得自然，当主角要亮丽显眼，不论优缺点都表现出来，能被人记住就是成功；配角则只要着重一个点，要被人发现却又不能盖过主角。
　　而杀手，不能是主角或是配角，不能表现出任何锋芒，要与任何人不一样却又相似，要让目标知道你却不会注意你。
　　作为演员，演出一个没有杀意的平凡杀手，虽然拿手却也十分难熬。
　　只一瞬间触手差点就能贯穿杀老师，但就是那一瞬间的犹豫让这次暗杀失败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机会，我已经等了整整一年，这是我最可能成功的机会。
　　「茅野同学！你究竟......」
　　「抱歉了，茅野枫并不是我的本名，我是雪村亚久里的妹妹，这样说你就明白了吧，杀人凶手。」
　　看着你开心度过的每一天，都不断在提醒我，我们之间的仇。
　　「明天我会再来杀你的，我确信现在的我，一定杀得了你。」
　　触手不停的在脑海里叫嚣着杀杀杀，事实上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能撑到现在就连我也佩服自己，不过已经不需要忍耐了。
　　等着吧，杀老师，我会杀了你。
　　就算要赔上我的性命。

　　如同每一场精心安排的戏剧的高潮前夕，中间预留点空白与讲解之后，我们按照茅野同学选定的时间到达指定地点。
　　在真的开打之前，我们不断的与她对话、思考，试着从中寻找除此之外的道路。
　　但是茅野同学已经被触手影响太深，就如同当初系成同学的模样，甚至更加危险。
　　「各位同学，为师需要你们的帮助，在茅野同学感觉到杀死为师的那一刻需要有谁设法让茅野同学忘记她的杀意，这是目前唯一或许能以最小的伤害拔除触手的办法。 」
　　虽然杀老师是这么说，但是要怎么做？我们能做什么？
　　继续拖下去茅野同学会同她的触手一样，灼烧而死......
　　快想想，我们至今学到的一切，一定有办法。
　　时间眨眼间过去，在杀老师舍身让茅野同学停下的那一瞬间，我下定决心走到她面前。
　　之后应该会被她骂吧，但是现在我只想到了这个办法。
　　抱歉了，茅野同学。
　　还有业同学和中村同学等一下请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影片也不行。

　　在一点小波折之后，杀老师开始讲述他的过去，从大名鼎鼎的杀手到实验室的小白老鼠，一步步从人变成非人类。
　　遇上了改变他的人，为了完成他们的约定而选择来到这个E班，没有人怀疑这段过去的真实性，大多数人也知道了为什么杀老师选择尽量不提起这些过去。
　　距离杀老师爆炸的期限仅剩两个月，寒假期间没有人试图展开暗杀行动。
　　感情是大多数杀手失败的原因，也是最不稳定的因素，而对于这些小杀手们，这是他们必然要面对的课题。
　　感情还有离别。
　　不知道他们最后会怎么选择。
　　假期结束第三学期开始，以潮田同学和赤羽同学为首，班级内部形成了两派系，想要拯救杀老师不想杀死他的和想要以杀意报答杀老师的，为了得出杀与不杀的最终结论在杀老师的提议下展开了战争。
　　老师组、杀手组和非人类的律同学保持中立，乌间和律同学充当裁判。
　　杀派和不杀派的人员战力分配稍微差距，杀派聚集了各方人才较占优势。
　　「学生们的选择都有各自的理由，其他老师也有各自的立场，那么你怎么想呢，浅野老师？」
　　在学生们激烈开战之后，杀老师询问了我的想法。
　　就像引导着那些学生一样，他希望我能自主思考，选择自己想要的。
　　虽然最开始是因为怀念而没有动手，但在与他相处一阵子的现在，我大概也拥有了感情。
　　杀手不该有感情，我大概已经不是合格的杀手了。
　　「不当杀手之后，要找新的工作了。」
　　「那也不错，只要是你自己的决定就好，要不要考虑来当老师啊！」
　　如果要问我选择杀或不杀，那我肯定是不杀的。
　　「......那么你呢，杀老师。」
　　「蠕呼呼呼，那当然是......」
　　这次谈话的结果，除了我俩和没有特意回避的伊莉娜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杀派与不杀派的斗争最后出乎意料的以潮田同学赢了赤羽同学结束，不杀派的胜利。
　　潮田同学大概是这个教室里最深藏不露的人了。
　　经过全力以赴的战斗后，学生们也更加接近彼此的真心，变得更加团结，杀老师连这点都算到了吧。
　　订下了不杀的方针之后，藉由律同学的网路优势，我们获得了各项研究方案的资料，虽然只有标题，我们锁定了其中一项近期会将成果运送回国的方案。
　　当然，为了预防杀老师截走研究资料，安保十分严谨，在多方勘查之后，杀老师决定带着学生们劫持国际太空站窃取资料，美其名自由研究课题。
　　当然这个计划必须避开同等于政府机关眼线的乌间老师。
　　发挥学生们各自所长，顺理成章地制定计画，确保安全也让律同学随时保持与最后飞上太空的潮田同学和赤羽同学之间的联系，回程则由杀老师负责接应。
　　有网路的时候有律同学在堪比作弊。
　　劫持计画进行的算是顺利，负责这项研究的刚好是通情达理的大人，潮田同学和赤羽同学平安的回到了教室。
　　没有知会乌间老师的部分杀老师也以太空船的真人实验数据等交涉掉了。
　　根据奥田同学解读资料的结果，杀老师在之前各种暗杀试验的阴错阳差之下，现在爆炸的发生率只有百分之一以下。
　　也就是说，造成杀老师死亡的爆炸几乎等同于不会发生。
　　「那么各位......我们的一直以来持续的暗杀，从今天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当然不可能，就算机率再微小只要有发生的可能性政府就不可能放任自流，就如同浅野学峰给出的警告一样，在最终期限过去之前都不能大意。
　　解决了心头大患之后的杀老师又回到了十分不靠谱的日常状态，快速的过完整个寒假应该要有却没来的及顾及到的节日之后，又回到了考试的时间。
　　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的期中考了，是攸关他们未来的升学考。
　　E班和主校舍的班级不同，主校舍的班级拥有直接升学椚丘高中的保障，除了一部分有更高追求的人，大都可以悠闲的面对毕业前的时光，而E班的学生则是要紧凑的面对各个高中的入学考。
　　这段时间是学生们面对未来必经的抉择，同时也是面对分离的路程，每个人的第一志愿都不太一样，他们将朝着不同方向前进。
　　杀老师针对他们各自的第一志愿与保底学校进行了强化考试，二月底所有学校的入学考差不多结束的时侯，要进行最后一次的出路面谈。
　　其他老师们全部默契的把时间留给杀老师与学生们，毕竟这可能是仅属于他们最后一段的相处时光。
　　乌间几乎不待在教室了，伊莉娜也是偶尔才来，政府的动作愈来愈大，整座城市频繁的进行工程，一项非常庞大且周全的暗杀计画缓缓浮出水面。
　　不过对那些考生们来说，还需要一点时间才会发现。

　　考试日程已经过了一半，E班也经历了两场不大不小的波折，其之一是杀老师为了活跃气氛的禁语游戏之中分头惩处，以伊莉娜完全踩雷后受全体师生制裁收场；其之二就是现正进行的情人节。
　　也许是因为暗杀期限和升学的分别都近在眼前导致学生们特别躁动，不论真心还是人情巧克力都十分踊跃的送了出去，我也拿到了不少，其中也有A班让学秀代为转交的，还有学秀以及浅野学峰一起给的。
　　E班几对有点恋爱茅头都各自约到后山去了，也有一些目的不纯的在后头跟着，例如杀老师，不过他很快就被赤羽同学的计策调走了，他难得做点好事，虽然也是抱持着不纯目的。
　　「来，浅野老师，感谢您这几个月的教导！」
　　「谢谢，我收下了。」
　　从学生们那边拿到巧克力是很特别的体验，以前也不是没收过人情或是真心的巧克力，但是收到了只相处不到一年的学生们给的巧克力，有种以教师的身分受到认同的感觉。
　　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吃甜食，不过这种感觉还不坏。
　　回家的时候浅野学峰试探性的问了我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我还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事，所以我直接拒绝了。
　　不要相亲、不用联谊，请都留给学秀吧。

　　防卫部趁着杀老师不在的短暂时间内，侵入了学校范围。
　　在放学期间，那些看杀气是佣兵的人似乎与一些学生们接触了，不过相安无事，大概只是来侦查的，宣告前哨站已经开打了。
　　随后学生们各自的录取通知都出来了，大家都考上了前二志愿的学校，接着为了制作E班专属的毕业纪念册，杀老师带着全班到世界各地拍照，各种角色扮演的服装也不知道杀老师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当然一定会把终于在一起的乌间老师跟伊莉娜一起卷进来。
　　大家虽然很累但也都玩得很尽兴。
　　尽兴到，我认为杀老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城市的变化。
　　随着原定爆炸日期和毕业典礼渐渐接近，杀老师却像是要留下什么一样，有计画的到世界各地勘查、偷偷制作着某项东西，这些小动作从很早以前，可能是从他决定来这里教书开始就一步步准备着。
　　远比毕业纪念册更加珍贵。
　　学生的出路面谈结束后，我们各自收拾回家，只剩杀老师还在赶工做E班专属毕业纪念册。
　　「这样就好了吗？」
　　「足够了。」
　　我离开前还是忍不住问了杀老师，他用着那奇特的笑声回应。
　　「浅野老师找到自己的路了吗？」
　　「嗯，我想是的。」
　　「那就好，能顺便问下是怎么样的吗？」
　　「......不告诉你。」
　　「蠕呼呼呼，那就隨便你吧，明天见！」
　　「啊，再见。」
　　我下定决心，做自己想做的。
　　今夜，一夕之间世界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