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阿尔特马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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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说的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你说的对，即便我从‘未来’回到这里，然而等待我的是已经改变了的‘过去’，对不起，能给点热巧克力吗？我低血糖了。”
你要对着被自己绑架的人提这类要求吗？
“就不该指望你会答应……”哈利熟练地伸进盖叔的衣兜，翻找出来一块冷硬的巧克力，咬了一口边咀嚼着边说：“吐真剂的味道真重，不过我不打算计较，你该为此感谢包括梅林在内的所有神明。好了我们说到哪里了，到我其实是未来来的。我所在的未来，出现了严重的崩坏，因为引导那个‘未来’的‘过去’被人篡改了。我的朋友，还有亲人都面临着危险……”是已经有人……哈利眉间开始聚集忧郁，那些他不愿面对的回忆又开始折磨他，这时他多么希望借酒浇愁，忘了一切。
不过现在不是他软弱的时候。
严格意义上说，其实盖叔不是个精神强韧的人，不然，他不会因为心爱的人死亡，就对世界绝望，且自暴自弃，甚至打起了养些个代替品填补内心空虚的蠢主意，不，我的意思是说，真到那个份上我说不定还还没你强，所以盖叔不要摆出这种神态跪求啦拜托啊好恐怖——！
“雷扎德，可以解释下，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打扮吗？”
那阴森的口气，那冷硬的表情，那冻结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问你为什么灭我满门呢！
至于他对面的哈利……
诶？！
那个谁？
你说是谁？
眼前这个戴着银丝镜框眼镜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眼袋明显松弛眼神冰冷嘴唇薄而无情双颊消瘦而蜡黄的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是谁啊？！难道你是弗里曼司令吗！
“打消你所有不良的念头吧，格林沃德。我觉得我打扮成这样，就算真跟你初恋很像，也不会让你动心的，再说，你身边跟个年轻人，怎么都不像是要出国办正经事的，让属下看见了也没有益处。”
原来，这个真的是我们的哈利啊。他从一个大叔心青年身形象真真正正变成了一个老头形象。
“那我倒宁愿他们说三道四！”
在我怀念心中永远美丽的那个哈利之前，所有的亲们，跟我一起声讨吧：混蛋盖叔，都是你啦！把妖娆的哈利还给我们——！
“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去现场。”盖叔巧妙地避开问题重点，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我所经历的一切在历史上并没有记载，也没有前例可以参考，没法跟你切实的解释。也许跳出一切之后才能看清一切，但是那个时候说不定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
哈利忽然一愣，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么说。“当我没说，我是说我有点精神不好……也不是，大概是累了都是你这个蠢货关我关的。绕回原话题，所有三圣器魔纹，都均匀分布在欧洲本土各处，当魔纹发生危险的时候，它会自动转移，转移到下一处安全地点的时候，就不知道是哪里了。但并非无迹可寻，魔纹是不可能相遇的，所以，一个国家大概会有一到两个魔纹，但是不可能过多了。”
“我可以这么说，如果希特勒将欧洲全土都弄到手，还搜查过，那么……”
“魔纹到最后会没法再继续移动了，那样没意义。”格林沃德脱口而出。
哈利点点头。
“即便是现在，我也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我一直以来的敌人是怎样思考的，有的时候像模像样地有迹可循，有的时候却匪夷所思……”
那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德国当然早就攻陷了波兰。并非没有遭到抵抗，然而那抵抗也如稻草一样无力。成年的男性甚至老人都前往前线，满怀爱国热情地挖着战壕，曾在睡梦或美好的想象中设想这一切会为保护自己的国家出怎样的力，可是九月二十七日德国的军队还是踏进了华沙，军靴踏碎的不光是被炸毁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住在那里的人们的最后一丝美好幻想。
而据史料记载，英国本土到最后也没被侵占，这说明魔纹最多集中在大不列颠。为了这最后的魔纹，格林沃德居然破天荒放哈利出狱。
“最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在这种狭隘的地方，一点魔法不得使用，只能等待？”
格林沃德没有说出，他现在还不得不穿着脏兮兮的海员服装，打扮的跟难民一样。当他提议要去英国本土时，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向谨慎且足智多谋的“雷扎德”居然会让他跟他约星峡湾潜伏，直到起雾才趁机混上去，再自缚手脚般地呆在全是英国船员的船舱里。
对于这么复杂的问题，哈利只是冷淡地回答。
“英国跟大陆见的通道因战争关闭了。”（本卷《踏青》章曾提到的巫师专用通路，巴希达·巴沙特曾与哈利用这条路到达德国。）
“我想提醒你我们要去·英国，而这艘叫阿尔特马克的舰船是德国船！”
哈利用一种平静过头的眼神看着他。
而在黑魔王眼里，这明显就是因为被囚禁太久产生了呆滞。
“雷扎德，你现在必须告诉我，即使这使你为难，你认为你·现在·还正常吗？”言下之意，就是说，他的理智他的逻辑还是正常的智力水平吗？
哈利觉得他不正常好多年了。
“我觉得这该是你判断的事情了。”我要是有毛病也是你害的。
说完，哈利仰起头，一种类似疲倦或是绝望的情绪在他脸上浮现，这一表情与周围环绕着的麻瓜们那种沮丧中带着不安情绪相当契合。
这些被困在船舱中的俘虏都是英国商船海员。在海上的争夺，尤其是对物资的争夺陷入一场激烈的角逐时，敌对国的商船便成为重点攻击对象。
这里要说明的是，约星峡湾却并不是德国的地盘，这里属于声称中立的挪威。
但是这又如何呢，挪威常年向德国输送着矿产资源，在开战的几个月里，也已经默许了德国在这片海域为所欲为。运送战俘，不过是德国人做的最不明目张胆的几件事里之一了。
他们将何去何从呢？难道会被运送到那传说中的集中营吗？还是会到什么别的地方被虐杀？对未来的不安惶恐早在最初的几日因为暴力而转化为悲观，今日连悲观也变得淡泊，对俘虏的食物供应严格控制让船员们严重营养不良。
“再过一会她就要起航返回了。”
这四周都是船员，格林沃德不得不压低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哈利忽然以四周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放心吧，神会派他的使者来拯救我们的。”
这个声音引起了四周的注意，他被四周的人注视着，周围的人低下头，为了防止巡逻注意这边而低声议论着。
这样一来，盖叔再想问哈利什么，都无疑要受到别人的注视，他大可以下个咒来让别人不注意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哈利也会阻止他。
格林沃德终于意识到现在哈利对他是多么敬而远之。
“你在报复吗？”
哈利用一种安慰的笑容拍拍他：“会没事的。”
盖德勒不再询问了，他已经决定恶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从里衣兜掏出一条带有三个绳结的绳子。哈利一看见这个，笑容立刻僵硬了。
这不是什么通常意义上的绳子，这是一种咒具。绳子上的三个绳结并非无故打结，这些是被一些买卖风的黑巫所束缚着的风，每解开一个，就会有更大的风出现，当最后一个结打开，便会有一场真正的风暴席卷而来。
格林沃德的风结，是从芬兰买来的，以便不时之需。
不时就是指现在。
他看出来了，哈利一直都在找各种机会让他陷入“周围全是麻瓜的境地”，倘若他动用了魔法，那么他的敌人便会发现他，这对于单独行动的他来说只会变为打草惊蛇，那么秘密行动的意义便不存在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他非常清楚。然而，“不用魔法”还不如说是他不能使用自己的魔力，但没说不可以使用别人的！
有了这个绳结，就连普通的麻瓜也可以使用被锁住的风，更何况很多水手都迷信这个。普通的水手误用了风结而不想出海也是有的，所以这类物品根本无法追查来源。
他坏笑着就打开了两个绳结，顿时，船身都倾斜了。
哈利怒瞪着他，后者笑容更加灿烂。
就在这个时候，船舱上方响起一阵枪声、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终于封锁船舱的门被强行打开。一开始，船员们都很害怕，怕是要杀戮他们的德国人。
但是——
“海军来了！”这一阵喊声驱散了俘虏们心头的阴云。
他们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喜，而兀自不动，接着，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纷纷跑出船舱，冲到甲板上。
就连格林沃德本人都要被这一戏剧性逆转所震慑，他缓缓转头看着依旧有些呆滞的雷扎德，思考着他“从未来来”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
“盖德勒，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
“你不是英国俘虏。”
“我当然不是。”
“但是我们现在要返回英国了，所以你也要做点伪装。”
哈利夺下绳结，对黑魔王拳打脚踢。
在前俘虏们乘驱逐舰返回英国时，舰上的船员都对这些可怜的人们照顾有加，特别是一位全身瘀伤的青年广泛引起大家的同情。
“化妆是不很有效？”
“……”不用质疑，格林沃德确确实实在考虑如何报复。
那一天，就是1940年2月16晚上，当然，发生的就是著名的“阿尔特马克”事件，一时之间“海军来了”成为了风行一时的流行语。正是该事件，将希特勒的目光从吞并波兰后的喜悦拉出，再聚焦到北欧上。
但是本次的重点是，本来阿尔特马克在被英国海军登上之前，是有机会撞击，甚至撞沉科萨号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当时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大风，船身忽然倾斜向反方向，事后该地再也没有过这类反常的事情，这阵风也就为船员们所遗忘。
那么，之后黑魔王真的成功报复了哈利吗？
很遗憾的，当驱逐舰抵达利斯港时，是欢腾的英国人民，而盖德勒因为不凡出众的外貌，被一群年轻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与“极富有同情心”的高龄妇女们围住，接受她们热情地“关怀”，骚扰哈利数月的盖德勒终于得到报应！他在这群红粉的夹击下几乎体无完肤。
这里已经是英国的地盘了，而他与包括英国在内的国际巫联关系极不友好，不能在这里生事，否则忍耐一路就要前功尽弃。
在忍耐上，尤其是大局上，格林沃德出色到让人惧怕。连哈利都不得不敬佩这个男人居然有如此强韧的一面。
而利用这点来报复他，哈利也前所未有地有快感。“我的儿子，他太让我自豪了，在监禁、暴打与敌人的侮辱面前，他前所未有的坚强。”
“监禁？”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显露出非常心疼的样子。
“是的。”哈利渐渐绽开的笑容就像缓缓释放的毒素。他对着好奇的少女们娓娓道来一年多盖德勒对他的所作所为，并最后把这一切都挂钩在盖德勒身上，最后加一句：“他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
盖德勒的内心翻江倒海：谁是你的儿子，谁啊？！
就像感受到他的腹诽一样，哈利挑眉笑着回头：“一切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亲爱的。”说完，深感欣慰地拥抱他一下，拍拍他的后背。
这一举动不但引起了围观群众的鼓掌，而且让女士们感动地热泪盈眶。
盖德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信：他因为一时的任性，而将雷扎德关成这幅德行是不对的，现在的这个男人绝对已经疯了。
我们暂且不说黑魔王盖德勒·格林沃德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任哈利摆布，这个问题的解答要在下一章说明，我们的这一章的任务是，充分享受这个向来肆无忌惮的男人在这一刻吃瘪并僵硬地美好时刻。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阿尔特马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