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有迹可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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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壁哲矢追随云雀恭弥多年，和斯库瓦罗在瓦里安的地位相差无几，早就被云雀那个凶手踢出了“动物”的范畴，进入了“所有物”里面。
“去年年底您在出任务时突然失踪可是把意大利炸起来了。”草壁苦笑道，想起XANXUS那个大凶器跑来日本要人的时候，云雀恭弥作为并盛町的风纪标杆可是二话不说就跟对方直接打起来。
轰轰烈烈地把并盛中学的教学楼直接拆迁了的事让草壁焦头烂额，还特地跟彭格列总部借了结界队掩人耳目。
“瓦里安部队直接就发布寻人任务，长期挂在了线上到现在呢。”赏金第一的位置保持了一年了。
“这样啊。”透也远程得知小伙伴的关心，瞬间开心起来。
开心归开心，他很快打破了草壁的希望，“你可以跟他报个平安，但是我目前是不会回去的。”
草壁挂上了苦笑：“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对呀。”透也笑嘻嘻。“拖到现在纲吉也拖了四年，差不多也到了极限了。反正在他进行首领继承仪式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免得一群人暗地里蠢蠢欲动，还得他费工夫镇压安抚。
只要不回去，一劳永逸。
草壁想起之前结界队来的时候，带头的居然是瓦里安雾守玛蒙还有岚守贝尔就心塞：你考虑过暴走的XANXUS到底有多难搞吗？一群瓦里安成员全都领着任务往外跑也很让人烦心啊。
“纲吉啊。”草壁平时就负责和日本分部以及意大利总部对接，对沢田纲吉的情况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纲吉君那边也有点问题，之前就对于黑手党的问题很抵触，九代目去年就希望纲吉前往意大利就学，但是一直拖到现在呢。”
透也：“纲吉没去？”
草壁：“直接办理了休学手续，还在和REBORN先生僵持中。”
草壁继续说：“所以去年您的失踪就引起了很大范围的关注，时间太巧合了。瓦里安方面整个部队都要炸起来了，所以您现在？”
时间巧不巧，这得问十年火箭炮了。
“瓦里安的矛头直指纲吉这边，XANXUS先生直接飞过来了日本一趟。得知情况的纲吉，把矛头冲着REBORN先生来，师徒两的关系跌入了冰点。从那之后不久纲吉都跑来基地住了。”
“一个人过来的？”
“一个人。”
嗯？印象中的两人，关系可没那么脆弱啊。
“云雀允许吗？”
草壁赶紧让透也小声一点：“我私自安排了纲吉住在您家附近，恭先生可不管这些的。”
那就是不知道咯。“好吧，那就是他现在还在的意思？”
“自然。”
透也听到这也忍不住捂额，“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没想到自己突然消失搞了那么多事。“那我先去见一见纲吉吧。”
一直以来纲吉和REBORN的师徒关系可是黄盖和周瑜，一对黄金搭档，九代目都计划好了纲吉一上任，REBORN就调过去门外顾问。
纲吉的住处安排在了一个院落里，掩耳盗铃的偏居一隅。
自己单独住一个院落，独居的所有事情都得自己动手。草壁安排的住处位置特别好，小小的一个院子距离彭格列日本分部基地和云雀恭弥的风纪委员会基地都很近，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关照。院子里种上了一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植物，主人无心打理也自得其乐地生长，围墙上攀爬的藤蔓还带着小小的白色花朵，整体看上去郁郁葱葱，还挺有野趣。
草壁把千叶透也带到的时候纲吉正在发呆，四年的时光给这个少年带来了太多的痕迹，当年温暖的小少年如今变成了一个迷茫的小青年。
“透、透也桑！”纲吉对于今天的意外拜访者自然是很惊喜。“你、你还好吗？”
透也笑得爽朗：“我没事。自己跑了出去让大家担心了。”
纲吉抿了抿唇，“额，草壁先生跟您说了啊。”
“讲了乖孩子的反叛经历。”透也说：“现在自己住了半年多，想通了吗？”
纲吉四年前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眸子，现在只敢盯着地面看。“我、我不行的……”
透也失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先不行了。”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柔软得像小动物的皮毛。“跟行不行没有关系，是你自己这么长时间想了什么。”
沢田纲吉和REBORN的问题根本在于彭格列的问题上，从来没有去过意大利的少年对于什么MAFIA也好，彭格列也好，没有一点实感。算算年龄才刚刚毕业的小青年突然要背负起整个家族，纲吉下意识就选择了逃避。
“我、我……”
坐下来之后，透也撑着下巴看着他。
沢田纲吉面对这种直球地逼供，就像是在捕猎者注视下的小动物，整个人慌得不行。
“现在都敢跟REBORN那个大魔王叫板了，怎么又开始慌慌张张？”
深吸一口气，纲吉喊出来：“我不想当黑手党，更不想要做彭格列家族的首领。”
“嗯，这不是说出来了吗。”透也眼神明亮，“当年的你在REBORN的教育上口上不敢讲，心里的吐槽可没停过。又过了那么多年的你，可不能倒着往回长啊。”
被看穿的小动物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怎么被看穿的？
真可爱。
看来四年也没怎么变嘛。
“你都写在脸上了啊。”透也管不住手又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时候什么都敢吐槽，怎么现在反而不敢了呢。”
“我、我跟REBORN说过的。”话一开头之后，后面想说的话就容易多了。“还有跟狱寺他们。”
只是狱寺準人作为从小就在黑手党家族的环境里面长大的人，根本就不理解纲吉的烦恼。一直把自己的定位放在属下的位置上，很多事情也无法理解纲吉的立场。而山本一直就对“黑手党游戏”深信不疑，根本让人无从倾诉。
“然后呢，说什么了吗？”
“REBORN总是就会给我一脚或者揍我一顿，他根本就不懂。” 纲吉的话匣子打开之后，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我只想跟我伙伴们平静地生活在并盛町就够了，什么黑手党，什么彭格列家族，我通通不想知道。明明有透也和XANXUS这样的人，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当什么十代目？我只是并盛町的废柴啊，就算是、就算是现在……我……”
和入江正一一模一样的问题啊。
千叶透也还找到了水杯，给自己和纲吉都倒上了一杯水。才慢条斯理地告诉他：“我和XANXUS都不行的。”
“怎么会呢。”
“彭格列家族你了解过吗？不是作为黑手党什么的，单纯地了解过它吗？”透也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初代彭格列首领GIOTTO创立彭格列的动机和你现在的愿望很相似，他就是想要保护在战争中的平民和自己的伙伴，才毅然成立了彭格列。彭格列一路发展至今，才有如今的规模。”
“虽然到了二代的时候这个理想发生了一点变化，但是这种理念的火焰一直传承至今。然而到了九代目的时候，已经到了强弓之末。而九代目，已经尽力了。”
稳健派的九代目，已经尽力了。
“除去指环的因素讲，XANXUS不行，是因为他天生就是黑暗的子民，他能带领彭格列走向黑暗世界的巅峰，却无法点燃前进的火焰。他能成为彭格列辉煌的终结者。我不行，是因为我并没有领导的愿望和作为首领的魄力，我守护不了任何东西。”
透也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态度从来都没变。
长期以来跟世界格格不入的距离感让他从来没有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父亲很重要，但是相处极少的父子会不会为对方豁出性命呢？
透也不知道。
XANXUS很重要，但当时小伙伴非要在继承战争上撞南墙的时候，透也选择了旁观。
也可以说是尊重别人的意志吧。大概。
活着没有多大意思，豁出去性命非要达成的目标又没有。
黑手党们的交情都有着明确划线，没有人例外。
所以面对纲吉的痛苦，透也有着一点羡慕，又有一点“啊，真是输了”的感觉。
沢田纲吉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也不行啊！”
“不需要，纲吉。”透也的眼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很早之前千叶透也就思考过这个问题，继承彭格列家族对这个温暖的少年到底意味着什么。
诚然沢田纲吉是彭格列所需要的。
那么沢田纲吉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呢？
“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无论是守护自己所爱，还是毁灭自己所恨。”透也说得很慢，慢到一字一句像是要烙印进纲吉的心里：“九代目和REBORN选择你，也仅此而已。”
“去不去意大利也好。”
“要不要继位十代目也好。”
“这些都无所谓。”
透也看着眼前这个迷茫困惑到痛苦的少年：“你只要依照自己的想法，不要的就说出来，想要什么就认真表达，然后——继续前进就行了。”
“逃避不能给你答案，只有前进才能找到。”透也说：“你的伙伴们并不是因为你是‘彭格列十代目’才在这里的，他们最终相信并想要守护的始终只有‘沢田纲吉’这个人。”所以要多给自己一点信心啊。
千叶透也披着明亮的月光走出了他的房子。
一直躲在阴影里的REBORN一跃而出站在千叶透也的面前。
有些事，REBORN也无能为力。
他一直等着自己的弟子走出来，没想到还是透也先走进去。
唉。
“谢了。”
REBORN承了透也的人情，透也顺势开口问他一个盘旋已久的问题：“九代目是什么时候确定沢田纲吉作为继承人的？”
他回答：“六岁。”
“这样啊。”
XANXUS比纲吉大了十年。
XANXUS十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过了那么久之后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有迹可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