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不明所以的小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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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上已快到中午，东方说这地方旅游最好的季节当属冬天，滑雪场相当的壮观，怎么摔的都有，每年都得出点事故。可惜他们来的是夏天。不过一年四季各有不同，夏天也有夏天的青山玉树，涓涓流水。
山下有溪水，在夏日里特别的清凉。陈蕊说，这好看，咱在这照一张。
浅浅的溪水，露出水面的石头很干爽，几个小孩蹲在石头上洗手绢。陈蕊拉着宋学嘉顺着两块石头走到一块相对较大的石头上，俩人坐下背靠背，美美的摆出poss。傍边一个小男孩撩起水花，湿了宋学嘉的衣角。咔嚓两张，陈蕊站起来，石头上有了水渍，“学嘉你自己小心，正元扶我一下。”宋学嘉也站起来，像走平衡木的小丑，小心翼翼。
溪水，绿树，孩子，一个男生牵着女生的手扶她上岸，多美的画面啊！宋学嘉可能看痴了，人分心了容易出纰漏。就在与上岸的一步之遥时，脚下打滑失去平衡，一只脚生生踩进水里。□□元和陈蕊的手还没放开，根本顾不上她，东方迅速英雄救美，直接把宋学嘉接了个满怀。虽是盛夏，这河边却好一阵春意盎然。
“我靠~姐姐你悠着点，挺大的丫头，平衡感怎么这么差？”宋学嘉拎着湿漉漉的袜子，听东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训斥。
袜子湿了，光脚穿旅游鞋她不习惯，宋学嘉扁着嘴，指着东方大叫，“你他母亲的不早点过来接我，还有理了？咋办？要不你背我上山？”
“求之不得！”说着就过去要背人，后背被□□元喘了一脚。
踹完人，□□元自己蹲到宋学嘉面前，仔细看着鞋，“大夏天的，一会儿就干了。要不给你买双草鞋？”
听说有好玩的，宋学嘉赶忙连说了三个好。结果……
结果，草鞋扎脚，宋学嘉把它挂在脖子上，套着湿漉漉的袜子穿着湿漉漉的鞋，在山上疯玩了大半天。
年轻人体力恢复得快，特别是朋友遇到一起精神、力量格外伟大，晚上准备接着作妖。赶上团里也有结伴来玩的伙伴，商量了一下，□□元他们三个男生和宋学嘉那屋的两个女孩换了房间。
推上了三张床并成了通铺，另外两张床上坐着两个大妈。五个人弄来两幅扑克玩红K，宋学嘉不太会玩，分不出哪些跟自己一伙，把把砸的自己人跑不了。倒霉的还是陈蕊这个高手，把把跟她一伙，不管有没有红K。
这帮孩子玩得邪性，不玩钱，不贴纸条，谁输了就拔谁一根头发。眼看陈蕊要变成斑秃，终于忍无可忍，“宋学嘉，这比高数容易多了，你能给自己争点气不？”
宋学嘉揉着脑袋，也火了，“我不学高数。”
语言专业和法律专业都是不学高数的，学外语专业的陈蕊也忘得死死的，想了想又说：“那，我也不学高数，用脚趾头都比你打的好！”
“废话！你是学英语的！”宋学嘉拿着俩红K冲陈蕊大叫。
东方笑的倒在床上，宋学嘉伸手去打他。□□元想敲宋学嘉的头，没想到她会回过身去，他们中间隔着陈蕊，这下鞭长莫及了。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一个扑空直接压倒了陈蕊，俩人抱着摔到床下。
噗通一声，床上的三个人愣了，两位大娘也闻声回头来看。听这声音摔的不清，宋学嘉正要下床看看，就听陈蕊大叫一声，“□□元！我腰折啦！”
见俩人叽了咕噜的爬起来，除了窘迫倒也没什么不妥，大家也就放心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喜剧效果，东方夸张的大笑：“正元，什么时候会学声东击西了？有这样抱得美人归意图，告诉哥们就行，也不用出这样的下策啊。小心闪了美人腰！”
“就是，说了当哥们的能不帮你吗？”任峰也跟着起哄。
□□元站好拽拽衣服，伸手拉起陈蕊，然后搭住她肩膀，“哥们要有这意思，还用你们帮？是不，蕊！”
“就是的！”也许是闹疯了，陈蕊说着，在正元左脸上响响的来了一口。
□□元略微惊讶，赶紧跳开，忙说，玩大了啊！
东方一手捂住宋学嘉的眼睛，大喊儿童不宜，大晚上的演什么黄段子啊。任峰也哈哈大笑，人来疯的夸张，说你俩要是成了少随一份礼呢！
宋学嘉一句话也没说，乐得眼泪都出来了，猛捶着床板。
两位大娘受不刺激，终于走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笑得肚子疼，宋学嘉觉得晚上屋里有点闷，要出去走走。正好玩累了，大家决定到外面去吃烤串。
小商贩在旅社门口摆了很多摊子，从屋子里扯出电线挂个灯泡，搭个炉子，加上几张塑料桌子凳子，这就开张了。忽有几只蛾子撞击着灯泡，炉子上的烤串发出吱吱的声音，浓烟和香味同时充斥着人们的感官。可能就是这份自然，虽然已经夜深，还是有不少游客在此流连。
□□元先递给宋学嘉两串羊肉，又递给陈蕊一串鱿鱼。男生们喝着啤酒，女生们要去买汽水。□□元觉得宋学嘉可能玩得累了，晚上不怎么说话，便说：“你俩也喝点啤酒得了，舒缓心情，难得出来玩。”
陈蕊白他一眼：“不，我们是淑女，不能在外面宿醉。”
“给你装的！赶紧去。”宋学嘉推着她往一边去。
旁边一桌有几个大小子，看起来是其他团的。喝的好像也不多，瓶子全都放在地上。宋学嘉推着陈蕊，一不小心踢倒了地上的空瓶子，马上哈腰去扶，可捡了两下居然鬼使神差的没捡起来。陈蕊笑她看那笨样，捡起瓶子又回头跟哪几个人说不好意思。面向过道的一个小子突然吹了声口哨，流氓兮兮的说：“不用不好意思，坐下喝杯哥哥就不介意。”
其实，照平时碰到撩闲的，女生转身走掉也就算了。宋学嘉虽然火但压压也不打算惹事，她拉着将要发作的陈蕊往前走。又有一个小子说：“不着急，你们再踢倒几个都没关系，捡起来就行。”然后几个人哈哈笑起来。
两个女孩就快离开这桌了，也不知道□□元犯了什么病，三两步就走了过来。“他妈的说什么？”
一桌四个小子都站了起来，吹口哨的说：“怎么？她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有问题吗？”
陈蕊上前拉□□元，姿势很自然。宋学嘉松开陈蕊，走到前面。只听见后面哈哈哄笑，□□元挣脱搀着他的手，回身踢翻了桌子。
对方抄起了凳子，东方和任峰也跑过来助威。
想他们小时候，宋学嘉发疯的时候，□□元从来不拉着她，陪着她疯，只适时的帮她结束。所以□□元如果发疯，她也不拉他，想必也拉不住，也只能陪着发疯。
塑料凳子成了当下最好的武器，桌子翻了，旁边的人尖叫着散开。很久没打架了，宋学嘉骨子里的血液都在沸腾。
女声的尖叫，男声的咒骂，仿佛回到了那些不怕天不怕地的岁月。她站在吧台上呐喊助威，□□元在下面抵死血拼，所有的一切仿佛昨天一样。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再加上幻觉中的时空错位，宋学嘉一下子找到了不安分的感觉，心里像有座火山急待喷发。
□□元骑在吹口哨的男生身上，全是右勾拳，哪里顾得着背后的暗算。一个小子拎起凳子照□□元后背砸下去，被偷袭的痛楚很意外，他一个闪神被地上的对手一脚踹倒。
宋学嘉护在陈蕊前面，正零零散散的找着下手的地方，回头一看□□元躺在了地上。她右手抄起地上的啤酒瓶子，顺手及其自然的在冰柜上敲碎。小跑几步，照着拿凳子那小子的软肋就是一脚。凳子飞了，人应声倒在地上。干净利索的单腿跪在他身上，啤酒瓶子的玻璃尖滴着酒水，指到对方鼻头上。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的太快，太流畅，地上的小子愣住了。陈蕊的一声尖叫，双方的打斗变得有些迟疑。
那时候的宋学嘉，眼里有一种气，好像叫做杀气。很多年之后，宋学嘉还在感叹，那个晚上怎么会有那么强的震慑力。□□元爬起来从背后抱住满眼疯狂的她，在她耳边轻声的喊，像哄一个孩子，“学嘉，学嘉，不闹了，不闹了……”像很多次一样。也是很多年以后，说起这段，宋学嘉总是感觉，□□元其实是在哄一个间歇性的躁狂病人。
导游像赶到案发现场的警察一样准时，必然是在案件发生之后。拉开各自的人，人在外，没谁那么爱惹事，趁着没什么大惊动，吵了几句各自散去。
“丫头，现在还这么猛啊。”回旅馆的路上，□□元拍着宋学嘉的头，好像表扬自己家打赢的小狗。“就是你这衣服……”
“滚。”她胸腔中的火气还没发泄完毕。
“都打完了还不痛快啊。”就算在不高兴，打一仗也能发泄情绪了，这是上学那会她教自己的，怎么还这么冲！看她今天维护自己的样子，不跟她计较态度问题。
宋学嘉一把打掉放在她头上的手，“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呢！”□□元也来气了，跟我发什么威，我还没说你呢。
“□□元，打架不是很帅，英雄救美不一定非得用暴力。”她根深蒂固的认为□□元是在陈瑞面前耍帅，她深深的吸一口气，“□□元，追女孩用不着这样！！”
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了。看陈蕊有些不自然，东方想去拉她，可惜没拉住，宋学嘉继续发飙：“你想打架，想逞英雄，想耍帅没人拦着你。可你有必要带着别人给你垫背吗？看着我发疯有意思吗？”她喊的声音很大，强生生的稳住声线。
安静了刹那，□□元突然笑了，笑的风淡云清，“我□□元追女孩，用不着这么大动静。宋学嘉，我从来没想拉你垫背，是你自己站在那的。”他左手轻轻推开挡在面前的宋学嘉，从她身边走过，径直的回旅店。
宋学嘉其实不算认床的人，伴着清澈的月光，她心里也清澈的要命。过分了？也许过分了，可是自己也生气，看那护犊子的样就让人恶心。上个才走多长时间啊，就开始从身边的下手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元怎么这么没种。
真烦，□□元坐在旅店门口的台阶上，香烟抽的频繁。他也生气，宋学嘉这丫头就喜欢穿大领子的衣服，偏偏行为又不拘小节。她低头捡瓶子的时候，对面的小子估计是看了个穿堂。本来也不想打架的，可偏偏一转身就听见那小子的调笑，说没什么看头，至于这么大火气吗？自己本来就是多管闲事了，还惹得一身骚。
混乱，宋学嘉心乱，脑子也乱。坐在回程的大客上，她很疲惫，根本想不起上午玩了什么，连前一天都忘了，只记得满世界飞舞的塑料凳子和相亲相爱的一对身影。
俩人莫名其妙的小小的冷战了一下。从二龙山回来大家都要休息休息，也就没怎么联系，一转眼就过了暑假。
人在家里呆散了，加上刚开学倒也不忙，宋学嘉终于有机会颓废的躺在被窝里看小说。寝室电话嘀嘀作响。陈蕊说，要不给你俩摆和解酒吧。宋学嘉对着空气摆摆手，“有什么你就说吧，跟我有什么好绕弯子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不明所以的小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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