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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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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我,”少年点点头,见岑丹生眼神也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侧了侧脸不好意思地说:“就是那天您看到的矮胖冬瓜。”
“这是……”岑丹生还是不明白。
“蠢材!他这是引气入体重塑形貌了!”
听潜龙君这样说,岑丹生更震惊了,那天结结巴巴喊自己神仙的矮胖小子,怎么突然就?这就是所谓天纵之才吗?找上上清观又要做什么?看样子少年还有话要解释,岑丹生不动神色地收敛表情,微微蹙着眉头。
“我那天远远看见岑前辈您纹丝不动,确有无形之力将另几个小道长击倒,心中大为震撼。整晚都没睡着,一直在想那一幕,结果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无形之气在我身体里流动,时轻拂时奔涌。一开始我不能控制,努力与它交流,又两天过去,我就这样了。”
少年略去中间排出一身污垢不提,着重讲了前因后果。
自武力气大,岑丹生让他跟着自己去买东西,此时也在一边听了贾家少爷的话。他五岁入观,如今十五,想到那日师叔问他念经有什么感觉时自己的回答,不由得自惭形秽,默默念叨:“我都读十年经了……”
岑丹生冷汗,我都读十八年了,不要羞愧,要羞愧也是我羞愧。
岑丹生真心实意地夸奖:“贾少爷进境神速,可喜可贺,日后必定前程似锦。”
贾少爷向前一步,险些迈入岑丹生给他们定下的危险距离,自武注意到,稍隔开贾家二人与岑丹生:“我和师叔要去买菜,二位还有什么事?”
贾少爷急道:“我此次从家里出来就是想求仙问道,虽是想不在乎世人眼光,但又觉得此道渺茫,心志不够坚定,见了前辈天人之姿,才终于知道神仙道术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因前辈身姿入道,所以想拜入上清观岑前辈座下!”
那你该拜潜龙君。岑丹生心虚得很,潜龙君之前压在那宅子底下,让贾少爷悟道的震飞自清那一下也是潜龙君的手笔,要说因缘,该是结在潜龙君那里。
而且这贾少爷比自己厉害多了,真收了这徒弟自己怕不是要误人子弟。
潜龙君仿佛知道他在像什么一样,兴致勃勃:“是个好苗子!不能便宜了那些正道!你们清玄后人一个两个都没出息至极,遇到个天才傻子还不快骗进来?”
天才傻子,骗进来……岑丹生感叹了下潜龙君这用词,稍斟酌了一下。贾少爷看他犹疑,更加着急。
“你教不了我能教,这种天才顶多缺个心法,其余皆能自悟,我魔龙观刚好有绝世心法清心静气篇!”
之前只说在人界修士中算厉害的,这会儿就绝世心法了。魔龙的嘴,骗人的鬼。
岑丹生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买菜。
贾家一主一仆跟着他们去买菜,岑丹生怕出事,急急去急急回,回来听到他们还在念经才放下心来。
自武迅速放好买回来的东西,麻溜地冲回诵经堂,准备与大家分享今日出门买菜的奇闻。
贾少爷拱手鞠了个大躬:“收下我吧!前辈!”
岑丹生其实已经决定下来,毕竟魔龙只有一条,以后若是自己出了门,没有潜龙君庇佑,起码还有个厉害徒弟在。
但他还是想装出个师父样子,便多问了一句:“我方才不答应也不拒绝,反而去买菜,你认为如何?”
“我路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还真思考了。岑丹生无语。
贾少爷继续说:“前辈出门先问是否来付尾款,这是有始有终。不拒绝不答应反而继续去买菜,这是不为所动。前辈言行都是在告诉我,不该为外物所扰,认准了方向便去。否则像我先前那样既想抛却一切求道,又怀疑是否有大道怕白白浪费光阴受人耻笑,道心不坚何求大道?”
说得好有道理。岑丹生继续无语,可能这就是天才吧。
“所以我准备让贾云自行回家去,自断了家中给我的银钱,不能想修行又想做少爷。”
看看这觉悟,岑丹生找回师父做派:“答得很好,你想来我观修行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悟性极佳,我怕是教不了你什么……”
“师父受徒儿一拜!”
岑丹生不好伸手去扶,连忙劝阻:“快起来吧,我观崇尚自由,不好这些繁文缛节。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贾少爷起身来,听这问题激动得通红的脸突然一僵,露出与先前侃侃而谈完全不同的扭捏之相:“我是京城贾家的儿子,贾……贾元宝,或许师父听说过我爹,他叫贾天下。”
贾元宝三个字念得极快,几乎要听不清楚。但岑丹生没有时间笑这个名字,他满心震撼。贾天下?京城贾家?是那个产业遍布大陆,富甲天下的贾天下吗?
贾元宝三天前那个胖胖的姿态和这名字倒挺搭,但配上此时俊秀的少年样就十分奇怪了,他强忍羞耻:“我爹说俗名好养活,又爱财,所以……还是师父给我取个道号吧!”
“这个却是不能,你与我观其余弟子不同,有世间因缘牵扯,俗名是父母期许愿景,长大后再改名就事关重大了,我做不了这个主。不如待你修行有成,爱自号什么便自号什么。”
贾元宝点点头:“还是我欠考虑,师父说得对。”
岑丹生舒一口气,预备着带他去诵经堂,介绍给师侄们认识认识,讲讲观训传承,再传他《清心静气篇》。
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贾云突然哭出声来:“少爷真要让老奴回去吗?少爷从小到大都由老奴照顾,迈步学语老奴都看在眼里,少爷虽然一直锦衣玉食,但绝不是吃不了苦的孩子,但老奴实在担心……”
贾元宝也惆怅一刻,随后便坚定神色:“贾云……我意已决,明日你便启程回京,顺道与我爹娘说说,销了我在钱庄的账户,此后修道银钱无用。”
不,等等,修行还是需要钱的!
道观关门谢客,那点可怜的香火钱都没了,今天多亏贾云来付尾款,不然肉都打不起只能吃素。
钱有大大的用处!你有钱才说钱财无用,没钱了就知道穷病的厉害!
徒弟这个从不缺钱养成的思想要及时纠正!
“元宝,先别说这些,跟我来诵经堂,我与你讲些事情。”
道童们都已听自武描述过,见岑丹生带人进来,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哇,这就是贾少爷?”
“自武师兄说得没错,他看起来真的好有钱。”
出了这些事,监院师兄已经有名无实,跟着一起天天读清心静气篇,观里上下事宜都听岑丹生吩咐。岑丹生坐到上首,指指贾元宝:“以后就是你们大师兄了。”
“为什么他晚入观却是大师兄?”
岑丹生淡淡回答:“谁先入道谁就是大师兄。”
娃娃们就都乖乖闭了嘴。
“坐吧。”岑丹生示意贾元宝,等他找了个空位坐下,开始讲清玄祖师,讲三天前巨变。
贾元宝虽然修炼得快,但没经过事,听得一愣一愣。一想到当天下午自己在家打凉扇想,这边却刀光剑影生死攸关,似乎又有所悟。
“如今世道艰险,你之前说让贾云自行回京,实在不妥。贾云年岁已高,回程之路本就崎岖,若是遇了什么歹人……”
元宝连连点头:“是我考虑不周!可那些人一次不成,还会再来么?”
“说不准,主动权在他们,我们只能时刻准备着了。”
“徒儿定然会好好修炼,保护师弟们!”
岑丹生松了口气微笑起来,又讲了些侏儒不能接近自己一尺之内的观训,掏出一本《清心静气篇》:“此乃本门心法,由你们个人自行研读感悟。”
元宝如获至宝,毕恭毕敬地接了,小心翼翼地翻阅。
岑丹生安排他们继续读书念经,自己先回了房。潜龙君已在他脑子里念过千百句,他又不能在别人面前自言自语。
“没出息归没出息,你还挺会说话,还给徒弟出题悟道呢?”潜龙君似乎从贾元宝身上,看到了魔龙观未来的希望,心情不错,语气轻快。
“随口一问,谁知道他真想那么多,全靠元宝自己悟性高脑子好。”
“你倒清醒自知!”
岑丹生想,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个清醒的人。他也不是不思进取,这几日他也快吧清心静气篇翻烂了,每当觉得有进展时,就突然被什么东西阻断。
他联系自己曾看过的修仙小说,觉得自己可能是根骨不好经脉不行。先天不足后天补之,不知要补到何年何月。
想也没用,岑丹生先不想了:“龙君说过,等你修养完就能从拂尘中出来,晚辈冒昧一问,需要多久?”
“反正在你引气入体前。”
“……那我若明天就引气入体呢?”
“你做梦。”
“……”
岑丹生气闷,又反驳不成,重重翻起《清心静气篇》。
还是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岑:给我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让龙也看看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