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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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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一黑到达终点的时候,不少人都站起来想要一睹最后的比赛结果,苏南烟也站在围场边,林楚楚马术是好的,但是这方霭也不差,两个出类拔萃的骑术高手到底谁胜谁负呢?
白色的马蹄跨过红线,黑马紧贴在它身后,不过半米之差。
方霭拉紧缰绳,身下的白马便速度慢了下来,在赛道转着圈,林楚楚也收着绳,骑着黑马小步踱到他身边,“你赢了。”
“承让,半米只差,不算输。”方霭骑术绝佳,林楚楚是位女士,能只比他晚了半米,马术已经是十分精湛了。
“输了就是输了,”林楚楚无甚在意,她原本就是为了试试方霭能不能赢她,若连她都赢不了,她也瞧不上了,刚才她牟足了劲也比他差了半米,说明这男人真是不错,林楚楚靠近他粲然一笑,“不过半米而已,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女孩的话中似有深意,但方霭却并未细想,点点头,“以你的骑术,确实很快就能超过我。”
苏南烟见林楚楚下了马,脸色貌似不太好,“怎么,输了比赛不高兴。”
“输了我才高兴,只是他好像没感觉到我对他有点意思。”林楚楚想着刚才方霭的话,是不是她暗示的太不明显了,看来下次要更加明显一点了。
骑了马说了话,一般的公子哥多少都懂,也会约着去喝喝咖啡。苏南烟也奇怪,方霭和之前并无两样,看样子确实是没感觉到楚楚的意思,“或许是在国外呆久了,我听说国外的风气十分开放。”
林楚楚点点头,跑了这么久的马,确实也累了,又觉得出了一身汗粘腻的慌,想赶紧回家洗个澡。在路上,苏南烟看着旁边一片正在开发的商铺,有些奇怪,“这儿怎么建起了商铺?”
“你可是商务部副部长的女儿,消息怎么不灵通,”林楚楚喝了一口冰茶,浑身舒畅,“我也是听我二哥说,这地段极好,军署要征南边一片地做训练场,那征地的农民都要上来安置在这一块。以后这一块即衔接了商业街,又有了住宅区,听说因为风景好后边还建了二十栋别院,现在销售极为紧俏,说不定以后城南比城北还热闹呢。”
确实集合了商业、住宅,背靠着军署训练场,哪儿的安保能比这好,能在这买的了别院的人非富即贵,芜城的权利中心说不定将从城北转到城南,自然不可能忍受出门只有一条马路的现状,那未来的交通一定会延伸到这儿,规划也会更加成熟。苏南烟想着,心里定了个主意。
告别林楚楚,苏南烟没有回苏公馆,而是用丝巾遮面,拐到苏公馆后面的小巷子里,今天是她去杏仁堂坐诊的日子。到了杏仁堂,换回素白衣服,青丝遮面,头发简单的用一个木簪挽成一个髻,俨然一个道姑模样,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今天的第一位病友让苏南烟微微有些讶异,来人穿着一件深枣色的长袍,眉目清秀,像是个读书人,周身萦绕着一股子书卷气,这种书卷气和方霭那种留学回来的精致又不同,那股子书卷气像是从上个时代飘来的,夹杂着茉莉书墨的清香。更让苏南烟奇怪的是,明明是处暑时节,一年最热的时候,男人手上还握着一把冒着烟的紫砂壶,那茶水一定是极烫的。
是老派的作风还是寒疾?
那书生般的男人坐下,苏南烟近距离瞥了一眼男人手上的壶,便忍不住多看了眼。那紫砂壶极其素净,看似普通,但是那紫色格外润泽,光看一眼就知道触感极好。壶身折射着日光,似镀上了一层金粉,微微闪着细光。苏南烟暗自思忖这壶价值不菲,可见对面这人来头不小,不是豪贵就是强权。
“这位病友,可有什么病症?”苏南烟问。
男人把手腕露出,“还请南大夫先把脉。”
这是考验她的医术了,也常见,很多预约多时的病友见到她年纪小不信任多是来这一招。苏南烟三指搭在男人手腕,原本瞧着爱喝热茶,是体内实寒或虚阳,可是男人的脉象并没有什么问题,脉徐有力,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细不洪,不迟不数,节律均匀,比一般人的还好些,再压了压,也没细探到什么问题。
“脉象上看暂时没有什么问题。”苏南烟收回手,“但是您眼下有些灰青,睡眠作息方面不甚规律。建议少饮茶水,规律睡眠,才能长久的补足元气,提升中气,保重身体健康的根本。”
“睡眠确实有些障碍。”男人点头,看着她的目光并无甚惊喜,苏南烟心里便了然,这人没病,心里还明镜似的,只是他这样打量她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症状吗?”苏南烟还是按着就诊的程序想了解的详细一点。
男人叹了口气,饮了口茶水,“就是想到一个人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非要把他擒来狠狠折磨才好。”
这···这是相思病?苏南烟看着男人眼中似乎确实有爱而不得的懊悔恼火心里了然,“您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要多注意一些精神上和心情上的平静,否则长此以往也会拖累身体。我给你开一些宁神静气的药物,服下睡眠会好些,但是要注意心胸开阔。”“若是平静不了呢。”男人撑着下巴,看着她。苏南烟也看着他,毫不避让,“医者难医心,解铃还须系铃人。”
诊完,黄老板照例为苏南烟泡上一壶好茶,看样子苏南烟有些不高兴,这让他愈发小心地侍候着手里的茶具,。
“今天第一位病友出了高价?”苏南烟摘下面纱,见完第一位病友,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总觉得奇怪,有事要发生的预感。
“是。”黄老板不敢瞒她,那位病友他也未曾过第一道诊,原以为是什么恶疾,才出那么高的价钱,现在看苏南烟的样子并不是。心里唏嘘,原来又是为见南大夫一面。南大夫的名声近几年在芜城鹊起,虽苏南烟总是一身素白青纱道姑打扮,但慕名而来的人总是不少,但是像那位病友一掷千金的还是少数。
苏南烟少见的皱眉,“下次不再接这人的诊。”高价对于那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随意一支高级枪支器械就是诊费的百倍。苏南烟诊脉时看的清楚,那人年纪不大,虎口和指结都有厚茧,说明很早就接触枪1火,因为只有长期持有枪械的人手上才能磨这样的痕迹,就如···江北。那人面上看起来那般清秀文气,可是想来也是刀下枪口搏命的猛徒。苏南烟的心里又不安了几分。
黄老板点头诺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苏南烟的表情应该不是太好,他想着,谨慎地为苏南烟斟了一杯茶。苏南烟喝了半口,又想起一回事,“黄老板,城南那边正在开发商铺,我想买北街的一排商铺。”
一排?黄老板心里微讶,南大夫什么时候对投资商铺感兴趣了,但是他又欣喜,这么一来,南大夫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离开芜城了,遂点头应好。
苏南烟虽然只在杏仁堂行医三年,但三年之前杏仁堂几近没落,是南烟掏了银子重整了门面,开诊以来又从未收取病友和杏仁堂一分诊费。病友颇热爱给她整治,病好之后又无法感谢南烟,只得感谢杏仁堂,所以杏仁堂也快速成长,颇有家大业大之势,黄老板从不和苏南烟谈钱,但是他的账目算的清楚,这杏仁堂有苏南烟的一半。
交代好黄老板,苏南烟也无心喝茶,换上自己的衣服,又在诊桌底下拿了一把小刀藏在袖中,打开杏仁堂后门,谨慎瞧了瞧左右,才偷溜着出了门,走过两个拐角,巷边出现了熟悉的馄饨摊,苏南烟却眉头微微一皱,手里的小刀握的更紧了。
这馄饨摊的老板已然换了人,不是那六十岁的大爷,而是一位手臂结实的壮年男子,苏南烟后背发紧,脚步加快往前走去。那馄饨摊前的壮年男子和墙角底下的乞丐一对眼,两人不约而同拔出腰上的枪。
在下一个转角,苏南烟拔出袖中的匕首,后背便传来两声枪声。一瞬之间她被人一扯跌落进薄荷味的怀抱,那人顺势拍掉她的匕首,圈住她抵在巷墙。
男人挨她极近,用指尖绕着她的头发,散漫地问,“没发现被盯梢了么。”她回头看去,身后两名副官已经解决了刚才拔出枪的两人。
居然有两个人。苏南烟心里一惊,她原本想着只有那个假馄饨摊老板,到这个转角埋伏,占好先机拼尽全力她未必会输。可是如果对方是两个人的话,今天她原本···必死无疑。
“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苏南烟扯下江北圈在指上的那戳细发,不看他,“手上有拿过枪械的老茧。”
“你怎么知道是用枪械留下的老茧?”江北嘴角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的手捏着苏南烟的后脖颈,让她看着他,微微摩擦着,能感受到他虎口和指结老茧的粗粝感,“是因为这样?还是因为这样?”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腰肢,揉捏着,今天她穿的裤装,显的腰格外的细,江北的手收紧了几分。
“疯子!”苏南烟挣脱他,她知道这个人一有机会就会得寸进尺,她真的不该给他机会,“我只是提醒你注意,这芜城最近肯定不太平。”江北自然知道,不然怎么会来帮她,抬眼触及江北的目光,苏南烟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了,于是就直说“我想要把枪。”补充道,“我可以给钱。”
“我不缺钱,”江北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靠近他,气息灼热,“目前,缺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