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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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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杀死他,那就没有发言权说“不”。
苏南烟强迫自己接受江北的教学,在掌握了基本的操作之后,她发现自己总是瞄不准目标,瞄不准目标开枪有什么用呢,吓死敌人吗?
“放松一点。”江北拍她的手腕,“握太紧了。”
这么近的距离总不会射偏吧,而且弹夹是刚装的子弹,苏南烟眼眸微动,手一偏枪口刚对准江北,枪就被江北快速卸了下来,连带卸掉的还有她握枪的右手。苏南烟疼的猛抽一口气,额头上瞬间细汗密布。
“还不死心?”江北把玩着手里的枪,枪口绕着圈,似乎下一秒就要抵在苏南烟的头顶。她看过他折磨人的样子,也看过他杀人的样子,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挣脱他,所以她太珍惜每次机会了,有一丝可能她就想杀了他,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牢笼。右手脱臼的疼让她发热的脑袋稍微清醒了,如果江北这么容易就死的话,江家也不能稳抓芜城军权那么多年。
这是江北给她上的第二课,她得忍,她得有耐心。
左手找准位置把右手掌往上一托,苏南烟自己给自己接好了脱臼的右手,“不死心,”她盯着江北,朝他伸出右手,“所以我得学。”
江北站在苏南烟的身后,抓着她的手握住枪,“端平,手放松,瞄准目标。”男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头顶,周身都萦绕他身上凛冽的薄荷香气,似乎被他彻彻底底的包围了。苏南烟努力克服心理的不适感,按照江北说的方法开了一枪,果然命中了五米远外的人形桩子。
苏南烟内心狂喜,脸上也显露出了些小雀跃,命中目标那一刻她居然有种成就感,同时也拥有了一些安全感。
“该怎么报答我?”江北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苏南烟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捂住嘴,这个男人总是一言不合就要亲,怪不得都说他风流成性,作风真的毫无下限,幸亏平常军务繁忙,要是多些闲暇时间在街上闲逛,那不知有多少清白少女毁在他的手上。
“看场电影吧。”
“啊?”
还没等苏南烟回过神来,已经被塞进车里,开往城东的电影城。影片是最新上映的《廊桥遗梦》讲述因为战争士兵被迫与爱人分离的故事,既有残酷的战争情节,又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上座率奇高。如果不是因为江北坐在旁边的话,苏南烟大概也能和前座的姑娘一起哭出来。
每次两人见面都是杀戮血腥和暴力,像现在这样静静并排坐着,两张脸都隐匿在黑暗中的时刻苏南烟想都不敢想。既来之则安之,她吸了一口冰糖梨汁,打算忽视江北全身心地投入剧情当中。当她再次听到前座姑娘发出的啜泣声时,肩膀上陡然多了一份重量,苏南烟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尖叫快要冲破喉咙的一瞬间,江北捂住她的嘴巴,热气喷洒在她耳廓,“别吵。”
苏南烟怔了怔,把嘴里的梨汁吞了下去,这满座的院场,江北应该暂时可能或许不会拿她怎样,而且···他是不是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又等了一会想认真确定一下,却发现他不仅理所当然的靠着自己的肩膀,呼吸也变得平稳而均匀。
他睡着了?
仿佛情节不该是这么演,苏南烟瞬间觉着电影都变味了。
心微微一动,一只手慢慢摸到江北的腰上,那里别着他的手枪,她摸到了!心脏因为兴奋砰砰直跳,正准备抽出来,江北埋在她的发丝间,轻声说,“这么主动?是想接吻吗?”
苏南烟迅速把手收回来,端庄地坐着看完了整场电影。
电影放完,苏南烟推着旁边的人,可是那人分明没醒的势头,没有如预想地一般打开灯闸,苏南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知道点廉耻的,又想他怎么会知道廉耻,只不过是怕了被人看见增加他不必要的麻烦罢了,毕竟见过她和他的人都不少。
“诶,该醒了,电影放完了。”苏南烟抖抖肩膀。
“别动,”江北迷糊说了句,苏南烟怀疑他说的是梦话,又抖了抖他,江北也不再睡了,站起来整理一下军装,颇为正经地对她说,“真是很久没有睡到这么舒服的人肉枕头了。”
他抓着她半天就为了个人肉枕头?苏南烟握着拳头,恨不得锤死他,天下没有比江北更毫无廉耻可恶至极的人了!
看着苏南烟的身影快速地,毫不留恋地闪进苏公馆,江北收回目光,“去军署。”
副官提醒道,“二少,您连夜从符县回来之后就没合过眼,又开了一整天的会,您还是稍作休整吧?”
“休整过了。”
“是。”副官不再多说,将车驶入暗夜之中。江北微眯着眼,看着窗外的夜色,像一只在黑夜中匍匐狩猎的狼。殷铮,你果然还是打起了不该打的主意。
嵩城军署烧火房的小厮正阖着眼打瞌睡,锅炉里扑腾的热水把盖子冲开一半,冒着烟气的水溅了一锅台。孙掌事进来将灶台的旺柴扯了几根出来,几巴掌将小厮打醒,“还睡!还睡!”
小厮被打醒有几分不耐烦,“这都烧几十锅了,这会还开的没完没了了!”
“嘘!”孙掌事看了眼四周,“小心被别人听去掉了脑袋。”
小厮嘟囔着把热水打进红底白梨花的热水瓶里,递给孙掌事,孙掌事急急地拎着交到文书科,最终这个红底白梨花的热水瓶出现在会议室里,由女文书拎着将热水倒入一上等紫砂茶壶中,茶壶上用金线描着一副白鹤乘风图,带着茉莉香气的茶水倒入杯中,一人轻轻吹拂这沸水的热气,转而又一口含下。
这是一着枣红色长袍的男子,眉目清秀,周身萦绕着清时才子的书卷气,此时他正坐在长桌的上端,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底下的士官正襟危坐,“此次派去的都是死士,爆炸之后芜城兵防和军队和医护支援速度都是无可挑剔的,甚至比···我们的更好。”
“那就多多学习,”男子又饮了一杯茶,“学海无涯。”
“是。”士官重重点头,“只是派过去的死士,不能确定已经阵亡,而那位江二少,又极其擅长从死人舌头里拔出话来···”
“无妨。”江北早就知道了,殷铮又饮了一杯茶,“我听说那艘船原本已经离港,又开了回去?”
“是,这点属下也奇怪。”士官微微皱眉。也正是如此,这场小爆炸反而又推动了江北及芜城军署的美名传播,芜城百姓都知道江北身先士卒快速解决爆炸的制造者,全力支援的军队和医护也第一时间到达港口,给了芜城的百姓极大的信心,加深了他们在心底对江家的极度信赖,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爆炸,绝不会上升到全城的生死存亡。他起初怀疑江北已经提早知道了此次计划,这绝不可能,知道这项计划的不过四人,就算知道他也不必要亲自出现在那条船上,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是因为她?
殷铮站起来,活泛了一下身子骨,“加强近期嵩城的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