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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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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阿让,怎么了?”
周母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隔着话筒,周让只能拼命攥着衣角不让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什么异常。
“妈,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但到底是亲生母亲,哪怕这么几年不在身边了,周让什么情绪,有半分的变化,周母都听得出来,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看出来儿子今天的情绪啊那么高涨了。
“哦,把你男朋友带回来了吗?”周母一边择菜,一边问:“要是带回来了,妈现在去菜市场买点菜,给人家吃顿好的,这第一次上门总不能……”
周让攥着衣角的骨节泛了白,几秒后被陆修滚烫的掌心覆盖住。
周让往回缩了缩,没能缩回去。
陆修无声地说:“听话。”
周让不挣扎了。
“妈,我……”周让不擅长撒谎。
尤其是在周母面前,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周母显然不需要他这个解释:“行了,妈都知道了,你安心的啊,路上小心点,妈现在去菜市场。”
挂了电话,周母坐在客厅里盯着墙上爱人的遗像。
儿孙自有福,儿子大了,总该有他的幸福。
她抹了抹眼泪,又絮絮叨叨对着遗像说了会儿话才去换了身衣服。
车上。
周让挂了电话整个人都脱力了。
他很迷茫,他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心底里却生不出高兴的情绪来。
看,困扰了这么多年,怕母亲反对,接受不了的问题,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陆修抓着他的手,慢慢地和他十指相扣,周让没发觉。
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一直到两人到了车站,陆修拉着他的手去买票,周让不小心撞到人才反应过来。
被他撞的那人一脸恶心地看着两人牵着的手。
看起来人模狗样,还戴什么口罩,两个男人牵手,恶心不恶心。
周让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然后抽回了一直和陆修十指相扣的手。
陆修倒是轻笑出声:“咱妈都同意了。”
周让怒的不行:“什么咱妈?你别瞎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晚上你自己找个小旅馆,别跟着我回家,我怕我忍不住把你踹出去。”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从知道他妈同意之后,他虽然迷茫了一会儿,但是态度却下意识变了。
从前最大的顾虑就是周母。
现在这块石头没有了,只是……陆修那边……
周让脸色变了变,就算他妈妈同意了,陆修的父母也不可能同意。
陆修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也没有出声反驳。
两人买了回镇上的车票,路途不算太远,路上,周让靠在陆修的肩膀上睡着了,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着,早上又醒的过早,又被周母吓了一跳,精神早就到了临界点。
在陆修身边,总是会不自觉地放松。
到站之后,还是陆修把他喊醒的。
周让还有些懵,离开基地之后,他的睡眠就一直很浅,已经很少有在车上睡着不被吵醒这种事情了。
陆修有点委屈:“我这肩膀都酸了。”
周让脚步顿了顿:“没让你让我靠啊……”
往前走了两步,他又退回来:“我去给你找家旅馆,你要是真不舒服,我家还有药膏,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我就不能住你家么?”
周让翻了个白眼:“我家就两间卧室,我和我妈的,你想和谁挤?”
“你。”陆修盯着他:“咱俩又不是没睡一起过。”
外面天都黑了。
周让语塞:“我去给你找旅馆,我们这儿镇上旅馆还算干净,你那个龟毛洁癖应该还受得了。”
之前在外面比赛,陆修连床单都恨不得自带,有几次明明他单独开的房间,最后非得和自己挤在一间房间里。
别人眼里严厉、高冷、脾气又差的王牌队长,私底下就是个非得说一个人睡感觉有虫子咬他的不要脸的家伙。
陆修不依:“我没带身份证。”
周让哦了一声:“医院挂号用的人脸是吗?买车票用的人脸?”
陆修嗯了声,很不要脸地认了。
周让走哪儿他就跟哪儿,最后到了小旅馆门口,那旅馆看上去平时生意就不怎么好。
他们这是小镇,平时也不会有什么外人来旅游居住,旅馆条件自然不好。
周让其实也没有来过,刚刚那些话都是他骗陆修的。
一走进大厅,连他自己都打退堂鼓了。
旅馆前台光明正大放着两盒不知名牌子的小气球,墙上还贴着小广告。
陆修面无表情跟在他身上:“你说的干净?”
周让有些尴尬地往外退了两步:“我晚上打地铺睡吧。”
“干净看不出来,但是挺有用的。”他似乎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前台那两盒小气球。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见是两个大男人来开房,表情也没有多热情,就是在陆修视线落下来的时候,脸上多了点笑容:“我们这儿什么都有……”
老板话没说完,陆修被周让拖着走了。
周让拉着脸:“天黑了,早点回去睡觉,明天给你买早班车回去。”
陆修忍着笑意:“我请了几天假。”
周让:“跟我没关系,反正你早点走,你是队长,战队没了你也不行。”
他怕陆修再待下去,自己忍不住心软。
陆修跟在他身后,看了眼自己被他拉着没有放开的手,也没有提醒。
“战队在培养新队长。”
他倒不是在框周让。
他之前提退役的时候就物色过,之前队里的几个人都没有什么领导能力,倒是在新队里看上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儿,话也不多,技术也好,只是现在还需要磨炼,也怕老队友到时候不服他,目前还没有提上来。
周让语塞:“你真准备退役?”
陆修嗯了声:“下个赛季初。”
他抬起眼皮:“不是因为你,就算你还在,我也有这个打算。”
年轻时候觉得,不能离开电竞的舞台,他必须得站到最后站不上去的时候。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大,感觉到自己的技术慢慢退化,也不能说是退化,是远不如年轻时候了,就觉得,在合适的时候退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周让思索了一会儿。
现在周母那边解决了,他的大脑也清醒了很多。
他和陆修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明明应该知道,陆修不可能因为自己感情用事退役。
“知道了。你要转幕后么?”周让和陆修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陆修闭了下眼,眼底带了些笑意:“怎么,舍得和我好好说话了?”
“想明白我不是那种人了?”
周让沉默了。
陆修倒也不逼着他回答。
回到周家的时候,家里的灯都亮着。
周母听到门口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
门刚打开,周让还没来得及介绍,陆修就率先喊了句:“阿姨好。”
然后把水果都给拎了进来。
水果是外面水果摊买的,老伯本来要收摊了,陆修说去他家不带点东西不合适。
周让没阻止。
周母笑得不行:“来来来先进来,买这么多水果做什么?”
陆修笑着:“路上顺便买的,这次来的急,下次再正式拜访您。”
周母愣了一下,笑得更温和了。
周让跟在陆修身后,实在没忍住,拧了一下陆修后腰的肉,示意他别瞎说话。
周母从陆修进门后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这么一看,陆修哪里都好,周母一直觉得自己儿子算是帅的了,但是见了陆修真人,就觉得这人吧,还真的能长得完美,脾气还好,修养也好。
自家儿子怎么看都有点配不上他。
要是被周让知道自己老妈心里想什么,估计能气死。
这才见第一面。
更何况,两人还没复合。
作者有话要说: 我高估我自己了,我以为这章能写完的,不行了太困了,先去睡觉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