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空旷的教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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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主任没有注意到宋挽秋的异样，他正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风雨。听到宋挽秋的疑问，他顺口一答：“请假了呗，还能是啥？”
“他请什么假？”
“说是家里有事，还是昨天半夜三更来的电话。”高主任说完打了个呵欠，“也不知道挑个合适的时间，困死我了。”
请假是一件正常的事，家里有事也是一个通用的说辞，但宋挽秋却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安。
外边呼啸的风声似乎要钻进心里，宋挽秋的思维开始跑偏——姜随家里出了什么事？他要不要紧？还是……只是不想和自己见面？
“风越来越大了。”高主任说道，“如果没事就快点走吧，你带了手机吧？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
“朱叔叔今天休息。”宋挽秋心不在焉地答道。
“那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走。”
“……”
高主任有些无语，没记错的话，这小子家里到学校似乎要走两个多小时？看这小子的样子，像是在八点前就已经到了教室。
要知道在平时早上，宋挽秋这人都是踩着点到的，早一分钟踏入教室都是稀罕事。今天这是闹哪一出？平时豪车接送的大少爷居然天不亮就起来，走了足足两个小时，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对方眼里也完全没有他这个老师存在。虽然有在回答他的问题，但高主任发现，宋挽秋的视线却一直没有聚焦，好像是在……发呆？
“你是不是熬夜打游戏了？”这是浮现在这位从教多年的老教师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嗯？”
宋挽秋似乎没明白话题为什么转换这么快，他终于把注意力分回到了高主任身上，只见后者突然严肃了起来，看样子好像是要准备对他说教了。
为了阻止他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宋挽秋果断地道：“没有，我不打游戏。”
“那你干嘛去了？你应该找面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面色有多差。”高主任语重心长，“不要以为你还年轻，就可以肆意地糟蹋自己的健康，等你以后年纪大了，都没地后悔去！”
宋挽秋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小谎，“最近学习太累了。”
熟料高主任更加来劲儿了：“宋挽秋，我早就想说你了，你的社团工作和学习任务需要好好平衡！程序小组和辩论队都不是轻松的社团，我建议你只选一个发展，社团做再多也只是社团，不要让它们影响到你的学习。”
“我能平衡好。”
“冬奥赛的事，姜随和你说了吗？”高主任看到宋挽秋茫然的神情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来是没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辩论队那边的市辩联赛也要开始了吧？准备得怎么样？”
宋挽秋没有关注他抛出来的问题，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高主任前一句话上：“冬奥赛？”
“你还好意思问，你程序小组请了几次假？”高主任叹了口气，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番冬奥赛的赛制。
“这样啊……”宋挽秋若有所思。
这件事，姜随没有告诉他。是因为冷战的原因吗？
“所以，你要兼顾这两件事基本是不可能的，到底选哪个，你自己决定吧。”
这一次宋挽秋的面上终于多了几分郑重，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高老师，宋挽秋同学，你们怎么也在学校？”
呼啸的风声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两人朝门口望去，只见班主任余溪披着雨衣站在外边，纵使有所遮挡，她的长发也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打湿，整个人看起就像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狼狈至极。
“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台风了。”她感叹道。
“有份文件落在办公室了，今天急用，就过来拿了。”高主任看见美女，从一位老父亲秒切成了绅士模式，“我远远瞅到十一班这边亮着灯，就过来看了一眼，没想到宋挽秋这小子没注意通知，照常上学来了。”
“这样啊，说起来，我昨天已经提前在班群里通知过了呀，宋同学，下一次不要忽视老师发的消息哦。”余溪笑吟吟地看着宋挽秋。
乌龙被反复地提起，饶是宋挽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一两声：“下次会注意。”
“不过姜随那小子也没看见，半夜和我请假来着，我正打算和余老师你说呢。”
这件事倒是出乎余溪的意料，宋挽秋注意到，她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缝，她停滞了一会儿，紧接着开始追问姜随的请假原因。
高主任能说出的只是“家里有事”这个理由。
余溪却追问道：“家里有什么事？他一天后回来上课吗？”
“这……他没说。”高主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姜随这孩子我了解，他一般不请假，请假了必定是因为什么要紧的事，如果余老师觉得这样不合章程，回头让他补上请假条就是。”
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啊！在高主任眼里，余溪是出于班主任的职责而想要了解更多，可这一幕落在宋挽秋眼里，却越看越不是个滋味。
为什么呢？他想，在提到姜随的时候，余溪眼里总会涌起一股化不去的悲伤。
虽然知道他们之前认识，可是，只在这一刻，想要了解这段过往的欲望达到了极致。
宋挽秋默默地看着余溪，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余溪看上去很失落，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高主任以为她是在不高兴——怎么说她才是姜随的班主任，无论是请假还是其他事，姜随理应先征求她的同意才对。
但姜随仗着和自己相熟，每次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和他说的——高主任有些头疼，下次不能这样了，他身为一个正直的政教处老师，怎么能为某一个学生开后门呢！
看余溪状态不高，又看她这一身湿淋淋的，高主任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道：“余老师，你这样不行，要感冒的，我送——”
他刚想说“我送你回去”，但想到自己那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下面的话就自动消音了。
开自行车送个姜随还可以，送女同事……他老高丢不起这个人！
所幸，有个慷慨的大佬接过了话茬，免去了老高的尴尬。
宋挽秋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你？你不是走来的吗？”
“不代表我要走回去啊。”宋挽秋把自己的手机亮了出来，上面正是宋宝国的来电。
“这不是有人来接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空旷的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