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苦瓜不见了

14、魔鬼之言

　　又陆续问了许多学生，都说着郭儒怎么怎么好，看来他确实很受学生的欢迎。

　　但张国良还是问到了点别的东西，林初源不被同学们喜欢，再准确点，她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最先施暴的，就是樊楠楠。

　　施暴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吴晨。

　　张国良原想弄清林初源对于郭儒异常的表现之后，再去研究两本作业的另一个人物——吴晨。
　　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据同学们反应，吴晨好像是喜欢林初源，而樊楠楠又喜欢着吴晨，典型的三角恋。

　　“小孩儿的情感世界很丰富啊。”伍明洋玩笑道：“我高中的时候可一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着。”

　　“你当时也该丰富一下的，做了警察还没有女朋友，小伙儿，你的命运令人堪忧啊。”张国良泼了一盆冷水。

　　张队居然也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伍明洋觉得，好像是，关系有点亲近了。

　　人和人的关系还真的是微妙。

　　“我喜欢林初源？！”吴晨惊讶地问：“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我不喜欢林初源，”吴晨否认说：“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张国良坚持：“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是你让别人这样觉得了。”

　　“林初源特别柔弱特别瘦小，她和同学关系也不是很好，经常独来独往，所以我就对她好了点，但也没至于到那个程度，”吴晨解释，“有一次我去书店，看到她也在那，她穿着一个白裙子，白帆布鞋，扎了个马尾。聊天时才发现她也喜欢天文，觉得很巧，因为身边喜欢天文的人真的很少。后来买书的时候就送了她一本。好像就是从这以后，大家就开始谣传了。”

　　“你没想过和大家解释？”
　　“谣言怎么解释？谣言根本解释不清。人最管不住的就是自己和别人的嘴。”

　　“所以你就任由谣言继续？”
　　“心中有鬼才会害怕流言，因为流言说的是对的。我心里没有鬼，所以我不怕。”

　　张国良看着一脸坦然的吴晨，笃定地说：“你有鬼，但不是不怕，而是不想。”

　　“可我为什么呢？”
　　“因为大家都不喜欢林初源，如果你喜欢她，和她在一起，这会显得你很异类，”张国良静静地陈述着，“但你没和大家一起去觉得她不好，甚至于你真的喜欢她，所以你才会若有若无得对她好，让大家猜不透。”

　　吴晨看着张国良没有再说话。

　　“最后的问题，你知道樊楠楠喜欢你吗？你喜欢她吗？”
　　空气静止了几秒，吴晨闷闷地开口，“知道，我，不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