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故事》甫怡不是溥仪

3、羊毛帽3

　　少年恢复了一脸冷漠的神情后，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神情而停止那些令男人害怕的话语，他仰头看着那个男人，张开嘴，继续他的话语。

　　“羊村里有那么多羊，为什么你的儿子只认识那六个？为什么你只捉那六个？你想过吗？故事始终只围绕在你们身边，我们连旁观者都算不上，仅仅只是路人，羊村里的游乐设施都是属于他们的，学校也是属于他们的，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生病了，只有自己摘草药，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自己，一个发热，一个感冒就可能要了我们的命，村长只会在乎那五只羊，所有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少年的声音依然平静地不起一丝涟漪，却能让人感到他的愤怒，悲哀与无助，他不明白，为什么都是羊，他们都在同一个村里生长，为什么他们就必须给那群主角让路，真是讽刺啊。

　　“别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看着那个男人惊讶的神情后说道，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他青涩的面庞成熟不少。“你身为狼族的大王，你和我们村长做的事不是一样的吗？除了你的家人，你在意过那只狼吗？你有关注过吗？”他的话语咄咄逼人，带着深深的讽刺。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进那个男人的眼睛里，眼里的反问与否定直接让那个男人不由得倒退了一步，直接坐倒在草地上。

　　那个男人用双手捂住他的脸，摇了摇头，指缝中透露出来的神情充斥着不敢相信，不想相信与自我怀疑。他就那样坐在地上，一言不发，那个少年就站在的身前，俯看着他，投下一片阴影。谁都没有出声，只有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那个少年就在那么等着，等着那个男人。

　　说到这里男子的声音停了下来，似乎是不愿意再说了。在桌子另一边的女子听到男子的声音停了下来，也没有说让他继续，只是向自己的茶杯里续了一杯茶水，她望向男子手中的只剩一口茶的茶杯，发话了：“您还要茶吗？”男子像是没回过神来般，点了点头，却未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直到女子站起身拍了拍他，他才猛地一下清醒过来，道了声抱歉，才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女子向茶杯里倒上热热的茶水，茶香肆意的在房间里飘散，整个屋子再次充满了令人安心的茶香。男人也由一些紧张在此变得放松。

　　“说起来，我忘了一件事情，每一个顾客来我这里，都是要签名的，毕竟本店也只是个小店而已，若是有人不怀好意，我也很无奈呢。”女子柔和的说，男子听了并未有什么不满，每个店都有每个店的规矩，这是应该遵守的。男子点了点头，女子出了门去拿了签名本进来，这个时间比她拿茶的时间快多了，并没有让男子再次感到恐/惧漫上心间，或许也是安神的茶香起了作用吧。

　　“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行了。”女子指着写着几行名字后的下一行空白处，里面大多是红/字但也有其它的颜色，甚至还有些地方是空白一段后再接着一个字，不过其它颜色的字和他的空白部分隔很久了。

　　“请问，有笔墨吗？”男子有写尴尬的问，女子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签名的，你用手写一下就可以了。”女子在空中笔画了一下，向男子示意写法，男子按照女子所示意的方法在本子上用手写着，他准备随便写一个名字，却发现自己写的却是629，那个可以说是耻/辱的代号，这代表，他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啊，他，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做出那样的事吧，那种送死行为。

　　女子看他已经签好了，就拿了起来，看到了名字，愣了一下便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她没有想到原来一个和平到无聊的地方居然都会有这种实验代号的名字，真让她有些惊讶。

　　“先生，然后呢？故事还没完结吧。”女子看男子已经休息的差不多后问道，男子看着女子，笑了笑，“是啊，还没有完结呢。”女子看着男子：“您的名字是一个代号啊，比较少见呢。”男子听了，愣了愣，“是吗？或许吧……”男子沉默了一阵，又恢复了笑脸，“你知道也有人这样问过我故事里的主人公吗？”他的神色怀念而又悲凉，却是笑着的。

　　灰发男人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发话了“你叫什么名字？”他抬头望着那个少年，他莫名感到自己与对方对调了，对方才是狩猎者，而他，则是对方的猎物，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吞进肚子里，被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被消化的不会留一点残渣。少年似乎有些差异他的这个问题，但接着就讽刺的笑了起来，“名字？可以，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627号，这就是我的名字。”

　　男人有些吃惊的望着他，一个代号，怎么可能，一个人总该会有自己的名字啊怎么会是一个代号呢？少年丝毫都不意外他的惊讶，“我说了吧，你不会在意你们主角之外的人，我说的没错不是吗？”听上去像是开心的语气却令人觉得讽刺。“像我们那样的小角色，怎么会有名字呢？我们是不配拥有名字的，我们所有的，只有代号而已，你们狼族的情况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一样的啊……”这样说着，有一些悲伤了，那个少年，他的悲戚，绝望与讽刺，谁能明了呢？他的朋友无法理解，对手不会理解，即使是他现在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一段话的男人也不会理解，没人可以理解他们，没人可以理解他，他是那么的孤独。

　　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呆望着那个少年，少年收敛了情绪，回望着这个男人“你差不多也都了解了，你该做你该做的事了，把我捉回去吧，反正我也已经不想……活了”他的神色突然变得绝决，不再会有什么让他恢复他少年时应有的表情了。

　　那个男人他还是把那个少年捉了回去吃掉，一个没有生机的羊，活着和死了一样，那个男人把他吃掉，也算满足了他的一个心愿，一个路人羊的死/亡没激起一层波澜，所有人都像从未见过这只羊一样继续活着，或者有激起一丝波澜吧，但很快就又被压了下去。那个消化掉那个少年的男人也一样，他从未变过，之前什么样，之后仍然什么样，围绕在他和羊的故事仍然在延续，少年的消亡没有引起任何风浪。

　　“我的故事已经说完了。”男子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女子看着男子，说了一句话“你是如何记起他的呢？”一句不悲不喜的话，却让男子感到惊讶，然后就又释然了，“记起他啊，我们有写日记的习惯，他发现了时空法则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他醒悟了的原因，那本笔记本有着法则的气息，我们钻了个小漏洞，这也是我能来到异世界的这个店的原因。很讽刺的一件事，他虽然消磨了人的记忆，却没有消抹人的肌肉记忆，当我发现我的一些行为像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之后，我就立刻想到了那本笔记本，或许是因为我身上也有法则的气息，我的消抹记忆比较弱，我很快就都想了起来。”他说着，时不时抿一口茶，一个粗犷的人做这样的动作总感觉有些别扭，不过或许，这其实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吧。

　　女子之后就没有再发表什么言论了，这些事，孰是孰非都是他们要在意的，她只是个听故事，留住故事，讲述故事的人而已，“这是您典当出羊毛帽可以获得的钱。”女子用一个钱袋装着一些钱递给男子，男子看着她，摇了摇头，之后便颇有希翼的看着她，“我可以换成别的东西吗？”女子看着男子希翼的眼神，点了点头，“可以，若代价金钱抵不了，你可得付出一些别的代价。”男子瞪大了眼镜，眼里充满了欣喜，似乎即使是要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谢谢你!我希望可以回到那个时候，他和狼对话的时候，如果我们不能改变什么，至少我和他可以一起面对!”

　　女子看着激动的男子，神情淡定的点了点头，“金钱不太够，你要付出一点东西，你的，日记本，你愿意吗？”男子听到了立马点头，仿佛是怕女子突然反悔，“既然如此，契约成立，你的羊毛帽和日记本留在这里，而你则会回去。”女子说完这句话，男子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男子离开了，女子则继续在店里镇守着，翻看着顾客的名单，看查是否有出错或有人犯了规。

　　“629，629!等等我!”627在629身后跑着629回头看着627，似乎有些生气，“你跑来干什么？不怕被狼吃掉吗？!”627笑嘻嘻的说：“不怕呀！我只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629看着这个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的627，他发现627好像突然长大了，成熟了。“我要去死你也一起？”“当然，我们可是兄弟啊！我说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无论是什么!”

　　女子以对后续之事无意了，她现在在意的是，有人，钻了她的空子，欺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