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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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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乔再次有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嘴唇干得厉害,喉咙里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就连浑身也使不上劲,眼前更是像被蒙了一层雾,看什么都不真切。
直到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何雯丽拿着沾了水的棉签帮她湿润着嘴唇,看她睁开眼,立马惊喜起来:“乔乔,你醒了。”
她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气音:“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何雯丽凑过来,听清她的问题,回道:“这里是医院,你忘了吗?你昨天晚上在宿舍痛得晕倒了,医生说你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立马进行手术,然后你让我帮你签了手术同意书,你现在刚做完手术,还很虚弱,就不要说话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
被她这么一说,孟乔的记忆才慢慢涌回脑中,她只记得自己躺上手术台,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看来是麻药起的作用。
现在麻醉效果散去,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也仿佛历历在目。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艰难地说了声谢谢。
这一天就这么躺在床上修养,中午的时候温以晴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看孟乔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虚弱得像是纸娃娃,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眶立马就红了:
“乔乔,你没事吧?你怎么会突然得急性阑尾炎啊,昨天都怪我回家了,没陪着你,你现在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乔虚弱一笑,摇了摇头:“没事了,我挺好的。”
温以晴看到她这副模样,脸上的心疼更明显了,她接过何雯丽手里的棉签,小心翼翼地帮着孟乔湿润嘴唇,嘴里还念叨着:“乔乔乖了,这次把阑尾割掉,以后就再也不会得阑尾炎了,等你出院以后,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去吃。”
孟乔看着她,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心头像是被注入一股暖流,心情也变得开朗了一些。
下午,何雯丽先回了学校,期末考已经结束,再过不久就是春节了,她要回老家过年,自然不能再这边久待。
温以晴没什么事做,就一直在医院陪着孟乔,晚上的时候她亲自出去买了米糊回来,喂给孟乔吃。
温以晴本想在医院守着孟乔过夜,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家里来了电话,说是有事,她无法,只能先走了。
离开之前,温以晴想到什么,再看孟乔的脸色,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乔乔,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陆廷洲?他知道你住院动手术吗?”
温以晴知道前段时间他们俩好像是在冷战闹别扭,因为一整周都没看到孟乔出去过,但她怕触及孟乔的痛处,想着小情侣之间闹一闹别扭也是正常的,所以一直憋着没问,可如今孟乔都做手术住院了,陆廷洲作为男朋友居然连面都没露,这也忒说不过去了吧。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孟乔愣了一下,几秒后,她抬头冲温以晴笑了笑,说:“不用,你就别操心我了,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温以晴犹疑看她,想说什么,但看到孟乔的表情,最后还是没说,挥挥手,嘱咐几句让她早点休息,便拎着包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孟乔唇角的弧度跟着消失,她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下时间,把屏幕解锁后,又不自觉地点开通话记录和微信。
她静静地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回过神后,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明明都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根本毫不在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她呼出口气,顺手点进朋友圈,往下滑了一会儿,最后在滑到孟瑜发的一条朋友圈时,停住了。
朋友圈是昨天半夜发的,九宫格的照片里,最中间那一张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并肩站在凉亭里,男人头微低,旁边的女人仰头看他,脸上表情全是甜蜜和爱慕,看上去甚是般配。
而这两个人,恰巧都是她认识的,陆廷洲和盛喻柔。
孟乔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瞬间,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原来,那天晚上接电话的女声,真不是她疼得太厉害出现的幻觉,他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在这一周里,她一个人纠结不已,伤心难过,而他却过得依旧肆意潇洒,她在绝望时分想要寻求他的关心,而他却拒接她的电话,甚至还将手机关机,是——怕她打扰到他们吗?
孟乔想起以前的种种,他的毫不在意,忽冷忽热,他身上的香水味,他屡次将她一个人落下,牌局上他说出‘不是还有你吗’,他对她亲手织的毛衣嗤之以鼻,他讥讽地说出‘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不爱自己的证明。
可惜从前的她太傻,什么都不愿去深想,深陷在他给的假性温柔里,无法自拔,执迷不悟。
她曾经很爱他,爱到失去自我,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不去计较得失,终有一天她会得到他的回应,会拥有一份真正属于她的宠爱。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大错特错。
捏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良久,孟乔闭上眼,心像是被挖了一块,空落落的。
一颗泪珠划过眼角,没入白色的枕头里,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
那天晚上从盛喻柔那里拿回手机后,陆廷洲是回到家才发现手机关了机。
但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手机没电了,当天回去的比较晚,加上也喝了不少酒,洗漱后便直接睡了,手机就放在旁边充电。
第二天,因为项目上的问题,陆廷洲一大清早就坐飞机出了国。
在国外的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开会,处理事情,除了接听必要的电话,也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看手机。
直到第四天事情解决,一切稳定下来,着手准备回国,才稍微闲了下来。
也是当天,陆廷洲拿手机准备给家里的陆老爷子回电话时,才看到前几天的来电记录,居然有一通来自孟乔的未接来电。
陆廷洲看了下来电时间,正巧就是前几天参加孙家晚宴的那天晚上,估计就是他出去抽烟,把手机落在包厢里的那会儿时间。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条通话记录,他烦燥不已了近两周的心情忽然在这一刻变得正常了些,这几天连轴工作带来的疲惫感也消散不少。
但很快,想到距离这通电话已经过去好几天,陆廷洲又不自觉皱紧眉头,准备回拨过去的手指也顿住,几秒后,他打消念头,将手机放回桌上。
正在这时,许劲远敲门进来汇报工作,顺便通知他下午飞机的登机时间。
陆廷洲脸上表情淡淡,并不说话,等许劲远汇报完工作上的事情,准备离开时,才倏然开口:“等一下,有件事吩咐你。”
“您说。”
“你去最近的商场,买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衣服、包包、项链之类的奢侈品,每样都买一些。”
许劲远愣了下,再一看陆廷洲脸上的神色,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一直萦绕在眉宇间的郁气却消散不少,瞬间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和孟乔有关。
许劲远跟了他这么久,一眼就能看出陆廷洲的心情好坏,这两周里他虽没太表现出来,但那股别扭劲,以及一日比一日要沉郁冷冽的气场,就是他,也看得战战兢兢。
这会儿见他心情终于变好,不由得也松了口气,“好的陆总,请问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陆廷洲略微沉吟片刻,问了句:“飞机大概几点在淮城落地。”
“不晚点的话,大概四点半。”许劲远看他一眼,及时补充了一句:“从机场到电影学院大约一个小时,正好是吃晚餐的时间。”
陆廷洲瞥他一眼,眼底情绪不明,几秒后,他似是轻扯了下唇,视线移到窗外,淡声道:“提前订好餐厅。”顿了顿,他想起什么,声音低了几分:“就定那家名叫MuSu的意大利餐厅。”
许劲远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应下:“好的,我现在就去。”
*
孟乔在医院住了四天,她的身体素质还不错,这几天在医院里做什么都老老实实遵医嘱,除却因为心里受伤,不想再把身体搞垮,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医院的环境,这地方给她的回忆一点都不好。
所以想早点恢复,快点出院。
当天下午,温以晴开车过来亲自接她出院,顺道还给孟乔买了一身新衣服,让她脱了病号服之后换上,意为新气象。
孟乔笑了笑,没有拒绝。
虽然她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毕竟动手术伤身体,加上这几天在医院里天天吃稀饭,又没化妆,孟乔整个人看上去都消瘦不少,本就白皙如雪的脸色更显得苍白憔悴。
办完出院手续,离开医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温以晴帮她提着东西,全程不让孟乔累到一分一毫,得亏她是个女的,要是个男人,估计会直接上手把孟乔给抱上车。
回学校的路上,温以晴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瞥坐在副驾驶上的孟乔,时不时提起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
最后不知怎地说到过年的事情,温以晴提议道:“乔乔,不如今年你去我家吧,跟我一起过年。”
孟乔笑着摇了摇头:“不了。”见温以晴还想说什么,她又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心里已经有计划了,不会在学校呆着的。”
“真的?不是在骗我?”温以晴语气怀疑。
“是真的,不骗你。”
温以晴看她两眼,确定她不像是在找借口骗自己,才终于放弃了劝说:“那好吧,要是被我发现你是在骗我,我就亲自开车到学校来,把你绑回我家。”
孟乔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提醒了一句‘专心开车’,便转头看向窗外,安安静静地,没再说话。
这会儿,温以晴再怎么神经大条,也终于察觉到孟乔低落的情绪,这种低落不单单是身体虚弱引起的,更多的,是她真的心情不好,兴致也不高。
而这个原因,不用说,肯定是陆廷洲。
想到孟乔住院的这几天,陆廷洲那个狗男人居然一次都没出现过,就连现在出院,也不见人影,她忍不住就在心里大骂了几句渣男,但温以晴也只会在心里吐槽,不敢在孟乔面前提起,怕戳到她的痛处。
回到学校,温以晴陪着孟乔进了宿舍,她正好没什么事情,打算等孟乔放完东西就带她出去吃饭,之后再找个地方浪一浪,让孟乔开心开心。
谁知刚进了宿舍,她肚子疼,就进了洗手间。
孟乔把洗漱用品放好,抬头时,正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以及脖子上那条项链,静看了几秒,她低下头,伸手绕到脑后,利落将项链解了下来。
而后,她又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抽屉和衣柜,把陆廷洲送给她的东西全都清理出来,用袋子和盒子装好,好在大部分都是珠宝首饰,衣服也就一两件,其他都在公馆,收拾完,也就两个袋子。
孟乔刚收拾完,温以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桌上两个袋子,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一些没用的东西。”孟乔的语气很淡,脸上表情也很平静。
温以晴没多想,擦干手,正想说帮她化个妆,然后就出门。
孟乔的手机忽然来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许劲远,她愣了一瞬,没有立马接听。
温以晴凑过来,她不认识许劲远,疑惑问:“谁啊这是?”
“陆廷洲的助理。”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温以晴忍不住皱眉:“他助理打电话给你干什么?不对,他为什么不亲自打电话给你?”
孟乔没说话,犹豫着,还是按下了接听:“喂?”
“孟小姐,你现在在学校吗?”许劲远语带歉意,似乎还有点急切。
孟乔隐隐猜到点什么,嗯了声,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和陆总一直在国外处理事情,今天回国,陆总吩咐我订了餐厅,本来打算下飞机亲自过去接您一起用餐,但是因为晚点,刚刚才下飞机,陆总还在接电话,所以叫我先告知您一声,司机会先过去接您直接去餐厅,陆总随后就到。”许劲远解释道:“孟小姐,真的很抱歉,是我安排不当。”
他话里话外都在为陆廷洲说话,把所有过失揽在自己身上,如果换做以前的孟乔,听到这些,第一反应大概也是心疼陆廷洲吧,但实际上她现在的内心毫无波动。
她看了眼桌上的两个袋子,本想着饭就不必吃了,待会儿让司机把东西带过去就行,但是转念一想,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这段关系开始得不明不白,毫无仪式感,她不想就连结束,也是不清不楚的,草草了事。
挂了电话,温以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乔乔,你真的要去见陆廷洲吗?”
她语气有点冲,以为孟乔还是心软,就差把‘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孟乔微微一笑,不多解释,只说:“有些话要跟他当面说清楚,顺便,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她拎起那两个袋子,往外走:“一起下去?”
温以晴还没琢磨透她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跟上去。
一直到两人在楼下分别,孟乔已经坐上车离开,温以晴才反应过来。
乔乔她该不会是打算和陆廷洲分手吧?
*
车子开到餐厅门口,孟乔下了车,看到餐厅的名字,愣了愣,随后笑了一下,面色平静地走进去。
有侍应生立马迎上来,恭敬地领着她往二楼走。
此时正是用餐高峰期,可偌大的二楼却静悄悄,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包场了。孟乔走上楼,一眼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陆廷洲。
二楼被布置得十分浪漫,暖黄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烛火,悠扬的钢琴声,比起那一次圣诞节在家的烛光晚餐,这一次明显要精致梦幻许多。
看到她来,陆廷洲紧拧的眉心松开,从椅子上站起身,温声说:“来了。”他颇为绅士地帮她把椅子拉开,目光触及她手里拎着的两个袋子,顿了顿,问:“这是什么?”
“谢谢。”孟乔从容坐下,听他问起,微微笑了下,说:“一些小东西,是给你的。”
陆廷洲眉稍微扬,似是惊喜,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正好,我待会儿也有东西给你,现在先吃饭。”
没等孟乔说话,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很快,侍应生便端着托盘上了菜。
上完菜,侍应生开了红酒,先帮陆廷洲倒了一杯,走到孟乔这边时,她抬手挡了挡,“不用,我不喝酒,谢谢。”
侍应生恭敬颔首,很快退下。
对面的陆廷洲手执红酒杯,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脸上隐有探究。
孟乔平静直视他,微微笑着解释了一句:“我身体不方便,不能喝酒。”
陆廷洲拧了拧眉:“怎么了?”
“没什么,小事而已。”
孟乔不再说话,拿起刀叉低头安静地吃东西,陆廷洲放下酒杯,没有动,而是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她。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常,眉眼间的柔和也和往常相差无几,可隐隐的,陆廷洲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总觉得这一段时间没见,她好像忽然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似乎变得更瘦,只有巴掌点大,皮肤也比之前白了不少,未施粉黛的脸庞,眉眼澄澈清透,还罕见地把长发扎了个马尾,看上去就像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
或许是因为没化妆,她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似有几分憔悴之意。
陆廷洲心头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没深想,只当是这段时间自己冷落她太久,她心头不舒服,在闹别扭了。
想到这,他出声问:“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都是些琐事。”
琐事,陆廷洲理所应当地理解成学校的课程,嗯了声,“学校已经放假了吧?”
“嗯。”孟乔放下刀叉,抬头看着陆廷洲,在他开口前,先出声道:“陆廷洲,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她唇角带着笑,但语气里却带了一丝严肃和正经。
陆廷洲眉头不自觉轻蹙,“什么事?”
“陆廷洲,我们分手吧。”
说完这句话,孟乔忽然就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这句话曾在唇齿间滚过无数次,她以为要说出这句话会很艰难,可真到了这一刻,却只有如释重负的释然和轻快。
对面的陆廷洲愣住,回过神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孟乔表情不变,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分手吧,就到此为止,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陆廷洲目光更沉了几分,眼底有怒意在翻滚,下颌线绷得很紧,语若冰霜:“孟乔,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
他的声线绷得很紧,似是在克制,在隐忍。
语气里的不屑、嘲讽还有高高在上如同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扎,可孟乔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或者说,她已经毫不在意。
孟乔默了几秒,随后淡淡一笑,“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孟乔,不要胡闹!”陆廷洲眉头紧拧,脸上表情冷若寒冰,但他还是竭力克制着,冷声开口,是在解释:“如果是因为前几天你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那我向你道歉。”
他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软了几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陆廷洲心里已经认定,她突然提分手,肯定是因为那通电话,和这段时间自己对她的冷落,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的原因。
“我没有胡闹,而且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再提也没有任何意义。”孟乔已经懒得再跟他争辩了,
陆廷洲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怎么没有意义?孟乔,你自己说的,你喜欢我。”
孟乔一怔,没想到他居然会记得这句话,可心里此刻却只觉得可笑,笑曾经的自己太过天真,笑现在提起这句话的他太过荒唐。
“是啊,我是喜欢你,但那是以前。”她笑了一下,像是陷入什么回忆,“可是陆廷洲,你有想过跟我有未来吗?”
陆廷洲一怔,竟忘了作答。
这个反应早在孟乔的意料之中,她问这个问题,也并不是想得到他的答案,“我是个很庸俗的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你,也希望你喜欢我,甚至不止一次幻想过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现实告诉我,我们俩并不合适。你从未喜欢过我,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我,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结束,只不过是及时止损罢了。”
我想要你喜欢我,爱我,甚至娶我,我想我们有遥远的未来,想跟你天荒地老,可是这些,你根本给不了。
孟乔无法忘记,那晚在度假山庄他说出的那句话,他说这辈子都不会娶她,那么笃定,那么冷情。
他也许会有爱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话说到这一步,陆廷洲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握着刀叉的手紧了又紧,喉咙剧烈滚动,似是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该说的都说完了,孟乔把膝上的餐布拿开,站起身,向他道别:“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见。”
“孟乔,你要明白一件事。”陆廷洲眼眸微眯,脸上只剩凉薄的冷意,冷冷道:“今天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孟乔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良久,她弯唇一笑,干脆利落地转身,一步步往外走,离开的背影毅然决绝,毫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