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妖端盘子的日子里》咕咕查

7、小孩子

　　离羽听到的是小女孩的声音，他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暗红色裙子的小萝莉。
　　现在的离羽是不会产生对面站着人模样的生物是人的幼稚想法，他知道眼前的一定是妖。

　　既然已经能幻化人形的妖，肯定比离羽多活许多年。但，再怎么样，也只是几百岁的孩子啊！

　　于是，离羽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我闲得没事在这坐坐。”
　　跟漫星楼的妖打交道已经很累了，眼前来了一个小朋友，离羽简直不敢想如果与这个小萝莉继续纠葛会怎样。
　　小孩子都很难对付的，离羽相信这个道理放在妖这边同理。

　　小萝莉睁着大眼睛，眨了眨，她凑到离羽眼前，露出生气的小表情：“你撒谎，你明明需要我帮忙。”

　　离羽突然感到心梗，面对那些明确要吃掉自己的妖王离羽面对他们得心应手，小萝莉却让他束手无策。

　　他不是能跟小孩子玩到一起的性格，只好投降：“既然小妹妹你一定要帮我，那你能告诉我这里在哪吗？”
　　离羽拿起手上的纸给小萝莉看，也不指望她真的帮到自己。他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然后坐在这里等阿壮回来。

　　离羽的举动让小萝莉认为他果然有求于自己，非常认真的看纸上的字。
　　“我知道这里是哪！”

　　离羽：哦，那你好棒。

　　“你不知道在哪吧！”小萝莉十分神气，“要不要我带你去？”

　　离羽：你真棒！

　　鉴于在漫星楼里碰壁无数次，离羽十分清楚他们帮人不仅看心情，还需要你跟他有交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对方一定会在后续从你身上获得更多。

　　离羽撑着腮帮子，有气无力：“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除了吃他这个条件，其他可以考虑。

　　小萝莉睁着她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离羽，似乎不明白。
　　“那，我要你可以吗？”
　　“不可以。”离羽拒绝得非常干脆。

　　他在心里将这句话翻译为：我要吃掉你。

　　如此干脆的拒绝并没有让小萝莉生气，她反而笑了：“嘻嘻，我不需要你的什么。我看到你很稀奇，因为你跟他们的气息不同，他们说你是人。我跟小花小草小兔子小松鼠一起玩过，从来没跟人一起玩，所以我想跟你一起玩。”
　　这么，单纯的想法吗？
　　离羽看小萝莉的眼神变得疑惑，几百岁的妖如此单纯？

　　果然，跟妖相处也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耿直羽：“你们妖说话真的能信吗？”

　　“可是我听说比妖更可怕的是人啊！我们妖可好了。”最后一句话小萝莉说得信誓旦旦。

　　因为她是妖，当然认为妖很好了。但离羽是人，却不认为人全是好的，包括他自己。

　　思量再三，阿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能确定老莫会不会让他找到，既然眼前的小萝莉知道怎么去幽兰街，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

　　叹一口气，离羽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那你带我去吧！我会陪你玩。”
　　小萝莉开心得又蹦又跳，立即抓住离羽的手。

　　她的手不大，却很温暖，离羽还以为妖的体温会冰冷刺骨，想多了。

　　小萝莉拉着离羽就往前冲。
　　离羽怎么都想不到她的力气这么大，差点一个酿跄摔倒在地。还好稳住了，不然在一群妖面前摔个狗啃泥，多丢人。

　　“别跟她走，玄芝是小骗子！”声音来自身后，离羽正准备回头看是谁在跟自己说话，一团黑烟缠绕住他的身体，令他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被束缚的离羽招来了来往妖的目光，他们好奇地围观离羽，一些妖奇怪怎么会有人类在这里，另一些知道昨天事情的妖纯看热闹。

　　再次感受到众妖目光的离羽依旧感到不自在，他以为昨天晚上无相被大花完全撕碎了，没想到今天不但碰到他了，还被他缠住。

　　玄芝也看到了无相，生气得直跺脚：“你这团黑烟做什么！玄芝才不是骗子。”
　　依旧缠绕在离羽身上的无相张嘴叭叭：“你就是骗子！你一直都在漫星楼里，怎么可能知道幽兰街在哪，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离羽拐到哪个地方把他吃掉！”
　　“我活得比你久，当然知道得比你多啦！我不是一辈子在漫星楼里！再说了，我才不想吃离羽，我想他跟我一起玩。”

　　离羽特别想说，要不你两打一架，谁赢了谁带他去。这么打嘴炮是不会有结果的！
　　但他毕竟现在被无相束缚的状态，万一说错话，无相把自己勒死了怎么办？
　　别看无相现在是一团黑烟，劲儿挺大。

　　无相和玄芝两妖在路中间，你一句我一语的争来争去，没结果。豆豆坐在离羽的身旁打了个哈欠，看困了。
　　周围的妖也因为他两的争吵议论起来，一时间离羽看到自己身边围了一群妖。看热闹这种事，人和妖还真没太大差别。

　　突然之间离羽的耳边只剩下两妖的争吵声。
　　是什么让他们安静下来？

　　离羽疑惑着，他又听到熟悉的铃铛声。

　　离妖娆走到离羽身边，依旧手拿翡翠烟斗，轻挑眉梢唇角带笑，声音依旧悦耳：“既然你们可以带离羽去幽兰街，一起去罢。”

　　沁人心脾的声音插入争执不休的争吵声中，略显突兀，却让玄芝和无相都闭嘴了。
　　无相见到离妖娆后非常自觉地松开离羽，隐去那张能说会道哔哩吧啦的嘴，飘在离羽身边只当作是一缕烟。

　　玄芝不敢与离妖娆对视，点点头算作答应了她的建议。

　　他们掌柜不简单啊！

　　那边的问题解决了，离妖娆面对离羽，伸手又拿翡翠烟斗敲他的头，“我刚才见你一直不动身，好不容易走几步又停住了，便出来看看。现在你们赶紧去，不然把他等急了，我也会生气。”

　　离羽发现离妖娆对自己说话时，除了昨天两次飙戏环节，总是笑着。
　　离妖娆长相媚而不俗，眉眼间看他时尽是温柔，看向其他地方时却带着几分凌厉。这一点让离羽很不明白，他跟其他伙计有什么区别？
　　唯一并且最大的区别——他是人。

　　难道……离妖娆是人？
　　不不不，离羽很快打消了这个疯狂的想法，离妖娆看上去很厉害，并且听其他的妖说活了几百年，怎么会是人？
　　如果真的是人，他除了感叹人跟人的差别太大，还能说什么？

　　带着疑惑，离羽跟玄芝和无相一起走出了寐梦街。

　　变成仓鼠趴在离羽头上的无相话很多。
　　“离羽，我跟你说，你们漫星楼的妖都失眠，他们一到晚上就睡不着。离妖娆明令禁止关店后不准出店，他们还偷偷的去喝酒蹦迪，甚至还有去打牌的。”
　　离羽：“他们夜生活挺丰富。”
　　无相继续说：“嗯，后来被离妖娆知道了，离妖娆要罚他们。有几个妖不服气，跟离妖娆单挑。”
　　离羽理性分析：“我听说他们有的妖不服气离妖娆，会跟她单挑很正常。”

　　无相没理会离羽的分析，继续叭叭：“然后离妖娆跟他们说‘一个个的太麻烦，你们一起上’。那天的结果，真是惨不忍睹，他们一起冲向离妖娆，被她一招制胜。”
　　离羽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嘲笑他们。

　　还不等离羽想好不张扬不伤妖自尊心的嘲笑话语，无相立即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离妖娆用什么哪一招把他们制服的吗？”

　　他又不在现场，怎么会知道？
　　离羽摇摇头。

　　无相看了眼一直走在前面不理会他们的小萝莉，又左顾右盼地观察有没有妖看他们，确定没有后才神秘兮兮地到离羽耳旁：“离妖娆说把造反的妖扔进海里当饲料”

　　离羽瞬间失去和无相聊天的兴致，
　　无相开始说其他事，譬如大花作为一只猫喜欢什么。关于大花，离羽没仔细听，在无相说的过程中，极其敷衍的是是是，嗯嗯嗯，原来如此等回答。

　　走出寐梦街后，玄芝还是小萝莉模样，她主动牵上离羽的手。

　　在小萝莉的带领下，离羽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他们走出名为寐梦街的妖精窝后，确实到了离羽熟悉的满是人的街道，小萝莉带他走的一些路也很正常，没有异样。
　　可是经过一条繁华的街时，玄芝停在一家甜品店前不走了。

　　玄芝指了指橱窗里摆放的草莓蛋糕，扭头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离羽。
　　“我们要赶路。”离羽满脑子是离妖娆的那句快去快回。

　　玄芝又用力一指，并且眼眶渐红，离羽也看到她眼中饱含的泪水了。

　　“不就是个蛋糕吗！买买买。”
　　离羽带着玄芝走近甜品店，拿出手机给玄芝买了她想要的草莓蛋糕。
　　果然，是人是妖都一样，只要是小孩注定不好对付。

　　紧接着，经过宠物店，无相硬生生扯下离羽好几根头发。
　　离羽早已开始担心未来的脱发问题，更怕无相现在把他的头发拔光，走进宠物店买了不少仓鼠用品。
　　无相非常开心的在笼子里，让离羽提着自己走。

　　此时的离羽非常想念阿壮，主要他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