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妖端盘子的日子里》咕咕查

17、没动手

　　被不由分说点名背锅加上翻旧账的离羽抬头瞄了眼一班班主任.
　　老头子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龄，因为在家闲不住所以又回来继续教书，常说什么时候教不动了再回家，不然要一直留在讲台上，他还教得动凭什么退休？

　　他的课离羽听过一段时间，一板一眼的课堂，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那粒沙子正巧是离羽。

　　起因大概是离羽入学那天开始，他是靠自己的成绩去了一班，只不过开学的阵势难免让人猜测他靠关系去了最好的班。
　　离羽的性格本身对很多事态度淡然，随他们去说，懒得争辩，无需正名。

　　骆老师在意的不是离羽如何进他们班，他警惕着班上有这么一个存在，怀疑主动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随时可能惹事。
　　他终于等来了，离羽在刚开学后的第一个月，把成绩中等的李维同学狠狠揍进了医院。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打人者被调到了二班和杨拓一起。

　　离羽随意地把手放在口袋里，抬头对曾经的班主任笑了笑：“我没打杜同。”
　　笑容轻蔑不羁，语气清淡的为自己正名，配上肿了一边的脸完全不搭。

　　骆老师看到离羽脸上的伤愣了愣，加上杜同完全没有被打过的迹象，看上去这次是离羽吃了亏。
　　第一发现人——宿舍大爷过来说他看到的情景，还领着两个老师去看损坏的墙体。

　　“墙的维修我支付，是杜同单方面打我，我唯一做的事情是闪躲。如果老师你们怀疑我的说法，楼梯间不是一直有监控摄像头吗？你们可以去调取查看。看过之后觉得依旧是我的错，我愿意受罚。要说的只有这些，没什么事我回寝室了。”离羽表情淡然的说完这些话，提步绕过骆老师继续上楼。

　　离羽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态度让一班老班很不舒服，正要拉住他却被耿哥更快一步的拉住。

　　耿哥拉着骆老师，带着杜同找到监控室，调出宿舍楼道的监控录像。
　　身为高二二班的班主任，耿哥认为他有义务给学生讨回公道，哪怕不能改变骆老师的刻板印象，他也要让自己一直尊重的老教师知道，这次离羽没错。

　　已经回寝室的离羽拿出餐盒，里面的饭菜还是热的，饭盒的盖子上有一些看不懂的图案，他猜测饭盒里的饭菜放了一上午没有凉跟这个有关系。
　　毕竟胖胖厨师给他的饭盒乍得一看是市面上不保温的那种。

　　原本摆放美观的饭菜因为离羽在楼梯上时间不短的震动和成一团，好在不影响味道。
　　以后带饭，让胖胖厨师做炒饭吧！
　　好吃归好吃，被打的那边脸嚼东西时挺疼，他低估了杜同的力气。

　　一边吃，离羽一边琢磨杜同和幽兰街的关系。
　　难道杜同也是妖？

　　不，不应该，通过翡翠烟斗里烟雾的洗礼后，是人是妖离羽可以一眼认出。妖从他眼前经过，他第一眼看过去将是妖的本来形态，持续三秒后才会看到那妖变化出来的模样。
　　所以，杜同不可能是妖。毕竟这家伙在他眼前晃过去的时间还少？是妖的话，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幽兰街这种情况除外。

　　既然杜同不是妖，他能进幽兰街，瞳孔闪过绿色，不正常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无相说过的话。
　　难道，杜同是人妖？

　　离羽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到，他又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要不委婉点？
　　妖人。
　　嗯，这个不错。

　　以他目前的见解不能确定太多东西，这种事情可能需要问问店里的妖，他们活了几百上千年见识比他广。

　　离羽坐在寝室里吃饭的时候其他室友就已经回来了，兄弟几个看老大一脸忧愁的吃饭，不敢去打扰，甚至连闲天都没聊，各自躺着看书或睡觉。

　　等离羽吃完饭把第一层饭盒洗了，他扭头看早早上床的室友们疑惑，他们今天上课都那么累？杨拓不是睡了一上午吗？还睡，是猪吗这小子？

　　他还打算和他们分享一班的杜同多有病来着，看样子要换个时间。不能第一时间分享着实遗憾，换作以前中午，四个男生能聊到宿管过来敲门警告他们小声点，今天中午简直安静得过分。

　　漫星楼那边的会议室里，十几个妖围坐在一起看大屏幕，看到离羽被杜同拦住时不约而同的兴奋。
　　打起来打起来！臭小子揍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妖们敲着碗等好戏上演。

　　“离羽这小子怎么回事？只会闪躲当缩头乌龟吗？”
　　“老子真是看错他了，躲来躲去算什么东西，直接一拳上去啊！”
　　“还好没开盘下赌注。”

　　大花和红衣坐在一起，觉得不对劲。
　　“你跟我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大花凑到红衣身边，眼睛紧盯屏幕上一攻一防的二人。
　　红衣感受到大花这个热源身体微微侧过去，翻了个白眼：“我不希望和你想的是同一件事。”
　　“你不招妖待见是有原因的，考虑过没？”
　　“呵。”

　　当看到离羽被杜同逼到角落，有妖对离羽的表现非常失望，这小子今天太垃圾了，也就掌柜一直护着他，不然来寐梦街的第一天保证被吃得连渣渣都不剩。

　　同时也有妖觉得奇怪：“那豆芽菜的力量有这么大吗？他居然可以把墙打出一个洞，这体形和力量在人类里不搭啊！”

　　怀疑的声音出现，周围的妖开始关注这一点。按理说离羽的体形拼尽全力把墙打出一个洞还差不多，杜同肯定不行，用眼睛看也知道不行。

　　正当大家陷入深深怀疑时，有妖惊呼：“卧槽！离羽那小子是不是毁容！”

　　什么？毁容？他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们这段时间没有做出吃离羽的打算，有一半原因是这小子长得符合他们的胃口。
　　如果离羽真的毁容了，那不得顶着掌柜的处罚把他吃了？

　　十几双眼睛一同看向屏幕，发现离羽确实被打了，倒不至于毁容，但他胸前那抹金光很有意思了。
　　“还好有阿锦，不然那小子的头颅能被打碎。”红衣语气带笑，听起来好像在替离羽感到庆幸。

　　看到离羽吃完饭，看直播的妖才放下碗走出会议室继续打杂。
　　以前在店里的乐趣很少，其中之一是等那些不服店里规矩的妖奋起挑事，现在多了离羽，乐趣多了不少，哪怕是看他睡觉他们也觉得有意思。

　　会议室内的妖离开得差不多，只剩下大花和红衣，两妖相对而坐，一起看屏幕上杜同打离羽的片段，以不同的倍速看了很多遍，包括杜同对离羽的警告。
　　红衣的手放在娇气的实木桌上敲打，她不得不承认和大花想的是同一件事。

　　“打离羽的那小子，很不对劲。”
　　“可他怎么看都是人类。”
　　“我知道，所以才奇怪。”

　　大花用爪子挠挠头，琢磨着一件事。
　　“你说会不会是掌柜的死对头，就是那个谁，之前被掌柜收拾过的那个。”
　　“咱们掌柜的死对头多的去了，你说的哪个掌柜的死对头？或者，掌柜的哪个死对头？”

　　大花被红衣绕得有些晕，他们的交流到这里没有结果。刚才不过是觉得很可疑，至于这件事到底如何，和他们关系不大。
　　他们之间没讨论出来的事情多了去了，每个追究到底太累了。

　　中午睡了一觉离羽脸上的肿消了一半，照镜子看胸口的鱼骨图腾，已经由金色变成浅黄色，看上去像小朋友用水彩笔画上去的图案，沾水掉色。

　　下午上了两节课离羽也没等来事情的处理结果，但他又懒得去办公室找耿哥，更何况东芸还拉着他讲题呢！要学习，没时间。

　　有人问他的脸怎么了，离羽眼睛贴在题目上，挥挥手表示自己磕的，没什么大碍。问的人心里清楚不可能是磕的，但是离羽这么解释，他们不多问。
　　难不成还要在学校广播站问：高二二班的离羽同学，请问你脸上为什么肿了？请问是被人打了吗？被谁打的，可以告诉我们吗？

　　没有憨逼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离羽可以徒手把人打进医院，不能被他平时温和不爱说话的人设骗了。

　　临近晚自习时耿哥到教室找到离羽，把他叫出去说中午那件事他和骆老师讨论的解决结果。

　　“离羽，我们看过监控录像，确实是杜同先动的手。但是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骆老师坚持说是你有错在先，杜同什么话也不说。”耿哥有些烦躁地叉腰，仰头看天花板，“抱歉，离羽，我们最终讨论结果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骆老师甚至说如果你下次惹事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千万不要在学校动手惹事。”

　　整个过程离羽面无表情，想到原班主任看到视频后气急败坏，恼怒他居然没动手的样子，有点意思。
　　“嗯，我会注意的。耿哥，没什么事我回教室了。”和耿哥打完招呼，离羽转身回教室。

　　望着离羽的背影，回想刚才学生听到如此不公的结果居然不反抗，想必以前肯定受过不少委屈，抗议后无效所以麻木了。在耿哥看来，离羽前段时间只不过是叛逆期的少年，加上家里发生的事情，他也只是叛逆少年的加加加强版。
　　现在少年不是改过自新了吗？人是会变的！

　　耿哥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真正做错事的人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