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世一场 旧烟月》紫祭寒楸

3、野蔷薇

　　[三] 野蔷薇

　　来来往往的车辆，各色的精灵翼，遍布全城的高大建筑物——这是清风城，精灵界最神圣的地方，也是最神奇的地方。
　　因为只有在这里，才不能使用那个最简单的魔法——瞬间挪移。

　　精灵十分重视自己的家园——精灵界。
　　精灵除了魔法师与祭司、魔子、魔女、神子、神女、天子、天女可召唤；或是游历精灵、修行精灵外，在除了精灵界外的地方不可能看见。
　　精灵界不允许使用瞬间挪移。
　　精灵与外族通婚，会失去精灵血统，变为普通人。
　　守护精灵天使王冠的精灵，变普通人以后，会从世上消失。
　　精灵喜甜食。
　　——摘自清小瑶版《祭司神殿系列一览通》。

　　“原来……这就是清风城。”
　　落忆始归与绮灵妃颜坐在茶楼的一角，静静地看着热热闹闹的大街。刹那间落忆忽然地感到一份充实感，踩着故乡的土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听着吆喝着小吃的叫卖声，比起那些在魔界里冷冰冰的日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绮灵妃颜好笑地看着她，在纸上慢慢写道：“落忆，我怎么记得你不是精灵呐。”她扇着多年没露出来的精灵翼，熠熠生辉。
　　落忆看着白纸黑字，一张怪异的表情展现在颜面前——就不告诉你，怎么着？颜吐吐舌头，继续写：“哼，不怎么着！”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落忆捧着暖暖的茶杯，轻抿一口，精灵界特制的甘露茶，一股清香回荡在唇齿之间。
　　“颜，落日黄昏那老头叫你回精灵界干什么？”
　　“落忆，老师叫我回精灵界是想让我当精灵界首席预言占卜师的……”
　　“哐当——”一声，茶杯应声而碎。落忆始归低沉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绮灵妃颜被这一举动吓住了，右手的笔在纸上尚未写下，那白纸已经墨迹点点。
　　她幽幽地说，字字句句砸在颜的心上：“为什么，你也这么喜欢骗我。”
　　绮灵妃颜屏吸，不知所措。
　　正在那个时候，只见一个腰佩长剑，身穿青色铠甲的精灵走到了绮灵妃颜的面前。
　　“——请问您是绮灵妃颜小姐么？”
　　绮灵妃颜点点头。
　　落忆始归瞟着他，随后拿起一个空杯倒满了甘露茶。一朵菊花随后绽开。
　　绿璃王宫的人。
　　“敬爱的绮灵妃颜小姐，请随我到绿璃王宫去吧。国王和王后都已经久等了。”
　　绮灵妃颜心里七上八下——踌躇着。那么，落忆怎么办呢……
　　没想到，落忆始归一口喝下了茶，站了起来——
　　“请带路。”

　　两人双双站在绿璃王宫的大殿内，国王与王后坐在最高处，俯视着她们。
　　绮灵妃颜轻鞠一躬，落忆始归完全不给情面，扬起头正视着精灵王。
　　“请问你们……谁才是绮灵妃颜？”
　　精灵王满带疑问。到底是温柔点的女子，还是那个敢正视自己的人？
　　绮灵妃颜笑着点点头，右手悄悄地扯了扯落忆始归的衣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落忆始归继续正视着精灵王，道：“在下落忆始归，奉落日黄昏之命护送绮灵妃颜回到精灵界……”
　　尚未说完，外面便有人通报：
　　“国王，端木烬楚觐见。”
　　精灵王什么动作也没有，淡淡道：“让他进来。”
　　“吱呀——”一声，端木烬楚一身正装地走进大殿。当他看到落忆始归那犀利的眼神时，步伐险些不稳。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看在这里有着精灵王与王后，端木烬楚大气不敢吱一声。
　　“参见国王陛下、王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不带一丝表情，如同落忆始归那仍旧犀利的眼神一般，冷冰冰。
　　“免礼，平身。”精灵王点点头，“绮灵妃颜小姐，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精灵界的首席预言占卜师。这是前首席，端木烬楚，若有什么问题，您可以请教他……”
　　未等国王说完话，落忆始归说出了未说完的半句话，声音提高了八个调——
　　“既然已将绮灵妃颜平安送到此地，那么请恕小女子不敬。告辞！”
　　说完，一个守城的卫兵替代了落忆始归。他满脸迷茫。
　　“呃？怎么回事？——啊，参见国王陛下、王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乍一看，端木烬楚早已打开殿门，朝宫外奔去。
　　绮灵妃颜看着这一切，默默叹息。
　　落忆啊落忆，我真的……再也看不清你了……

　　在院子里，有位穿着紫色长袍的女子玩弄着那一丛野蔷薇。
　　她摘下一朵，玩弄着。
　　倏然间，白色的野蔷薇变成了黄色。
　　她把它捏碎，散落在地上。
　　——其实她也知道的，野蔷薇并不很想浪漫或者纯洁。

作者有话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