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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阶下囚 ...

  •   “表姐!”

      是她的声音,她回来了。

      殷华侬脸色阴沉,额角青筋毕现,黑金色双瞳也泛出危险光芒,犹如地狱最深处的鬼魂,想要挣脱重重枷锁的束缚。

      她竟敢将他带来楚王宫,还用麻沸散封住他的静脉,使他动弹不得。

      那个讨厌的女人,又在“嘚吧嘚吧”的说话了,她的声音真的好难听!

      “你回来之后,一直躲在云裳宫里不出来,母亲和我都很担心你。”尤小卿上前一步,想要去握冉轻轻的手。她嘴角笑容真挚,眼神里充满了关心。

      如果是从前,冉轻轻一定会很感动。

      当年,她把姨母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也用尽了所有努力,想和表姐好好相处。

      姨母夺走她的皇位后,赐了她一杯毒酒,希望她走得痛快。但尤小卿一定要留着她的性命,慢慢磋磨她,一点一点折辱她,直到剥夺她所有的尊严。

      这样的刻骨之恨,她藏不住,也办法掩饰。

      冉轻轻闪躲到一旁,避开了尤小卿,“你站在那里,不要靠近我!”

      尤小卿愣怔了一瞬,这是冉轻轻第一次对她冷漠。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因为母亲将心思都花在冉轻轻身上,以至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尤小卿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很不好。

      所以冉轻轻才觉得愧对她,用尽一切方法的来讨好她,想要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尤小卿只要稍微对冉轻轻释放一点点善意,冉轻轻就会高兴一整天。要是她稍稍暴露出一点点不开心,冉轻轻就会苦苦思索,自己哪里做得不足。

      在楚王宫,冉轻轻虽是楚国公主,却一直被尤小卿死死拿捏在手心里。

      尤小卿面色一冷,心火噌噌往上涌,“小花,你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自从上一次你从宫外回来之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不就是变了个人吗?

      冉轻轻对尤小卿有止不住的厌恶,她大可将上辈子发生的事,通通告诉父君,让父君将修凌云和尤小卿处死,为她报仇。

      可是这样做,并不能消了她的恨。

      既是上辈子的恩怨,上辈子已经消散,不用再延续到这一世。

      冉轻轻神色淡淡,端着十足的公主架子,语调冰凉:“我的事,就不劳表姐记挂了。”

      一旁的秀儿将小乖抱在怀里,也是一脸解气的模样,这些年公主一直忍让着卿小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可把她们这些底下伺候的人给急坏了。

      而今公主不愿意忍了,秀儿自是乐见其成,于是嘴里的话也越发不饶人了,“卿小姐,这里是楚王宫,而公主是君上唯一的掌上明珠。放眼整个楚王宫,恐怕也只有卿小姐敢对公主如此怠慢。请您牢记宫训,莫要僭越。”

      尤小卿第一次在楚王宫受到如此真真切切的屈辱。

      她从前仗着冉轻轻的愧疚感,一直对冉轻轻大呼小叫,觉得她这个公主充其量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威风不起来。

      今日尤小卿被秀儿一番训斥,才终于清醒了几分。

      哪怕她再胡闹,也知道楚国国君冉青昀对这个宝贝女儿十分看重。

      冉轻轻真是命好,姨父待她如珠如宝,就连自己的母亲也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而她呢,父亲不疼,母亲不爱。

      她什么都没有!

      不,她还有修凌云。尤小卿看着冉轻轻,心绪渐渐平静,她微笑着说:“我拿小花当姐妹看待,小花却把我当成了外人。看来,我今日是自找没趣。既然你的事,我没有资格过问,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尤小卿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云裳宫。

      秀儿看着尤小卿的背影,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她对一旁的冉轻轻道:“公主,您刚才那样对她说话,可真是解气!”

      冉轻轻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秀儿,你真觉得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吗?”

      重生之事太过离奇,她连父君都不打算告诉,也害怕被别人戳破。巫蛊妖邪之术,历来被世人所畏惧,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身体有异。

      秀儿歪头想了后,摇头:“没有。”

      冉轻轻笑了笑,果然是她想多了。

      秀儿今年十五岁,身材娇小,说话却很爽利,拍马屁的时候更是不遗余力,“公主还是跟从前一般美,连我见了都觉得心跳如鼓。”

      冉轻轻叹气,她也是心跳如鼓啊!

      一想到等会儿要见殷华侬,她便觉得双腿发软,肩膀也止不住的在颤。

      医官说,他应该醒了。

      她没有经过殷华侬的同意,将他带到了楚王宫,他一定很生气吧。

      不过,这里是楚王宫,这是她的地盘,她怕什么?

      冉轻轻这样一想,便定了定神,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殷华侬大刀阔马的坐在她的绣床上,眯着狭长的眼睛看她,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似乎在等她解释。

      冉轻轻心一横,她偏不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外面?

      反正她没有坏心,他爱信不信。

      冉轻轻定定神,朝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后,才终于放心:“烧果然退了。”

      下一秒,她白皙如嫩藕一般的手,被殷华侬死死攥在手心里,“你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冉轻轻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明明害怕得一直在颤抖,却还在故意强撑着。你在心虚什么?”殷华侬直视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对她掏心掏肺的宠爱,却没想到,一着不慎,却反过来成为了她的阶下囚。

      前几天,还说可以把命都给她,今天一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冉轻轻越想越觉得委屈。

      心虚?

      她心虚什么?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他、他就是个白眼狼,是块儿捂不热的臭石头,她就该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算了。

      冉轻轻鼻子一酸,泪忍不住就滚落下来。

      “你哭什么,毕竟我现在连捏死你的力气都没有。”殷华侬心里不痛快,浑身都不痛快,只觉得脑袋快要炸掉似的。

      冉轻轻擦干眼泪,四处寻找着什么。

      她才刚挪动脚步,殷华侬就问:“你去哪儿?”

      冉轻轻在花架子上拿了一把剪刀过来,递到殷华侬手里,红肿着眼睛道:“剪刀给你,你要杀便杀吧!”

      殷华侬捂着头,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冉轻轻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哭的时候,肩膀一抽一抽的,殷华侬见了又心疼。

      她抽抽搭搭的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就该把你扔在路上,让你被狼吃掉,被秃鹰咬得一点儿都不剩。总好过我现在受气。”

      殷华侬心一软,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明明我成了你的阶下囚,怎么你反倒比我还委屈。”

      什么?
      阶下囚。
      去他的阶下囚!

      冉轻轻气得去捶他,却忘了他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不但锤不到,反而会伤了自己的手。

      殷华侬见状,干紧将她柔软的小手,温柔地攥在手心。

      冉轻轻别过身去,不愿搭理他。

      殷华侬涌上一股无力,“祖宗,不哭了行不行,算我说错话!”

      她轻哼了一声,说话鼻音很重,“什么叫算你说错话,本来就是你说错话!”

  •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忙碌,这几天更新很少,抱歉!
    再加上收藏一直不动,留言也不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写崩了。
    有时候呆坐在电脑前几个小时,不敢写,我是个极度容易陷入自我怀疑的人。
    大家放心,我会坚持把这个故事写完的。
    因为我不能靠写小说养活自己,最近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工作时常超过十个小时。所以,我要么是早上五点起来在写,要么就十点以后才能码字。
    请大家原谅我偶尔无法日更,今后我会调整作息,尽量做到日更!
    明天我大概可以休息(大概代表极不确定性),如果我能休息,我会加更,两更或者三更看天意!
    求求你们多留言吧,你们的留言,才是我坚持写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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