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次捡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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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风味的沙嗲鸡肉串原本是留给迪克的夜宵，为保证口感，莱奥妮并没有提前烤制，甚至没有用竹签串起来，而是继续将鸡腿肉浸泡在她精心调配的酱汁中，随吃随取。
竹签早已清洗干净，放在竹编的小箩筐里，莱奥妮打开冰箱，将满满一盆腌制过的鸡腿肉拿出来。
谢天谢地，加斯之前是垂直地举起冰箱，再加上泰坦塔的冰箱设计巧妙，利用高科技的人工智能和防震功能对里面的食材进行了有效保护。因此无论冰箱怎么翻滚折腾，内部始终稳如泰山，酱汁完全没有洒出来。
莱奥妮揭开保鲜膜，戴上厨房手套，稍微把肉抓拌几下，好让酱汁均匀裹满每一片肉，这盆肉的腌制时间接近8小时，味道绝对比之前烤的还浓郁。
迪克被盆的规格惊到了：“呃，这就是你说的……几份？”
莱奥妮对他的食量是有什么误解吗？
“不多吧。”莱奥妮串肉手法娴熟，“一个小木盆而已。”
迪克额上青筋一跳，偷偷瞥了眼比他脸还大的盆，欲言又止。
小……吗？
这其实是个洗脸盆吧！
“这木盆是挺小的。”杰森一本正经道，“某只笨头鱼在里面都转不过身。”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加斯知道他在暗示什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眼见俩人又要掐起来，迪克叹气，岔开话题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杰森：“待会儿去你书房说，我饿了。”
说着，他站起来，百无聊赖地转了几圈，越看越觉得泰坦塔的摆设没一样摆放整齐，横七竖八，颠三倒四，简直令人生理不适。
杰森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干脆亲自动手，在整理了杯垫和烟灰缸的摆放位置之后，他将魔爪伸向了香料架。
迪克时刻注意着弟弟的举动，见状，忍不住道：“你是准备进军家政市场了吗？”
“我确实考虑过——哟！”杰森忽然惊叹，“你们的香料架谁收拾的？瓶身干净整齐，按大小轻重有序排列，商标统一正面朝外，专业啊！”
迪克怔了怔，回头问加斯：“维克多又设计出新的香料整理机器人了？”
“你在想屁吃呢，钢骨生出来的家政机器人可从不在意这些细节。”加斯冲操作台那头点点下巴，“都是莱奥妮收拾的。”
“什么？”莱奥妮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百忙中抬起头来，扫了眼香料架，“哦，这个呀！我以前在纽约一家知名连锁便利店工作，每个员工入职时都要进行货架陈列的专项训练，基本功啦。”
迪克和加斯一脸懵，杰森倒是颇感兴趣：“便利店还真有这方面的培训，有意思。”
说起老本行，莱奥妮侃侃而谈：“不止是货架陈列，配送管理和温度段管理也需要培训，大型的便利店甚至设有专门的部门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研究，我还知道有几家便利店每年斥巨资研究卡哇伊文化，力求吸引更多的顾客。”
“便利店研究卡哇伊文化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我还看过很多篇相关的学术论文。”杰森神情一肃，态度庄重得仿佛在讨论军火生意的可持续发展，“不得不说，他们的确下了苦功，难怪顾客会像陷入热恋的傻子一样被那些可爱的物件玩弄于股掌。”
莱奥妮：“没错，我见过好些顾客，明明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天蓝色的史努比马克杯，但下一次来便利店，还是忍不住再买一个马卡龙粉的。”
杰森：“前段时间我收拾了一个毒枭，他的藏品包括非常可爱的全色系米老鼠充气浴盆，和他阴险狡诈的气质完全不搭。”
莱奥妮：“果然，可爱力量统治全世界。”
杰森：“对，稍后我准备自己写一篇论文，探讨可爱力量对世界意识形态的影响。”
莱奥妮：“听起来好厉害，祝你成功！”
杰森：“谢谢。你是要拿烤盘吗？放的有点高，你的脚不方便，我来拿。”
迪克：“……………”
加斯：“……………”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是怎么从香料架的整理一路探讨到世界意识形态，最后又扯回烤盘的？
困惑抠脑壳.JPG
*
“滋啦！”
裹满酱料的肉串被炙烤得滋滋冒油，伴随着美妙的声效，极具异域风情的香味翻涌着往外溢，不一会儿就充盈了整个厨房和餐厅。
“对，鸡皮可以留着，但腌制时间要延长。我习惯把鸡肉和鸡皮分开来烤，方便掌握火候不说，还能根据食材的口感来调整酱料。”
“鸡肉我喜欢吃滑嫩多汁的，一般刷酱汁，变色后翻面，再厚厚涂上一层酱汁，重复几次。鸡皮烤到焦脆但不失韧劲最美味，撒盐或者香料粉就够了，刷酱汁也行，就是不太好掌握。”
“做沙嗲鸡肉串，椰奶绝对不能省，疯狂刷，使劲刷，直到酱汁完全收干。”
“糖吗？我用的是泰国产的棕榈糖，白砂糖也可以。”
……
莱奥妮一边娴熟地翻转肉串，一边回答杰森对烹饪的疑问，迪克和加斯乖巧端坐在餐桌的另一端，一人捧着一盘烤好的肉串，脑袋上长满了问号。
“你们家的家教真是个谜。”加斯神情恍惚地拿起一根鸡肉串，“老大捡妹子，老二写论文，老三抱着咖啡不撒手，老四养只火鸡跟自己姓——妈呀好吃！”
经过长时间腌制的鸡肉吸饱了沙嗲酱浓郁又独特的味道，棕榈糖很好的平衡了姜黄粉的苦和其他香辛料的辣，而椰奶的加入，更让本就层次丰富的酱料多了些许淡淡的奶香。
鸡肉不仅腌得好，烤制的时间和火候更是把握精准，外皮焦香，内里软嫩，一口下去，让人幸福得想吐泡泡。
“这个肉也太嫩了吧！”加斯吃了一根又一根，根本停不下来，“那么薄薄一片，咬下去居然还有汁水爆开，好神奇！”
迪克表示同意，一边文雅地吃着肉串，一边提醒老友：“注意吃相，唐娜随时可能回来。”
“我们亚特兰蒂斯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加斯粗犷地用手背抹了把嘴，“你家的饭菜都没那么好吃，我不禁怀疑布鲁……那谁到底是不是富二代。不过你家宴会时的大菜还不错，甜点也勉强能打个七分。”
迪克想说“那是因为你们每次去我家的主要目的都是探讨如何拯救地球，时间紧任务重，有营养液喝就不错了”，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抬眸望了眼莱奥妮烤肉时的恬静侧脸，再吃一口滋味美妙的烤串，迪克忽然觉得，加斯说得有道理，自己的确有几分捡妹子的特殊天赋。
*
莱奥妮烤完肉串，并没有在厨房久呆，她记得杰森是来找迪克商量事情的，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适合旁听义警之间的绝密消息。
再说大家刚认识小半天，关系还没好到一起吃着薯片抠着脚，亲如闺蜜般的从诗词歌赋谈到如何缓解便秘。
所以莱奥妮很识趣地溜回了房间，简单洗漱一番，就准备睡觉觉了。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了，莱奥妮却没什么睡意，辗转反侧了将近十分钟，羊也数了，饺子也数了，眼睛依旧瞪得比铜铃还大。
妈蛋，以前想睡不能睡，现在能睡却失眠，这都什么毛病？
莱奥妮郁闷地想捶床板，又怕别人听见，干脆翻身坐起，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智能声控灯应声而亮，自动调节为舒适的亮度，莱奥妮烦躁地理了理头发，伸手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打开备忘录。
“选址为系统默认，无法更改。位于居民区，紧挨好几家公寓和小区，住户多为单身白领、留学生和单身自由职业者。附近食肆林立，披萨、炸鸡、日韩烧烤都有，唯独没有华夏风味的餐厅。餐厅总面积约80平方米，营业面积约50平方米，厨房面积约15平方米，基本满足【厨房：大堂=1:3】的理想比例……”
以上是莱奥妮通过自己的观察，再结合从系统给的资料里提取出来的信息，覆盖了咕噜噜餐厅现状分析、附近商圈调查、竞争对手店调查和交通等一系列在筹备阶段必须了解和解决的问题。
但因餐厅的选址不能更改，即使其中有对餐厅的发展影响巨大的隐患，莱奥妮也没办法解决。
夜深使人愁，莱奥妮看着备忘录里的大段文字，想到进展缓慢的主线任务，想到自己甚至连招牌广告都还没发，想到不知道在哪儿的房租，不禁悲从中来。
【施主，虽然餐厅的选址你无法改变，但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困境呐！】
莱奥妮满腹狐疑：我的什么困境？
【捡不到垃圾的困境。】
对话框里的文字看似严肃正经，但不知道为什么，莱奥妮就是觉得不安。
【施主，你想离开泰坦塔，在外面尽情地捡垃圾吗？】
莱奥妮：想啊。
【Music，走起！】
“搞呀搞呀，搞对象，搞到一个好对象，亲个嘴，摸摸手，你是我的好对象——”
对话框一闪，音乐骤响，房间里瞬间出现无数大小不一的粉色爱心，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迪克和杰森的大幅高清正面免冠照被投影在春花烂漫的墙纸上，仔细一看，系统还在他们的脸颊上分别P了两坨醉人的酡红，此时正随着鼓点有节奏的闪烁。
莱奥妮：“………？”
【环保小系统，对标珍爱网。自尊敬的施主您重生以来，本系统便时刻关注着在您生活中出现的每一个适龄的单身男青年。经过长达半小时的深入调查研究，本系统发现，这两位义警长相英俊经济独立善解人意秀外慧中身材健美都是单身，并且都在泰坦塔外有属于自己的住所，可谓极品中的奢侈品。】
莱奥妮表示没跟上系统的思路，希望它能展开细说。
【结合您的现状和属性，本系统动用强大的数据库与分析能力，专为您制定出一套离开泰坦塔成功率最高的组合拳：①.随便从他俩中间挑一个搞对象；②.利用自身魅力将其迷晕；③.如果步骤②失败，立刻采取备用方案，扑上去疯狂将其啵晕；④.趁他神魂颠倒之际，立刻提出同-居要求。这样您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泰坦塔了。】
莱奥妮：“………………告辞！”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次捡垃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