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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泽田家两儿子(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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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惨白的走廊,寂静的空气,回荡着的……时隐时现的脚步声,即使是在白天,却是像夜晚坟地般的阴森诡异。
纲抱着泽田奈奈的腿,和难得回来一次的家光一起去医院探望小初。纲并不喜欢医院,可以说,有点恐惧,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忽然跑出来,但……为了小初,就算有什么,他也会颤颤巍巍地前进。
打开病房的门,小纲马上奔向靠着窗的床位,轻声叫着:“初……”
几天前,泽田一家在出游过程中,因为不良司机醉酒驾车,用时速120公里闯了红灯,让初受伤了。本来,初是不会被撞到的,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行动迟缓的小兔子被车子无情碾过。保护了兔子,自己受了伤。
初的脸上蒙上了浅浅灰尘,手臂上留下的鲜红血液滴到了纲的脸上。
“哇……哇……”感觉到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从脸颊滑落,纲当场就哭了出来,“小初……不要死……,小初……不要死……”
微微撑起身,笑容如沉秋的湖水,悠远、宁静,用轻柔的语气安抚受惊的兔子,“不要哭了,纲,我……好好的在这里。”
送去医院后,经过一系列检查,只是皮外伤,观察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阿纲,今天也来看你弟弟啊……”
“奈奈,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可爱的两个儿子。你旁边是的……是你丈夫吗?和纲一样阳光啊……”
“小纲天天来,连医院也变得可爱起来了呢……”
……
同一病房的人都认识纲的。在初入院的时候,纲哭得稀里哗啦得,就好像出车祸的不是初,而是他自己,也因此,让病房的人都知道,纲和初的感情是非常不错的。
“纲竟然天天都来这么恐——怖——的医院呢……”摸了模纲柔软的发,紫色的眼睛笑的时候孕育着别样神秘的色泽,“真的好厉害。”
纲摇了摇头,双手玩弄着被单,小声说,“小初比我厉害……,我不能总是被小初保护。”
车祸看来在纲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弱小的兔子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无能害自己喜欢的小初住院了。有想过要变得和初一样稳重胆大,可是……,低着头,浅棕色眼眸中是微微的动容和怯懦。……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无论是拍吉娃娃的头,还是一个人睡觉、和陌生人说话……都好可怕。
“现在的纲还很弱,所以……在纲变强之前,我来保护纲吧……”
“小初……”费了些力气爬到初的病床上,抱住黑发的孩子。呼吸着夜晚般优雅宁静的气息,不安的心沉静下来。
“我好喜欢初。”
微微愣了愣,然后,笑容依旧,“我也是啊……”
……活着也好……死亡也好……
这个世界……只是永恒生命的中转站罢了,死亡……仅仅是一次短暂旅程的终结而已……
……
不过……
用手捏了捏小兔子嫩白的脸,笑容中印着光的轨迹。
……加长这次旅行的时间……会很有意思吧……
“初,又捏我。”皱了皱眉,不满。
“纲很可爱嘛……”
“可是……”抬头,用闪亮闪亮的眼望着微笑的人,纯洁得没有任何杂质。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稍稍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过多久,又捏了起来,“可是……我是病人,纲你拒绝我这个病人的请求,好残忍……“
做出一副受委屈的表情,下垂的眼表明了他受伤的心灵,紫色眼眸蒙上了水气,像是受了急雨冲刷的娇弱小花,令人怜惜。
完全一个被欺负的无辜小孩姿态,只是……喂,喂,你那只不断揉捏小兔子脸的手能不能不要那么明目张胆啊……
“……唔……”纲被初的样子吓到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快要哭出来的初,以为自己的话伤了他的心,内疚着。于是,就任初捏,算是赎罪。
我说初,欺负那么单纯的小孩子你难道没有罪恶感吗?
……
“家光,你看他们俩的关系多好啊……”
病房门口,看着两个孩子‘和谐’互动的奈奈说。
“当然,我的儿子们关系能不好吗?”
……
医院一直是个冷清沉重的地方,用寂静寒冷将人淹没至死,只是……这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孩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大概……能一扫这里的阴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