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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宋初宴好一阵咳,说不出话来。

      他竟是不知,自己年少时竟这么混蛋,对傅渊做出这么多不是人的事情。
      他在剧烈咳嗽的同时,也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怎么就没干一件人事呢?

      偏傅渊的记忆会这般好,久远的事情,如果不提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傅渊竟是一桩桩都记得这么清楚。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局面里,以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

      宋初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待略微缓释了一点,他才十分不坦然地确认道:
      “这真的是我做的?”

      “你说呢?”傅渊捏着他的下巴,很平静垂下眸子。
      宋初宴当即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

      就自己对傅渊的了解来说,越是平静,说明他越是恨。加上晋国公府当初对他造过的孽,自己在太子手底下所做的事。
      尽管有的傅渊没有提,但从他连小事都记得的痕迹来看,他不可能忘了。

      所以,自己就算是跪下求饶,有用吗?
      傅渊今天明摆着就是要跟自己算账的嘛!

      如果今晚落入别人手里,宋初宴自信即便有药物作用,却也还是有逃脱的可能。
      而今偏偏被傅渊截胡,他能好死就已经是不错了。
      想到此,宋初宴便也佛了。已经逃不过了不是?

      索性不再浪费力气了,闭了闭眼睛,“你杀了我吧!”

      傅渊却笑了:“杀你?”
      他笑音极浅,带着股道不明的挑弄意味,说:“我怎么忍心杀你呢?”

      宋初宴睁目。

      却见他好像突然来了什么兴趣,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突然对着他的脸左右打量了一番,继而抬起左手。
      一边为他拭去唇角的血,一边缓慢而尽在掌控地道:“像你这样的人,合该囚禁起来,好好娇养着,慢慢折磨才行。”

      “你说对吗?”

      宋初宴心中大骇,唇角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他不明白,明明傅渊说话的语气很轻,甚至带着轻微的笑音,夹带的阴寒为什么让人觉得遍体渗寒?只觉得,现在的他真的很像个疯子,阴晴不定。
      如宋初宴这般不怕死的,或者很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的,此刻也觉得分外难熬。

      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都到这个地步了,要杀要剐,还不悉听尊便!”

      “别动。”
      他一偏头,傅渊的手落空了。
      他觉得不太满意,强制地扳过他的脸,重新去擦拭那血迹。
      一点一点,无比仔细。

      冰凉的指腹,无甚温度可言,擦得宋初宴毛骨悚然。
      但他自知现在受制于人,也不乱动了,
      一直到他觉得满意,检查了一遍,并未找出瑕疵,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
      道:“挺好。”

      一股凉气子后颈泛起,宋初宴继续警惕着。

      傅渊却很满意的语气:“终于知道,欠下的债,有朝一日是要还的了?”

      事已至此,宋初宴还能有反抗的余地吗?
      他直言道:“我既已落入你的手里,还不随你处置。”

      “是?”
      傅渊眉梢微动,站在床榻外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目光幽深,喜怒不明。
      道:“可是宋昱,你与我的债,算得清吗?”

      “我……”宋初宴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傅渊却很快道:“你算不清的。”
      “所以呢?”宋初宴强撑住心神,扬起下颌。不甚明晰的眼睛,一动不动地与之对视,像是要从里看出点什么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傅渊慢慢挑起唇角,望着他的眼神也带着深不达底的笑。

      他说:“还不明白吗?”

      宋初宴不明白,但是没一会儿,见傅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袭骚情的红嫁衣……又了然了。

      傅渊渊所说的,他们之间的债,算不清的。所以对傅渊来说,死是便宜他了。
      只有慢慢地折磨,让他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就像段文星恨他,所有人都恨他那样。
      盼着他跌下去,在泥地里翻滚,永无翻身之日。
      而对宋初宴来说,还有什么,能让他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呢?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宋初宴掐着掌心保持清醒,盯着傅渊看了很久。
      从他戏谑玩味的眼睛里,也算是再一次认清了一个现实:他逃不过的。
      既然逃不过,他还挣扎什么?

      这般想着,宋初宴也看得开了。
      反正都是一个结果罢了!

      索性也不再报什么希望了,心一横,自觉地翻了个身,趁自己还有点精力的时候上了榻。
      然后在傅渊的目光中,戴着哗啦作响的脚镣直接呈大字型躺平。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来吧,日吧,我不挣扎!”

      傅渊皱眉。
      宋初宴豁出去了,偏头又补充:“我也不叫!”
      说完就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被谁日不是日?就当是被一只疯狗咬了。
      相比较现在,也没有比这个更差了不是?
      反正命都保不住了,要脸有什么用?

      他眼不见心不乱,把脑袋也撇过去了,就等狗自己上来……
      觉得自己差不多做好准备了。

      傅渊却没有动。
      他看着宋初宴那张明明写着恶心,也还是拼命装得坦然的脸,视线缓移最终落在了他的脚踝上。
      白皙如斯,像娇嫩的花,不曾经历过风雨。戴着与他肤色格外不相衬的铁镣,那处已经被磨出了血泡,甚至渗了血。极致的白融入与妖冶的红,竟莫名透着几分禁忌之美。

      确实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握住他,然后狠狠地欺负他。
      可是傅渊看着他的脚,看着他被磨伤了的、可怜又极美的踝骨,却只是看着。
      目光沉郁,愈发难以捉摸。

      宋初宴硬着头皮等了一会儿,但不知为何,耳边阴风阵阵,却一直没点儿动静。
      有点闹不明白傅渊到底墨迹什么。
      他想:他大约是没日过男人,得在心里说服一下自己。

      可是又过了许久,还是没动静。
      只感觉中一道赤果的视线盯在自身上,像要把自己穿透了。

      宋初宴脑袋很沉,终于是觉出奇怪了……
      胡思乱想着:他怎么回事,该不会自己太主动了,把他吓到了?
      招架不住了?

      不能啊?
      连自己父皇、皇兄都能杀,连篡位都敢的,他还有什么顾忌的?
      再说了,他半途截人,不惜威逼利诱走这么多流程要自己留下来,不就是惦记那点儿事儿吗?

      你要早说你的慢慢折磨,就是慢慢日我,我还跟你费半天口舌?
      而且我现在脚还被束缚着,不是很好弄吗?

      “快点儿,错过了我可不给了啊!”
      宋初宴突然睁开一只眼睛催了一句。

      透过窄窄的缝隙,他隐约瞥见一块黑色的衣角,衣角迎着寒风瑟瑟飘动。

      终于是要来了吗?
      宋初宴飞快地闭紧眼睛,心跟着也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傅渊会怎么弄他。
      他那样脑子不正常的人,大约会用一些不怎么正常的手段。自己脚上还戴着那玩意儿,更给了他随意摆弄的契机,想必是……

      宋初宴想想那个画面,突然有点儿想反悔:自己方才是不是太干脆壮烈了,万一他真用些自己没听过的手段呢?
      罢了,反正都是日。宋初宴攥紧了手中的一块被褥,又给自己洗脑:手不手段的,结果都一样。

      却听“啪嗒”一声。

      已经做好准备的宋初宴,身子陡然一僵。

      又是“啪嗒”一声。

      紧接着,紧箍在脚上的坚硬触感,竟变得松和下来了。
      宋初宴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下,直到有冷风进来,切切实实吹在他的脚踝上,他意识到自己的脚解脱出来了。
      便暗自豁达道:哦,他喜欢这样啊!解了好,解了不至于太受罪。
      眼睛不自觉闭得更紧了。

      却是紧张等待好久,都没感觉到下一步的动作。宋初宴昏昏沉沉地想他怎么回事?
      慢慢睁眼……

      哪儿还有傅渊的影子?

      宋初宴当即一骨碌爬起身来……看看躺在榻上的脚镣,又望向那渐渐远去的半片衣角。
      眨巴两下眼睛:走、走了?!

      宋初宴飞快地挣脱,踉踉跄跄爬下床来。只听“哐当”的一声,门被重重拍上。
      确定没看花眼,也不是在做梦:傅渊确确实实走了。

      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环顾了这个顷刻间陷入静寂的空荡房间,突然就迷茫起来……

      我不给的时候,你偏要给我算账。
      现在我给了,你跑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宋初宴:……你是不是不行?!
    ………………
    传下去,皇帝他不行!
    红包继续!
    喜欢的盆友,还请点个收藏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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