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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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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袤无垠的中州大陆上,存在三个国家,他们分别是北方的缙国、南方的巍国、东方禹国,呈三足鼎立之势。
巍国国都,易阳,皇宫御书房。
‘……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
巍皇林秋正蹙眉端坐于龙案之后,桌上放着的,是一本刚翻开的奏折,而在书案的两侧,也各有高低不齐的两叠奏折,显然是已经看了一部分。
“岂有此理,朕的婚事哪由得那几个老家伙指手画脚!”
一本奏折被丢弃在案前的地毯上,随后便是一摞奏折被生生的推落在刘公公的脚边。
“陛下……”刘公公很少见林秋发这样大的脾气,可以说自登基以来至今,这算是林秋为数不多发过的大脾气之一了,毕竟平时的陛下的确平易近人的不像话。
可是事关立后之事,这便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因此即便林秋生性暴戾,这奏折却也会只多不少。
“怎么?难道朕说错了吗?”
虽是这样说着,可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林秋心中的的气焰也消了不少,毕竟她本就不是什么爱郁结于心之人,也清醒过来这立后之事非同小可,可心中那股子气就是不能疏散,再加之那个保守了近二
十年的秘密,使得林秋更是有苦难言。
“老奴不敢!”刘公公听闻此言,赶忙弯腰请罪,但是还是出言相劝:“但……纳妃立后之事确不能再耽搁了。”
“陛下登基一十二载,把持朝-政亦是期年有余,如今即将弱冠之年,而身旁还是尚无一人,恐惹非议,于江山社稷不稳,还望陛下——三思啊!”说完,整个人更是跪伏在了地面。
沉默良久,林秋才终于挥了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谢陛下。”
说完,刘公公便起身退了出去,只留林秋一人独坐在书案之后,使得本就消瘦的身躯更显单薄。
刘公公是看着林秋长大的,所言也尽是为她着想,可林秋又怎能向其坦言,自己那不得已的苦衷呢?
二十年前,先帝林固在位时,后宫粉黛无数,膝下十几位公主,可是却始终未有诞下麟儿,嫡长子不出,太子之位空悬,自己的身体亦是一日不如一日,这种境况着实令已近花甲之年的先帝捉急不已。
四处打探听闻镜台山莲花观有一清风道人,据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知。先帝听闻,赶忙遣人将道人接到宫中,测算风水时运。
在行至静妃寝宫处,道人不仅面露讶色,直呼紫气东来。
先帝大喜,赶忙请来太医,诊断之下发现静妃果然已有了身孕,自是认为不日便会有麟儿降世,不仅厚谢了清风道人,回去后更是拟了立太子的诏书,预备在皇子诞世时昭告天下。
静妃虽喜,可心中还是隐隐担忧,便请求先帝允自己去镜台山修养,直至皇子诞生。
先帝虽然不愿,但是思虑再三,也觉得去镜台山是能给予胎儿最放心舒适环境的选择,便大笔一挥,命人在莲花观不远处建了一处别院,又派了一队御林军严加防护,并亲自将静妃送到了住处,外带了
几个仆人丫鬟,甚至连稳婆以及奶妈等都是一应俱全。
甚至于在先帝临回宫前,更是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这用先帝的话来讲,便是万事俱备,只欠皇儿诞世了!
在这几月里,静妃除了在院中休养,便是去莲花观寻清风道长问道。
直至孩儿出生之日,只听得屋内终于传出的婴儿啼哭之声,不多时,便见稳婆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见了刚进门的清风道长,就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赶忙来到了清风跟前。
“道长,是位……公主。”说完,更是紧张的看着清风。
当日清风道长进宫之事这个稳婆自然知道,本以为静妃会降下皇子,却没成想却还是一位公主,这如何不叫人惊慌失措的,到时陛下怪罪下来,怕是连她这个稳婆都难辞其咎。
“哦?”
清风捋着自己的胡须,不禁微眯了眼,片刻后才开口道:“莫慌,你且去通禀驿使,便说是静妃诞下一位皇子。”
“这……?”稳婆不禁半信半疑。
“无碍,你且去吧。”
在看到稳婆慌张的走出去之后,清风这才转过身来,走到内屋门口站定,向内微微一拜:“娘娘可还安好?”
过了一会儿,屋内才传出有些微虚弱回音:“无碍,有劳道长挂念了。”顿了顿:“只是……”
“贫道有很大责任。”清风不禁皱了眉头:“但此子确有非常的命数,还请娘娘莫要忧心才是。”
就这样,远在千百里外的先帝得知自己终于盼来了希望,于是便马不停蹄的派人来接静妃及皇子回宫,但是却被清风道长以静妃娘娘身体虚弱及皇子尚未满月不宜舟车劳顿为由劝了回去。
于是静妃及刚刚出生的林秋便继续在这所别院住了下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但是静妃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派了太医来说是忧思过虑,郁结于心所致。
因为静妃身体的原因,在林秋满两岁时都未能回到宫中。
终于,在第三年冬,静妃病逝,先帝听闻,亦是悲痛万分,为其大办丧礼,全民服丧。
而林秋也不得不回到宫中,并被归到皇后名下,由在莲花观的奶娘抚养。而这个奶娘,也便成了除清风及稳婆外唯一知道林秋身世的人。
正平三十五年,先帝驾崩,由太子即位,国号太康。时年林秋刚满七岁,只能暂由太后辅助执-政。
随着林秋逐渐长大,太后便不断将手中的朝-务依次交还到林秋手中,待到林秋年满十八,太后更是一股脑的交出全部权-利,自己颐养天年去了,这种操作着实令那些疑虑太后专-政的朝中大臣敬佩不
已,就是连林秋亦是更加敬畏自己这位母后了。
“也该去见见了……”
这样想着,林秋便出了御书房,独身一人直奔太后寝宫。
“皇儿参见母后。”虽说二人并无血缘关系,但就凭着太后的这份胸襟气魄,便足以使得林秋对其饱含敬意。
“起来吧。怎么这个时辰到母后这来,莫不是有什么要事?”太后也似是惊讶林秋的突然到访,毕竟以往林秋都是清晨来此请安的,况且今早也是来过的。
“不是,就是想您了,便过来看看。”林秋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邻旁的椅子上。
“莫不还是这纳妃立后之事?”太后一语道破。
“皇儿惭愧,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母后的眼睛。”林秋不禁失笑的摇了摇头。
太后也不禁笑了:“果然还是此事,”随即又道:“但哀家去岁已帮你求过情了,况如今你也快二十了,为何不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林秋略一思索,便道:“皇儿倒是认为此事并不急于这一时。毕竟皇儿把持大权不过一载,朝中事务又繁多,待到过个几年皇儿能完全熟悉了这朝中的诸多事宜,再谈婚事不迟。”
“你去年也是这般推脱,罢了罢了,哀家便再替你说上两句吧。”太后亦是无奈的应了下来。
自从太后果断让权开始,朝中的诸多大臣便纷纷对太后敬佩不已,毕竟在那些连自己官职都无比看重的大臣眼中,能放弃至高无上的皇-权,那魄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因此太后说话,还是有几分
分量的。
“多谢母后!”
太后是很宠自己的,这个林秋是知道的,毕竟先帝在时,当时的皇后便一直无有自己的孩子,直至先帝将自己归到了皇后的名下。
那时的皇后不太理林秋,林秋便也自然的以为皇后不喜自己。可是慢慢的林秋发现,皇后并不是不喜欢自己,而貌似是不晓得该怎样喜欢自己,因此有些时候便显得对林秋特别严厉,导致林秋一度很讨
厌这个皇后。
直到有一次林秋意外落入水中,是皇后在其身旁悉心照料了一夜,自然,衣服还是奶娘换的。那时,林秋才有些后知后觉,莫不是皇后其实是待见自己的?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接连两次答应自己明显无理的要求,不是宠爱是什么?
待到林秋从太后寝宫出来后,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毕竟,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讲,婚姻之事简直就是大忌啊。
本以为这次有太后求情,这纳妃立后之事便可暂且搁置了,谁料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竟有了突发状况。
“报陛下,禹国使者请求觐见!”
“哦?”林秋不禁愣了一下,巍国与禹国的国-政两体皆不相同,他们国家本是女子执-政,跑来巍国做什么?
“宣!”虽是这样想着,但是人还是要见的。
不多时,便见殿外几个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
“禹国使者觐见!”
随着通传太监的一声,几人便迈入了大殿内。
“禹国使者司马昀参见巍国陛下!”几人站定后便是对着林秋拱手一拜。
“使者免礼。”林秋随即问道:“巍、禹两国本无甚密切交往,不知禹国使者此次来我国有何贵干?”
那司马昀随即从身侧一人手中拿起一卷玉简拱手呈上,林秋身旁的刘公公见此,便将玉简接过,递到了林秋手中。
“巍国陛下说笑了,本使此次前来巍国便是要洽谈一下以后与巍国长期密切交往的事。”
“哦?”林秋听的新鲜,什么叫以后的长期密切交往?怎么交往?这样边想着,手中的玉简也已经完全展开。
和、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