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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Part 2 (大修) ...

  •   朱剑拎着一大篮的水果回来,看见许清舟在车房门口转悠就主动招呼,让他一起进车吃水果。

      谢青山正在看书,他早在窗口偷摸看见许清舟往他车子走来,想喊他进来,又怕自己的主动会让许清舟感到不适。

      昨天刘长兴说的话,他放在心里了。

      【他是不是被人潜过,所以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如果不是出过事,他不会说出那些话的。

      所以昨晚一回去,他就让人调查去了。

      他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一件多么无耻下流的事,但许清舟的隐私他不想放过……

      哪怕成为一个无耻下流的家伙。

      “谢老师。”

      许清舟清澈的声音将谢青山的思绪拉回。

      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许清舟看了眼,那是《水云间》小说作者的另一本书,叫《狂徒》。

      《狂徒》讲述的是,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因一次醉酒发生关系。事后,受出国,攻转校。十二年后,一个成为黑手党,一个成为国际刑警。

      两人看似成为不同世界的人,但其实一直在同一世界——在法的世界,只是站在这个世界的最终极的两端。

      攻作为国际刑警一直想方设法要抓住受的犯罪证据,而受也是千方百计要除掉攻。但是当他们私下见面的时候,又忍不住拥抱,亲吻,撕扯,恨不得将对方吞进自己的身体。

      两个人在注定要以悲剧收场的爱情里,还是轰轰烈烈地将对方烙进骨骼。

      “结局不是很好。”许清舟看着那本书的名字迟疑很久才道。

      谢青山头也不抬:“不要剧透。”

      不用别人邀请客气,许清舟就自顾自地坐在了谢青山的对面:“谢老师,喜欢这本小说?”

      谢青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看呢?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磨叽,喜欢就是喜欢。”谢青山说着还挑了一眼许清舟。

      其实《狂徒》的爱情线很少,主剧情,但是在剧情里,又能感受到两位主角彼此之间的复杂的心理纠葛和极大的冲突矛盾。

      等朱剑切好水果送过来,许清舟和谢青山已经在那儿沉默着坐了十分钟。

      送完水果,朱剑就借口出了房车。

      许清舟用小小的透明叉子往苹果上一怼,提起来送入口里。苹果肉多汁多,甜味溢满齿间舌尖,好吃得很。

      “谢老师,不吃吗?”他边说边怼了一块送到谢青山的眼皮子底下的。

      搞得好像他是用眼睛进食的一样。

      “不吃。”谢青山瞥了他一眼,往后一仰,捧着书继续看。

      许清舟悻悻收回那块白嫩嫩的苹果块:“谢老师,昨晚是我不对,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呗。”他笑着又往前挪了挪手臂,“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好不好?”

      谢青山将脑袋从书后面探出来,眼底狐疑满满,他怎么像是在撒娇?

      他眼睛盯着许清舟,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丢,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许清舟眼神一暗,显得有些犹豫。他颔首吞了口唾沫,又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扯出笑意道:“谢老师,你知道我是飞娱的艺人吗?”

      “知道。”

      飞娱,就是薛远洲的公司。

      “我是偶然走上演员这条路的,出道两年,在没有任何作品成绩的情况下,签上了薛远洲。”许清舟双目忽然黯淡无光,“你说,薛远洲会随便签人吗?”

      谢青山如实回答:“不会。”

      那个家伙无利不往。他签许清舟,并不会让人意外,因为许清舟的确是个好苗子。让他意外的是,为什么签下许清舟三年,还没有把人捧火。

      薛远洲在创办飞娱之前,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他唱过歌,演过戏,打过碟,还做过替身,后来转为助理,再成为经纪人,三五年的时间,他把娱乐圈绕圈跑了一遍,什么都没捞着。

      突然有一天,他带着飞娱从天而降。挖走当时最大的影视公司TS的两位影帝一位影后,又不断招兵买马,将手上的新人在一年到三年内全部捧上一二线。

      这次,娱乐圈所有人都记住了薛远洲这个名字。大家再回过头去看,才明白,他压根就没有想过用歌手,演员的身份在娱乐圈立根,不过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摸底罢了。

      既然薛远洲手下的艺人都赚钱,为什么偏偏许清舟这么特殊?

      是他没火的资质吗?

      不可能!就连谢青山都能看出许清舟的特别,薛远洲眼光毒辣,不可能看不出。

      所以,他没捧,是因为不想捧。

      谢青山心里咯噔一下,坐直身体,目光冰冷。

      许清舟已经探到他眼底的惊愕,揣着笑意,又给他心底添了一把火:“圈里很多人认为我是靠着关系签到薛远洲的。”

      你呢,你觉得呢?谢青山。

      “愚蠢!”谢青山冷哼一声。

      许清舟唇侧的弧线向上一扬:“薛远洲并不喜欢我,包括这次肖楚新的角色,他有想捧的人就会把我换掉,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谢青山愤怒且难受。

      他看惯了这个圈子里蝇营狗苟,知道这圈子里是什么都能用来买卖的。

      这些年,薛远洲传出来的花边新闻还少吗?

      他越想越气,一定是因为清舟不肯就范,所以这家伙就半雪藏对他。

      “你跟他合约还有多久?”谢青山冷声问道。

      许清舟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蹙眉道:“三个月,再加三个月,大概半年左右。”

      谢青山嗯了声:“如果你愿意,合约到期后可以来找我。”

      “啊?”许清舟这回是真惊了,“那倒不必。”他没想到谢青山竟然如此“雷厉风行”。

      谢青山目光灼灼地望着大宝贝,又狠狠压着自己内心对他的渴望和期待,“我说的是,如果你愿意。”他顿了顿道,“选择权在你。”

      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哈哈,好的。”许清舟轻快地笑了两声,好像很开心也不在意的样子,但心里那已经合上多年的门,正在被人用锤子疯狂敲打。

      玻璃已经破了,锁也快掉了,再来几下,就要被入侵了。

      许清舟又吃了几块苹果加几片西柚才起身准备道别。

      抬头望向谢青山,一如他来时,拿着《狂徒》临窗而坐。阳光从高出而来,射向玻璃,折射后恰好落在他如刀刻的面颊上,为他打上了一层适合的光。

      虽然很不愿意打破这美好的一幕,但他还是出了声:“谢老师,身体好些了吗?”

      谢青山抬眸看他:“嗯,好多了,谢谢。”

      “那……”许清舟在小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那您晚上还能和我对戏吗?”

      谢青山的眼神一动,目光移到书上,不好看他:“不觉得我嫌弃你了?”

      许清舟卖乖似得咧嘴一笑:“谢老师,还在气呢?”

      谢青山想骂他坏透了,想骂他蠢透了,但话到嘴边两片唇又突然转弯:“我得让朱剑看看晚上有没有其他安排。”

      “没安排。”声音从车房门外传过来。

      谢青山没好气地瞅了一眼走过来的助理。

      下午,谢老师的拍摄效率明显上去不少,刘长兴欣慰许多。更让刘导开心的是,许清舟的头几场戏肖楚新附体的感觉又回来了。

      刘导非常开心,在片场手舞足蹈,但别人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也不说,就给人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谢青山有个习惯,每次拍完一场戏都会去监视器那儿看一眼自己拍摄的情况,如果他自己不满意,哪怕导演说过他都会要求再来一遍。

      许清舟被薛依依叫去接电话了,谢青山就过来看看他俩刚刚拍的文戏。

      刘长兴兴奋地靠近谢青山,眉毛一跳一跳,一脸嬴荡地问:“你俩是不是……做了什么啦?”

      谢青山眉心拧成川字看着这个无比八卦的导演,“嘴巴干净点。”

      刘长兴用眼角对着谢青山,一脸不信:“那你俩怎么,那种感觉都回来了?”

      谢青山很认真地盯着监视器,没太在意刘导的话:“聊过了啊。”

      “聊过?”刘长兴黑人问号脸,“说几句话你俩就彼此深情了?”

      谢青山敏锐地抓到了“深情”两个字,他终于把注意力从监视器上换到这位“无聊”的导演身上,“深情?你说许清舟看我深情?”

      “是啊。”刘长兴又赶紧摇头,“不对,不是许清舟对谢青山,是肖楚新对顾瀚石。”

      他顿了顿,继续道,“虽然还没到那种火候吧,但至少现在肖楚新看顾瀚石时,又有了那种,欣赏,喜欢,还带着浅浅的爱意。”边说着,刘导还鬼鬼祟祟地用手指做了个爱心手势。

      谢青山颔首抿唇一笑,青涩得像个刚初恋的孩子。

      他抬头目光穿过监视器和众人忙忙碌碌的身影,望向还在那儿低头打电话的许清舟。

      许清舟此刻正烦着呢,是薛远洲的电话。

      “你在我们剧组安间谍了是吗?”他闭着眼低着头,多少有点不耐烦,“我和谢青山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同事关系。”

      “最好是。”薛远洲只手拿着某公司的股东信息,压着怒意极为严肃地对许清舟警告道,“离他远点!”

      薛远洲说完最后四个字就直接挂断电话,并没有给许清舟更多的反驳时间。

      薛依依蹙眉:“大哥对你的保护欲真的……太吓人了。”

      许清舟无奈叹了一声:“随便他吧,每次都这样。”

      这些天,谢青山每天都如约和许清舟去他房间对戏,但每次都只是背台词,对台词,而后稍微比划两下就结束。

      谢青山在他房间呆的时间极少,每次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而且只有一个晚上没有带朱剑。

      许清舟知道谢青山为什么这么做。

      说到底,他还是很介意那天自己说得话。

      剧组已经转了好几个场,拍摄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刘长兴告诉许清舟,这几天他的状态还行,但还是达不到他这个导演的要求,希望他再接再厉。

      许清舟不知道刘长兴的“要求”到底是个什么标准,他问过刘导,导演只说,感情到位。

      其实他现在对谢青山已经没什么意见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谢青山明智地选择保持距离之后,许清舟自己反而有一种被打入冷宫的感觉。

      毕竟有人说过要追他,但是现在屁都不放一个。

      坐在许清舟长舒一口气,谢青山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听见他叹气,便好奇问:“怎么了?哪一段不行?”

      对戏的时候,他常常因为跟不上影帝的节奏叹气,每次谢青山都会笑他太急,并会给他讲戏。

      所以他现在有这个反应实属再正常不过。

      可许清舟却因为他这句话,变得更郁闷。

      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更不知道怎么跟谢青山解释自己内心的复杂和矛盾。

      “这里。”许清舟随便指着一段戏,张口就来,“顾瀚石对我冷冷淡淡的,我应该难受想哭,但剧本不让。更讨厌的是,顾瀚石根本看不出来我难过啊,原著可不是这样的。”

      谢青山没多想,用纸巾擦干手走到许清舟的身边,俯身看向他指的地方。

      这里是肖楚新和顾瀚石因争着去刺杀天一楼大佬大吵一架后,陷入冷战的一个戏。顾瀚石因不想肖楚新再涉危险,故意疏远肖楚新,自己偷偷组建了一支小队,准备提前刺杀。而肖楚新却浑然不知顾瀚石的计划,只继续自己的逍遥快活。

      顾瀚石见肖楚新没有猜疑,便放心下来。

      “你这形容的,很矛盾,一会儿说剧本不让你难过,一会儿又说顾瀚石看不出你难过。”谢青山看完之后,就给他讲,“这里跟原著大差不差,只是削了些心理活动而已。”

      谢青山一边说一边坐在了他的身边:“肖楚新是难过的,他只是在外表现的不在乎而已,以前都是他追着顾瀚石跑,所以他希望这次顾瀚石能够主动点,向他认错。故作不在乎,只是为了气顾瀚石而已。”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顾瀚石,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肖楚新难过,因为偷偷计划着要做一件不能让肖楚新知道的事,当然就不能惊动肖楚新,所以就……”

      “那你看得出来吗?”许清舟望着他没来由地发问,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呆了。

      谢青山一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什么?”

      许清舟滚了滚喉咙,目光几番流转后便躲藏起来,垂着脑袋拍了拍大腿,笑着起身道,“没什么,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才要转身,手腕就被人紧紧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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