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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art 1 （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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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真是这种人。
“他当然不是这种人啊！”刘长兴似是偷听到了许清舟的心里话，一边狂笑一边用剧本使劲抽了他臂膀一下，“小小年纪，尽瞎想！谢青山这人对谁都冷冰冰的，接近你，亲近你，对你好，那就是为了入戏好拍好剧。”
他说着又顿了下，拍了拍监视器里的顾瀚石，着重强调：“入戏！”
入戏！
“那如果他还没和我见面前，就特意为我做一些没必要做的事呢？”许清舟心里有点躁，胸口不知道有什么堵着，让他很不舒服。
刘长兴眼底闪过一丝狐疑，随后勾着亲切的笑容又用本子抽了下许清舟：“入戏啊！肖楚新一上来就喜欢顾瀚石，但顾瀚石是后来才喜欢肖楚新的，他得慢慢把这个感情给……”
刘长兴一边迟疑用什么词一边上手在心口做着打圈圈的动作，“酝酿，对，他得慢慢地把感情给酝酿出来。”
许清舟不服：“但是剧本上他们是没有爱情的！”
“啪”地下，许清舟捂着自己的手，很不爽地嘶了声。
痛！
“你他妈的老剧本剧本干什么！这是耽改的剧本，改过的东西他只有形没有神的，你要演出神你就得按着原著的感情去走！你懂吗！”刘长兴啐了一口，横着眼睛愤愤道，“你不懂，你懂个屁。”
“反正我跟你说，你这个肖楚新在我这儿是过不了的，重来！全部重来！”刘长兴想了想又道，“前几场就不要重来了。”
许清舟分外不服气，且火冒三丈：“那刘导意思就是让我和谢青山谈恋爱呗。”
刘长兴俯着脖子歪着脑袋看他：“是肖楚新和顾瀚石谈恋爱，跟你和谢青山有个毛关系？剧结束，你是你，他还是他。”
“我不干！”许清舟憋着气，他已经失去理智。
刘长兴冷笑：“你不干？行呗，咱就耗着，我也不赶你出组，你也不拍，诶，我看看谁耗得过谁。”他娘的，要不是谢青山非要他，他刘长兴受这个气？
不过，啧，这小子确实适合肖楚新，真就适合，贼他娘的适合。
许清舟抬手抹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和清醒：“刘导，你这是道德绑架！”别人能继续拍，就他耗着不拍，一看就是他出了问题，到时候耽误拍摄进度什么都在他头上。
捅出去，会被扒皮的。
“对啊，我就是个坏人，你骂死我吧，啊！”刘长兴边说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谢青山的头像，“还有个事儿啊，今天算是老子态度最好的了，你要是明儿再来跟我说你不干，你试试。”
他抬头冲着许清舟一挥手：“滚吧！”
许清舟气得心脏疼，就呼吸都是迟钝的那种，横眉冷眼地瞪了眼刘长兴才离开。
许清舟回到酒店已经靠近九点。
薛依依正在房间门口等着他。
因为被导演留，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他就先让薛依依回来休息。
“怎么了？”满身戾气的许清舟语气也不太好。
他打开房门，薛依依也跟着走进去。
“就刚才，谢青山让他那个叫朱剑的助理找我了。”薛依依一进门就跑到沙发旁的箱子那找零食吃。
许清舟随手甩上门，往前走了两步：“找你做什么？”
“问了两个问题，还说了一些话。”薛依依道。
许清舟也不急着问，他把房卡插上走到沙发那儿重重地把自己扔了上去，躺着不说话。
薛依依打开一袋薯片边吃边说：“第一个问题，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许清舟目光转向薛依依，谢青山问这个问题，他并不意外，因为他的确在他面前模糊过自己和薛依依的关系。
“我说，不是。”薛依依道。
“第二个问题呢？”许清舟随口就问，侧身抱着自己闭上眼睛。
薛依依：“第二个问题，薛远洲和我是什么关系？”
许清舟眼睛一睁，点漆的眸子亮得很，他勾唇一笑，轻蔑道：“他这是拐弯抹角问我和薛远洲的关系呢？”
“对啊。”
“你怎么回答的？”
“如实回答，薛远洲是我亲哥哥。”薛依依仰着脑袋，吃着薯片得意的很。
许清舟轻笑，“他什么反应？”
薛依依嘶了声，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索性时间不久，她还没有全部忘光：“他好像并不意外我和薛远洲的关系，但是看上去又挺失落的。”
许清舟闭上眼，不知道那家伙什么心思，也不想理他的失落不失落。
薛依依又吃了两口，看向躺在沙发上的人，“诶，他还说了些话，你要听吗？”
“嗯。”许清舟闭着眼，手臂从怀里伸出来，对着薛依依张口手掌。
薛依依嘟囔着嘴，掏了一把薯片递到他手上。
“他说，让你不要管刘导的那些狗屁道理，该怎么样怎么样，其他事他会解决。”薛依依嗅了嗅鼻子，“刘导找你说了什么？”
许清舟睁着眼睛，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里送薯片。
他能料到刘导把他们今天的对话告诉谢青山，但他没料到谢青山竟然这么坦白。
谢青山如果真要对自己着，只要他闭嘴不说话，许清舟就得按着刘导的意思去做。
哪怕不是“恋爱”，至少是要“培养感情”的。
他把刘导的话大致告诉了薛依依。
“我给他扫的码，那个小号，他有没有发过消息？”许清舟问着又塞了一片薯片进嘴。
那天给他的二维码是小号的截图。
“没有，屁的消息都没有。”薛依依说到这，也迷惑了，长发一甩看向许清舟，“你是不是误会了？”
正在往嘴里塞薯片的手一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沙发背，也不看薛依依：“不知道。”
薛依依叹了声，“虽然我觉得他不是那种搞潜规则的人，但他确实很奇怪。”
“说说。”许清舟慢悠悠地把最后一片薯片扔进了嘴里。
薛依依：“第一，他要把你留在剧组，没必要忽悠你自己提出改剧本吧，他可以让编剧组改啊。”
“第一，他是演员，修改剧本给对家演员加戏，这话可能是段佳话，但是他没这个权力，说出去他有功有过，谢青山沾过这种事吗？第二，就算他让编剧组改了剧本，我照样辞演，理由就是，剧本和原定的不一样！他根本留不住我。”
“那你为什么现在留了呢？”薛依依鄙视道。
许清舟眼珠瞥向薛依依：“因为特么的这事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啊，我没法打自己的脸。”他顿了顿，好像出了口气似的，哼了声，“你继续。”
薛依依白眼一翻：“第二，你那次发烧不是很厉害吗？他冲进来那模样，真惊到我了，急得眼眶通红，那眼神感觉要杀人似的，冲着朱剑大吼着让打120，他立刻把你抱起来准备送医院。力气真大。”她皱着脸，眉心拧成川字，“所以我才问你，你是不是和他认识。”
许清舟也是第一次听薛依依描绘当时的情况，之前薛依依也只跟他说过，谢青山很着急，至于怎么个着急他也没多想。
“我跟你说哈，”薛依依还要添油加醋，“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是不是跟他谈过。”
许清舟双眸凌厉地射向薛依依。
“你别瞪我啊，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真爱啊。”薛依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说话注意点。”许清舟沉声警告她。
薛依依啧了声，继续道：“第三，我们准备离开的那个晚上，谢青山来得太巧了，就好像……”
“就好像是在那儿堵着我们。”许清舟接话。
“对对对。”薛依依忙不迭地小鸡啄米，“你也看出来了呀！”
许清舟斜了一眼薛依依。
开始的确没看出来，但和后面的事联系起来一看，就察觉不对了。
他吸了吸两颊问：“还有吗？”
“有啊。”薛依依说，“再比如，他走之前网上突然就有了他推掉两部大制作的消息；临走告别礼，我问过了，全剧组就你一个人有；还有三天全素餐，跟个小屁孩争风吃醋似的……”
被薛依依这么一件件罗列出来，许清舟才发现，谢青山和他接触不多，做的事还挺多。
可这些事，都是一件一件计划好的，安排好的，一步一步设着圈套让他钻。
关键是他钻得还挺心甘情愿。
要不是那天在电梯里，他一个笑让自己看出端倪，到现在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被人玩耍。
薛依依说着伸手推了一把沙发上的人：“许清舟，你说他要是真只是馋你的身子，会搞这么多事？看他这种人，想降降火，把门卡往你面前一丢不就得了？还千方百计地接近你，讨好你？”
“他哪讨好我了？”许清舟不服，明明到处给他挖坑，哪里对他好了？
好个屁！
薛依依：“诶，你这人怎么没良心啊，人要送你去医院，还给你送药，送手机送签名照，这次还特意叮嘱不用去管刘导，该怎么来怎么来，其他的事他解决，对你还不够好？”
许清舟闻言立刻支起身子，瞪着薛依依：“你胳膊肘往外拐呢？”
“这不是拐不拐的问题，这是事实，是实事求是！”薛依依哼唧着站起身，走到箱子那儿又扯了一袋牛肉干，“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许清舟也跳下沙发，指着捧了一堆零食的薛依依就骂：“没大没小了你，是吧！滚，赶紧滚回薛远洲那去！”
薛依依夹着零食灰溜溜地跑了。
翌日，拍戏现场，刘导看他眼神都不对了。
那火气大的呀，感觉要把他丢到火山烧死似的。
“卡卡卡！”刘导拿着大喇叭冲他吼，“许清舟你往谢青山身边靠啊，靠近点啊，躲这么远干什么！观众都是近视眼，看不见你俩Doi！”
“卡卡卡！不对，感觉不对，顾瀚石你的火气呢！肖楚新刚刚当着你的面调戏别的男人，你他妈不火大吗？不吃醋吗！啊！是不是男人！”
“卡！卡！卡！”刘长兴竖着个喇叭疯狂呐喊，“顾瀚石，你得把他压在下面！压在下面！要贴紧一些！你行不行啊，不行滚下去，让肖楚新压你！”
“卡卡卡！”
“卡，继续卡！”
“还要卡！就是卡！卡！”
“不要停！继续撑着！你们不贴贴，我就一直卡卡卡！”
刘导疯了。
这场戏是他们出城办事路遇潜伏，被大批江湖杀手围攻的戏。因肖楚新一时兴起调戏美男却被下毒，而后无力抵抗敌人，眼看就要被人砍死，顾瀚石及时伏在他的身上替他挡了这一刀，身受重伤。
原著里，顾瀚石的确是抱着躺在地上的肖楚新，在这一刻确认自己心意的。
但剧本里是不可能的啊，剧本里没这个贴贴。
剧本上就是顾瀚石撑在肖楚新身体两侧，替他挡了这一刀。
谢青山双臂颤颤巍巍地撑在铺满小石子的路上，手心坑坑洼洼的全是被小石子压出来的印子，俊脸憋得通红，额上和脖颈处早就露出了青筋，粘发套的地方全是汗。
他也不敢看许清舟，眼睛一直注视自己手。
许清舟蹙眉看着这个支撑做了快一个小时也不肯就范的煞笔，一时涌出些愧疚来。
他忽然抬起手，直接抱住谢青山的后背，用力一压，未作防备的谢青山整个人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一阵热浪隔着戏服涌进他的身体，温热又焦灼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因长时间运动而疯狂跳动的心脏正隔着衣服隔着肌肤隔着血肉撞入许清舟的右侧胸膛。
谢青山的手臂架在他脑袋的两侧，想起身。但许清舟的力气也不小，死死按着，不让他起来。
“不用这样。”谢青山微微侧着的脑袋，轻声在他的耳边说，“时间久了，他就会把这条过掉的。”
闻言，许清舟只把他抱得更紧一些。他掠过谢青山的肩膀，将目光投降刘长兴，“是这样吗？导演。”
刘长兴先一愣，他没想到许清舟会主动，随后兴奋地差点像只猴子跳上椅子，“对对对，就这样。”
许清舟：“好，就这样。我们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可以吗？谢老师太累了。”
刘长兴：“可以，大家休息十分钟。”
全人类都松了一口气，哦，不，是全剧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