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封神]我是石矶》余音在歌唱

16、第 16 章

　　“师父，玉鼎真人携徒弟杨戬来访。”

　　哐啷一声，正在屋后空地练剑的石矶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手中宝剑直直的坠落到地，剑尖坠落在地面上，剑柄砸在了他的脚上，石矶下意识的勾起脚尖将宝剑提起，单手伸到前面张开五指一握，就稳稳的握住了剑柄。

　　“……他为什么又来了？”

　　彩云道：“听玉鼎真人所说，是因为杨戬曾允诺了您一件事却还未完成，玉鼎真人便带着他亲自前来，说那事一日不成，他便要一日……”

　　彩云抬头看向师父，还用继续说下去吗？

　　石矶呆住，“他哪里又允诺过我什么事情，那玉鼎真人也是——你说什么，他还要一直住在这里不成？”

　　“是的，那玉鼎真人说，若事一日做不成，便要住下去盯着杨戬做完那事。”彩云说完，也好奇，“师父，那杨戬允诺了您什么事啊？”石矶看着乖巧徒弟的脸，险些没出息的哭出来，他要是知道，那杨戬走之前就是抓着人不放也要让他做完再走啊！哪里还会再给对方上门的机会？！更别提那种带着师父一起上门的机会了！

　　他叹了一口气，收起宝剑，向前走去：“罢了罢了，来者是客来者是客，不能赶走不能赶走——”

　　彩云跟着师父从屋后走到屋门口，就一直听到师父嘴里来来回回仿佛念咒似的说着几句话。说起来，为什么师父会这么厌恶……嗯，也不能说厌恶，只能说不愿与玉鼎真人碰面呢？以前没听过师父与玉鼎真人又过过节呀。

　　“道友，许久未见了。”

　　刚一转弯就看见了玉鼎真人和杨戬的脸，石矶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保持住了一如既往的脸色，而不是露出了吃到最后却发现最喜欢的那样东西已经被别人吃掉的了表情。

　　“也没过多久。”这是石矶的真心话，他扯出一抹笑容，重复道：“真的没过多久。”

　　他不与玉鼎真人客套，直问：“道友是为了杨戬曾经允诺过的事情而来的吧，可吾实在不记得他曾经允诺与我什么了。”

　　玉鼎真人看着杨戬：“你自上前去与你师叔解释。”

　　“师叔贵人多忘事，那日师叔曾经与杨戬说过一物，道：田里种谷，养鱼在其中，若吃着那谷米，直至长成后，滋味甚甜又鲜。还言道：那鱼做法颇多，重口的鲜香味美，单口的清甜后味足。”

　　石矶呆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杨戬还没说完：“师叔您日日勤修，实在无空闲可去挖池养鱼，我便对师叔说，我来与师叔您挖！”

　　听完后，石矶只有一个想法：我坑我自己。

　　“你师叔日日勤修，虽然他已经说住在此处，不用法术是为苦修，但这事乃是你自己拦下，就不该再让你师叔费心。”玉鼎真人也轻点头，“你也可像你师叔学习，勤修不难，难却难在了日日勤修上，徒儿若是能做到你师叔一半勤奋，正果就在不远前。

　　“是！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师父期望！”

　　日日勤修是一种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早上起来一套剑法，念诵外加背诵黄庭卷，晚上锻炼拳脚，一套剑法，再检查两个徒弟的功课，偶尔与其互相过招后便歇息入睡。而这中间，则是挑水浇田，打扫房屋，喂鸡喂鸭，还要亲自做饭……

　　若是真的又人问石矶这个问题，他大概会满脸心虚的这样回答道吧。

　　因为这些事情看上去繁琐又是辛苦，但只有他知道，早晚拳法剑法是早已习惯的，两三套下来绝不会有一丁点的疲劳。而其余的农作，能有多辛苦？也不过是这山贫瘠过了头，一开始要做的事有点多而已。要不是他带来的那些种子用上法术就不发芽，在三日前他就能把所有的麻烦事情，像什么没水啊没肥料啊之类的事情搞定了！

　　开垦荒田，用水问题，肥料都搞定了，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伺候好哪些作物就可以了。这要种植的是十几亩不仅自个要吃还要卖钱的地步，那肯定累的一天到晚都歇不下来，可他种的只有三个人吃的份啊！浇水施肥喂鸡喂鸭，一个时辰内他就能把一天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所以我若是真的馋那鱼了，完全可以自己挖田……

　　“……行吧。”

　　但石矶能把这话说出口吗？肯定不能，而他又找不到其他拒绝的理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了。

　　“碧云彩云，去与杨戬收拾好房屋来。”

　　“何必麻烦道兄们！”杨戬来了精神气，大步向前：“杨戬自己来就行了！”非常熟练的样子就冲着屋里走去了。碧云和彩云哪能让他就这样一个人去收拾，也赶忙跟上去了。进门后才几分钟，就听到了小狗在那里叫喊。

　　挖个养鱼又养水稻的田而已，总用不着七天吧，嗯，决定了，明天叫杨戬挖好回去就行了。这么一想，石矶就笑了起来：“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谁知道他竟然还记下了。真人也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就能叫他原原本本的回玉泉山了。”

　　玉鼎真人佛尘一扫，“是我那徒弟打搅道友苦修了。只是我却还要厚着脸皮恳求道友一事。”

　　听得石矶心头一跳，这又是出什么事来了？也没一嘴答应下来，只是说：“真人乃玉虚门下十二金仙，若连真人都做不到，吾岂能有那本事为道兄分忧？”

　　“对道兄而言并非大事，是我近日于修行上颇有阻碍，我卜算一卦，得知我之转机就在道友的山上，所以想要厚颜……”

　　话说到这里，石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杨戬他师父玉鼎真人也要留在这里啦！

　　石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况且人之姿态放到这样低，大家同是道门下弟子，难道就要因为这样的事情撕破脸不成？可石矶还是纳闷，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非要指着门口说他就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不希望旁人来打搅，才不会有人不管不问的不请自来？

　　石矶已经不想管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了，话语间冷了不止三分：“若此处有益于真人修行，吾也乐意让真人留此处修行。只是真人也看见，我这山贫瘠到连棵树都没有，怕是没法招待真人。真人若是不介意，请自便就是。”

　　玉鼎真人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能看不出石矶此时已经略有些不满了吗？可师命难违，他也不知为何师父元始天尊知他与石矶道友略有些交集后，就叮嘱他要与石矶道友多加来往，还说近来十日内，不可离这无名山，又说不可叫旁人，就是他的那些师兄师弟们，都不能给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玉鼎真人岂能知，元始天尊叫他与石矶道友多加来往，是欲要将石矶因果与阐教纠缠。而叫他在此山上静候十日，是因十日内，必有功德金光落下，十二金仙内也唯有玉鼎真人一人有此机缘可观功德金光。若能沾染些许，也是意外中的惊喜。

　　不过此事已有定数，那玉鼎真人来之前，石矶就用尽了最后一捧白骨，一具具白骨化作养料撒在了山上，也是完了石矶拿无心而出的誓言，一个圆画好了，何况又是被天道时刻关注着的石矶，天道早早就落下功德。功德落下后一分为二，一道往无名山深处去了，另外一道，又是悄悄钻进了石矶身体中。还有些四散的，有的落在田里，有的落在了那梯田上，还有的落在了碧云与彩云二人身上。

　　此时玉虚宫内，元始天尊坐在下头，上头却是老子。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元始天尊。

　　“你你你——！”

　　一口气憋不住，化作三清从顶上而出。从里走出来三位道人，乃上清，玉清和太清。三位道友拱手道：“李道兄。”

　　玉清嬉笑曰：“这可真是一‘气’化三清了啊。”

　　老子狰狞着脸，对着三位道友一边说：“你们按住他！今日不打他二三扁拐，吾名字就倒过来写！”一边又取了扁拐在手中。三清中唯有玉清先一步上手，也不怕他什么玉虚宫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按住了还在那边高喊：“我按住了，快打！”

　　上清不予理会，太清叹气，对着元始天尊道：“不该多此一举，倒叫玉鼎恶了石矶，白坏了好好的一段因果。”

　　元始天尊不予理会，只是执拗道：“若不如此做，如何化解通天身上的难？”

　　老子原本还只是说说，结果一听这话，当下抽了一扁拐，反而吓了玉清一跳，连忙挡住本体：“哎呀呀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呢，再计较，再计较！”

　　“计较个屁！”老子脱口而出，玉清一缩脖子，往回一看元始天尊，“你也别那么倔，好好听你大哥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元始天尊低着头，却是一字不说，半响才道：“此难乃天定，吾等于通天说不出口，老师与天同为一体，怕也是不会去管。吾知他会被诸多门人所累，与通天说，那些个披毛挂角，湿生卵化之辈不堪重用，即使教化，将来也得不了正果，他不听。”

　　玉清抽抽嘴角，和上清太清站在一处，小声道：“是我我也不听，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其余二人没说话，但都小小的点了点头。

　　“吾又与通天说，叫他莫截那一线生机，丢掉不堪重用亦不尊他令的家伙，他也不听，还说，那些个徒弟来自五湖四海，自由惯了，且自又生存之道，他不便去管……这天底下哪里又不能管徒弟的师父？”

　　一行人也静默下来，老子长叹一口气，收回三清，空旷的玉虚宫内仅剩他们二人。

　　“我知你心急，想保住通天，也想帮他保住截教，但我又何尝不是，我们本是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