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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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林真手指僵硬顿在原地，一秒后忽然飞速按灭手机，干巴巴解释：“你看错了，这不是我的号。”
余醒冷静地说：“我相信了。”
林真：“……”
他耳根红红，飞快把号切到大号，顺着艾特看到了WM官博的官宣信息。
@WM电子竞技俱乐部：【WM-Real正式连接】经过三方愉快沟通，我们很高兴地向大家宣布，ADC选手林真（ID：Real）正式加入WM电子竞技俱乐部英雄联盟分部，并肩携手，共创佳绩。[分享视频]
评论区基本上是问号的海洋。
也不怪这条官宣大家吃惊，确实很出乎意料。
首先，林真是MCG的核心，谁能想到他会转会？MCG成绩其实不错，甚至春季赛决赛与WM打满了五局，林真又是MCG当家选手，突然转会到对手队伍里，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以往的转会期，这些队伍不憋到最后两天，绝对不会冒泡。这一次是在转会窗一开就突然官宣了，太反常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无论粉黑，都被WM这八百倍速官宣震惊了。
除了转会之外，官博还连发了一条消息。
@WM电子竞技俱乐部：【声明】我们注意到，各大论坛上日前流传着许多Real选手转会相关的不实消息，甚至捏造Real选手坐地起价，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我们已经对这些谣言进行了取证，启动了名誉维权诉讼程序，现已完成向主审法院递送材料的程序。
附带一份造谣者ID。
这条消息一出，上一条微博里特别不满、质问林真为什么要转会的粉丝消停了。
【算了，支持一下维权吧，刚转会被泼脏水，我宝可怜】
【支持】
【好吧，转都转了，能说什么呢，一切顺利万事如意，宝贝@RRReal】
【这条维权勉勉强强可以，本高贵真粉暂时原谅WM了】
林真扫了一眼，自己转了一条官博。
@RRReal：共创佳绩//@WM电子竞技俱乐部：【WM-Real正式连接】……
发完之后，林真翻了翻官博的评论。
虽然他粉丝确实多，但黑粉也很多，评论区有不少不太友善的言论。不过林真上一秒看见，下一秒就发现，官博把这些骂脏话的删掉了。
也好。
其实这些人骂林真，林真也没多在意。
他在意的是……WM某些队友，没有转发欢迎他。翻转发区评论区翻了好几回，刷出来了WM新队友的评论和转发。
@MCG电子竞技俱乐部：照顾好我们Real宝宝//@WM电子竞技俱乐部……
@小楼Floor：欢迎我家新ADReal大大[发抖]//@RRReal：……
@向你敬礼Salute：来了！新赛季并肩作战！//@RReal：……
……
排面是有的，新队友该转的也转了。
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
林真总不可能拎着手机提醒催促他：快转发我微博，快欢迎我加入你们队！
这算什么，太丢人了吧？
他欲言又止偷偷看了余醒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放下手机。
今天有点反常的困倦，他窝在位置上打了一会儿大乱斗，忽然嗅嗅空气中的味道，浓郁的香柠檬。他转头，叫余醒，犹豫了下才开口：“你有没有感觉到，训练室里有股香味？”
余醒撩起眼皮，淡淡望他一眼：“一股Omega的味道。”
林真瞪大眼睛：“不是，哪有Omega！”他站起来，为自己正名，“我这两天确实哪里都没去！你不要随便污人清白。”
余醒皱了皱眉。
确实是Omega的味道，但林真也确实没出门，难道这味道是刚刚的工作人员留下的？余醒想了想，忽然认真看向林真：“你第二性别是Beta？”
林真不可思议：“不是，这Omega味道难道还能是我身上发出来的吗？你怀疑我是O？”
余醒：“不是怀疑。你身上确实有。”
林真嗅了嗅自己手心手背，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他活了二十岁，当了二十年的Beta，怎么可能突然怀疑自己是Omega？真是荒谬。
荒谬得他一晚上没有打Rank，在训练室清澈的香柠檬味道里溺了一会儿，头晕脑胀，拖着步子上楼准备睡觉。随便洗了个澡，躺上床时困得要命，沾上枕头就开始睡。
睡觉时又做了个梦，梦中仍然是一片芬芳的栀子花田，香气袭人。天空却不是蓝色的，而是漫漫的浅黄色，好像是泡在水中的柠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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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下午两点，训练室只有余醒一个人。
余醒做了一会儿反应训练，抬头，训练室门口还是没有人，也没听见下楼脚步。
他抓着手机站起来，三两步出了训练室，去到楼上，左转，敲门。
透过门缝，他闻到强烈的栀子花香味。浓得简直要凝聚成液体，从空中滴下。哪怕只是从房门中渗出来，都那么浓那么强烈。
余醒皱眉。
情况好像不大对。他开始拧门锁。
房间里没有声音，只有不断徐徐渗出的信息素香味。
是Omega的信息素。
余醒转身，去楼下拿到房门钥匙，直接开了门。推门进去，房间里窗帘被拉得很紧，光线有些昏暗。房间里，栀子花的香味更浓，浓得几乎能够立刻催发Alpha的情动。
余醒抿了下嘴唇。
床上有一团凸起的小动物，余醒靠近了，才看见是林真裹在被子里，睡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露出的小半张脸一片绯红，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
余醒居高临下地看着，荒谬地想，这真的是Beta？
能散发Omega信息素的Beta？
想起林真的个人信息，第二性别确实是Beta。
难道说，是，昨晚早早上床之后，半夜又偷偷出门和Omega鬼混？这也太荒唐了！
余醒按亮床头灯，低头，俯身，拍了拍林真的脸颊：“醒醒。”
林真眼睛紧闭，呼吸之间，全是甜甜的香味。
余醒皱紧眉，捏住林真的鼻子。林真终于被憋醒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眨了好久眼睛，才认出面前人是余醒，脸色一变，抱着被子遮住脸，结结巴巴问：“你、你干嘛？你怎么进来的？”
余醒直起身来，回头按亮房间里的大灯，居高临下看着他：“已经下午两点了。你是在倒时差？”
林真摸索出枕边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
下午两点过十分。
怎么一觉睡了这么久？不仅睡得死，还有种没睡够的感觉，依然特别困倦。他揉了揉眼圈，声音哑哑的：“反正是放假……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吧。”
余醒冷冷说：“两点都没起床，我担心你睡死在基地，我百口莫辩。”
林真抱着被子，嘴唇蹭到柔软的布料。
哼。
不跟余醒这种嘴巴毒的人计较。
林真很能抓住重点，比如余醒的重点，应该是“我担心你”，这样一想就好多了，他睫毛忽闪，看向余醒：“我要起床了。你出去。”
余醒定定看着他，忽然说：“WM队规不准谈恋爱你知道吧？”
林真莫名其妙。
余醒淡淡说：“所以半夜不要带Omega到基地里来。”
林真懵了下，反应过来时刚挣扎着下床，余醒已经走出了他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林真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什么叫“带Omega到基地里来”？林真想想，已经被他冤枉了好几次了，越想越生气，他飞速洗漱完之后下楼，冲进训练室里。
余醒不在。
林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衰了。
他低着头，无精打采开了电脑，准备做会儿手速或者反应训练。但手速训练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分神，上不去，看着结算界面可怜的数字，他心烦意乱关掉程序，抱着腿缩在电竞椅上，开了场比赛录像看。
不一会儿，余醒回来了。
林真立刻来了精神，扬着下巴叫他：“Void。”
余醒朝他瞥一眼，淡淡的，眼神说“有屁快放”。
林真坐直身体，认真地说：“你不要随便冤枉人，我没有半夜带Omega到基地里！我一直在睡觉，哪里来的Omega，你不要随便乱说话。”
余醒点头，从善如流说：“对不起。”
林真一下睁大眼睛，半晌，才不自然地问：“你是认真道歉还是随便……“
余醒说：“认真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去看了下监控，错怪你了。”
林真耳朵一红，吭哧半天，别过脸，哼了一声：“……没、没关系，清者自清。”
余醒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说：“你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身上确实有Omega的信息素，很浓。”
林真左嗅嗅，右嗅嗅，仰脸看余醒：“什么味道啊？”
余醒说：“栀子花。”
林真皱了皱眉。
余醒说这件事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总不可能在开玩笑骗人吧？林真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像什么三流AO恋爱电视剧里那样，高龄从Beta变成了个Omega？
老天，不可能。
绝不可能。
林真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开了游戏客户端。打了两把Rank，他忽然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揉揉额头，这种头晕应该是饿得慌，他下楼去拿了个三明治吃。吃完感觉好点儿了，他套着帽子，晃晃悠悠地上楼，回到会议室。
刚坐下，余醒转身，平静地看着他：“Real，现在训练室里全是你的信息素味道，你自己真的闻不到吗？”
林真愣住，眼睛圆圆，下意识伸手摸后颈的腺体。
一向平静的，属于Beta的腺体，此刻正在微微发烫，在指腹下活跃地跳动。
林真不知所措，忽然滑开椅子，站起来，跑到卫生间，贴了个前两天没用的阻隔贴。镜子里，他看见自己脸颊绯红，红得有些吓人，不是那种正常的生理反应。他掐了掐脸颊，红晕仍然不肯消褪。
卫生间空间小，他四处嗅闻，仍然没闻到信息素的气味，带着满肚子疑问回了训练室。
不知道为什么，下午训练状态总是不好，Rank还一直排不进去，他等了半小时都没排进一局游戏，只好低头无聊看手机。
一个晚上了，作为队长的余醒，总该在社交平台上有点表示吧？
尤其是林真转到WM这件事，其实引起了不小震动。
WM的队粉有点回过味来了，开始嫌弃林真粉丝声音大，高贵冷艳在那里评论，指桑骂槐说到了WM就是WM人就得听指挥，不能仗着粉丝多肆无忌惮天天搞事。
林真粉丝自然不乐意了，你们这破队AD都退役了还东挑西捡的，我们真真愿意转会是看得起你们，少在那里给脸不要脸。以后！WM超话，就是我们真粉的地盘了！WM广场！现在改名叫Real广场！这里是WM战队，我看该滚的是你们WM粉吧？
撕成一团了。
本来WM粉大部分就是余醒的个人粉，他们声量绝对不比真粉小，纷纷发言：
宇宙第一AD的粉丝别逗我笑，刚在直播里舔过药，现在转会了不是开心得要死？还装什么矜持。药都没有欢迎你们宇宙第一AD加入，什么态度还不清楚？
林真盯着那条“药都没有欢迎你们真真加入”，不信邪，点进余醒的微博界面翻了又翻。
余醒这个人微博开了个寂寞，总共发过七条，其中六条是系统自动发的“祝贺@Void获得春季赛冠军”这一类内容，剩下一条是“今天是我生日，快来祝福我吧”，也是系统代发，像个机器人。
反正没有林真想看的东西。
切。
装什么。
林真有点郁闷，关了手机，盯着电脑屏幕走神。
为什么……屏幕上的客户端开始模糊了？
天花板怎么突然变成柠檬黄色了？头有点晕，好困，先睡一会儿……
林真眼皮撑不住了，额头磕在面前的键盘上，双眼一闭，失去意识。
余醒听见动静，转过身来，低声叫他名字：“林真？”
没反应。
余醒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颊：“林真？”
还是没有反应。
空气中荡漾着清甜的栀子花香味。余醒可以确认，这股味道，是面前这个Beta身上散发的。
饶是再不可思议，但余醒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心里那个猜测成真了。
林真不是Beta，是个分化过迟的Omega。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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