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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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消失了，在爆豪胜己的面前。
然而我并没有如愿以偿的顺顺利利升天成佛，而是莫名其妙的换了个地方继续当地缚灵，对此我表示我想自闭。
原本一睁眼看到周围白茫茫一片，我还有些惊喜这难道是到了传说中的天国（因为听说自杀的人只能下地狱），结果很快便被打脸。
自己这只是出现在了灵异多发地——医院而已……还不如待在爆豪胜己家呢。
半夜的医院，真的非常可怕……我不认为自己可以淡定的面对可能会出现的“同类”。
这让我又沮丧了起来。
一连在走廊自闭了好几天，我遇到了一个熟人。
单方面的熟人，他应该早就记不住我的样子了，而我却清晰的记得关于他的一切。
轰焦冻，我幼稚园的同班同学。
之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这和我那段不愿回首的伤痛青春有关。
因为出生在少有的双世代全英雄家庭中，作为独生女的我从小便被家人给予厚望，认定了我未来也会成为英雄，连幼稚园都是精英标准。
在那个幼稚园就读的小朋友们，父母大部分都是现役英雄，其中名气最大的，莫过于NO.2英雄“安德瓦”的儿子轰焦冻了。
轰同学很早就显露出了自己超强的个性，性格温顺，学习优秀，人也很好相处，最最最关键的是，他长得很好看。
这让轰焦冻一直都是幼稚园里最受欢迎的小男生。
很不幸的是，小时候的我是一个聒噪厚脸皮还脑子有洞的笨蛋丫头，和班上大部分女孩子一样，星星眼的把轰焦冻视为自己的本命小王子，每天都以和轰焦冻说了几句话而兴高采烈。
当时的我特别特别羡慕轰同学那半红半白的头发，天天回家闹着父母，抱怨他们为什么没有把我也生成半黑半白这种酷炫无比的发型。结果老爸被闹烦了，就随口敷衍我说，因为轰焦冻的父母不是正常的相爱结婚，所以才会生出他那样的孩子。
虽然老爸说完就立刻后悔了，还被老妈狠狠臭骂了一顿。可得知这个秘密的我当时就像是怀揣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宝藏，内心欣喜若狂，第二天就恬不知耻的跑去偷偷告诉了轰焦冻。
估计是看多了电视剧里，青梅竹马的男女主角有着共同的“秘密”这样狗血的桥段吧，我也想和全园最好看的小男生有这样亲密的羁绊。
结果那天轰同学早退了，然后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来上学，最后他的家人帮他办理了长期的伤病休假。
听说，他的妈妈把滚烫的开水倒在了他的脸上。
我被吓得一连几天都睡不着觉，满心满脑都觉得是因为自己把“秘密”告诉了轰焦冻，才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
而报应也来得特别快。
事发后第二周的学校体检，我便被医生确诊为是“天生无个性者”，我们家族的“英雄史”算是在我这一代结束了。
原本感情很好的父母因为这件事开始了漫无止境的争吵，家庭关系迅速破裂，最后因为矛盾不可调解而分居两地。
还没来得及当面和轰焦冻道歉，我就被母亲带走交给了外祖母照顾，幼稚园也转成了普通孩子上的那种。
再后来读国小二年的时候，母亲因为一次围剿罪犯的行动不幸身亡。又过了几年，外祖母也因为英雄时期留下的旧疾复发而病逝。
我被接回到了仅剩下的亲人老爸那里上国中。
这个混蛋老爸一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国外进行英雄活动，另外四分之一的时间也都是住在事务所，从不回家。
对我而言，他只是在我成年之前，因为血脉的微妙连系而不得不依照法律提供我住所和日常开销的家伙。
我死了他会更开心吧。
毕竟……我是让他丢脸的没有个性的废物女儿。
而那时的我才真正明白“不是父母相爱所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二十二）
遇到轰焦冻同学是一个意外。
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整个医院我都没有遇到可以像爆豪或者绿谷那样看到我的家伙，更别说什么妖魔鬼怪的同类了，孤单一鬼的我终日在医院的各个病房里游荡打发时间。
结果在某个特别僻静偏远的病房，我看到了门口挂着的让人熟悉的姓氏牌——轰。
这个姓氏太罕见了，所以我没忍住飘进去看了看。
住在里面的是个白头发的瘦弱女人，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确认，她就是轰焦冻的母亲。
那个女人总是坐在窗边遥望着外面，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看风景。漂亮的冰蓝色眼眸如同沉浸在梦中般迷茫无神，只有在窗外路过追逐打闹的孩子时，才会流露出一丝柔和。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散的愧疚感返土重来。
说不定我不能成佛是因为这个？这般想着，我便遇到了轰焦冻。
除了身形大了好几号，他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总是面无表情看起来难以接近，但和他相处之后才发现他呆呆的。
轰焦冻在病房外闪了一眼便消失了，我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而后的几周，我又看到他好几次，每次都是不经意间瞥见那红白相间的脑袋在门口一闪而过，为了逮到他，我只好整天蹲在病房外等着。
直到有一天，抱着膝盖坐在门外脑袋一点点打瞌睡的我迷糊间看到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望过去，裹着厚实的墨绿色围巾的轰焦冻垂下头，眉头紧紧锁着，他呼出的气息因为寒冷的天气而氤氲出淡淡的水雾，表情欲言又止。
他可以看到我？！
我激动地蹦了起来，在看到轰少年条件反射后退了一步之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还没等我叫出他的名字，就听到轰焦冻压低了嗓音说道：“请问……你就是死神吗？”
（二十三）
哈？谁？我？死神？我满头问号。
轰焦冻眯了眯眼睛，似乎努力在使眼前的事物更加清晰一些：“从几周前就发现，似乎有一团黑色的影子一直在附近徘徊，最近越发的清晰起来。请问，是……病房内的那个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愣了半天去消化轰少年的话。
他是把我当成想要收割他母亲性命的怪物了吗？听他的描述似乎只能看到我隐约的轮廓？
想到绿谷少年当初看我也只是一团黑麻麻的影子后，我立刻向轰焦冻伸出了手。
他侧头躲了一下，可下一秒又主动上前让我能碰触到他。
我摸到了他有些冰凉的柔软脸颊，没有穿透过去。
我又可以碰触到人类了。
慢慢的，轰少年皱起的眉头平复了下来，原本有些担忧的眼眸也恢复了平静。
他看了我半天，开口说道：“是鬼城寺同学吗？”
我一愣，手吓得赶紧从他脸上挪开了，脑子里竟然全是爆炸般的——卧槽！轰焦冻同学竟然还记得我？！我在他眼里竟然不是路人甲？！！
看到我窘迫的样子，轰少年又缓缓开口：“十字博文被捕后，你作为受害者之一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呢。”
哦呼……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真的还记得我呢……
“虽然是奇怪的化名，照片也被打了马赛克处理，可我还是认出了你。”
诶？？……不是吧……难道说……
“毕竟十字博文作为典型反社会人格罪犯，大部分资料都有在现役英雄间流传，其中作为年龄最小的受害者，你的资料也整理成了案例呢。”
……原来如此……死后成名嘛……
“我还记得上幼稚园时你总是把吃剩下的点心偷偷塞在我的衣服兜里。”
诶……诶诶？？！！！！
“所以鬼城寺同学，你现在是变成死神了吗？”
看着轰焦冻认真的表情，脸已经涨到通红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二十四）
我在轰焦冻同学的首肯下跟着他回家了！我果然是因为他才不能成佛的！找到了鬼生目标的我感慨不已。
轰焦冻的家非常大，是那种古典气息浓郁的和式庭院，环境优美还很安静，充斥着古朴严谨的气氛。
跟在他身后进门的我不由自主连飘都小心翼翼的。
之后我平生第二次踏进同龄男生的房间。
和爆豪胜己家完全不同，这种禅意十足的屋子在我看来简直和七十多岁退休在家没事练练书法下下棋摆弄摆弄盆栽整日穿着做工考究的素色和服生活规律脾气温和的老爷爷差不多。
害的我连坐都是标准跪姿，不敢像在爆豪家那样造次。
因为轰焦冻每日都要进行大量的体能训练，所以时间安排的特别紧凑，没有功夫理我，他递给我几本书用于消遣后，便开始认真做起功课来。
我瞥了一眼那些书，都是些枯燥无味的诗集传记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但碍于面子，我只能装模作样翻着，实际偷偷打量着轰少年。
轰焦冻长得很好看，五官都随了他的母亲，就算左边的脸上有一大块暗红色的伤痕，可依然是那种会让小姑娘跟在身后叽叽喳喳讨论的美少年模样。
……没有长歪实在太好了！！
想当初在爆豪家不小心看到爆豪胜己幼年时，戴着小帽子穿着小短裤，鼓着脸颊一脸不高兴地扯着妈妈手的超可爱模样，我就忍不住痛惜他现在不良颜艺暴躁老哥的设定。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爆豪胜己那家伙过得怎么样，学校的事情应该都澄清了吧？还有没有愿意跟在他身后为虎作伥的小老弟呢……
那天欧尔麦特来的那么及时总感觉和绿谷有点关系，貌似绿谷少年他有欧尔麦特的私人联系方式，难道其实是私生……啊啊啊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上鸣电气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差点自己把自己掐死的经历应该留下了很大的心里阴影吧？那家伙也是奔着成为英雄去的，希望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正胡思乱想着，我感到一只手朝我的脑袋伸了过来，似乎想要摸摸我的头发，可惜穿透了，而后又挥动了一次，还是穿透了过去。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轰焦冻。
少年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的手，觉得很不可思议。
“穿过去了呢。”他说：“但看起来就在那里的样子。”
……我明白的，这种第一次见鬼的感觉。
当年爆豪也曾偷偷趁我睡着（其实没有）试着揍我（？），结果攻击全部无效！只有作为厉鬼的我可以接触到人类，人类的话，如果不在我的引导下根本碰触不到我！（骄傲脸）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吧，比如爆豪胜己就曾经成功把我打飞过，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抓起好奇宝宝轰焦冻的手，我低下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
“摸到了吗？”我问。
“恩……很冷，像水。”他的手放在我的头顶一动也不敢动，表情认真：“还有点难受。”
“因为我不是什么好鬼，所以碰到会感到恶心呢！”我莫名其妙有些自豪：“我可是超级恐怖的恶灵的存在啊！”说着做了个鬼脸。
结果在轰焦冻面无表情的正直注视下，我自己先因为刚刚中二的行为害羞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坐直继续看书。
“我要去体能训练了。”轰焦冻把课本收好，站起身说，可能是看到我心不在焉地翻那些书，便不知从哪找出来一个剑玉放在我面前。
“如果无聊可以玩这个。”他说。
……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我有些不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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