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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乌镇 ...

  •   回国后,南浔回苏州办理了入职手续。
      就此开始了工作日打卡上班和邵泽平异地的生活。

      不过,一到周末,她就会去上海陪他。
      有时,邵泽平不忙的时候,他也会坐高铁过来待几天。

      邵泽平这段时间先去天津出了一趟差。
      回上海后又忙着上海和苏州的工作交接。
      但是在他去苏州之前,还有一趟回浙江的单子。

      此时已值盛夏七月。

      2018年的七月底,高温。
      南浔公司高温放假五天。

      他在浙江出差。
      得知她休高温假,他立马给她订了最晚一班的从苏州到嘉兴的高铁。

      南浔到嘉兴时,邵泽平已经在等着了。
      她像是倦鸟归巢,跑到了他面前。

      “慢点。”他给她拿行李箱。
      她挽着他的胳膊朝他一笑,两人一起回酒店。

      这天晚上邵泽平要得狠了点,以至于第二天邵泽平几点出去与合作方谈公事她都不知道。

      等他忙完了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靠近三点了。

      他中午应酬不可避免地喝了点酒,淡淡的酒气通过微张的口传到了南浔的鼻腔里。

      南浔心疼他,让他靠在床背上,去给他拿酸奶和香蕉。

      她上午去酒店的观景台转了转,又到酒店的服务台拿了几瓶酸奶和水果备着。

      她就知道他中午肯定是要喝酒的。虽说他这个级别,可以不用喝多少,但是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有时候与人方便了,与己也会方便很多。

      南浔拿来酸奶和香蕉,把吸管插在酸奶里,递给他让他先喝点,再给他剥香蕉皮。

      邵泽平就这么靠坐在那里,吸着酸奶,看着她。
      他是何德何能,能得她日复一日念着自己。

      南浔把开了一半皮的香蕉拿给他,他不接,笑着看着她。

      南浔疑惑:“为什么不接呀?”
      “你喂我。”邵泽平还在吸着酸奶。

      “你多大了?”怎么像个小孩似的。
      他淡笑不语。

      “不喂,你不吃我自己吃。”南浔不惯他,径自把香蕉放嘴里咬了一小口。

      邵泽平看着她朱唇轻启,在香蕉上咬了一口后留下的淡淡牙印也觉可爱,他只觉此刻嗓子冒烟,心里有蚂蚁在爬般难受。

      他长臂一捞,把她捞到了自己的身上趴着,南浔猝不及防,剥好的香蕉摁了一半成泥粘在他衬衫上。

      他才不管,捞着南浔张开嘴就从南浔的嘴里把香蕉给卷走了。
      贪恋着,缱绻着,挑逗着。

      “邵...邵...邵泽...”南浔推他。

      他不满地停下,双眼微红,“怎么了?”
      “香蕉,都黏在你衬衫上了。”南浔要离开他的臂弯。

      “没事”,他把南浔手中剩下的带皮的香蕉拿开放到了床头柜上。
      然后继续追寻着南浔的唇,
      牵过来,送回去,
      乐此不疲。

      “嗯...”南浔推他,“有酒气”。
      邵泽平笑了,不继续了,把她搂在怀里,“陪我睡一会。”

      “先换衬衣,你睡吧,我把衬衣送过去干洗。”说完看邵泽平不满的眼神,立马补充,“再来陪你。”
      “那你快点。”他开始脱衬衫。

      “好啊。”她笑着。
      邵泽平有时候真像一个小孩,会和她撒娇,会和她表示不满以及委屈。
      和刚在一起时有了这些区别。
      她觉得他变可爱了。

      南浔拿着他的衬衫步伐轻快地去了客房服务。

      两人醒过来时快下午五点。
      7月份的嘉兴,五点太阳还有点强烈。

      魏叔叔的儿子魏展风有个朋友是这边的投资商。
      这朋友今天中午散了席后给了邵泽平两张西栅的票。
      邵泽平承了这个情收下了,想着正好带南浔去西栅转转。

      因是暑期,客流量比较大。
      加上渡船快到下班时间,他们就牵着手步行走入景区。

      南浔的手一年四季都很凉,即使现在牵着,也不会流汗。
      邵泽平牵着她,姿态闲适,加上换上的灰色纯棉短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新新社会人士。

      男高女靓,引得路人不由得多看几下。

      邵泽平把玩着她的手指。
      南浔在和他说话,“其实,我之前来过这里的。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去过千岛湖的吗?其实这里也来了的。”
      “哦?那现在才说?还以为你没来过,想着带你来看看。”邵泽平挑眉。

      “我想知道一个人来与我和你一起来是怎样不同的心理感受。”南浔笑着望他,眼里是期待,是欣喜,是调皮。

      “如何?”他问。

      “sehr gut。(很好)”南浔走向前转过来倒着走,看着他,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开心。

      “大学的时候,有个教授告诉我们,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看黄昏的照片。”
      邵泽平负手往前走,表示愿闻其详。

      “我拍了很多,在我的手机里,但我现在不想给你看那些照片,那样未免显得我太过寂寥。我想和你一起看这些真实的风景。”南浔有很漂亮的唇形,此刻一笑,他只觉万物生辉。

      “我看见过你拍夕阳,在德国,那天,你接了电话就跑之前,你正在拍。”
      邵泽平走向前,抓住她的手,捏着。

      “嘶,轻点。”南浔吃痛。
      “我当时发给了桐桐。”因为不能发给你。

      邵泽平给她拧了一瓶农夫山泉递给她喝,“今年冬天我们去滑雪。”

      南浔喝着水看着他,她知道他懂,他懂晓看天色暮看云,他懂夏赏百花冬观雪。

      喝完水,邵泽平接过去喝了一口盖上瓶盖,拿在手上,两人牵手继续向前走。

      南浔继续说着:妈妈和爸爸当年在南浔游玩时,怀了我。后来他们觉得或许是我和水有缘,就给我取名南浔。他们还说,山水多的地方容易养人杰。
      她说到一半抬起头打量着他,“泽平,你的名字就带水,所以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温柔的人。”

      邵泽平低头笑她,“那昨晚,谁说我一点都不温柔的,难道是另一个人?”

      “好啊,邵泽平,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乱搞哦。”南浔开始入戏。
      邵泽平配合着她。

      暑热渐消,晚风裹挟着余热吹过来。
      南浔看着两人相扣的手,心里像有根羽毛在轻拂着。
      她想,恋人之间最好的状态应该就是这样了:
      山一程,水一程;
      我手中牵着你,脚下有着风。

      走到乌镇邮局门前,南浔拉着他进去。
      “光绪大帝时它就创立了,一直到了现在仍然还在运营。你觉不觉得,穿越了时间的东西,很有灵魂?”

      邵泽平凝视着她回答:嗯。

      两人进去,
      那里有一块写着“来过,便不曾离开”的墙,贴着人们想寄又没有寄出去的明信片。

      南浔在找自己当年写的那张。
      找了三分钟,未果。

      兴许时间太长了,主人早把它摘下来,换了新的上去。
      这面墙上有心酸的笔触,有甜蜜的笔触,有喜悦、有淡然、有怀疑、有释然.......

      邵泽平看她在墙上看了许久,
      “怎么,你也写过?”他逗她。

      “嗯,但是找不到了。可能时间太久了,店家把它给撤了吧。”
      真遗憾,那都是她曾经喜欢他的证据。

      “是上面那张吗?写的是TO SZP,然后是”
      邵泽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南浔给捂住了嘴,“嘘,别念。”
      原来店家没有撤掉,只是贴高了啊。

      邵泽平低下头看着她,她的急促、紧张、犹豫在这迷离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真切。
      仿佛透过时间的洪荒,他看到了她是如何小心翼翼又内心忐忑羞涩地写完了贴上去的。
      他就着她的手心轻吻了她一下,她又慌张地拿开了。

      好久没有看见她这种局促的样子了。
      现在的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
      即使对着他,也只是在被他调戏地过分时羞涩一下,嗔怪几句。

      邵泽平把她搂到怀里,胸腔震动的笑声传入她的耳膜。
      “我可以把它拿下来带回去吗?”
      南浔揪着他的衣角不说话。
      邵泽平和主人说了什么,然后就借着身高腿长的优势把它给拿了下来揣在了怀里。

      他们继续牵手往前走。
      南浔很好奇:你和店家说了什么?

      邵泽平缓缓道来:我就是那张卡片想送给的人,现在我来把它取走。

      其实,邵泽平没有告诉她的是:我是她的丈夫,我来把她的曾经带回家。
      店家很热情,准许了。

      那张明信片上写着:

      TO SZP:
      可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存在本身就给了我许多的动力。

      我觉得,成熟的爱,就是在保持本色的原则下,努力地和对方缩小差距,变成越来越相似的两个人。

      如果再也不见,那我祝你平安,以及,万事顺遂。
      From:和你相隔五年光阴的人。

      走着走着他们到了白莲塔,这是这里他们所能看到的最高的建筑。

      小桥、流水、人家。
      人间烟火气,最能牵动人心。

      再往前走就是月老庙了。
      “你知道吗?当年带我们队的导游说,情侣一定要一起去月老庙。因为这个月老庙非常灵验。即便是所爱隔山海,彼此心中的爱意也能将山海化为平地。”

      “嗯,我们进去看看。”邵泽平牵着她进去。
      他们也挂了一个。

      出来后,邵泽平在前,南浔在后。
      这会儿人流量又比下午多了不少。

      邵泽平走上了桥。
      南浔在下面看着站在桥上回头看她的他,来来往往的人潮中,她一眼就能锁定他。

      她想起了欧阳修的词里的一句话:桥上少年桥下水,小棹归时,不语牵红袂。
      又想起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南浔笑了,朝他招手,他可不是美吗?

      邵泽平已经从桥上走下来快到她面前了。
      他看着她伸出的手臂想到了多年前就想到的那一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笑什么呢,乐呵呵的,傻啦?”邵泽平抓起她的腕,放下来,牵入手里。
      真细,细地仿佛一掐就会断。

      “没有,就是想到了一句不被人熟知的句子。”
      “什么?”他表示很有兴趣。

      “桥上少年桥下水,小棹归时,不语牵红袂。”她看着他笑。

      “很可惜啊,我的浔浔,我已不再是少年。”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又撩心地说,
      “不过,今夜,我可以做你的少年。”

      夜幕降临。
      西栅的晚上河水波光闪闪,河边的老宅灯光点点,夜空灿烂,一派流光溢彩的景象,他们漫步其中。

      它不像周庄,周庄的原貌已经被商业气息所掩盖了,很多是后来仿建的。
      可能不久后,乌镇也会像周庄一样,被浓烈的商业气息所笼盖。

      或许现代人没有古时人那样的潇洒,自由。
      但是此时此刻,南浔她觉得最幸福也不过如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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