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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姚诗晴 ...

  •   2018年的上半年南浔过得很忙碌,
      手头上是各种大小论文以及毕业论文。

      时间流转飞快,
      转眼就是2018年6月初了。
      南浔也正式研究生毕业。

      6月的一个周末,邵泽平带她到北京去参加他的校友会。

      晚上11点,
      校友会过后,南浔带邵泽平回酒店。
      邵泽平今天晚上被灌多了,现在头有点不舒服。
      从坐进滴滴里,他就一直靠躺在南浔的腿上,南浔缓缓给他揉着太阳穴,看着他,看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畔,怎么看好像都看不够。

      南浔扶着他进电梯后刚要关上门,就被一道熟悉的女声给喊住了。

      “等等。”那人说。

      南浔按了开门键。

      是姚诗晴。

      是了,T大校友会,姚诗晴也会去的,他们是同级,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总归有交集。
      可是奇怪的是,今晚南浔并没有看到她。

      南浔没有看到姚诗晴,不代表姚诗晴没有看到他们。
      姚诗晴一直坐在他们后面三桌的位置,这个位置他们看不到她,但是却不妨碍她可以大致看到邵泽平和南浔的状况。

      她看到邵泽平把敬给南浔的酒都挡掉了,看他给她夹菜,看他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格外有默契,而那双眼里一定是她曾有过的温柔。

      如今,这些温柔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就看着他们两个,独自喝着酒,
      仿佛这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三个,以至于旁人的敬酒她都是敷衍了事。

      后来,酒席将散未散之时,她看到邵泽平牵着南浔去给牵头的人打招呼先行离开。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也跟着出去,

      看到南浔和邵泽平一前一后地进了滴滴。

      鬼使神差亦或是不甘心,她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去了。

      到酒店时,她看到南浔先下车,接着她扶着邵泽平进了大堂。

      明明她定的不是这家酒店,可是她也进去了。

      在看到南浔摁电梯时,她加快了脚步,说了“等等”。

      “姚姐姐,好久不见,我是南浔。”南浔向她打招呼。

      她能从南浔的脸上看到尴尬,她又何尝不尴尬?
      姚诗晴礼貌一笑,“你好,南浔。”
      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却成了他的人,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即将执手走一生的人。

      她看他们是16F,于是她按了18F。
      这是双层停靠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就他们三人。

      姚诗晴的心在被一点一滴地凌迟。
      要是她当初不逼他,信任他,不任性,不闹分手,不那么快进入下一段感情,
      会不会,
      现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呢?

      姚诗晴看着邵泽平,终是开口道,“泽平,又见面了。”

      邵泽平在听到南浔那声“姚姐姐”时,便体面地站好了。
      此刻他的头还是疼,却是可以应付过去。

      “嗯,今天晚上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没回国呢。”邵泽平点点头,牵着南浔的手。
      “都见过的,我还是再介绍一下,南浔,我未婚妻。”邵泽平朝南浔一笑,“这位是姚诗晴,姚叔叔的女儿。”

      她和他,终究她只是成了他口中的姚叔叔的女儿。

      姚诗晴无法忽视掉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她放在背后的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前几天刚做的指甲深深陷进手掌里,但面上却是伪装的云淡风轻,“嗯,你们快结婚了吧?”

      南浔看着邵泽平,只见邵泽平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她温柔一笑,再笑着转头答姚诗晴,“是啊,快了。”

      姚诗晴觉得今晚这双高跟鞋选的不好,跟太细了,此刻竟然不能支撑住她。
      她勉强笑笑,“恭喜。我就不去参加婚礼了。后天回美国。”

      邵泽平挽起南浔的手答,“好。”

      南浔纳闷,什么时候是未婚妻的,她怎么不知道,明明她还没见过他父母呢。

      电梯“叮”一声到了,邵泽平改牵着南浔的手往外走,和姚诗晴说道,“我们到了,就先走了。”

      他们刚踏出电梯门,姚诗晴喊,“南浔。”

      南浔讶异,她面带疑惑转过身,同时转身的还有邵泽平,
      姚诗晴看着南浔的眼睛,“在德国那次,巴伐利亚歌剧院,我看见你了。”

      南浔浅笑,“我当时还以为姚姐姐不认识我了。”

      姚诗晴苦笑,“哪里会呢,我毕竟是中文系毕业,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和他有关的一切,我都记得。
      只是,我没想到,
      你们最后居然在一起了。

      难道这就是缘分?

      姚诗晴流着泪看着电梯门逐渐合上,
      门外是两人相携的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成熟了。
      他们般配。

      曾经的我和他也是众人眼里般配的一对。
      我究竟是如何打烂这一手好牌的?

      门关上了,
      她瘫坐在电梯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她的秘书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抹去眼泪,清了清嗓音,报地址让秘书来接她。

      坐在秘书车里,吹着北京的夜风,她仔细回顾了和邵泽平的一切。

      多少错过,不在于过错,而在于犹豫和时间。

      她和他终究是“兰因絮果”,初时美好,终究离散。

      原来,什么东西太炽热就不会长久。

      好的感情都是细水长流的。
      譬如现在的他和南浔。

      *
      邵泽平和南浔回房后,南浔一言不发去烧水。

      邵泽平走过来圈住她,“生气了?”
      南浔就待在他怀里不动,嘀咕着,“没有。”

      邵泽平叹气,“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浔浔。”
      所以,不要生气了,不要有芥蒂,那都是过去的了。

      “我就是想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快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呢?”南浔转过来看着邵泽平,“我没芥蒂呀。”

      姚姐姐她,看得出来,她还惦念着你。南浔心里想着。

      南浔曾问过江桐,要是姚诗晴还喜欢邵泽平她该如何。

      江桐看傻冒儿似地对南浔说,
      你说美国和中国那么多时差,你一个天天十点睡的人去喜欢一个天天三点睡的人,你说你们可能在一起吗?
      你们都不生活在同一天。

      你们都不生活在同一天。

      所以,南浔有什么好芥蒂呢?

      邵泽平笑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说道,“你不是毕业了吗?那就快了。”停了会儿,他又说,“过几天陪我去德国吧,我这趟去德国要多待些时间。”

      “好。”南浔答应他,又傲娇着,“我还没同意嫁给你。”

      邵泽平不应只笑。

      “你,哎,我去洗澡。你先去沙发上躺会,休息休息喝了解酒药再洗澡。”南浔气结。

      邵泽平很听话地躺到沙发上,
      感叹着有媳妇就是好啊。

      *
      邵泽平和南浔到德国时,是那次接邵泽平机的那位德国朋友来接的机。

      朋友是华裔德籍,中文名叫许向林,他的妻子是地道的德国人。

      他们家里养了一只Dogge。
      南浔看到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许向林妻子笑笑,对南浔说,不用怕它,它不会伤害你的。

      南浔摸摸耳朵,尴尬一笑,她其实不论什么类型的狗都怕。
      她指指Dogge,再轻声问女主人,惊讶,“你喜欢养?”

      女主人对着Dogge宠溺一笑,“是啊,它很乖的。”

      可能这就是地域差异吧,南浔很佩服她。

      她还是不敢往前走近,她抓着邵泽平的衣袖,死死不上前。
      邵泽平拉住她的手,护住她的身子,将她挡到里侧,边带着她走,边用中文取笑道,“出息哦,我们浔浔怕狗。”说罢又叹一口气,“那该怎么办呢,老邵的院子里养了两条警犬呢,你到时候不得连路都走不动?嗯?”

      南浔一听两条,“没绳牵着的吗?”

      邵泽平已经带她到屋里去了,此刻看着她,挑眉,“都是些退伍的老犬,怎么可能牵着?这么怕啊。”

      南浔哧他一眼,“我就不信了,难道你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邵泽平刚想笑着答她没有,却想到上次南浔出车祸的事,顿时笑容就没有了,他后怕地抓紧了她的手,道,“有,你。”

      此时,许向林是在屋内的,他听到了,“原来,我们邵老板这波狗粮才是喂的最足的啊。”

      今天许向林在家里举办party。
      这会儿,南浔才看见屋内大概围坐了有七八人,都在笑盈盈地看着她和邵泽平。

      邵泽平低头一笑,沉沉道,“那不如让我再喂得足点,过段时间还请你们去中国参加我和她的婚礼。”

      众人惊道,“这么快。”

      南浔也被吓了一跳,还没见父母呢都要婚礼了?

      莫不是,他都准备好了?

      其中一人站起来,是Friedrich,他笑笑,用标准的德语和南浔打招呼,“Emma,又见面了。”

      南浔一笑,“Lange nicht gesehen.”(好久不见。)

      又看向邵泽平,打趣道,“Kristen,行啊,进度可以啊。”

      邵泽平朝他碰拳,“Vielen Dank.”(谢谢你。)

      南浔看着Friedrich,“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Friedrich摆摆手,说,误会啊误会啊,本来是不认识的啊,当初Kristen问我要合照,起初我是不给的,但后来他说他在追你我才给的呢。

      说完还看了一眼南浔,意思是“我可是大功臣啊。”

      “后来他来这边出差,渐渐就熟了。”Friedrich解释道,又用胳膊肘捅捅南浔,不怀好意地笑笑,“Emma,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啊。”

      南浔眼里的笑意就没消失过,她低头,从斜挎的Hermes2002里拿出上次在南京拍的照片制成的明信片,送给Friedrich,“那就送这个给你吧,我自己做的,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Friedrich接过,看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Sehr schn.”(很不错。)

      许向林的妻子进来了,她看到南浔背的包包,“咦,这好像是今年的新款,我想买没买到呢。”

      南浔看看包,再看看邵泽平,笑了,“是我运气好。”

      许向林的妻子点头表示同意,“确实运气好。”

      其实这个包是邵泽平送给她的毕业礼物,邵泽平当时是拿包哄她陪他去参加校友会来着。

      *
      邵泽平在德国忙了好些天。
      南浔就在酒店投简历。
      Markus那里还希望她去,去就转正。
      但是南浔婉拒了,她表示想试试其他的工作。
      Markus无奈,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吧。

      Caspar听南浔不去Markus那里表示很难受。
      南浔安慰他,有空还可以一起玩,周末他还可以过来蹭饭,他才开心起来。

      这天,早上刚醒来。
      外头阳光正好。
      邵泽平在穿衣服。
      南浔躺在床上看着他。
      当真是秀色可餐。

      “晚上有个酒会。陪我一起去吧。”邵泽平在系衬衫的纽扣。
      “好呀。”南浔爬起来。

      “怎么不多睡会?昨晚累着你了。”男人低笑。
      南浔瞪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浅蓝的衬衫,“穿这件衬衫吧,我给你打三一结.”

      “你会打三一结?”邵泽平有点不相信。
      “怎么,有问题嘛?”南浔偷笑。

      “嗯,很惊讶。”邵泽平诚实道,“我自己也是学了一段时间才会的。”

      “因为三一结系起来很高雅。大学时桐桐想给周雁打领带,就拉着我一起学,后来就我们两人都会了。”南浔边给他打着,边解释着。

      “只是桐桐只给周雁打过一次领带。”南浔遗憾。
      后来周雁就走了。

      邵泽平摸着她的手温存着,“现在她可以天天给周雁打了,你是不是也要天天给我打?嗯?”

      周雁的聘期刚结束不久,目前已在上海了。

      “想得美,看我心情。”南浔傲娇。

      “好,一切听老婆大人安排。”邵泽平把她抱进怀里笑。
      “你还没求婚呢!”南浔不依他。

      男人没声,南浔就换个策略,
      “我曾听礼仪课的老师讲,男人的浪漫是玫瑰鲜花,女人的浪漫是三一结。
      能套住的不只有男人的胃,还有男人的脖子。”

      邵泽平挑眉,“所以?”
      南浔生气,“算了,你赶紧去工作吧。”
      老男人不解风情,气死她算了。

      “明天带你出去玩。”男人走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谁要你带了?我自己不会出去玩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姚诗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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