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倒闭之后》千代小真

11、阵vs零

　　不，那已经不是波本了，恢复了公安身份的老鼠现在名叫降谷零。

　　黑泽阵视线掠过他后便自然移开，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非常抱歉，手冢长官，我今天来请教的时间似乎不太合适，打扰了你们的家庭聚会，不如我改日再来好了。”降谷零连忙道歉，以退为进。

　　“不用，没什么好聚的。”手冢国一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黑泽阵。

　　黑泽阵看了眼手冢国光，手冢国光不知是不是心虚，目不斜视地看路，总之不看他的眼睛。

　　“我以为你闹脾气的时间够久了，自己也该知道收敛才对，早知道你还是这副又臭又硬的脾气，我今天就不该来见你。”黑泽阵同样冷哼一声，与手冢国一针锋相对。

　　“你的意思这还是我乱发脾气的错？”

　　“难不成我有错？追求真爱有什么错！”

　　降谷零瞬间麻了。

　　面前的黑泽阵虽然也穿了一身黑大衣，但他的两条手臂都是完好的，就算做手术结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一点都让人看不出来，而且他除了在自己出来的那一瞬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一直没看他了，仿佛他真的只是手冢国一手底下一个没见过的下属，不需要去留意。

　　当然，不是说以琴酒的意志力无法控制，他的敏锐也会让他表现的对“降谷零”全然不在意，但是……

　　他说真爱，这个黑泽阵他说真爱啊！

　　降谷零如遭雷劈，从琴酒的口中说“真爱”？不，他实在无法想象！

　　所以说这个人果然不是琴酒吧！

　　手冢国一则被黑泽阵的话气得颤抖，怒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理解我到底气在哪！我是气你跟着一个女人跑了吗？我当年将你送去警校，你倒好，进去没两个月就跑了，我的脸简直全被你丢尽了！”

　　“意思是我让你丢脸了，所以你才这么生气？”黑泽阵非常会扭曲着找重点。

　　手冢国一果然又被气到了，手冢国光连忙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使眼色想要让黑泽阵说几句软话却被无视。

　　降谷零连忙在中间打圆场：“这位先生，我想手冢长官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希望你拥有光明的人生。”

　　“光明的人生？”黑泽阵斜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降谷零想到了琴酒坠崖时的狰狞与嘲讽，差点就在长官的家里直接拔枪了。

　　“当警察就算是光明的人生吗？大哥也没当警察，干嘛非要来管我？”

　　“那是他没出息！”手冢国一被气得口不择言，也不顾及大儿子的感受了，朝黑泽阵怒吼：“我当年教你什么你就学会什么，你天赋这么高，如果能当警察肯定……”

　　“肯定能早早就殉职。”黑泽阵冷嘲热讽地打断了他的话：“警察这种职业，没钱又危险，而且能力越大危险也就越大，老头，你是觉得自己有两个儿子所以牺牲一个也没关系对吧？”

　　“你……你……”手冢国一指着黑泽阵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然后，降谷零就看到这位在高层会议上舌战群儒的老干部捂着胸口倒地，连忙也和手冢国光一起将人搀扶住。

　　“小叔，你别说了！”手冢国光忍不住开口。

　　黑泽阵没有再说，蹲下身子快速在手冢国一身上摸索，在他的衣服上摸到了凸起物，要摸进他衣服内袋去拿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摸到。

　　“抱歉。”降谷零连忙道歉，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黑泽阵拿出速效救心丸塞进了老人嘴里，手冢彩菜连忙端来水帮忙送服。

　　在此期间，降谷零已经站了起来，黑泽阵看过去的时候对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八百个心眼的两人对视一眼，对于刚刚的一幕都有结论。

　　手上没有枪茧。

　　在摸我的枪茧。

　　虽然吃了药老人的身体好了一些，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于是一家人和降谷零风风火火开车赶往医院。

　　黑泽阵因为和父亲关系不好，确定了对方没事之后就离开了，降谷零也借故离开。

　　两人走出医院，降谷零看到黑泽阵的保时捷后十分惊喜，走过去用手抚摸着车身夸张的赞叹：“哇，保时捷365A，这车型最漂亮了，尤其是黑色的，我以前会喜欢上车就是因为看到了这辆车，可惜我买车的时候已经停产了，不然非要买一辆不可，开着一定也很舒服吧？”

　　“算你有眼光。”爱车被夸赞，黑泽阵看降谷零也顺眼了许多。

　　降谷零立刻顺杆爬，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地拜托：“能不能带我去兜兜风啊？”

　　如果是琴酒，对方一定会拒绝，降谷零是这样想的。

　　岂料，黑泽阵心情大好之下一口答应：“上车吧。”

　　降谷零心情复杂地上了车，黑泽阵的身份在他的心中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组织还在的时候，降谷零就听贝尔摩德说过，琴酒讨厌给别人开车，组织里除了她没有人坐过琴酒的车，琴酒和伏特加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伏特加开车。可是现在，他就坐在副驾驶，看着驾驶位上一头银色长发飘扬的黑泽阵，却怎么都无法将他和满手鲜血的琴酒联系在一起。

　　真的是他搞错了吗？这个人难道不是琴酒？

　　黑泽阵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不惊不慌，他是故意让降谷零上车的。

　　组织里，谁都知道他讨厌给人开车，因此没人能坐他车子的副驾驶，但事实上，偶尔伏特加累了的时候他还是会开车将对方送回家的。他对旁人坐他车子的副驾驶没那么介意，不让其他代号成员坐只是因为没必要，但有必要的时候还是很乐意的。

　　比如现在。

　　黑泽阵恶趣味儿地想，这个时候的降谷零在想什么？感到不可思议吗？还是已经在心中否定他“琴酒”的身份了？

　　“黑泽先生，手冢长官年纪大了，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一些。”降谷零半是真心半是伪装地劝着。

　　一听这话，黑泽阵立刻不爽起来：“凭什么不是他说话注意一点？你也看到了吧？今天是他先和我找茬的，否则的话我都懒得理他！”

　　降谷零心中默然，手冢长官和离家出走的小儿子关系不睦是整个高层都略知一二的事情，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真的差劲到这种程度。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他吵。”黑泽阵故意放缓了语气：“如果他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故意去气他，但他若是不改改那臭脾气，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黑泽先生，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我现在有手有脚自己挣钱，一家人又怎样？我在外面就算是死了也不需要他过问！”

　　降谷零顿时有些难张口了，他毕竟是手冢国一的下属，对于别人的家事过问太多就逾矩了。

　　于是降谷零很快转移话题：“黑泽先生以前还上过警校？”

　　“你不是听老头说了吗？我去了没两个月就跑了，像你这种人应该很看不起我吧？”黑泽阵说着用质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降谷零。

　　被这样的眼神打量，让降谷零想到曾经被琴酒怀疑是卧底时的危机，心情顿时更差了。

　　“也不是，我想黑泽先生会离开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不，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是看不顺眼警察，嫌危险不想当，想找女人。”黑泽阵轻而易举便说出渣滓才会说的话。

　　降谷零：……

　　不行，他要忍不住了。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琴酒，他果然都很可恶。

　　“你要去哪？”黑泽阵突然问。

　　降谷零表面上依旧维持笑容，轻快地问：“黑泽先生要送我吗？麻烦将我送到波洛咖啡厅。”

　　黑泽阵果断靠边停车，冷冷说道：“不顺路，你下车吧。”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下车？

　　“下车。”

　　面对黑泽阵不耐烦的催促，降谷零只能先下车再说，关好车门从打开的车窗问：“黑泽先生……”

　　车窗被摇了起来。

　　然后，车子发动，只留给降谷零一串车尾气。

　　降谷零：……

　　确定了，这个人果然很可恶！

　　甩了降谷零一脸车尾气之后，黑泽阵只感觉内心一阵愉悦，他当然看得出降谷零在怀疑他，但他越是张扬，降谷零反倒越是不会怀疑，若是行事遮遮掩掩才最能引起对方注意。

　　那群愚蠢的公安。

　　一边开车，黑泽阵一边侧着身子去摸副驾驶的座位，果然在座位的隐秘处发现了一个窃听器，半点都没有遮掩地直接捏碎。

　　另一边，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呲啦”一声，降谷零连忙将耳机摘了下来，整个脑袋依旧被震得嗡嗡的。

　　被发现了。

　　他清晰的明白这一点，却无法从这一点分辨对方是否是琴酒，毕竟黑泽阵可是手冢国一手把手从小教到大的，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也很正常。

　　“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降谷零的眼神燃起一阵战意，他倒是很想知道，撕开黑泽阵的假面他会在里面看到什么，总感觉会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虽然和手冢国一的交流并不友善，但黑泽阵明白今天这一关算是混过去了，不管他们“父子”的关系好不好，公安顾忌到手冢国一的身份就不敢对他做的太过分。

　　黑泽阵回家的时候正是饭点，进门后饭菜飘香。

　　诸伏景光见到他回来十分惊讶：“你今天任务完成的这么快？”

　　以往不都是早出晚归吗？

　　黑泽阵冷哼一声，他去见了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子，别说吃饭，连口水都没捞上，若不是对方身份特殊他才懒得去虚与委蛇。

　　“抱歉，我没做你的饭。”诸伏景光突然朝黑泽阵露出略微腹黑的微笑。

　　黑泽阵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由分说端过了本来放在诸伏景光那边的蛋羹，半点没给他留自己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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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诸伏景光（腹黑）：我今天只做了一人份的午餐，猜猜是谁那么惨没有饭吃？
黑泽阵（一把抢过）：是你。
诸伏景光：渐渐起了杀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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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微笑）：黑泽先生是要送我去吗？
黑泽阵：不，我只是确定顺不顺路。
降谷零：其实我不是去波洛……
黑泽阵：去别的地方照样不顺路。
降谷零：……想丢我下车就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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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知识：琴酒很喜欢他的车！琴酒很喜欢被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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