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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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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宋熙抬脚便移开一步,绝不与她同流合污。
宋予欢霎时被气得跳脚叉腰:“你哼什么!我悄悄和阿桢说,肯定不会叫你听见!”
宋熙一张小脸依旧平平静静,口角上却寸步不让,慢条斯理道:“舞弊之举,终不过蕉鹿自欺。”
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秦砚桢。
宋予欢也赶忙为自己争取盟友,拉住秦砚桢:“别听他的,我爹说了,吾辈修士本就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谈什么舞弊,讲什么公平?自该抓紧一切机缘,现在我将机缘送到你面前,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消息,但未必没有大用,你要不要?”
秦砚桢没料到这两兄妹吵嘴却突然轮到自己表态,论交情她当然站宋予欢这边,不过看二人这样子,吵嘴只是日常交流罢了,远没到她必须论交情站队的程度。
目光扫过眼前三人。
老者也笑看着她,仿佛等她做出选择,就会对她产生新的评价。
宋予欢满眼写着‘快说要’,宋熙微微皱眉抿唇,似乎觉得宋予欢说的不对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若只论事,秦砚桢当然更同意宋熙,宋予欢的说法乍一听很有道理,却刻意歪曲了宋熙的本意,考验面前不作弊最重要的是了解自己的真实水平,不蕉鹿自欺,而非追求公平。
就如认真做一份试卷主要是为了知道自己能得多少分,而不是排第几名。宋予欢爹讲的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争的是机缘,而非高下。
再次瞟了眼老者神色,她便作出决定,问宋予欢:“如果考验中表现不好,我还能进清霄派吗?”
“以你的资质,无论如何都能进,但同样是清霄派弟子,亦分三六九等。”
“若是如此,我想知道自己能排在第几等,予欢给的机缘只好错过了,但予欢这份机缘却还是要牢牢抓紧。”
她牵住宋予欢的手,笑眼又十足真诚,直看得宋予欢面上破冰,压不住嘴角,噗嗤笑出声:“我本来不生气的,谁叫你要哄我。”
“好呀,你竟敢耍我玩。”秦砚桢假意挽袖。
两女孩笑闹一阵。
其实,如果那消息当真重要,想必宋予欢不会如此随性地提出来,老者神色间不会毫不在意,宋熙的长辈不会放任他不知道。
这些在秦砚桢心中划过,自然也不会说给三人听。
清霄派的灵船还有很久才到,她与三人说说笑笑,又了解了很多事情。
原来修士们实际上并没有刻意划分修真界与凡俗,也没有谁有能耐撑起一道不知边际的结界来划分。
在整整一个世界这么大的范围上,能阻断人们脚步的只有森林、海域、冰原……以及其中众多妖兽野兽。
有些地方,就比如这里,因灵脉众多,灵气浓郁,所以门派林立,修士聚集。而有些地方,就比如秦砚桢原本那里,恐怕周围千万里皆是灵脉断绝,因此才几乎没有修士踏足。
而宋家家族所在地的情况处于两者之间,灵气不多不少,因家学比不上大门派,因此才会选出资质出众的弟子送进清霄派。
本土修士们称这里为东陆,只因为往西,往南,往北三地之间并无天堑,最高只需要金丹修为就能来往自如。还有更远处,更多更大的地方,只因少有人来往,所以不一并提。
包括这里、秦砚桢的来处、宋家所在、以及那道仙门连接的不计其数的其他地方,尽皆属于东陆而已。
秦砚桢先前从不知道自己是东陆人,这就好像原始人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宇宙中。
她心中惊叹,这世界远比她想象中大得多。
听说西陆最大的两个门派是合欢宗与万佛寺,一时忍俊不禁,想象如果自己到的是西陆,也不知是做女施主好还是做贫尼好。
她最关心的自然是还能不能回去找到四娘,幸好,老者说只要修为达到筑基,就能通过上古传送阵以神识锁定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这般询问,老者并没有主动提出送她回去看看,她便也心知不该再多说什么叫人家为难的话。
又转移了话题,问到眉心花钿。
提起这个,老者面上顿时十分自豪:“其他地方可没有咱们东陆这样可容毫无修为之人使用的上古传送阵,这是清霄派与沧溟派的创派祖师浮生老祖领悟时空规则后所设,天道规则,时空便是根本,浮生老祖乃当之无愧的举世大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清霄派与沧溟派同出一脉,虽在小事上偶有内斗,不过对外时却同气连枝,互相扶持,自创派以来传承从未断绝,因此虽然名义上与合欢宗万佛寺之流都属一地魁首,却比他们底蕴深厚得多。”
“这花钿是传送阵借给你们这样有灵根却还未修炼之人的灵印,能帮助你们穿过传送阵,亦能区分灵根,像秦小友的绿色是木天灵根,如果颜色再浅些,青色,便只是单灵根了。”
“木天灵根乃纯木属性,单灵根则混杂有其他属性,只不过微乎其微。
若是某种属性混杂得够多,便会再生出一系灵根,也就有了双灵根,三灵根等等,灵根数量越少,纯度自然越高,修炼起来越快。”
他虽然为人随和,却并非老好人,之所以对秦砚桢耐心和蔼,一来这女娃娃性情讨人喜欢,二来他这人好为人师,自然也有几分爱才之心。
秦砚桢从前对五行颜色认识浅薄,只听老者说宋予欢的紫色是火单灵根,宋熙的褐色是土单灵根。
……
说遍修真界的常识,老者接着与三人讲起自己历练时遇到的趣事奇事,中途还赠了秦砚桢一颗辟谷丹,味道清甜又带点涩,有点像生红薯,不过入口即化。
第二日清晨,清霄派的灵船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