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种田记》张星玥

9、九

　　好容易等到了林如海回家，林黛玉赶忙端茶倒水，凑过去要给林如海捶背。一边捶一边轻声说道：“爹爹，玉儿想要一个庄子，你给我一个小庄子好不好？”她轻轻扯着林如海的袖子，“小小的就可以了。”

　　她觉得要是能有芥子的两倍大，现阶段就已经够用了。芥子的级别还很低，商城里只有少量的品种，越是到后期，升级越不容易，她完全可以等以后等级高了，长大了，再要大的庄子，到时候也来得及。

　　女儿求着自己，就为了一个小庄子，林如海又如何会拒绝。给她其实很简单，但林黛玉如今沉迷在种田中，似乎无法自拔的样子，若她要这个庄子是有其他安排……他总得问清楚了才放心。

　　“庄子爹爹早就给你备好了，先交于你也是可以。不过你要跟爹爹说说，这个庄子到你手上，该如何安排。”他将女儿抱上膝头，给她递了块糯米糍粑。见女儿吃的香甜，自己也用了些。

　　这东西不好消化，两个孩子都体弱，平日里倒是少做。最近林黛玉身子骨好了许多，加之她对糕点菜肴都颇有自己的见解，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窦妈妈只恨不得拿出浑身解数来，生怕被自家姑娘嫌弃。

　　尽管林黛玉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而她，却是主院小厨房的管灶妈妈。

　　林如海的问题问完了，却没有让女儿马上回答的意思。他给林黛玉递了筷子，她吃了糕点，又喝了好几口甜茶后，才掏出自己早就画好的稿纸。

　　林黛玉郑重其事的样子，倒是让刚刚才把林轩钰哄睡的贾敏也很感兴趣地走了过来，女儿今日在这儿陪了自己这么许久，原以为是想粘着自己，跟弟弟玩耍，没曾想竟有这般打算，刚刚她还想开口为女儿求一求，是见夫君点头这才罢休。

　　论起疼女儿，夫妻俩其实一个样。

　　为了顺利得到一个庄子，林黛玉摒弃了刚刚的想法，在脑海里组织了语言，开口道：“爹爹既然肯了，那女儿斗胆要个五脏俱全，有山有水有地的庄子。池塘养鱼，山上种水果，地里头种菜和米。现在岩樨轩的白菜和胡萝卜长得都很好，可却种不了小麦和水稻。”

　　她噘着嘴，叹着气跟贾敏说道：“晌午让窦妈妈做的鲫鱼粥就是用的新米，弟弟爱极了，吃多了半碗呢。若能叫弟弟吃多些，身子骨自然会好很多，且如此高产的品种，不种就太可惜了。”

　　看着女儿像个小大人般叹气，古灵精怪的模样叫林如海差点心都化了。

　　从前林黛玉身子骨不好，哪怕聪慧过人，他都难展舒颜，就是怕孩子慧极易殇。如今孩子有了爱好，开始伺弄田地，身体因此变得好了起来，哪怕其中有再多的问题，他都不想深究。

　　贾敏和林如海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都没有开口问这种子的由来。贾敏转移话题道：“即如此，娘明儿让郊外几个庄子的管事儿来让你见见，然后再选一个合适的。”

　　她学着把女儿当大孩子去交流，不愿意糊弄她，转头跟侍女交代道：“馥春，你让人去跑一趟，叫庄头们明日午后过来。正好叫大家说说春耕的情况，也好做下一步安排。”也不好说是为了女儿，只能扯个借口。

　　林氏一族的根就在姑苏，距离扬州也并不远。林如海到扬州也将近五年了，家产颇丰，庄子大大小小有好几个。贾敏当年出嫁时可是十里红妆，来到扬州城自然也置办了不少庄子铺子，从中挑一个给女儿并不难。

　　林如海低头直视林黛玉的眼睛，郑重的说道：“以后你种的，都是爹爹为你寻来的种子，好些是来自海外，所以没见过，没种过都是正常。岩樨轩就当做是试验田，你院子里那几个小子都遣到庄子去，爹爹再给你一个合适的人选当庄头。你也渐渐大了，规矩要立起来。”

　　会特意提这个，无非是因着这段时间的异常，刚刚点夏特意在林如海回来时，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将人拦了下来并事无巨细地禀报了林黛玉的种种异常。

　　这种打小报告的行为是家里很忌讳的，可点夏出自一番对林黛玉的真情实意，林如海不好怪罪。但她所说的那些，林如海其实心知肚明，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处理之后，便也没再理会点夏，而是直接来了主院。

　　林如海思考过这个问题，女儿最近的表现有许多神奇的地方，而且，他知道，肯定会越来越多。如果想女儿好好地继续健康的生活着，他就得给把尾巴扫干净了。

　　这样郑重其事，倒叫林黛玉微微有些慌张，她避开爹爹的眼睛，却点头，表示已经将这件事放在心里头。然后，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歪着头莞尔一笑：“爹爹放心吧，玉儿以后一定注意些。”

　　左右小黑说了，自己若是暴露了系统的存在，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既然爹爹都愿意为自己遮掩一二，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林黛玉索性就不提了。

　　很顺利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庄子，在贾敏的授意下调来了几户经验丰富的佃户，林如海还将林管家的弟弟林东给了她，带着她开始熟悉庄子的一应事物。

　　春耕已经开始了，江南是鱼米之乡，这庄子里头的田地都是有数的，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于是，林黛玉心心念念的稻米小麦等只能在刚刚开出来的荒地上种植。而庄子里有竹林，他们通过种菌培植，顺利地将竹荪移植到庄子里，连带的芦荟也种满了一亩地。

　　由半夏带队的种田四人组都到了庄子里安置下来，跟着林东一同管着庄子。

　　他们才是半大的孩子，说起种田要注意的事宜那是头头是道，且又跟林黛玉这个小主人感情好，能得她的青睐，可不是叫其他人都羡慕不已。

　　这几个去了庄子，可岩樨轩院子里头的那两块地还是需要有人耕作的，贾敏便让林管家在庄户里头挑人。在林东的帮助下，岩樨轩便多了两个妇女，一个是林东的堂妹，馥梅，一个是窦老头的女儿窦芝。

　　馥梅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疤，快三十的人了，还未出嫁，家里也不缺她吃喝，便一直养着。她自己跟着老爹老娘在乡下帮着林如海管田庄，种田的事儿上有两把刷子。而窦芝不同，她是寡妇，还带着个六岁的女儿，跟她姓，叫窦豆，也跟着来了，就在岩樨轩住下了。

　　平日里也不多话，跟着豆芝进进出出，到底能帮上点小忙。

　　还不等林黛玉跟这两人磨合好，那边贾府的人就到了。作为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她自然是不需要出去亲自迎接，不过也听从贾嬷嬷的建议，早早在主院等着。

　　来的正是荣国府的管家之一单大良以及他的妻子大良家的，虽比不上赖大和林之孝得脸，可单大良也算是府里排得上号的掌事儿，尤其贾嬷嬷跟他们有些渊源，叫他们来挺合适的。

　　贾敏不见外男，只让大良家的进内院来。

　　甚至顾不上寒暄，贾敏紧着母亲的情况问了许多话，竟没来得及让她喝口茶。好在大良家的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细细将贾府如今的情况给分说清楚，不仅仅是贾母，还有贾家其他人的情况，都一一讲了个遍。

　　她本以为会见到病怏怏躺在床上的贾敏，未曾想见面时，虽然还是能看出来脸色不大好，可能接见自己，应该没大问题。

　　大良家的也不是第一次下江南为贾母办事儿，这一次来到林府，感觉大不相同。她也不敢在脸上显露，只紧着贾敏关心的话题一说再说。

　　林黛玉在边上听了半天，印象最深的大约就是那衔玉而生的表兄。不过林黛玉不像贾敏，并不会怀疑一个婴儿出生时嘴里含玉是件多么奇怪的事儿，只觉得新奇。

　　贾敏听着听着，就敏感地发现了里头的不对。一般人若是遇到这般的异象，只恨不得从头遮掩，省的惹了别人的眼，可娘家人偏偏大肆宣扬，连大良家的都张口就来，可见传播之广。再算算那孩子出生的时月，那可是新旧皇交替的时候，贾敏只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要颤一颤。

　　跟林如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贾敏的政治敏感度提升不少，莫名就有些心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长途跋涉来到扬州也是辛苦，先休整一番，过几日再回去不迟。”

　　她让馥春去安排，也示意后头站着的贾嬷嬷跟着去了。到底是因为她病了的消息，才会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遣人来扬州，对此贾敏是心存感激。

　　但那是对着她母亲，可不是因为别的。再说了，她知道如今娘家已经是交到嫂子的手里，那王家女行事一贯不是她看中的，会有纰漏很正常。左右荣国府还有她父亲的脸面在，今上也不是那种会揪着内宅小事儿不放的人，且等她回京了，再跟母亲详谈便是了。

　　等人走了，林黛玉才好奇地问到：“娘亲，那人便是外族家的？”一个仆妇穿金戴银，身上的衣裳花里胡哨，她很不喜欢，“您给了那么多赏钱，她还是不高兴，这人不好。”刚刚她分明看到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忿，绝对没有看错。

　　“不好便不好，她只是个下人，何必理会好不好。”嫂子当家，她一个外嫁女有什么好干涉的，“且她也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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