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那些年的倚天岁月》空降天雷

60、第59章

　　群雄士气大振奋勇向前，元兵失了主帅，剩余的三名千夫长见叶杨二人已迅速脱围后退，聚在一处商议几句，便下令鸣金收兵，拿兵将前队变后队，强弓射住阵脚，缓缓退下。彭莹玉叹道：“鞑子兵虽败不乱，确是天下精兵。”只见元兵直退到山脚下，如扇面般散开，看来一时不致再攻。张无忌下令：“锐金、洪水、烈火三旗守住上山要道。巨木、厚土二旗急速伐木搬上，构筑壁垒，以防敌军冲击。”五行旗各掌旗使齐声接令，分别指挥下属布防。
　　群雄昨日大都见过杨霁月，但除了张无忌，却是无人识得叶倾仙，纷纷打听杨霁月身边那蓝衫少年，叶倾仙却并不理会，一路与杨霁月行到峨嵋众人中，见虽有损伤，但并无致命，也是暗暗称奇，便向丁敏君道：“古墓与我灵鹫宫都不图这虚名，杀敌之功便送与峨嵋了，也多谢诸位能在最紧要关头护我徒儿！”峨嵋众人连忙见礼，口称不敢。叶倾仙笑道：“有甚不敢，我徒儿不是你们掌门夫君吗，谁敢说不妥便让他来找我。”
　　另一边杨逍见叶杨二人一直在峨嵋队中，皱眉道：“那蓝衫少年该是杨姑娘夫婿吧？他俩到底怀的什么心思？立下如此大功却平白送与了峨嵋。”张无忌连连摇头：“杨左使，这二人招惹不得，那穿蓝衫的，嗯，前辈便是赵，赵泷师父，赵泷一心想帮芷若光耀峨嵋，她师父最疼她这徒弟，便也借机帮峨嵋一把。左右咱们已与峨嵋结盟，峨嵋好了咱们只有好处。”杨逍听张无忌这话说得磕磕巴巴，奇道：“教主怎地对那赵泷的事情知道得这般清楚？”张无忌一怔，连忙道：“我也是听芷若说的……嗯，今日鞑子在前山受挫，也不知会不会自后山偷袭，我且去看看，此地就交由杨左使坐镇了。”说完他便逃也似的走了，杨逍机智过人口才又好，张无忌还真是怕被他套出赵敏身份。杨逍莫名其妙，只是他虽然怀疑其中有问题，也绝不可能将赵敏与赵泷划上等号，只当是张无忌暗中查了周芷若的未婚夫婿，却不好意思被人知道。
　　叶倾仙回了峨嵋驻地又给赵敏周芷若试了一回脉，立觉二人内息不平，又将二人好一顿训斥。所谓悲伤肺恐伤肾，若在平时也便一会就自行补足了，偏偏二人都是虚弱已极，虚耗补充得极慢，所以被叶倾仙一试便试了出来。二人理亏，只得乖乖认错，杨霁月看着两个脸色煞白的小可怜极是心疼，便拉走了叶倾仙，去给二人开小灶做些补身的吃食。周芷若听得峨嵋众人都回来了，便出去看了一回，见人员齐整方才安心，温言嘉奖了几句，便着众人去休息。又听丁敏君苏梦清说起今日战况，才知道两军交锋如此残酷，心事重重的回了屋中。
　　赵敏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她闷闷不乐，便贴在她身边蹭她。周芷若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拿过自己盛放白蟒鞭的木盒，取出软鞭将几个固定用的卡扣转了几下，用力一提，竟提起一层隔板，下面浅槽之中并排放着三本书籍。
　　“倚天屠龙？”赵敏瞥了一眼，看着像是那日周芷若在桃花岛岳飞小庙中拿到的东西。她知道这是只属于峨嵋的秘密，所以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还是听杨霁月提到周芷若所练的九阴真经便是倚天屠龙的传承之一。周芷若不答，只是拿起其中一本翻给赵敏看，赵敏只看了几页便惊道：“如此用兵，不世奇才。”她从前多帮兄长做战前谋划，于兵法一道也颇有研究，自是看得出其中的高明之处。周芷若这才小心说道：“汴梁来了两万多大军攻山，你既懂兵法，便选一篇合用的给张公子退敌，可好？”赵敏奇道：“有甚不好？我只是，你峨嵋的，掌门夫君啊……”其实赵敏心里清楚得很，这又是上次那班意图将被囚万安寺的六大派精英尽数处死的弄臣所为，他们永远都看不明白，这些只喜欢舞刀弄剑比武斗狠的武林中人虽然说起来总让人不安，但他们从来都左右不了军政大事朝代更迭，不然两宋之时武林中能人辈出，却怎会被辽金屡屡羞辱，直至被蒙人灭国？此时招惹他们，只会让本就一团糟的局面雪上加霜，加速元廷灭亡。对于这些事，她已想得不愿再想，她尽过力了，也为了这些死过一次，还有甚么放不下的？只要带兵的不是父兄便好了。
　　“这篇……”赵敏看书的速度极快，叶倾仙杨霁月端着饭回来的时候，她已让周芷若把整本武穆遗书翻了一遍，最后自己伸手挑开一页又仔细看了看，冲周芷若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坏蛋，又背着我干什么了？”叶倾仙一进门就看到周芷若正慌慌张张的往怀里塞东西，顿时又瞪起了眼睛。赵敏忙道：“芷若，你不是，要找，静玄师姐，去吧。”
　　杨霁月拍了拍叶倾仙，犹豫了一下，就跟着周芷若出了屋子：“芷若，武穆遗书可还在你手中？”
　　“哦，在，在的。”周芷若有点结结巴巴的道。其实她也知道此时不该让赵敏操劳，只是军情紧急，如不提前准备，待到明日元兵大军攻山，定然死伤无数。而且赵敏看书极快，总共也不过用了一顿饭的时间，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这兵书的传承，师太却是如何交待你的？”杨霁月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又继续问道。
　　“师父要我取得兵法之后，择一个心地仁善赤诚为国的志士，将兵书传授于他，要他立誓驱除胡虏。”对于灭绝师太的嘱托，周芷若答得倒是毫不迟疑，只是说完之后却皱眉道：“如今明教势大，乃是抗击鞑子的主力，张公子身为明教教主，英雄侠义仁和宽厚，我本是想将兵书交与他的，只是，小泷却说，张公子这教主之位坐不长久，否则必遭其害。姐姐也知她父兄身份，除了张公子外，恐怕明教人人都欲杀之而后快，我却如何能把这兵书交出去？”
　　“你这难处，我也是想到了。”杨霁月点头叹气：“只是祖辈遗训，却是为了光复汉人江山，怎地也不能因为儿女私情便灭了心思，而且，嗯，小泷对她父兄退路也早有安排，无论如何都不会怨你的……如果，你实在过不了心中那道坎，便将兵书交与我，我自会帮你妥善完成。”
　　“那便谢谢姐姐啦！”周芷若一怔，随即大喜，从怀中摸出武穆遗书双手交了过去。杨霁月却也是一怔：“你刚才藏的却是这个？你，给小泷看了？”周芷若缩了缩，点头道：“我听丁师姐说今日战况惨烈，又有大军两万转眼即到，便让小泷选了一篇合用的，想抄下来交给张公子应急，就是夹了一条红绳那里。”
　　“你让小泷这么短时间将整本书看了一遍？”杨霁月立刻将武穆遗书塞进怀中，皱眉盯着周芷若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她的情况有多糟糕……”
　　“让我来告诉她有多糟糕！”叶倾仙的声音冷冷响起，一条血迹未干的锦帕出现在周芷若眼前：“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今天都不想见到你！”
　　“你这孩子……”杨霁月一阵头痛，立刻就拉走了几乎要哭出来的周芷若，她知叶倾仙动了真怒，若是周芷若不肯离开，定然少不了被打。
　　“为什么会这样？我竟然，又伤了她一次，我……唔……”被杨霁月拖进另一间房中，周芷若失魂落魄的喃喃念着，泪水无声的流淌，胸口一阵抽痛，刚刚平复下的内伤再度发作，又吐出一小口鲜血。
　　“芷若。”杨霁月拉着她坐了下来，轻声道：“你该知道小泷有多疼你，你这样，只会让她更辛苦。”
　　“我知道，我只是恨自己，不但不能替她分担，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周芷若合起眼睛，无力的靠在杨霁月肩头：“她怕我伤心，从来不跟我详细说她的伤情，便是那药水，还是她上个月才交与我的。”
　　“那药水，确实是她有意瞒你的。”杨霁月叹了口气：“其实我家那大孩子留下的药足够半年之用，但那只是正常情况下，一旦透支或者受伤，便需不停补药，直到稳住为止，她定是怕你发现追问，便只让你看最后一瓶，没有比对，自然也不会怀疑……所以你也别怪那个大小孩跟你闹别扭不让你进门，你在小泷肩头抓那一下，后果远比你想象的严重得多。”
　　“原来却是这样……”周芷若沉默许久，突然笑了出来，笑中带泪：赵敏便是这样，认定了自己，便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想方设法将自己保护得妥妥当当，哪怕命悬一线，也还是在替自己打算，有她相伴，自己这一生已经足够了，还要再求些什么呢？
　　“芷若？”杨霁月见她又哭又笑，还当她突然情绪失控，却听她道：“姐姐，还有什么，你便都告诉我吧，她一心护我，我又怎能对她的事都一无所知？我的心，其实是和她一般的啊……”
　　“你能如此想法，那便最好。”杨霁月虽然这般说法，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拿了纸笔过来道：“军情紧急，你来抄，我慢慢说与你听，可好？”周芷若一笑，便提起笔来，回忆着赵敏写字时的样子，听着杨霁月娓娓的讲述，慢慢写下一行行筋骨分明的清秀字迹。杨霁月观她字里行间如行云流水，知她确是心境平和，便将那日周芷若离开桃花岛后种种一一道来，直到正月十六二人启程寻找冰火岛线索。
　　“小月，你怎么才出来？”当杨霁月出来的时候，叶倾仙正坐在门口咬着她的草叶磨牙，见她出现立刻就凑了上来：“跟那麻烦丫头说那么多做什么，晾她一晚再说。”
　　“等会你那宝贝徒儿醒了见不到她，还不是要找？”杨霁月笑着揉了揉她的脸。叶倾仙虽然所学极广且样样皆精，却难得保持了一颗赤子之心，不然怕是也修不成那天人合一的功夫，随着两人互相之间了解得越来越多，她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坏坏的怪胎孩子。
　　“哼，臭丫头。”叶倾仙撇嘴：“我饿了，咱们也去找些吃的吧。”
　　“知道你这两天辛苦了。”杨霁月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刚刚让小翠她们去寺外林子里寻些野味了，等会炖了给你补身体。”
　　“还是你疼我。”叶倾仙顿时喜笑颜开：“那咱们快去看看吧。”
　　吃饱喝足，天已擦黑，叶倾仙让四无去寻了一个水囊装了大半，又从四周寻了几株草药捣碎扔了进去，最后还撒了一小撮用途不明的黑色粉末。杨霁月见她窜来窜去的折腾了半天，终于满意点头，不由好奇的凑过去闻了一下，顿时被那苦涩辛辣的味道熏得直皱眉：“你这却是要做甚？”
　　“给小徒儿讨公道去。”叶倾仙唇勾冷笑：“不是愿意喝药吗？我便让他喝个够！”
　　“那你下手轻些，别真将人整废了。”杨霁月想了想，也没阻止，此事确是明教做得太过，连张无忌那么好的脾性都动了真怒，又何况对赵敏极为疼爱的叶倾仙？
　　“咱们小徒儿现在还连说话都吃力呢。”叶倾仙鼓着嘴极是心疼：“起码得让他们在床上趴几天。”
　　“嗯。”杨霁月探头在她唇角点了一下：“咱们这便去吧，早点处理好早点回来看咱们小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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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芷若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