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那些年的倚天岁月》空降天雷

54、第53章

　　“周掌门，张无忌求见！”外面突然一片混乱，穿插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张无忌知道这次峨嵋众人绝不会再帮自己通报，便直接出声呼唤：“所有种种，待保住她性命再计不迟。”
　　“让他进来！”片刻之后，周芷若衣袖一拂，拨走了门闩，不论她多么痛恨明教，张无忌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他能救她，莫说救谢逊，就算让她去明教磕头认错，她也毫不迟疑。
　　在峨嵋众人嫌弃与疑惑的目光中，张无忌一跃而入，仔细插好门闩，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走近。“怎么会这样？”看到榻上那两滩黑血，他立时皱眉，连忙去搭赵敏腕脉，惊道：“怎地还是这样？没有你师父替你续命，你却是如何活下来的？”周芷若不意他已经认出了赵敏，身体立刻就绷了起来，却被赵敏轻轻按住：“张无忌，你既然认出了我，怎地就想不到，那些药便是我续命所用？”张无忌闻言从怀中取出那两个瓶子，还未及说话，已被周芷若一把夺过，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打开那玉瓶看了一眼，便颓然松手，任其滚落一边。张无忌看看她，又看看赵敏，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勉强压下万般情绪，出声道：“我先给你解了这寒毒，再斟酌伤势。”赵敏微微点头，看了他片刻，又轻声道：“若我此番能活下去，亏欠你的，定会想办法还你。”
　　张无忌之前中过周芷若一掌，此次再解便是轻车熟路，只是想不通赵敏体内也无九阴真气的影子，为何却也中了周芷若的寒毒，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根本不敢询问。“你此时情况与半年前并无太大差别，甚至还要稍好一些，而且你心口有些古怪的东西定住了气脉，只要那东西不消失，断口便不会出现任何变化，我想，只要不出意外，我可以一直替你续命，直到你师父回来。”张无忌说完，便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赵敏与周芷若，他无数次的幻想她二人能和睦相处，却没想到他看到这一幕时，便是幻想破灭的时候。从前种种，他直到今天才想明白，其实周芷若早就识得赵敏，其实周芷若心里的人一直都是赵敏，那些温柔，那些眷恋，全都给她的，自己从始至终都在自作多情。而赵敏一直针对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一再向周芷若示好，那绍敏郡主从来都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他承认自己确实掉进了她的陷阱里，对她动了感情，但更多的时候，他想的却是如何防着她害自己，害自己周围的人，他与赵敏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
　　“张公子，濠州一事，我确是问心有愧，你怨我恨我，也是应该。”得知赵敏性命暂时得保，周芷若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还是抱着赵敏不愿放手。
　　“若那日她未出现，你可会真的与我成亲？”张无忌定定看她，声音苦涩。周芷若低叹，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我当日已在入魔边缘，若她不出现，怕依然是个血溅华堂的结果。”
　　“所以，你每次与我实力相当，便是入魔的时候？你每次入魔，都是因为她？”张无忌呼吸急促：“芷若，你怎会变成这样？赵敏，你怎能让她变成这样？”
　　“你当我不心疼？”赵敏眸泛泪光：“当日我油尽灯枯，命悬一线，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迫得芷若活下来，后来虽被师父所救，可当时师父也没有治好我的法子，只有把握保我半年之命，半年，我如何敢去找芷若，再伤她一次？却不想她这痴儿，竟将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不管不顾的强练神功，将自己练成了那般不人不魔的癫狂样子……”
　　“原来，她答应与我成婚，只是为了逼你出来……”张无忌也红了眼圈，他全都明白了，其实他早有预感，只是不愿相信。
　　“张公子……”周芷若见他这样，心里极不好受，毕竟是自己二人负了他，再多道歉的话都是苍白无力。“张无忌，你是个好人，一个好得太过的人。”赵敏缓缓开口：“你从来都知我别有用心，会坑你害你，却还是愿意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我一把，哪怕我恢复过来，又会继续坑你害你……”
　　“是，我从来都知道。”张无忌苦笑起来：“每次与你打交道，我都会想，这次你又安排了什么诡计，做了什么套子让我去钻，昨日我想着你一再阻拦芷若与我联手，也不知怀的什么坏心思，才突然意识到其中的相通之处。”
　　“原来我是这样被你怀疑上的。”赵敏哭笑不得：“看来我真的是很对你不住，将你吓得这般心态。”
　　“我对你，一直都又爱又怕，而对芷若，却是又爱又敬，你们两个，从来都离我一般的遥远，远到我几乎看不清。我曾经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可如今看来，这便是事实……”张无忌慢慢说道：“我娘临终时曾对我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可我还是接二连三的被人所骗，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你们要问我有没有恨，那定然是有的，只是这怨恨，怎么也不及你的性命重要。傻也好，笨也好，我便是这样，从来狠不下心去真正恨一个人，更不知要恨到何种程度，才能拖人去死。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件简单的事，他们偏要想得如此复杂？为什么能好好解决的事，他们偏要做得如此偏激？”
　　“你与他们闹翻了？”赵敏一怔，又有些释然：“闹翻了也好，张无忌，明教的水太深，浅游一圈也就罢了，尽早脱身，方是上策，那里不是你这个老好人应该呆的地方。”
　　“你却是想说什么？”张无忌皱眉，突地又看了看周芷若：“芷若，天天与这样一个将你心思都洞察得清清楚楚的人一起，你不害怕吗？”
　　“为何要害怕？”周芷若只是轻笑：“我的心不给她看，却要给谁去看？”
　　张无忌有些怔住了，他第一次看懂了周芷若，原来换一个角度换一个身份，一切看出来都不再相同，她是如此，赵敏也是如此。
　　“张无忌，你怎可在芷若面前说我坏话？！”赵敏不满的嚷了一句，但还是给了张无忌一个解释：“那些人在明教多久？你却在明教多久？他们效忠的是明教，却不是你，你能为明教带来利益，你便是教主，当你无法保证明教的利益，你便是棋子，迟早有一天，你会沦落为一颗必要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那夜，明教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张无忌，几个核心高层坐在一片废墟中焦头烂额唉声叹气，他们以为张无忌至多也就是责骂几句，认个错便过去了，却没想到他动了真怒，竟躲起来不愿相见。只有周芷若和赵敏知道，张无忌走后又悄悄潜了回来，在屋旁的高树上呆了一夜，也许是在回忆往事，也许只是单纯的怕明教再来生事，谁知道呢？赵敏无意再去猜他心事，只是对周芷若道：“他愿意给咱当护卫，便由得他吧，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也好。”周芷若叹气：“总归是咱们有负于他，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将谢老爷子救出来。”赵敏又想了想，突然道：“其实如今救与不救，差别也不大，只是张无忌咽不下这口气，明教也拉不下这个面子任教中法王被如此囚禁。”周芷若一愣，再细想之下，才知确是如此，若自己破不了金刚伏魔圈，少林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无视输赢将谢逊交与峨嵋，一是自己继续监管，而有三渡在，成昆绝动不了谢逊分毫。“那明日？”周芷若迟疑道，她有些不明白赵敏说这话的意思，若是为了明教出这个头，她是拒绝的。“明日当然还是要赢的！”赵敏见她那纠结愤恨的样子，凑上去亲了她一口才笑道：“既然张无忌肯帮我，那我也就帮他谋划一次，此次张无忌只有以教主的身份救人，明教的脸面才有光彩，那些人也才会满意，才有可能好好的放他离去。所以我们便是再不情愿，也要将这个人情卖与明教，当然，我们应该借机讨些便宜，周姐姐，你想想峨嵋还缺些什么？钱粮兵刃什么的，或者挖些特殊人才过来，修些防御工事什么的……”周芷若听得满脑门黑线，这人真的不肯吃半点亏，怨不得张无忌一想起她便是什么诡计套子……
　　末更时分，东方初亮，赵敏便让周芷若去叫进了张无忌：“张无忌，我先问你一句话，这明教教主，你可还想当下去？”一切事情都挑明之后，她在张无忌面前也就不再伪装，单刀直入的问话让张无忌很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是释然，他知道赵敏真正把自己当做朋友了，虽然颇有些遗憾，但再想想，总比每日提心吊胆的怕被她坑害好，绍敏郡主给他留下的阴影就是这么深刻。
　　“赵公子，如今天下大势，你应该清楚得紧，若有朝一日攻下大都，我明教总坛真的能替代元廷统领这大好河山吗？”张无忌这一夜也想了很多。
　　“自然不能。”赵敏淡淡一笑：“就算那徐寿辉韩山童愿意将战果拱手让你，他们手下的将士也不会同意，更何况，真到了那一天，也许领军的已经不是他们，乱世出枭雄，越是英雄的人物，便越难留到最后。”
　　“我觉得这全天下的汉人都该感谢芷若。”张无忌看了她半晌才道：“若不是她，你此刻当在助你父兄谋划吧？你父兄本就骁勇善战用兵如神，支撑着元廷半壁江山，再得你统筹全局，我明教义军的处境便要艰难多了。”
　　“是啊，周姐姐便是祸国殃民的妖孽，让我心甘情愿的只想当这掌门夫君。”赵敏笑嘻嘻的看向周芷若，周芷若宠溺浅笑，轻声道：“有你这般夫君，我便是做妖孽也乐意。”
　　“原来你俩平时便是这样，却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张无忌一脑门黑线，赵敏见他受刺激，也不好意思再笑他，便继续起刚才的话题：“只要朝廷一倒，这天下不但不会平定，只会更乱，你这明教教主极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出头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在明教一天，就摆脱不了这个局面，以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性子，根本应付不了，杨逍范遥那些人倒是可以助你，可他们的处事方式你心知肚明，很多时候会超越你的底线……嗯，我言尽于此了，张大教主自己选吧。”
　　“我真有的选吗？”张无忌苦笑：“说吧，你想帮芷若争些什么好处，只要不牵扯明教义军，我便应下来，权当是他们算计你的补偿与芷若帮我救义父的报答。”
　　“我还真是想跟你们义军做一笔生意。”赵敏嘿嘿一笑：“不用这么惊讶，你不信我，总该信芷若，我保证杨逍他们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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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乌鸡虽然总是心中有鬼，但还是个好人啦～
乌鸡对郡主的OS：
不知安排着甚么诡计
（万安寺前）
也不知又想了甚么手段来整治我
（万安寺后）
又做了甚么套子要我去钻
（濠州婚礼）
也不知怀的什么坏心思
（屠狮大会）
乌鸡心里苦，乌鸡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