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那些年的倚天岁月》空降天雷

23、第22章

　　又是一天的应酬，当王保保回府之时，天已擦黑，转过一条巷子，一个人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现于前方。王保保一惊，连忙勒马看时，却见一长发披散白衫染血的女子正慢慢向自己走近，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真的恍若鬼魅。
　　“周芷若？”王保保皱眉：“你怎地成了这副模样？”
　　“敏敏回来了吗？”周芷若走到马前便即停步，也不答话，只是抬头看着王保保轻声问道。
　　“敏敏于前月与那张无忌出海，至今未归，听码头回报你也在那船上，怎地却来问我？”王保保脸色甚是难看，他自小看着赵敏长大，又怎会不了解她？她越是极力否认，他越是确信她的伤势确与周芷若有关，若不是因为周芷若是妹妹心尖上的人，他早已拔剑相向了。
　　“我把她弄丢了……我想她……”周芷若的声音越发的轻：“她真的没有回来吗？”
　　“哼，敏敏之前如何待你？你却又如何待她？”王保保怒道：“你若不能好好待她，便放了她，为何要如此纠缠伤害于她？”
　　“我是伤了她，可是那伤，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的……”周芷若喃喃自语，丝毫不觉王保保已变了颜色，拔剑便向她刺来。听到破空尖啸，她随手一掌便拍向剑脊，卡的一声，精钢的长剑顿时断做两截，她蓦然惊醒般看了看呆在那里的王保保，俯身捡了那半截断剑交在他手中，便转身去了，王保保回过神来，还依稀能听到她那梦呓般的声音：“她不在这里，能去哪里？我想她，我要去哪里找她……”
　　当周芷若回到客栈的时候，张无忌和彭莹玉都不在，殷离玩了一天甚是疲惫，也早早的睡了，只韩林儿坐在楼下一边磕着些干果一边东张西望，见周芷若这个样子回来，顿时大吃一惊：“周姑娘，你这是怎了？谁伤了你？”
　　“无妨，别人家杀鸡，不小心溅到了。”周芷若淡淡摇头，便举步上了楼。韩林儿虽然不明就里，但觉得她这样子颇为不妥，又不知该说什么，突然灵机一动，回身去找掌柜要了一盆温水端了上去：“你，你先洗洗吧……”周芷若一言不发，摇了摇头，忽然又怔怔的流下泪来。韩林儿吓得呆了，垂手站着，也不知她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早上还好好的，晚上便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这般僵持良久，忽然啪的一声轻响，烛花爆了开来。周芷若身子一颤，从沉思中醒觉，轻轻“嗯”的一声，站起身来。韩林儿大声道：“周姑娘，是谁对你不住，姓韩的这就拔刀子找他去，我便是性命不要，也得在他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请你说吧！”周芷若凄然摇了摇头，走出房去，仰望着半空中的圆月半晌，突然飞身上了房顶，静静的立在那屋脊之上不再动作。“周姑娘，周姑娘你这是做甚？这夜风冷得紧，你若是着凉，我如何向教主交待？”可不管他如何叫喊，周芷若只是不应，立在那里犹如石像一般，韩林儿的轻功远不及她，想去搬梯子又怕她跑掉，站在那里急得直搓手，忽听得楼梯口一人道：“韩大哥，你站在这里做甚？”正是张无忌。
　　“教主，周姑娘！”韩林儿见到张无忌大喜，连忙指了指房顶，张无忌看到周芷若连忙也一跃上了房：“芷若，你在这里做甚，快些回去休息吧。”见周芷若不答，他又去拉她，不妨周芷若突然一掌打来，他下意识的一架，周芷若便直直的从房上摔了下去，韩林儿连忙跃起去接，却是承不住那股力道，两人在地上连滚数圈，快要到楼梯口时才被张无忌匆忙截停，再看周芷若，已是双目紧闭晕了过去。张无忌知她是身子虚弱又被自己这本能的一撞，一时闭了气，连忙伸手在她背心穴道上推拿数下，一股九阳真气从掌心传了过去，来回一撞，周芷若才悠悠转醒，见是张无忌，突然笑道：“你又去见她了么？”
　　“怎么会，你走后不久，我便和彭大师一起去街上打探义父消息了，直至此时方才回来。”张无忌连呼冤枉，此番他倒是真的冤枉，才能喊得这么理直气壮。周芷若盯着他半晌，忽道：“那日谢老爷子曾言道，只要我点头，他日你君临天下，我便是皇后，此话可是当真？”
　　“自是当真！”张无忌听她重提此事，心中一热，大声道：“你若是不放心，这样罢，咱们明日立时动身回到淮泗，我便跟你成亲。”

　　第二天一早，王保保照例来赵敏这里探望了一番，却悄悄向叶倾仙直递眼色，叶倾仙奇怪，便找个借口跟了出来：“小王爷，有什么事不能让敏敏知道的？周芷若？”
　　“嗯，昨天大概傍晚时份，万安寺两名守卫被杀，我怀疑，是周芷若做的。”王保保眉头紧皱：“我昨晚见过她，感觉她，很不妥。”
　　“我知道了。”叶倾仙也微微皱眉：“我等会先和小月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看着敏敏别让她乱跑。”
　　“九阴白骨爪……”杨霁月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两名守卫头上的指洞，便拧起了眉头：“她已经练歪了，应该是受了心境影响，而且她至多练了月余，便有如此功力，怕是已经出了心魔，生出魔毒，功力越高，便越容易受刺激失控。”
　　“这丫头……”叶倾仙也是无奈：“照你估计，她还能撑多久？”
　　“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杨霁月想了想：“这么下去，她迟早都会疯掉。”
　　“半载足够了，”叶倾仙略微算了一下：“只要能救回我徒儿，她的心境自然能恢复平和，那些入魔的功力，实在不行化掉便是，我保她无事。”
　　“好吧，既然有你保证，我们便还是依着原定计划，明日出发吧。”杨霁月点头应了，两人又商量了一回，决定还是将此事略有保留的告诉赵敏。
　　“万安寺那两个守卫被杀了？”赵敏一愣：“什么人做的？”
　　“周芷若。”叶倾仙一边打量着赵敏的脸色一边道：“可能是她去的时候弄出了什么动静，被外面的守卫听到了。”
　　“不可能，芷若不是这么嗜杀……”赵敏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她突然想起那日在灵蛇岛，殷离那被周芷若摔得头破血流的模样，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她……”
　　“她的心境出了点问题，九阴真经博大精深，她可能是太急于求成了。”杨霁月接口道：“不过短时间内问题不大，今夜子时，你师父会起卦卜算大至方位，待我们找到确切线索，便会立即传书回来，你就可以去找她了。”
　　“嗯，虽然出了命案，我却是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叶倾仙突然道。
　　“什么好消息？”杨霁月奇道，叶倾仙之前并未向她提起。见赵敏也被引起了兴趣直看着她，叶倾仙缓声道：“我发现，灭绝师太已经不在了，而且，那香炉里留着一十五支香头，一般长短，咱们只上了十二□□剩下三支必然是周芷若上的，师太她，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真的？”赵敏一怔，立时就红了眼圈：“如此，真是太好了，有师父的祝福，芷若一定会很高兴的……”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叶倾仙替她拭了拭泪：“好了，万安寺的事到此为止，嗯，我传你的凌波微步、生死符和白虹掌可都记熟了？”
　　“师父传下的，弟子当然是日夜勤练不敢怠慢。”虽然担心周芷若，但灭绝师太的祝福却是了却了赵敏的一大心事，便也有心情与叶倾仙贫嘴。叶倾仙看她练了一遍并无错误，点头嘱咐道：“你现在练不得内功，凌波微步可以动带静引出内力护持心脉，每日一遍足矣，尽量不要与人交手，你心脉一日未曾完全愈合，一日都当不起太大负担，生死符与白虹掌是与你防身使用，只记住一句，凌波微步保命足矣。”
　　“你这人……”杨霁月神色古怪，心想哪有整天的净嘱咐自己徒儿看到打架就跑的？可赵敏现在这身体状况，溜之大吉还真就是最佳选择，当真让人很无语。
　　叶倾仙嘱咐了一遍，又拿出五个四寸余高的墨玉瓶子递了过去，每个都用火漆封了口：“这个用法你都记得吧？每日卯酉两次以五行相生相克顺序画在你心口那五枚气针上，便能维持气针运转，护你性命，若是动了内力血行加速，闻得身上药味淡了就立即补药，紧急时不必执着画线，只需药液将气针同时覆盖即可。每瓶大概能用一月，足够到我们回来。”
　　这些药液，便是周芷若一直在追寻的那种味道，也是赵敏保命的根源之一，只是三人闻得久了，已自不觉而已；而另一个就是凌波微步，让赵敏彻底摆脱了依靠他人内力才能活命的窘境。唯有这样，叶杨二人才能彻底放开手脚，跋涉于那些未知的山川大泽中寻找生机。如此强行锁命，实在匪夷所思，也难怪当日张无忌束手无策。
　　“嗯，还有这个。”见赵敏已经仔细的收好了玉瓶，叶倾仙又拿出一只精巧的银哨子走出屋外，也不见发出什么声响，不多时便有一道银电从天而降，落在了叶倾仙臂上，竟是一只近两尺高的银色雄鹰，甚是神骏。“这只只能做传信使用，你若是喜欢，待身子好了可去寻一只雏鸟喂养。”叶倾仙说着把哨子给了赵敏，又嘴唇开合似是与那银鹰说了什么，仍无半点声音，片刻，银鹰便转头去看赵敏，右翼在她肩头拍了拍，又展翅去了。
　　最后又塞给赵敏一堆灵药加上天材地宝，叶倾仙见时已正午，便领了赵敏去沐浴斋戒，此番出行是以赵敏命数为基，自然也要她参与。到得子夜，叶倾仙散了长发一袭白衣，当真便是飘然出尘的九天仙子，她双手捧了那龟甲，恭恭敬敬的放于香案之上，焚香叩首道：“逍遥派第十六代掌门叶倾仙诚心拜上，小徒敏敏特穆尔虽命有大劫，然仍藏一线生机，恳请诸位先贤大能怜惜，指她一条再造之路。”言毕又拜了九拜方才起身，着赵敏也过来跪拜，又自她中指取了一滴鲜血，滴于龟甲之上。略微迟疑片刻，她自也滴血于甲上，只见那白玉般的甲壳慢慢似有波光流动，瞬间就将那两滴血液吸了进去，不留半点红痕，叶倾仙左手立时抛出六枚灿金铜钱，右手执定龟甲将铜钱尽收于内，只听叮当脆响不绝于耳，不多时便有三十六枚铜钱落于沙盘之内，组出六副卦象。她看了一遍便自盘坐于地，闭目掐指不停推演，整整一个时辰后才开眸喜道：“有了，我们此去西南，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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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5555～心疼小掌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