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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初的开始 ...
天崩地裂,可能只是一瞬间。前一秒我还做着在种满蔚蓝色蝴蝶兰的花园里迎着和风翩翩起舞的美梦,后一秒我醒来就看见哥哥强忍悲伤的脸。“爸爸妈妈……出车祸了……”
现在想起来,哥哥真是不会撒谎的人,他本可以编一个更美妙的童话给八岁的我,就像许许多多大人对孩子们撒的小小谎言一样,他可以告诉我爸爸妈妈去遥远的地方了,可能在为我找寻只有在那里才有的蔚蓝色蝴蝶兰……可是他递给我的,只是残酷的现实——我们,是孤儿了。
那年,我八岁,哥哥十二岁。我们在父母的葬礼上泪如雨下,将来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而我们连一个简单的打算也没有。一个温婉的声音抚慰了我们的悲伤,“你们,是小璟和小翼吗?“
静漪阿姨是父母的好朋友,她决定收养我们。
搬到静漪阿姨的家的那一天,我们在老房子的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每一丝空气都了解到我们的不舍。静漪阿姨的家里我们的老房子很远,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孩子像是在迎接我们的样子,他有亚麻色的头发,脸有些苍白,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笑得很灿烂,像五月的阳光一样带着温暖的气息。 “他是我的儿子,烨。”静漪阿姨也笑着。
家不大,因为本来只有静漪阿姨和烨住,我和静漪阿姨睡一间房,哥哥和烨睡。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一架钢琴,烨每天晚上都练琴,弹原声吉他,或是和哥哥下围棋。我曾经产生过烨的爸爸在哪里的想法,却一次又一次的压制自己的好奇心,因为我害怕得到的答案会是我曾经经历过的噩梦。
记得一次吃晚饭的时候,静漪阿姨问我们未来的梦想,我说我希望能有一个不大的花园,种满蔚蓝色的蝴蝶兰,我会每天每天地照料它们,看它们绽放出成片的像要舞动起来一样的蔚蓝……静漪阿姨笑着说我真是个喜欢做梦的孩子,然后问哥哥。哥哥说他没有听说过有蔚蓝色的蝴蝶兰,“我要培育出它们,然后把他们种满璟的花园……”烨这时候笑笑说,“看来我只能做造花园的工人了……”烨比哥哥小三岁,却总比哥哥感觉老练,可能是由于他的长相的关系。与生俱来的亚麻色头发琥珀色眼睛还有苍白的脸,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异国人。他因为这种长相曾被许多同学排挤和盘问,时常不得安宁。“不过他总是很有礼貌地笑着,这种性格或许也是天生的吧。”和他同所初中的哥哥曾经说道,“如果换作我可能早已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哥哥是埋头苦学型的学生,虽说并不沉默寡言,但对交际超级不擅长。我以前相信他会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他时不时就会捧回一些竞赛奖杯和奖学金。也因此,哥哥被保送进了一所很有名的高中。过了四年,我也进了这所学校。这所学校宽松的氛围让学生之间的人际关系十分冷漠。哥哥倒是很喜欢,可我不行。这也造成我后来的一个重大决定。烨没有念高中,他说他不想念。
其实静漪阿姨家并不是很富裕,虽说有我父母留下的积蓄,但在静漪阿姨病倒之后家里的经济状况便每况愈下。我们知道静漪阿姨是太辛苦才倒下的,朝九晚五的奔波还要照顾三个人,的确很累。烨在那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挣来了一些钱。当我担心地看着他时,他总是笑得很灿烂,“我打工挣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很早就参加了乐队,在双休日进行演出,所以自己也有一些所谓的私房钱。这可是连我那个比他长三岁的哥哥想都不敢想的事。
静漪阿姨的病好了,医生提醒她说不能太过操劳,而这时烨已经搬出家在外面租房子住了,乐队的事已经浸透了他的整个身心。我偶尔也会在属于烨的钢琴上弹一些莫名的旋律,我没有天赋,起步也太晚,但是钢琴闲置着总是不好的。偶尔我也问静漪阿姨是不是对烨很担心,她总是淡淡地笑着,“那孩子,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的,这倒很像他父亲……”幸好烨每天晚上都来电话,虽然这只是对他母亲的一点小小慰藉而已。
有一次我在周五放学后跑去看烨,烨看到我时着实很惊讶,我也是,他已经染了银灰色的头发,还带上了蓝色的隐形眼镜。进屋后我闻到的是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的烟酒味,还看到了他的几个朋友,他们的确对我很友好地笑,可是当时我已经为一种陌生的恐惧所包围,所以怎么也笑不出来,然后我逃了。烨像往常一样在晚上打电话来问候我们,我记得电话那头他说,“吓到你了?”我“嗯”了一声。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
从那天起我在已经属于哥哥一人的房间里搜罗以前烨听过的却没有带走的CD,数量不多却全都是摇滚,而且都是PUNK或一些很重的视觉摇滚的,听完之后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然后我做了三个晚上的噩梦,我告诉了烨,他说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是不适合听这种音乐的,“大概Hip-Pop就够你受的了,你顶多听一些pop music,其实bosa nova还有new age挺好的……我可不希望你整晚整晚地勇者斗恶龙……”我被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平静下来后我说,“其实我觉得,挺爽的。”“不会吧,我现在才知道璟你有自虐倾向……”“乐队呢?怎么样?”“啊啊,昨天解散了。”“诶?”“没办法,合不来……”
2005-2007年之间写的文,可能略微有一点幼稚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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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初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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