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紫藤花》月耀如一

44、第 44 章

　　其实郁姬的要求相当简单，她只要我到西边的大海祭拜龙神——虽然我并没有想通这有什么意义，只能当做是郁姬的任性，但仍然决定认真去执行。

　　反正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虽然变得和人类差不多，但不是就此废人了。而且虽然杏寿郎执意陪我去这点让我有些头疼，但想想比起他带伤继续去任务，还不如我们两个去散散心，也就随他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归程碰到月蚀，于是乎月蚀交代要我去做的事我就拒绝不了了，虽然极度的不情愿还是被舅舅给截胡带走了——恰如当初还没嫁给杏寿郎的时候，舅舅和母亲大人强硬带走我那回，不同的只是现在我已经嫁了人了。

　　“听好，我也不要你做什么特别的事，在我安排的位置做好就可以了。你的身边虽然会有鬼，但是那家伙并不会敢接触你的，他不接触人类。重点……只是你需要坐在他旁边而已。”

　　月蚀是这样安排的。

　　“你怎么肯定会有鬼？以及你怎么肯定他不会敢接触我。”虽然我知道月蚀聪明，但想想还是不放心。

　　“剧院里的剧本是我提供的，演的可是他夫人的故事。如果这样那只鬼都不出现的话，我这就提了日轮刀过去，不用桃江了我砍了他。”月蚀信誓旦旦的说道。“还有，你不也是鬼，怕什么？就算体质趋近于人类，你也不会和人类一样残疾、死亡的。”

　　我这哪里是怕！只是这太诡异了好吗？

　　话说回来离得近了，我忽然觉得月蚀的气味有些怪异，只觉得他仿佛已经变成鬼了似的。

　　“舅舅大人，你的气味怎么回事？”

　　“暂时变成鬼了而已。”月蚀忽然诡异一笑。“难得岚这小兔崽子长得像我，不利用这点怎么能行？行了给我闭嘴！干活！”

　　我被月蚀怼得没办法，不得不穿上了他要求我穿的和服，跟着他去了剧院坐在了他要求我坐的席位上。

　　仿佛是被设定好了一样，歌剧院座无虚席，没有一个空位。我的左手边确实坐了个很特殊的家伙，明明是来看歌剧的却戴着恶鬼面具，根本看不见他的容貌。

　　但离得这么近，我能很明确的感觉到他就是鬼，虽然他刻意隐藏掩饰之下气味比我的还隐晦，但能嗅出来他是个食人不止数以万计的恶鬼——万幸是如月蚀所言，他根本不稀罕接触人类，即使是我这种鬼他也没什么兴趣、只是瞥了我一眼而已。

　　于是我静静的看着月蚀和无惨分别从两个方向的入口进来，坐在了不远处的包厢里。月蚀又女装了，但装扮和上一次大相庭径，他和无惨两个人如同朋友一样坐在一起。

　　我的听力下降了许多，这种距离我已经听不到他们是否有交流，只好在我视力尚可、看得见他们两个谁都没动嘴。

　　歌剧院的舞台上演着一出悲剧，恶鬼爱恋上人类的剧情让我很是讨厌，简直越来越不耐烦待在这里了。好不容易等到歌剧中场谢了幕，我才终于看见了月蚀和无惨说上了两句话，随即月蚀朝我们这儿走了过来。

　　“千秋，来一下。”月蚀喊我过去，我还反而有点愣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戴面具的鬼，那家伙不动如山、甚至连眼睛都已经闭上了，面具的眼孔后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这不是千秋小姐吗？”无惨果然是知道我的，但估计他不知道我曾经拿小孩的样子出现在月蚀身边过，只以为我是那天他在列车上见过的鬼，连我已经不姓不知火了都不知道。

　　“是我。”月蚀没说过我能讲什么话，所以我干脆就什么也不说，闭着嘴装高冷。

　　“那么我能相信了。”无惨死死地盯着月蚀，仿佛要从他这里看穿什么东西似的。“只不过夫人之前可真是会坑人，差点让我和丽小姐夫妻分手了呢！您夫君倒是什么都不管。”

　　“我可不是想玩，别自视甚高。”月蚀拿一种非常像女性的伪声轻笑道。“你这样拿人类当工具的作法，我就是看不过去。不过无所谓了，若是你能将我那不孝子的行踪说出来的话，其他事情就都好说。”

　　我大概是猜到了，月蚀在假扮桃江——还挺高明的，他们双胞胎本来就长得一样，假扮母亲大人他甚至不需要易容，稍微化点妆女装上就完事了。而月蚀再度女装的理由，不用猜了，就是在破坏无惨和岚的同盟。

　　直接拆开他们的合作是不可能的，首先鬼杀队和无惨斗了几百上千年却一直没个结果，要收拾无惨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其次岚的潜力不低实力也突飞猛进，直接收拾了他也不是想做就能做得到的。要拆开他们的同盟，除了用智技没有别的办法。

　　“但是令郎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无擦果然拒绝，岚的血液能让他暂时接触阳光，他不会肯轻易放弃。“而且夫人和那位先生也不像是会愿意给我血液的人。”

　　“那么就遗憾了，既然你认为父不如子的话。”月蚀站了起来，冷傲的俯视了无惨一眼。“千秋，回去了，歌剧再演下去就是你父亲大人不喜欢的剧情了。”

　　父亲大人是什么父亲大人啊喂？现在能被我称呼为“父亲”的不是只有炼狱槙寿郎吗？

　　但我又很快反应过来，月蚀说的是那只戴面具的鬼。

　　“夫人这就不耐烦了吗？”

　　“多亏了你杀死了那个医生。”月蚀忽然说道。“你自己不能恢复成人，还害得更早为你试药的家伙也不能恢复成人，你真的很拿自己当一回事，以为自己没被孤立讨厌吗？回去了，千秋。”

　　我也不知道月蚀葫芦里卖的药有什么效果，但就目前来看除了相信他的本事之外也别无他法。走到外边以后那只戴面具的鬼果然不见了，但月蚀一声不吭冷静非常，带着我一直往死胡同里走、直到从死胡同的暗门里出去为止。

　　月蚀终于给自己注射了一管药剂，随即他神色狰狞的卸起了妆——等他恢复正常打扮的时候，他的气味也恢复正常了。

　　“这药……我就不该复原它的配方。”月蚀一边低声骂着自己，一边疯狂的咳了好久，好不容易平复回来以后也脸色惨白很不好看。“就该进一步研究这药，让它能针对无惨的血，叫他也尝尝这痛苦的味道！”

　　“那我给你介绍个药学强者，是位美貌的女性……”我随口就告诉了他珠世的存在，我想他一定有空就会去找她的。

　　“现在……你恢复成人类了吗？”

　　“我本来对自己用的剂量就非常小。”月蚀又咳了两声，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丁点。“行了别问奇怪的东西了，无惨会去找你的‘父亲大人’但是绝对找不到，随他便去。你已经可以回家了，而且除非岚复活你的实力也恢复，否则没你什么事。”

　　“那我可真是真心感谢……”我了解月蚀的智计，他这么肯定的事一定不会有误，只是我仍然心里有些淡淡的畏惧——我原以为无惨那个屑就是世上第一只鬼，却没想到他其实也不是第一个，这样的话鬼杀队得多吃力呢……

　　“不要想太多。”月蚀忽然又说。“岚一死就会只剩无惨一系的，那一个你只需要认为是个真实的幻象就足够了。”

　　我又是一愣，这才想起来母亲大人并未彻底消亡殆尽，鬼刀的存在和月蚀的存在让她还是能用上一些血鬼术的。虽然今夜没见过月蚀的眼睛变色，但是月蚀既然暂时变成鬼的话，母亲大人的血鬼术也会相应变强吧？

　　如此说来幻影什么的就说得通了。

　　“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月蚀看我发呆没走，忽然又问道。

　　“没了，就是觉得你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来这儿之前的话是怕我露出破绽所以连我也一起骗吗？”

　　“知道就好。”

　　我对这个腹黑的舅舅无语了，果然坏人就是这样吗？

　　不过能放我走可真是太好了，虽然被月蚀那么一吓，我总觉得那个戴面具的不是幻象而是确有其鬼。但我尚存的嗅觉和视觉并没有发现任何疑似恶鬼的存在，也没有发现这附近有什么异常，除了回去之外我确实没有任何事。

　　我在月蚀那儿又住了一夜，已出嫁的姑娘在舅舅家变成了借宿，再没之前被他收养状态来得自由。不过好在毕竟是舅舅大人，次日一早他送了我回去，杏寿郎什么也没说。

　　我就把月蚀的事情当故事给杏寿郎讲了，随后督促他养伤，就差没把呱噪的鎹鸦抓起来拔毛下锅。但这家伙就是不闲着，不接任务就教导绿子和千寿郎，看得出来他已经逐渐放弃了亲弟弟、教导的重心逐步转移在了绿子身上。

　　不过绿子并不自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找千寿郎练剑，然后从让千寿郎三招变成了单纯的碾压。千寿郎也从来不生气，最多被打到头的时候会抱着头很委屈的回避一会儿绿子。

　　人类的生活……真的是简单又幸福，逐渐让我忘了我仍是鬼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