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款购买魔法塔之后[快穿]》烟云一盏

19、术士没有脑子

　　众所周知，和法师们相比，术士没有脑子。

　　他们也不需要。

　　他们对于魔法元素的应用全凭本能，天赋的强弱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一辈子的上限，在紫罗兰魔法联合帝国中，他们虽然也占据了施法人口中的一部分比重，但是从来都是法师们嘲讽的对象。

　　问：最快速度让两个陌生法师相谈甚欢的话题是什么？
　　答：互相分享最喜欢的术士笑话。

　　即便是海莉这样在厄诺阿独来独往的人，都珍藏了一两个术士笑话，其中一个特别好笑的是这么说的，问：如果让一群术士一起玩抢椅子游戏，那么会发生什么？
　　答：他们怎么都玩不起来，因为——

　　“啊，对了，海莉，博士说你上次的申请他批准了，你要看资料的话随时可以去看。”艾德雯娜打断了海莉的回想。

　　海莉向开拓据点内的某个方向望了一眼，没有立即行动，反而是艾德雯娜有些好奇地问：“你和博士申请要看什么资料？是以前的地表地图吗？”

　　海莉摇摇头，“是关于我们来到地表之后的基因变动的，我打算研究一下。”她说。

　　艾德雯娜不由小小吸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这些造就了她和她这样的新人类的知识属于神圣的范畴，象征的意义已经远远大于这些研究本身。

　　她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看了海莉一眼，“这是研究人员要操心的事吧，我们……啊，我明白了，海莉你原本就是研究人员，即便现在你的身份和职责变了，但你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放下这个项目。”

　　“多么令人感动……钻研和进取的精神，百折不挠的毅力，坚定的信念！正是因为有海莉你和博士这样的人，我们才能迈出回到地表的第一步！”

　　艾德雯娜的眼睛里都出现了小星星，她的气场感染着周围，以免事情进一步失控，海莉只是对格威尔点点头，就迅速消失在这片属于开拓据点外围的地区。在她离开之后，那些ST系列的新任天赋术士们，才忽然如同商量好了一样，齐齐舒了一口气。

　　艾德雯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和格威尔一起看了过去。

　　“不要误会，”其中一位叫查得的前实验体连忙解释，他和格威尔一样，是一型药剂的使用者，“我们也很敬佩拉佛尔小姐，”即便没有，刚在处在艾德雯娜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感动的余韵里，他们现在的心情也普遍比较激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拉佛尔小姐下一秒就要检查我们对法力魔能换算表的背诵情况了。”

　　“是啊是啊，”“为什么要记这个？我搞不懂……”“数数是有必要的吗？我现在只能凭感觉……”*n

　　艾德雯娜&格威尔：……好问题，我们也觉得用不上。

　　“但是，”艾德雯娜·新人类启蒙学校保育员·斯蒂芬森宣布，“既然她说要背，那就一定要背。”

　　“！！？”*n+1

　　*

　　在前往资料所在的核心区域的时候，海莉一路上遇上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一些人对她打了招呼，海莉点头回应。

　　对于第五研究室的内部人员，博士如实宣布了他要彻底脱离基地的决定，不管这个开拓实验室对外的宣传是如何，将来一段时间内又会不会和基地有各方面的合作，但是实际上来说，他们和委员会的理念已经完全不同，所以加入这个开拓实验室，就意味着他们从此和基地分道扬镳了。

　　在考虑了各自的实际情况之后，一些原本研究室的人员离开，被委员会安排到其他研究室或是其他岗位，海莉很怀疑委员很快就会将这些人控制或是利用起来，但是她认为这些人也明白这一点。而绝大部分的研究人员，和所有的核心小组成员都留了下来，跟随博士一起来到了地表。

　　但与此同时，还有更多人加入到这个开拓的队伍中来，他们的动机各不相同，有些是因为敏感地察觉了事实，不愿意再在委员会的监管下进行研究，所以特地从其他研究室加入了这里；而有些是基地中其他岗位上的普通人，因为种种原因需要换个环境，只是将开拓实验室当做基地中新开放的工作岗位；

　　其中甚至有一些，直接是被圣少女艾德雯娜的光辉感召，被心中充斥的成为先驱的牺牲精神鼓动而来，他们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然后很快就发现回到地表并不像之前想的那么激动人心，但同样，也不像之前想的那么危险。

　　他们需要的，只是日复一日、一点一滴踏实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在开拓实验室从无到有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委员会确实履行了他们的承诺，没有在物资和宣传上给他们设置任何障碍。

　　这既可能是因为忌惮博士的威胁，不愿意接受基地内战的后果，也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基因改造项目的光明前景，想迫不及待把不稳定因素赶走，好尽快开始遵循委员会心意的基因改造。

　　海莉和经过的德摩尔打了个招呼，站在了开拓实验室最早建立的核心区域，也就是基本复原了基地中主实验区实验条件的区域跟前。

　　基本上，他们就是把第五研究室搬过来了，海莉想，除了在动力和防护方面需要重新建立一遍，其他的工作并没有费太多工夫。这让海莉再一次意识到，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重回地表，最大的障碍果然还是人类本身的不适应。

　　要解决这个问题，是改变环境还是改变人类？从这个意义上说，博士的基因改造药剂，确实是终极解答，但是也只是其中一个方向的终极解答。

　　海莉通过简单了一些的门禁系统，她得知博士已经更新了她能够调阅的数据权限，于是直接来到了数据中心。

　　她发现博士也在这里，不过对方双眉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海莉没有打扰他，而是自己找到一个公用终端，搜索起自己想看的资料来。

　　正如她和艾德雯娜说的一样，虽然来到的地表的时间还很短，但是她想看一看这段时间内，T系列和ST系列，这些使用了基因药剂的个体，在这个混乱的魔力环境中各方面的变化情况。

　　换句话说，她就是想知道项目的后续情况。

　　她先是找到了最基础的基因图谱，几个系列的图片在终端上快速叠加、对比。使用药剂前后的变化，激活情况的变化，表达程度的变化等等。

　　之后，她又找出每一个系列中不同个体的图谱，再分别比对他们的异同，对于研究人员标出来的共性和差别，她也在一边看，一边和她每日与这些人接触时收集到的信息对照。

　　当海莉大致看完了这些，她心里对整体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但是她想找到的问题还是没有找到，于是她再次将格威尔的图谱调出来，将他和其他两位使用一型药剂的ST系列人员的变化动态图做了个模拟，投影在半空中。

　　在现有的药剂之中，一型药剂对基因的改变是最为明显的，毕竟他们开发的——按照实验室最近总结出来的分类方法，是人类身体的潜能，一型药剂，开发了身体秘藏。

　　这个世界的人类，和海莉所知的人类有着完全一致的基因特征，这让海莉能够在一群遗传学专家面前冒充原本的海莉·拉佛尔，也说明如果这个宇宙的人类到达紫罗兰帝国，他们在遗传学上和本地人不会有什么差别。

　　在这个基础上，这个世界虽然才刚刚接触魔法元素，也就是天灾因子不过二十多年，在魔法知识方面极为落后，但是，他们却按照他们的思路，在基因改造方面走出了一条魔法帝国从未探索过的道路。

　　而这种突破的产生，也是有原因的。

　　二十二年前天灾降临，如果将各种变异生物视作新物种，那么那时候的地表就相当于又经历了一次物种大爆炸。在这个过程中，说这颗星球变成了一个变异基因的宝库也不为过。

　　这给这里的科学家们提供了大量研究样本，而多年下来，基地也积累了大量研究数据，这才有一到三型基因改造药剂的诞生。博士他们站在许多人的研究成果之上，才产生了诱发几种特定方向的变异的尝试性思路。

　　这三种药剂都是在开发人体原本的潜力，只是方向各有侧重。根据药剂使用后的效果，除了一型药剂之外，二型和三型，已经被确认分别能够开发人类的心灵和精神秘藏。

　　他们的效果分别是：

　　一型药剂，使用这种药剂的实验对象现阶段只有三人，以格威尔·洛林为代表，他们就像是打开了身体中的一重枷锁一样，对于自身的掌控和他人的身体认识都更加精微。于此同时，他们还能本能地利用环境中的魔法元素淬炼、改造自己的身体，进一步锻炼出各种神奇的能力。

　　三型药剂开发精神秘藏，这是最接近于海莉理解中创造术士血脉的药剂，这个药剂在个人的基础上，改造出了各种不同的天赋法术能力。

　　原本在博士他们的理解中，三型药剂应该诱发和精神相关的能力，但是在实际应用之后，除了海莉这个特例，其他两位ST系列实验对象也表现出不同的法术能力，没有人真正开发出催眠或是心智扭曲这一类的能力。

　　这在让博士他们大惑不解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很快调整了他们对于这个药剂的认识，并最终认为这个药剂的效果，是开发人体用精神力调动魔法元素，并让它们根据一定的规律释放出来的能力。

　　这也就是三型药剂，最后被认定开发的是精神秘藏的由来。同时，这一发现也让海莉的异常演进显得越来越不那么神秘了。

　　而至于二型药剂，也就是艾德雯娜使用的这一种，才是最神秘的涉及心灵的能力。这种药剂的效果在海莉看来都十分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