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l》七凡

14、子夜吴歌动君心

　　三人先后步入饭堂，只见何铁手端坐主席，见三人进到室内微微笑道：“严师伯，您多年未曾回来，想是应想念此间的菜色了吧，铁手特意命人做了几道小菜给师伯尝尝。”
　　“哈哈哈，铁手丫头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师伯爱吃什么，这些菜很和老头子我的心意，那我就不客气了。”言罢，严金龙便坐了下来。
　　何铁手闻言微微笑道：“师伯不必客气，”说着转向温青轻哼一声笑道：“温公子看来倒精神得很哪，方才不是乏了吗？看来温公子的精神恢复的倒是很快啊！”
　　温青正自回想方才严金龙所言，忍不住便向她那左手铁钩看去，只见那铁钩确是镶在左手手腕之上，如此将左手齐腕断掉复又镶上铁钩，却不知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是如何忍受如此剧痛，心中正在感叹忽闻何铁手呼唤，抬头望去只见她秋波流转，笑靥如花却正望向自己，略略一呆，心中没来由的一疼，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何铁手本正等他回嘴，却见他呆呆望着自己微笑，不明就里，面上微微一红慌忙转头道：“既然温公子休息好了，那便用餐吧，想来二位公子也是初次到此，应是未尝过此处的风味------------------”
　　“大哥，我们这就吃吧，莫要浪费何教主一番心意。”言罢微微笑着举筷向菜盘中夹去。
　　“哦----------哦，是啊。”袁承志闻言慌忙应着，也举筷夹去。
　　何铁手听温青温然说出此话心中一愣，向温青看去，只见他正微笑望向自己，俊目澄澈若水，何铁手只觉心头微微一震，慌忙移开视线。
　　严金龙见此景哈哈一笑道：“这菜做的不错啊，哈哈哈。”言罢只觉周边一阵死寂并无人应和，干笑几声一掌拍到正自吞饭的袁承志背上：“呆小子，你说是不是？”
　　袁承志一口饭吞在口里，正要下咽，被严金龙大力一拍竟自呛到，边咳边道：“不------咳咳-------------不--------不错-----------咳咳咳咳。”
　　正当几人都无话可讲，气氛尴尬之时，却见由饭堂外匆匆步进来一个婢女，在何铁手耳边耳语几句，只见何铁手闻言秀眉微微皱起，起身微笑道：“三位先请慢用，铁手教中有事，便先失陪一下。”
　　“哈哈，铁手丫头你有事就去吧，一会我们吃饱了自己会回去了。”
　　何铁手闻言微微一笑道：“严师伯，那铁手便先告辞了！”说着转身匆匆带那婢女向内堂步去。
　　夏青见其闻听婢女言语时秀眉微蹙，表情殊不自然似遇到了麻烦事，心中一紧暗自叹道：她可是每日都要遇到这许多麻烦么？心中如此想着便呆呆望着何铁手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小子，人家可早就没影了呢！”夏青闻言一惊回过神来，只见严金龙面带调侃，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面上一红，低头扒起饭来。
　　“哈哈，温小子，你在这慢慢吃慢慢看，老头子我可是吃饱了，我看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吧，就先回去睡了！”严金龙说着拍了拍肚子站起身来便向门外踱去待步到门口，回身喝道：“呆小子，吃饱了还不走，在这做什么？”
　　袁承志闻言应了一声，向着温青道：“青弟，你在这慢慢吃，我先随前辈去看看。”
　　“大哥先去吧，小弟一会便回去。”温青点头应道。
　　袁承志闻言转身追了出去温青见此景哑然失笑忖道：这大哥怕是被这严老头打怕了，竟如此害怕他。思及此处笑着摇了摇头，放下碗筷也步出门外。
　　此时天色已是晚了，月色也不甚明，夏青望着天上弯月微微叹了一口气，暗自忖道：不觉已出来月余，却不知烟儿姐她们现在如何？想来自己本是意在救人，现在人没有救到，却误打误撞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自己本该是高兴才对，为何现在却更是烦恼了呢？思及此处心中顿觉憋闷异常，转身跃到房顶坐了下来。
　　温青呆坐了一会顿觉无趣，转头望向近旁大树，心中突地灵光一闪，将树叶摘下一片，放在唇边，吹奏起来，几曲之后，心情顿觉舒畅，刚欲起身却听自下方传来一声女子娇笑。
　　“呵呵，温公子这曲子吹奏的很是不错，却不知用的是什么乐器？”
　　温青闻言低头望去却见何铁手盈盈立在那里，一笑之下清眸流盼，梨涡隐现，于月色之下更显神骨清秀，颜容韶雅，心下只觉一颤，强自屏息微微笑道：“并不是什么乐器，倒是借用了贵教之物呢！”说着将手中树叶一扬，亮给何铁手看。
　　只见何铁手见此景俏目微露讶意，道：“树叶也是可以奏出曲子的么，温公子可不要骗我哦！”此言方落，却见何铁手翩然一跃落到夏青身边，笑意盈盈的道：“若是如此，铁手便要见识一下了！”
　　温青见其坐到近旁，心猛地漏跳一拍，稳住心神笑道：“实话说来，这种技艺我也是幼时和母亲学得的，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
　　何铁手闻言笑道：“仅是略通皮毛便已是如此动听，想必令堂必是一名慧质兰心的女子了。”
　　温青闻言微微笑着低头道：“是啊，家母才貌双全，性情温柔，是世间难得的好女子呢！”
　　“听温公子如此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令堂呢。”
　　温青闻言神色一黯道：“只是家母已于几年前便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夏青转头望去，只见何铁手神色略显慌乱，关切的望着自己，心头一热，微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何教主不是想看在下如何吹奏树叶的吗，不知何教主想听什么曲子呢？”
　　何铁手闻言微微笑着道：“我对于乐理是不大懂的，请温公子随意演奏一曲便是。”
　　温青笑着点点头，将树叶放在唇边，略一沉吟便径自吹奏起来，只听那曲调悠然婉转，仿若出尘之曲。何铁手转目望去，只见夏青星目半闭，正自沉醉于乐曲之中，俊颜带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褪下了白日中的不羁，在月色映衬下更显温润俊逸，心中一呆，竟看得痴了。
　　温青一曲方罢，转目望向何铁手正要言语，却见她秀目正痴望着自己，心头一颤，温然笑道：“不知这首曲子可合教主的心意？”
　　何铁手闻言惊醒，却见夏青目光熠熠正望着自己，心头大为慌乱，收回视线惶然道：“此-----此曲甚为美妙，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温青见她慌然转头，面露娇羞，心下一甜柔声道：“这首曲子本叫‘眼儿媚’，只是我用树叶吹奏不如用箫纯熟，是以略略改动一下，便算是即兴之作，不知可还能入耳？”
　　何铁手面上现出柔柔的笑意轻声道：“温公子过谦了，铁手还从未听过如此如此美妙的曲子。”
　　“若教主喜欢，在下可以教你如何吹奏！”温青见她笑颜纯净若水，心中一动，冲口说道。
　　“真的吗？”只见何铁手目露喜色，旋又神色一黯，低声道：“不必了，我看我是学不会的。”
　　温青方要相询，却见何铁手目光望着自己的左手铁钩，忽然明白过来，心中禁不住责怪自己引出她的伤心事，见她秀目黯然，心中剧痛，强自笑道：“其实，是可以学会的。”说着将树叶递到何铁手面前微微笑道：“含着它！”
　　何铁手微微一愣，转头望向夏青，见他俊目含笑望着自己，半信半疑的将树叶含在唇中，正要发问，却见他食指立在唇边嘘了一声，左手并不放开树叶，微微笑道：“现在轻轻吹气。”
　　何铁手闻言照做，只觉温青手指轻轻颤动树叶，那叶片竟发出悦耳的声响，何铁手心头一喜，望向温青，却见他也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其实只要这样一只手微微颤动，练得久了，它也便可以吹出曲调的。”
　　何铁手闻言垂头轻声道：“谢谢你，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温青闻言一愣，却见何铁手站起身来：“今晚的月色，很美呢！”此言方落只见何铁手翩然一跃，落到地面转头向夏青微微一笑，便飘然离去。
　　温青见她临别时璨若夏花的一笑，心中呆了半晌，望着自己手中的树叶傻傻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此章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