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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学诗谩有惊人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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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原来这样冷，尤其是到了冬天。
那些迟早要死的死刑犯由于无人在意，手脚都冻了，他们或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慢慢腐朽，或傻呵呵的扒着栏杆，冲来往的狱卒吐口水。
成默坐在地上，七八条铁链子将他锁住了。
他被锁着靠着铁栏杆，牢房里有些血迹，隔壁牢房的犯人离这边能有多远就多远。
铁胆神候拎着箱子走了进来，这是成默入狱一月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神候：“那几个江洋大盗四肢已残，听说是你打的？你这样的本事，我要不要也把你的手脚废了呢？”
成默哼笑：“且不说侯爷手里有人质，就如今，侯爷一家独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还能跑到天上去不成？何必如此大戒心呢？”年轻人有些无奈的道，语气里听不出具体的悲欢。
神候看着面前人，眼神里的探究越发肆无忌惮：“你真是个人才，第一次遇见你，我看着两个孩子把一群土匪引进阵法用陷阱屠杀。小小年纪胆大心细，不怕疼也不怕死，这么多年，我还没遇到过另一个和你相似的。”
成默：“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神候：“我的确是在夸你，我那侄子如果有你一半心思也不至于到如今地步。可我也知道如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为人所用，一朝兴起就可翻云覆雨，你的存在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威胁。”
成默：“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一开始就下手要杀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
神候并不意外他的知情，他有些随意的抓了一把稻草，席地而坐，那模样就像是和老朋友闲聊天：“你看，这就是了不起的地方，你明明知道我要杀你，你还能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晃悠。”
成默：“侯爷，你把杀人之心摆的如此明显，你就不怕我宁可死也不会把解药的制作方法告诉你吗？”
神候笑了一声，拉过手边的箱子：“你们在这里关了一个月了，外面的事不知道也正常。”
他把箱子转了一圈，一下打开，里面放着一个人头，这头是在寒碜，皮肉模糊不说，上面还爬着不少蚂蚁。成默费了好大劲才认出来，这人头竟然是曹正淳！
神候：“天香豆蔻缺一不可，这家伙也想用天香豆蔻威胁我，可惜他脑子不够，输了一招，为了让他张嘴，我把他的皮肉划开洒上蜂蜜，再引蚂蚁过来啃噬，蚂蚁从他七窍进，他嚎啕了三天三夜才死去，你是个聪明人，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希望你能死的体面些，你的妹妹你的朋友也能死的体面些。”
成默忽然明白那些所谓的义子义女不过是他收揽人心的借口，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天香豆蔻得两颗足以让人活过来，素心醒了吗？”
神候一挑眉把箱子踢到了角落：“她醒了，可没有第三颗天香豆蔻她很快又要陷入沉睡。”
成默叹了口气：“交易之所以称为交易，那是因为彼此之间都有余地，如今局面我似乎没得选择。”
神候：“你可以选，起码你能留住所有人的全尸，甚至可以让他们有个较体面的送葬队，有个好听的死因。”他的语气平淡，说话时脸上带着微笑。
成默沉默半晌，看上去真的在思考：“好，我答应你，但我需要帮手，这几天我们要在一起。”
神候一笑：“年轻人，不要提过分的要求，把你们凑到一起，我可不放心。”
成默耸耸肩，忽然笑起来：“软筋散当饭喂，还有守卫，你真这么没安全感啊？当初这药是我们一起做的，如今我一个难免出差错，你若放心，我到是无所谓。”
神候哼了一声，然后一脚踢飞了曹正淳的脑袋。
时隔一月，众人再次相见，个个模样狼狈，海棠扶着一刀，看见成默后就开始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成默擦掉她的眼泪：“别哭。”
神候做了最后的人道主义行为，给了众人一段收拾的时间，成默的小院子里，众人围坐一桌却没什么话说，因为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三四个守卫。
“在哪？是这里？看上去很幽静。”女子的声音很是柔和。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个素白衣衫的女子还有跟在后面的神候。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天地玄黄四大护卫，那是顾游是来帮你看病的。”
凶狠的狼面对爱人时也要装的温柔和善，由于提前打过招呼，众人也微笑着配合演戏。
爱你之灵秀，牵我三千孤魂，成默想起临死前落泪的古三通。
“你们好，我是素心，今天安排了宴席，感谢你们照顾我。”
成是非摸着下巴忽然道：“啊，姐姐，你今天是不是带了蓝色的手帕？”
素心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会天眼通呀，只要一闭眼睛就能猜到别人的心思啦。”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素心没忍住笑了，神候眯了眼睛，这是素心醒过来后第一次笑。
“成公子，你真有趣，不过我不相信你们猜到我的心思，我把一个东西藏起来，你要找到，并且猜到是什么才算。”
素心开心起来不容易，古书也有不甚聪慧的帝王为红颜一笑大动干戈，何况如今不必如此麻烦，神候也由着他们胡闹，若不是那几个木头桩子一动不动的站着，眼前场景也算生动和谐。
宴席在天下第一庄，众人各怀心思落座，只有素心看着成是非十分期待的说：“你猜到了吗？”
成是非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手指乱七八糟的摆弄成了鸡爪子，就像抽了风的神棍。
“哈，我猜到了！不得不说，素心姐你真是个有书卷气的人，写字都这么漂亮。”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烧鸡，几下拆成了碎块，然后从鸡肚子里拿出一个小竹筒。
“要我说呢，素心姐真是好人，怕我复杂的字看不懂，特意又写了一个简单的字，嗯，我猜，那个字，是，古，对不对？”
他把纸打开，里面果真写了两个字“歡古”，素心笑的见牙不见眼，他也笑的前仰后合。只有神候听到了这两个字后，脸黑成了锅底。
成是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哄这个女孩开心，但绝对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这世界上长得漂亮的女孩数不胜数，却不是每一个都让他有这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也许是对于古三通的愧疚，以目前的状况，他也许永远都无法告诉素心古三通临死前的那些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
一顿饭还算和谐，但神候生气的后果就是把人都赶到了药房，让他们七天内做出解药。
成是非拿着刀在成默的手腕上比划一下，又一下，最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不行，我下不去手！”
成默捂脸：“大哥？又不是放你的血，你怕啥，我要不是这只手抬不起来还不用你呢。”
成是非看着他另一晃悠悠的胳膊有些心塞：“我巴不得要我的，我，我下不去手。”
“我来吧。”归海一刀拿起匕首，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划开了成默的手腕。
成默只觉得一凉，血已经放了半碗。
成默：“卧槽！放多了！”
神候怕他们做手脚特意派了个老大夫看着，这位老人家看着如此场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制药是很麻烦的，成默安排众人做事，自己做着精细的提取。
门被敲了三声，成默起身一个眩晕，扶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打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素心，没有看见其他人。
成默：“素心姑娘怎么来了，神候没有一起吗？”
素心捏着衣角：“他没来，我听说这次的制药非常的麻烦，我想着如果我和你们一起，说不定能帮你们一些忙，神候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
成默挑了挑眉让开了路，手指搭上外面的门框，轻轻一抹。
“呀，素心姐来了。”成是非一蹦三尺高，看得出他是真开心。
海棠翻了个白眼，嘟囔着男人没有好东西，听的归海一刀哭笑不得。
“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段天涯是一派正经的人，说起话来总有些官方发言的感觉，堪称冷场高手。
“不会，你，嗯，就……”海棠四处打量。
成默把小锅放在素心手里：“就看着它烧开吧。”
素心低着头笑了一声，几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成默也能休息一下，他走到后堂，一个踉跄蹲在了地上。
“做什么！”守卫赶紧过来看他，一拉他才发现他肩膀处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成默推开守卫的手：“要说你们还真是没人情味，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你们最好仔细照看着，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少年人呲着牙哼了一声，然后躺到了摇椅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像睡着了。
素心看着成是非，看不够的看，就算成是非脸皮厚也有些受不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就是想成公子样貌如此出众，你的父母肯定也是人中龙凤了。”
成是非连忙摆手：“客气什么，我就是个小混混哪里是什么公子，叫我名字就行，我爹娘早就没了，我是兰姑养大的，要说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可是除了不少英雄豪杰。”
他激动的表情诡异的停了一下，然后挠挠头：“算了算了，你还是看着这水吧。”
“喂，有话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什么好事不能让我们知道呀。”海棠比了比拳头。
成是非瞪了一眼守卫：“是啊，这些都是木头，不算是人。”
他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的道：“我们那里，出了一个超级老千，一个超级骗子，一个江洋大盗，还有……一个，一个采花大盗。”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你？”
成是非连忙摆手：“不是啊！我一次都没干过啊，你可别和云萝胡说，她那小心眼非打死我，她……”
说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成是非自嘲的笑了，那里会再见到那傻丫头呢，有今天没明天的，早知道就对那丫头坏一点，要是自己突然死了，那丫头肯定会难过的。
海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问了，段天涯看着窗外，他已经好久没见过飘雨了，不知妻子儿子如何了。
素心感觉出气氛不对也不说话了，只看着成是非，像是想通过他的脸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别说我们了，素心姐，说说你吧，你怎么睡这么六呢。”
素心的目光柔和：“我爱上了一个浪子，爱上了一个心里只有天下第一的男人他叫古三通，他把我推给了另一个人，却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他们两个人，一个人犯了大错，一个人奉命追捕，要打个你死我活才罢休，那天我刚……”
她抬头看着守卫想了想又道：“那时邻居刚，刚有了孩子，我去阻止，然后好像中了一掌，就没有知觉了。”
密探的能力就是整合分析线索，专业的四个人都听出不太对劲，那插进来的邻居家孩子和这件事完全没什么关系嘛。
素心心里是有事的，她看着成是非：“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我睡太久，好多事都不记得了，能给我多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吗？”
海棠边收拾边皱眉头，一刀看见过来接走她手上的活：“怎么了？”
海棠：“感觉怪怪的，对于素心来说我们都应该是陌生人吧，她怎么对成是非这么有兴趣？”
一刀：“观察一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客串的曹公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