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听我说爱你》沧蕙

83、日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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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傍晚，温度不高不低，气候十分宜人，天空如同白昼般明亮透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是一年之中最得生活在瀚宁市的人们喜欢的时刻，对于江铭来说，这一年的五月尤其值得期待，因为他和白晴的宝宝即将在这个月出生。
　　江铭这几天一直在邻省Z市出差，下午刚刚返回瀚宁市，一进公司便忙着跟部门员工开会，布置下一阶段的工作任务和重点，等会议结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一连几天因为高强度的工作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陡然清闲下来，感到十分疲惫，本想在办公室稍微休息一下再回家，可心里到底惦记着怀孕在家的妻子，还是打起精神开车匆匆赶回去。
　　他将车停到地下车库，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箱，刚锁上车门，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是许久没联系的左涵打来的电话。
　　“江铭，听佳语说，白晴的预产期是下个星期天？”
　　“嗯。”
　　“那我和佳语下个星期五晚上去瀚宁市找你们。”
　　“不用，过来一趟要好几个小时，你们白天都得上班，赶过来都半夜了，还是等白晴生了以后再说吧。预产期不一定准的。”
　　“应该差不了太多。”左涵笑道，“一转眼你都要当爸爸了，时间真是神奇。现在心情怎么样？是不是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
　　想到白晴肚子里的宝宝，再回想她怀孕以来承受的各种压力和不便，他喜忧参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含糊地说：“还好。”
　　左涵切一声：“你就得瑟吧你，你那么紧张白晴，简直拿她当宝贝供着，明明就是激动得不行。”
　　江铭懒得跟他闲扯下去：“不说了，挂了。”
　　“哎，你别挂啊，”左涵轻微咳嗽一声，“老实说，我有点儿好奇当爸爸是什么感觉。”
　　“你让佳语生一个。”
　　左涵有点沮丧：“关键她现在不愿意生啊，说养活小孩太麻烦，她怕她负担不起那个责任。江铭，你回头跟你老婆提一提，让她帮着也劝劝佳语。”
　　江铭听他唉声叹气，笑了：“怪不得你这么积极要跑来看白晴，原来是想趁机打动佳语生孩子。”
　　“怎么可能？我是冲着我们四个人多年的感情才会去关心你们，换了其他人，我连问都不会问。”
　　江铭多少理解他想为人父的心情： “好了，我会跟白晴说的。”
　　“行。改天找机会出来一起喝两杯。”
　　收起手机，江铭不禁长舒一口气，乘电梯到十九楼，到了他和白晴的新房门口，只听一阵惊呼声从门内传出，他心头一跳，连忙找钥匙开门进去。
　　白晴正靠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肚子一脸惊慌地看着两腿之间，江母在一旁低声安慰着，一边想扶她起来，一边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看到江铭出现，急急说道：“快过来抱白晴下楼去医院，她羊水破了，要生了。”
　　江铭呆住，随即一个箭步冲过去，拦腰抱起白晴往门外走，江母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各种东西跟在后面。
　　白晴显然吓到了，双手紧紧捧着肚子，声音颤抖：“江铭，怎么办？我害怕。”
　　江铭强忍着不安，亲一下她的脸：“别怕，我在这儿，我们去医院，马上就没事了。”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江铭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剧烈，坐在车后座的白晴半靠在江母怀里，身体难受得扭动着，嘴里不时溢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渗出大量汗珠。
　　江铭看在眼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跟着揪起来了，除了不时叫一下她的名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江母是过来人，眼见儿子满脸担忧，用镇定的口吻说：“别太紧张，江铭，宝宝提前一个多星期出来不算早产，很多人都这样，不会有事的。你专心开车，妈已经跟医生打了电话，一到医院，就安排白晴进产房。”
　　她握住白晴的手：“孩子，别害怕，女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尽量放轻松一些，我刚刚给你妈妈打了电话，她和你爸爸晚上会赶过来。”
　　白晴的面孔苍白得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大概江母的话多少安抚了她，她咬着嘴唇点点头。
　　二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到达医院，白晴被护士推进产房，江母给白晴办完住院手续回到产房外，江铭正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
　　“别这么紧张，江铭。”
　　“妈，需要多长时间？”
　　江母拉住他，带他坐到椅子上：“因人而异，我估计白晴需要三个多小时。”
　　江铭看一眼产房门口，眼神透着焦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怀孕到现在，白晴受了很多苦，最开始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人瘦得不成样子，后来慢慢恢复食欲了，腿脚又开始浮肿，还得坚持去报社上班。我三天两头出差，总不在家，她需要我的时候，我经常不在，想想自己实在付出得太少了。”
　　“怀孕生孩子是绝大多数女人都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中间固然辛苦，心里却是满足的。你别想太多，如果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今后多付出就行了。”
　　江铭没有作声。
　　江母看着他清瘦的脸颊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心疼不已：“你最近出差的确太频繁了一些，都没时间休息吧？身体要照顾好，别本末倒置，为了工作连健康都不顾了。”
　　江铭揉一下眉心：“我有分寸的，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三个半小时后，宝宝终于顺利出生，护士出来通知他们是个女孩子且母女平安的时候，江铭蓦地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江母搂住江铭，开心地笑：“江铭，我做奶奶了。”
　　江铭也笑：“是的，妈，你做奶奶了，我当爸爸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白晴被推出产房，江铭疾步迎上去，只见她平躺在病床上，面孔憔悴疲倦，好在呼吸已经平稳下来，而他们的宝宝安静地躺在她的身侧，娇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小小的拳头挡在嘴巴上，胸口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
　　江铭注视着宝宝娇嫩的面孔，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江母满心欢喜凝视着宝宝，满足地感叹：“真漂亮。”
　　江铭移开视线，看着白晴，亲一下她的额头，她睁开眼睛，勉力笑笑：“江铭。”
　　“我在这儿，”他握紧她的手，嘴角含笑望着她，目光充满怜爱，“我在这儿，晴晴。”
　　把白晴和宝宝送进病房，江母忙不迭地给白晴父母打去视频电话报喜，让他们提前一睹宝宝芳容。
　　宝宝被身边的动静吵醒，缓缓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奶奶手里的手机，漆黑的眼珠转来转去，娇憨的模样弄得几个大人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吓到她。
　　等宝宝再度闭上眼睛陷入睡眠，江母说要下楼买点吃的上来，恋恋不舍地走出病房。
　　室内安静下来，江铭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宝宝柔软的脸颊，她一动不动，仍然吮着大拇指酣睡。
　　白晴压低声音问：“小孩子很好玩吧？”
　　江铭点点头，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十分开怀，他摸摸白晴的脑袋，轻声说：“老婆，辛苦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白晴的眼圈倏地红了，垂下眼帘，哑声说：“说这话干嘛？又想惹我哭。”
　　“不要哭，”他亲她的眼睛和嘴唇，凑到她耳边悄声说，“我想说的是，我爱你，很爱很爱。”

　　－番外二完－
　　2020.4.11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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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就还是《星光》和《日光》两个番外，将来有可能会写一个亚君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