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的时空穿越》岁月的刀

18、第 18 章 六十年代

　　这些天熊大都是有计划地逐步‘恢复’，已经到了能在院子里多走几圈的程度，虽然演技是差了点，但也没引起谁的怀疑。
　　毕竟村里人都知道李保国为了治伤花了不少的钱，家底儿都快倒腾空了，这个时代的人都比较朴实，他们的想法始终都停留在填饱肚子和一些家长里短上，并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因为先期的准备已经就绪，昨天已经商量好在今日开祠堂。
　　今天一大早墩子爷就郑重地请了村长兼族长李明奎，李家族里的几位老人，还有两个说的上话的同辈，开祠堂请祖宗族谱，供桌香炉，三牲六畜水果米酒摆了一排，先祭拜了祖宗，又磕头上香，熊大一溜圈头磕下来已经快晕乎了，也不知道族长念的都是哪一辈的先人名字，反正让跪拜就跪拜，让磕头就磕头，磕完头算是告知先祖李家李墩子这一脉，有了承续子孙了，族长又翻开族谱找到墩子爷的名字，在后面写下李保国仨字，又用小点的字写明是认养孙，接着，村长兼族长李明奎又写下认养文书叫墩子爷跟熊大分别按上手印，文书一式三份，一份放在宗祠里，一份族长持有，最后一份给墩子爷收好，从此以后李保国就是墩子爷名正言顺的孙子了。
　　仪式十分简陋，并不是李家族人对墩子爷或者李保国有什么意见，是因为李家祠堂在战火年代里被烧毁过一次，前几年准备重建祠堂的时候，村里又来过几次工作组，村长见风头不对，李家祠堂就没敢重建，只在村头高地上围了一座不起眼的院子，盖了一座三间的平房，外观修的十分不起眼，除了没有烟囱，从外面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家的房屋，祖宗牌位平时都是村长这一脉藏着的，除了继承族长位置的人和族长，别人谁也别想知道放在哪儿了，只有族谱宗牒，平时是安放在祠堂里的，平时还有专门的人看守。
　　熊大从来不知道开祠堂是这么累人的事儿，接下来按规矩是要摆三天流水宴席，可是这时候穷啊！不单是一家穷，是全村都穷，想做三天流水筵席，不提大鱼大肉那些个，就光主食馒头用的面粉，全村借一遍都未必能凑够，就更不用说席面上的菜了，没能力上大米饭白馒头，苞米面大发糕怎么地也得管够吧！菜色上总得有荤菜素菜八样吧？那也是有困难的。
　　因此熊大跟墩子爷商量，等他‘好利索’上山回来，再办这个席面，招待大家吃顿好的，他可是在山上留着一窝野猪没动呢。
　　墩子爷是不想叫熊大再上山的，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现在熊大这可是他的亲孙子了，那就更不乐意熊大老往山上跑了，再出个什么事，可是要了他的老命喽。
　　墩子爷不乐意，可也架不住熊大磨他，好几天了，才松口，还让熊大多带上几个村里身手好的小子。
　　“爷放心，俺这回小心点，脚下看准了再走，”上次就是脚下打滑，从坡上掉下来伤的，“俺叫了村长家的红卫兄弟俩，还有明来叔家的大小子宝根，都是好手，爷把心放在肚子里，俺自己也一定多多注意。”
　　墩子爷拧不过他，又不愿意跟孙子顶着来，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地送到山脚下，才看着熊大他们进了山。
　　红卫是村长李明奎家的老三，他弟弟李红兵和明来家大小子李宝根，都是跟原主合得来玩的好的。
　　李红卫是熊大去叫红兵时候，自己要跟来的，以前俩人见面也就点头打声招呼，可不像现在这么亲热，自从记了族谱以后，村里人对待熊大明显的热络了起来。
　　李红卫李红兵兄弟俩，再加上李宝根和熊大四个人，背着箩筐长枪钢叉，带着绳子砍刀，几个人都穿的长袖长裤，裤脚子也都缠上了绑腿，这绑腿是防蛇的，腰里都挂着水壶干粮袋子，勾肩搭背地说笑着跟熊大往山里走。
　　“保国哥，你真知道野猪窝在哪儿啊！”李红兵比熊大小一岁，人活泛话也多，“可别咱们瞎跑一趟，再空手回来那可就丢人啦。”
　　“不能够，俺都去看过两次了，上次要不是伤了，早就抄了野猪的老窝，还能等到现在！”熊大敢只带这几个小兄弟上山，也是考虑到那窝野猪数量不多，才敢领着他们去的。
　　“远不远？咱们人手够不？要不要再喊来俩个人？”李红卫是四个人里边年龄最大的，今年十九，家里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他不干，自己相中了县里的初中同学，这段日子正跟家里闹呢。
　　李宝根也点点头，同意红卫的想法，“野猪可不像别的，比狼可难对付。”狼要是不成群，危险真没野猪大，‘野猪皮厚，子弹穿不透’这句俗话可不是白说的。
　　“挺远，那窝野猪大的有三百斤左右，小的能有五十斤那样，还有三只小野猪崽子比脚丫子大不多少。”熊大对三个小伙伴很有信心“就凭咱们几个的身手，一只三百斤的野猪还能对付不了？”
　　“就一只大的？那倒是没什么问题，”宝根确认地又问了一次，“保国你确认过了？”
　　“嗯呐，放心吧。”
　　中午在林子里找了一块大点的空地，红兵在地中间挖完坑，红卫就找了几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头，给他搭在坑边上，整完这些，哥俩又去捡柴火。
　　熊大跟宝根不大一会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子，看见红卫兄弟俩还没回来，俩人就拎着猎物到一边去处理，野鸡开膛破肚去掉内脏，用水壶里的水冲洗干净肚膛，鸡毛在山上不好处理，最简单地吃法就是火烤，鸡肚子里摸上一层盐，在塞上林子里撸的薄荷叶子，外面糊上泥壳子，直接扔火堆里烤。
　　宝根那边用小尖刀熟练地给野兔子剥皮，还跟熊大小声说着话，“保国，你老家那边真一个亲人都没有啦？七姑八婶儿三叔六舅地也没有？”
　　熊大点点头，“俺家就俺爹娘和俺三个，俺娘是逃难时候遇见俺爹的，俺娘的亲人和俺爹的那边的亲人都被鬼·子给杀绝了。”
　　宝根拿小刀的手顿了一下，憨声憨气地接口“别怕，从今往后你就是俺们老李家的人，俺们李家人都是好人。”宝根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他这是安慰熊大的意思，熊大能不懂吗！懂。
　　“嘿嘿，那是，俺可是上了族谱的！”
　　身后林子哗啦哗啦地响，红卫兄弟俩一人抱着一抱干柴钻出来，红兵腰上还挂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野鸡，“哎呀！你俩都回来半天啦！红兵发现个野鸡窝，里边还有几只野鸡蛋呢，都叫红兵带回来了。”
　　红卫一边说一边放下柴火，从箩筐里找出来洋火，小心翼翼地划着点燃坑底的干树叶子，细细的白烟就往上冒，红兵赶紧给架上细柴，免得火灭了浪费一根洋火。
　　这边熊大处理红兵带回来的野鸡，照样是开膛破肚糊泥巴，不大一会就都处理完了，撸一把野草擦擦手，等着宝根整完，把处理下来的肠子血迹埋好，一起洗手。
　　山上水不方便，也就是糊弄糊弄，水壶里的水要节省着用。
　　熊大把裹好泥的三只野鸡，扔进火堆里，红卫赶紧填上几根粗柴，让火旺些，又把几只野鸡蛋扔在火坑边上烤着，红兵早支起了烤架子，就等宝根串好野兔子来烤了。
　　兔子肉烤的冒油滋滋直响，香味勾引的几人抽着鼻子闻，红兵年纪最小，才十六岁，俩野鸡蛋下肚都不顶事儿，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烤兔子，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惹的几个人一阵笑话他。
　　“诶呀妈呀，可馋死俺了，这阵春耕累的，家里那点儿油水那够，俺做梦都想吃肉。”
　　红卫斜楞他一眼，十分看不上他没出息的样子，揭他的短“哪顿饭菜里没放大肉？你就是馋的。”
　　“那能一样吗？大嫂揣着娃呢，还有小五才七岁，俺多夹一块肉，咱娘就拿筷子敲俺脑袋，”红兵挺委屈“再说，俺也不好意思多吃呀！”
　　村长家里五个孩子，红卫排老三，红兵是老四，上边还有一个大哥一个二姐，老大结婚早，现在都有了两个娃，二姐姐嫁的远，跟当兵的丈夫随军，家里还有个七岁的小弟弟，红卫跟红兵这哥俩排在中间，可不就被爹娘多忽略了吗，要不平时红兵都是跟熊大和宝根身后玩，因为他俩能上山找猎物，跟着他俩有肉吃。
　　红卫听弟弟这么一说，也就不吭声了，比起大哥大嫂家的小侄子，他更心疼这俩弟弟，一个春耕下来弟弟红兵快瘦成柴火棍子了，小五更是没肉，才七岁，天天给大哥家看孩子，还得打猪草捡柴火，就算爹娘疼小五，想多给点吃的，也得看嫂子脸色。
　　红兵嘟囔了几句，没叫他哥听见，倒是熊大听了个清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管不到别人家里去。
　　宝根看不下去了，拿着小尖刀找了烤熟的地方片下一片兔子肉，递给红兵，“尝尝你宝根哥的手艺，看熟没熟。”
　　红兵笑嘻嘻地接过去，烫的呲牙咧嘴地也往嘴里塞。
　　“斯哈……还是宝根哥好。”
　　“俺就不好啦！”熊大翻弄着火堆里的泥壳子，故意逗红兵“一会俺们仨一个人一只鸡，你就吃你宝根哥烤的兔子吧。”
　　“诶别呀！保国哥也好，可好了……”
　　红兵嘴里塞着兔子肉，急的赶紧忽悠熊大。
　　红卫都忍不住给他翻白眼了，几个人一阵大笑，红兵习惯了，跟他们在一起脸皮厚的没边，不在乎他们笑话，反正这里边他最小，总能捞着多吃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