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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血雾5(捉虫) ...

  •   拨开那群疯长但没有一支向外延展的绿萝枝桠,林颜若拿出符箓贴在绿萝之后的半堵墙之上,逐渐露出一个可通容人下去的甬道口。
      他回头对陶夭菁发出自己的疑问:“不是说什么有身份的王公贵族身旁都会有一大堆的随从,先生你身边就没多少人,不怕这座宫殿被人发现而不安全吗?”
      “他们看不见,惟有温氏血脉的人才能够看见这座宫殿。”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这里没有什么人来···”
      ——可为什么陶夭菁可以看到这座宫殿?
      林颜若眨眼,没有将后面的话也吐露出来。他很快转头回去,拿出一叠符箓,朝着离入口半步远的石壁贴上一张符箓。
      他解释:“由于海螺隧道具有双重的一致甬道,需要在每次拐角处贴一张,以来防止走错路而困死其中。”
      陶夭菁伸手拿过那一叠符箓,检查完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眼睛一瞥,注意到有不认识的一行符号上。
      “这是什么?没见过这样的符文号。”他那修长、骨感十足的手指点了点符箓最下方的那一串符号。
      林颜若挑起眉头,笑道:“这是我独自创造的一种符文号,这里除了你,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左手拿着那张写有英语单词"right"的符箓,抬起他的右手;随后换手并换了一张写着"left"的符箓,抬起左手。
      林颜若:“懂了吗?”
      陶夭菁:“······差不多,记得到时候举手。”
      林颜若笑而不语,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火把,先一步走在前头,步伐不急不缓。陶夭菁踩在他的影子上,亦步亦趋。

      手上的符箓已经消耗了一大半,他们又回到了一开始贴上第一张符箓的地方,不同的是,外面的入口所照射进来的光全数被折射到他们方位的东南方向的石壁上。
      林颜若看着第一张写着"right"的符箓,从剩下的符纸中抽出写着"left"的符箓,贴在那束光所在处。
      “我们已经真正的进入海螺隧道内部。”林颜若适时地为陶夭菁解释,“刚刚我们一直按着向右方行走,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走进右甬道连通左甬道的那处石拱门。”还腾出一只手指向后方的那个只有狗洞大小的石拱门。
      “现在贴着意思为‘左’的符箓,只是为了警示接下来的路,方向依旧为右······到了下一个拐角处,还要劳烦先生留意着风向变化:若是风偏向左,那我们就走右边;若无风,我们还是得走右边。”
      林颜若将手中的火把塞进陶夭菁手中,从腰带里掏出最先描绘好的地图。
      “这个海螺隧道就像是用两个一模一样的螺旋线,互换方向,相互颠倒、扭转后筑造而成的,俗称莫比乌斯环。这个最讳忌的就是不停变化方向而不做标记,或者是一股脑的向同一方向行进,不知变通。这样,进来的人只能待到饿死、老死。”
      陶夭菁手抓着火把,直接吹灭,整条甬道陷入黑暗中。
      蓦然,一束火焰跃然漂浮至人眼前,飞云掣电间,已落在左甬道两侧的铜灯座上。一条由灵火点燃的桐油灯盏队沿展至深处,此起彼伏的火焰下,是石壁上的一幅幅质朴、洁简的壁画。
      “与一开始的甬道不一样······不过,这些画是什么意思?”林颜若抬头盯着壁上画,它们之中有的奇形怪异,有的却异常的精美,不似一类,“仙人引路?”
      高过他半个头颅的陶夭菁只需微微抬起下巴,就能够看清这些壁上画。在甬道两侧点起的桐油灯盏发出的闪跃火焰下,脸上常年佩戴的面具有多处剑痕、刀痕交错。发出阴森森的玉色光泽,又像是白骨的质感。
      这副面具上的纵横着尖锐的獠牙——像是某种野兽的血口,没有人会喜欢这个面具。
      除了这幅面具的主人。
      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不会用。想必要陶夭菁是十分地喜欢这个面具,不然为什么不摘下来呢?
      而且,这幅面具与这壁上画的元素太过相像,同样的野性,看久了让人不适。
      林颜若盯着他的侧脸太久,久到本人开始发声:“你看什么呢,看这么久?”
      他收回视线,为了掩饰尴尬,下意识跳转话题:“我在看这些壁画,先生,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你想知道?”
      “想。”林颜若立刻回答。
      “拿东西来换。”
      “······其实吧,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人开始强买强卖,“在很久以前,世界还是一块辽阔的大陆,彼此不分离。在最左侧,孕育出当时的文明,那时候灵气充沛,人人可长生,人人可修炼。”
      “直到一个叫东流的人在西边建立起一个国家,其子孙万代沿袭那套习俗法则,成为最早的修仙国度。”
      “在这个人人可修炼的国度里,诞生出前所未有的大繁荣:灵兽在栖息地自由觅食、繁衍,百姓可自由选择职业,百业正兴。以西边的东流国为辐射重点,将先进的技术与文化带到遥远的东方。”
      “可惜,当人们都沉溺在这幸福的时刻,天灾来临。”
      “所有修炼者一时之间,竟大片死亡。更有甚者,直接走火入魔,成为强大的破坏者——也就是现在人形魔族的祖先。国家处于内乱之际,西北方向驻守的将军揭竿而起,推翻了延续自开国以来的五百年王朝。那位将军大手一挥,切断了这个国家与外界所有的交流通道。”
      “灵气微薄,黑雾侵蚀着这个封闭的国家。所有人、灵兽没有出去的途径,开始自相残杀,争夺为数不多的资源,以求生存。”
      林颜若将手中最后一张符箓贴在通风处的拐角上,只看前方不远处有一扇石门。他扭头对并肩的陶夭菁说:“然后呢?”
      与他只有一拳距离的陶夭菁将视线从两侧甬道的壁上画移开,重新回到身侧人上:“自然是一片血腥,简直是人间炼狱···不,得换个说法,它算不上人间了·····看看如今的南疆,你就能想象的到那时的场面有多震撼。”
      “所以说,这些画只是说了这些历史?”林颜若朝石门处走去,“不是我想打断先生的发言,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看也不迟。”
      他走到石门门前,看那石门的正中央有一块仅容一个人手掌放置的凹陷球。林颜若迟疑了一会儿,伸手触摸这个球状物。凭着触觉,他能感知到里面有一块凸出来的扁扁的石饼,以及石饼之下更深处的凹槽。
      林颜若单手圈住石饼,向下用力一拧,向右转动着石饼,使其彻底滑入凹槽中。
      迅速将手从里面拿出来,一阵“轰隆”的巨响从眼前的石门中发出。像是很久没有上过润滑油的铁链,石门在开启的过程中,不断声的“咔嚓咔嚓”刺耳。
      这座地宫沉寂了上百年,里面尘封已久的记忆即将开启。
      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狭小。只容得下一椁棺材,和几箱叠层摆放的漆盒。石门里面的房间墙壁上,依然画着不同的彩绘。有一点值得庆幸,里面有文字记载璧上所画内容的具体含义。

      “先生,继续说接下来的故事吧!”
      “急什么,不是说先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再回聊。”陶夭菁弯腰钻进房间,越过林颜若,去看墙壁上的文字与壁画。
      ——式微式微,胡何不归?
      墙壁上最显眼的文字便是这一条,其余的文字像是被人用力抹掉,留下淡淡的墨渍,需要读者一字一句、逐帧辨别。
      林颜若咋舌,只好硬着头皮去阅读:
      东流覆灭,胡荷得现。先祖创世,中道崩阻。幸降天命,一人吞之。归矣,万世永存。
      ……
      后面的文字模糊得辨认不出来,又有好几处坑洼,残存的文字再也无法诉说当时的故事。林颜若揉一下自己的眼睛,并心疼起自己的眼睛。
      冷笑声不时宜地出现,陶夭菁那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着稍显刻薄的话:“呵呵···虚伪,写了一大堆丰功伟绩,又何必写下悔恨?真是让人讨厌啊······”
      他转过身,那双清亮的黑色眼瞳中惊起千涛万浪:“你不是想知道故事后续吗?把棺材盖掀了,我就告诉你后续。”
      林颜若:“不道德吧!”
      陶夭菁:“不道德?”
      林颜若:“不道德,不道德···”
      他就差双手随着脑袋摇摆——这样很损阴德,非常的不道德。
      “乱臣贼子的墓穴棺椁,还讲究什么道德不道德···”那双清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林颜若,继续开口嘲讽,“你是害怕?还是无颜面见祖先?”
      两人胶持着,谁也不肯多退让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陶夭菁将手缩回自己宽大的衣袍之中,幽幽道:“那行吧······至于后面,乱臣贼子的后代,也就是温氏皇族一脉···不,理应来说是所有上下温氏全族逃不过天罚,没有一个人能够活过三十岁。也只有你的母亲温然,稍稍地幸运些,活过了三十,但被天下人讨伐,留下你成为最后的血脉。”
      “所有人都忘记了,魔域才是一开始最先进文明的发祥地。随着天灾人祸,曾经的辉煌都埋藏在地底深处。譬如东流国,譬如胡荷国···”只见说话者一把掀开了棺材盖。
      陶夭菁的举动令林颜若猝不及防,可目光随着开启的棺材,耳边若有若无的私语全然被忽视,他向前走了一步,不见里面所装着的尸骨,只有一堆普通寻常的小玩意。
      陶夭菁似乎也没有想到里面装的全是没有用的垃圾玩意,被气笑,全身散发出低气压,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好样的···温寒星···”
      说罢,伸出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棺椁上,刹那间,棺椁灰飞烟灭,留下大量的各式各样的小配件滚落至地面。
      林颜若弯腰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只早已枯萎的藕花,花瓣因轻微的摇曳而掉落,遗留下结有莲子的莲蓬梗子。
      他扭头望去,刚刚还在发疯的陶夭菁安静下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信纸。
      不好的预感催促他赶紧离开这里,林颜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踩到了凋零的藕花花瓣,发出清脆的细微的响动。
      陶夭菁从信中抬头,那副面具在因风飘动的豆灯下,愈发诡异起来,像是正准备血口大张的野兽在最后一刻保持警觉,只为给出致命一击。
      他的语气轻飘飘,似是无害:“你往后退做什么?你也看过这封信?”他扬了扬手上泛黄的信纸。
      林颜若深呼吸,调整好心态,笑道:“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下。至于先生手中的信,我都没见过,别说是看过。”
      “是吗?”那人喃喃自语,“·····想要解开血雨阵,就必须使温氏血脉绝嗣或者是魂飞魄散···”
      陶夭菁凭空变出一把利剑——由一根肋骨粗细大小的长骨雕琢而成的骨剑,浑然间划过的锋芒,直逼天宵。面具之下的双眼微弯;“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再死一次了。”

      只看那柄骨剑飞速刺向他,随剑而来的轰轰剑鸣,在空中惊起一片波层。剑法诡谲,身影难测,陶夭菁乘机贴近身,一把手抓住林颜若的手腕骨,朝着侧面甩了出去。
      林颜若顺着惯性滚落至地面,随即立刻爬起,面上的红色符文时时现隐,被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契约影响着他,不允许他朝契约者发出反击,只好狼狈的躲避那招招致命的攻击。
      林颜若退至门口,从怀里掏出一叠新的符箓,捏起一张符箓,便迅速地抛掷于陶夭菁前进的方向上。
      霹雳啪啦,燃烧的符箓发出浓厚的硝烟,整个甬道、石室都笼罩在浩浩荡荡的雾烟下。
      陶夭菁迟疑一顿,支耳侧听,一道横空而来的长鞭朝他面部抽打,击落那副狰狞恐怖的面具。
      浓雾散去,只见苏烟一手紧握长鞭,一手撑扶着有些神志不清的林颜若。
      面具之下,是一张极其俊秀的容颜,似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而那双始终清亮如粼粼流水的黑色眼瞳凝视面前的两个人。
      陶夭菁嗤笑道:“就凭你们,还想逃出皇陵?”
      眼波流转间,一抹赤色跃然在眼底跳动,他说:“过来···”
      低垂着头的林颜若晃晃身子,正准备抬腿朝陶夭菁走去,却被苏烟拉住。
      在陶夭菁的视角里,只见林颜若扭过头,嘴唇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苏烟闻言,放下拦住林颜若的手,默然目送他离去,走至他身边。
      陶夭菁满意地挑眉,抬手想要给林颜若一剑时,双手被人制控,骨剑随之被苏烟的长鞭挑飞。陶夭菁垂眸俯瞰他,见他面上符文已全然浮现,却苦苦挣扎,保持为数不多的理智。
      双手被扣住,陶夭菁顺势为之,从被制控到掌握主动权,不过须臾。两人十指相扣,脑袋挨着脑袋,额头相抵,眼中赤色愈发嚣张。
      林颜若睁大双眼:“···你和花容···到底是什么关系?相似的容貌、同样的赤色眼瞳······”
      陶夭菁这时轻笑出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显得尤为出众:“···我与他共享一个记忆···你说,我两是什么关系···师姐!”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陶夭菁狠狠朝头撞击,推开林颜若,挥手散作一团血色的雾气,离开了温氏的皇陵。
      而被撞击头部的林颜若后退至数步,右手捂着因撞击而泛红的额头。本就不太清醒的头脑,在撞击之后,愈发的浑噩。
      苏烟飞身落到林颜若身旁,就在两人双手重叠之际,一道记忆骤然将至两人脑海中。

      一个二十八岁上下的美妇正抱着怀里的熟睡的一岁大的小孩,她担忧地望向坐在床榻边上的孕妇,只见她双手抚摸着孕肚,脸上溢出了母性光辉。
      美妇忍不住出声提醒:“温然,你不应该继续受孕了···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生产···”
      温然闻言,落寞的神色一闪而过,精致的眉眼染上笑意:“奕净,人生在世,总有自己的责任在身···为了血雨阵的再次结印、牢固,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
      似乎是两人间的氛围过于凝重,一道细弱的嘤咛声凭空响起。
      光奕净连忙轻拍着怀里的女婴,安抚着小小的她:“若若乖,若若乖···”
      怀里的婴孩挣扎着,哼出自己的不满。双眼微眯,看见眼前的人,自己开始笑了起来。
      温然随着女婴笑而笑,她似是想起什么,解开脖颈间的细链,将一条琥珀项链坠系在小孩身上。有些惆怅又仔细注视着小小女婴:“对不起,若若···是娘亲没用,只好隐瞒你的身世···”她伸手抚摸着幼儿稚嫩的脸蛋,便有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她的小指。
      圆圆脑袋的小孩发出“咯咯”的笑声,嘴里吐出几个音气词。
      ——孩子,你这样幼小可爱,娘亲都要舍不得让你离开这人间。
      眼中水汽氤氲,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笑着说:“若我能活下来,若我能生下这胎,无论是男是女,还请你不要让他们相见······两个孩子的命运已被注定,我更希望他们平安顺遂。”
      “你···已经决定好让若若···去献祭吗?”
      孕妇摇头:“没有那个母亲会选择自己的孩子离开···”意思不言而喻。
      光奕净沉默片刻,想要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故作轻松道:“那你家苏堂将军知道了,不得跟着一起殉情去,然后就变成我和老林两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她顿了顿,仔细思考:“不行,我太亏了。”
      温然刚想说“不会让你吃亏的”,紧闭的窗檐发出吱呀声。两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至他处,只见一只含苞待放的白玉兰枝条从外处递进来,被打开的窗户缝隙迎来春风。
      拿着玉兰花条的那只手在空中挥了挥,随后一个身披铠甲、皮肤有些黝黑的将军模样的人站在窗外。
      怀里抱着一大把的白玉兰,清新幽香因风而浮动。苏堂探窗,将怀里的玉兰尽数插在窗边的瓷瓶中。说:“大老远就感觉到有人在念叨我,果然,是有人在房间里念着我。”
      温然眼中含笑,走向苏堂,接过他手中独留的一支白玉兰。
      光奕净看两人间的氛围愈发升温,适时打断:“哎,女大不中留···我来一趟也不容易,苏大将军就来看看自己的亲闺女吧!”
      她走向苏堂,将怀里睁眼、好奇望向四周的女婴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苏堂碍于自身的盔甲,只好伸出手指,逗弄面前的幼儿。
      “乖若若,我是爹爹···在姨姨家过得好不好啊,想不想爹爹和娘亲啊!”
      “废话,我和老林还照顾不好若若?”
      ······

      那段久远到没人知晓的记忆结束,苏烟像是被魇住,许久才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林颜若。
      ——你会是我阿姐吗?
      苏烟的疑问没有说出口,便看那人泪眼婆娑,赤色在眼瞳中跳跃,红色的符文从脖颈处爬上面庞。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苏烟。一击符箓贴在林颜若的额头上,风尘仆仆赶来的徐慧颖在他身上几处穴位都钉上镇魂钉。
      “徐长老,你这是?”苏烟惊讶于徐慧颖能够从夏琛手里溜走,赶到皇陵深处,同样也对此行为不解。
      “这里不好解释,快走,过一会儿皇陵会塌陷···来搭把手,把他带回聊城,要尽快解开契约。”徐慧颖拉起昏死过去的林颜若,并扛起他就跑。
      苏烟在最后一刻再次回望这所石室,绝色的小脸上浮现着近来的所有不解与疑惑。随即在徐慧颖的催促下,离开了这座地下宫殿。
      而林颜若在昏迷前一刻,迷迷糊糊地听到系统的声音。
      【恭喜贵方:成功完成主线任务——林颜若的身世,任务进条100%】
      【接下来的旅程由贵方自主选择,系统将不再强制要求贵方遵循规则,并赠与以下奖励:心愿便利贴一份】
      【祝贵方在接下来的旅行中一切顺利,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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