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果，事出有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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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珠黄，只是时间罢了
“洛歌漫舞，今夜锦床暖凤凰，晨曦暮晚吹风……”一个歌女，怀抱着琵琶，柔声漫唱。一抬头，那容，那笑，那媚，倾国倾城，妩媚入骨。
“寻爷，可否满意春棠？”老鸨向着衣着华贵的男子介绍，“春棠可是我这里最红的姑娘，这身段，这容貌，这技艺，外头少有啊。”
男子放下酒杯，一双邪媚的丹凤眼撇了眼春棠：“鸨母，今夜就她吧。”
“哎，春棠，今夜好好服侍寻爷。”
“春棠知道。”女子放下琵琶，柔柔的欠身，缓步走到男子面前，一双媚眼紧紧的钩着男子，“寻爷，春棠敬您。”
春棠的住处是碧云楼三楼的万花阁，在二楼，隐约可见万花阁内的动静。
绯韵手中拿着瑶扇，轻轻的叹气。
“小姐。”她的婢女婉儿不忍说：“小姐，不能再这样了，寻爷本来一直都……”
“婉儿。”绯韵的声音没有生气：“本来我们就没生气的道理，在这烟花之地，人人都有老去的一天，这是我们的命。”
“婉儿不服，要不是春棠故意推你跌下楼，这碧云楼的花魁也轮不到她啊。”绯韵一天天的遭人冷落，婉儿是看在眼里的，她原来是高傲的丫头，如今连厨子都给她脸色看，要不是春棠这恶毒的女子，也不会……
绯韵摸了摸手臂上跌下楼而弄伤的疤痕，走回自己的住处，留下声音：“婉儿，我们不能强求什么。”
私
夜过三更。
安静，除了安静，依然还是安静。仔细听，女人放浪的声音还是很吵耳的。
桌上的晚餐，绯韵还没吃，说是没胃口，等下再吃。可是婉儿……
绯韵最近越来越喜欢叹气了，双手轻轻推开竹窗，发出“咿——”的声音。柔和的蓝色月光淡淡的倾斜在绯韵的碎花裙。
“婉儿。”绯韵自言自语，“你还是要离开我的吧。”婉儿那个性，不是做丫鬟的料，倒很适合做鸨，不可吃亏，又有些泼辣，还有……野心。
脱下身上的碎花裙，换上件素色的锦衣。绯韵拿着碎花裙，眼神有些哀怨，不甘，这是寻爷送她的，一向是她最喜欢，也最得意的衣裳。
如今，也已经是过眼云烟了。收拾一下细软，自己多年存下来的银子，大概可以赎身吧。想离开，尽管这里曾给自己带来了辉煌，但到底再怎么样，自己不可能成为大家闺秀，到底还是被人看不起，不过是个过时的妓女而已。
大概再过几日，鸨母就要叫自己离开了，碧云楼不是白白养人的地方。
二日。春棠经过绯韵身旁，奚落她：“瞧啊，这不是绯韵姑娘嘛，怎么这几天都这么安静。那身碎花呢，我还好喜欢呢。”
楼里，人人都是为了自己的。谁也不例外。
“婉儿。”鸨母一脸精明的叫住给绯韵送饭的婉儿。
“妈妈有事？”
“是啊，这不，我这缺姑娘呢，瞧你这样子，让你做丫鬟简直是浪费。你可，有这意思？”
婉儿心中一亮，“妈妈可是说？”
“是啊，现在给我个答复吧。”
“我愿意。”这可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婉儿不想一辈子都是丫头。
离开，只是开始
当夜，老鸨果然找上绯韵。
“妈妈要说什么，绯韵知道，绯韵也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难得有这样的姑娘，要不是这里不养白吃饭的人……以往那些即将被赶走的女子们，个个梨花带雨的抱着鸨母的脚，求自己不要赶她们出去，她们甚至愿意放下一切，做个丫鬟，毕竟，这些红尘女子除了卖笑，没有办法独立生存。
绯韵拿出一个锦袋：“妈妈，这是绯韵这些时日攒的银两。”鼓鼓的锦袋递到老鸨面前，“谢妈妈这些日子的照料，也请，也请妈妈照顾婉儿。”
老鸨似乎说不出话了。
绯韵拿着细软，缓步往外走，那软软的声音还在耳边：“绯韵告辞。”毫无留恋的，就那么走出去了。
“婉儿。”碧云楼口，婉儿已然是一身绫罗，假以时日，又是一个万千风情的花魁。
“好好照顾自己。”没什么多余的叮嘱。
婉儿好像有话，“我……”可以，已经来不及说了……外头，下起了雨，雨雾遮盖了街上的一切，一点都看不到了，那抹曾经妖娆迷人的身影。
“婉姑娘。”新来的丫鬟被派来照顾婉儿，她轻轻的欠身，“妈妈有请。”
婉儿转头，已经没有刚才那股伤，妩媚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哦，我们走吧，看妈妈有何事唤。”
灭亡，重生的前戏
街上已经没人了，这倾盆大雨，不会有人愿意出来给她伞，绯韵，已经是过去了。
身上的锦衣完全湿透了，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要去哪里。
“韵。”一个人把她拉到油纸伞下，拿出帕子，递给绯韵。
“寻爷。”绯韵抬头。
“韵，为何离开？”这个好看的男人轻轻的皱眉，“有什么需要，叫人支我一声即可。”
绯韵摇头，“寻爷，绯韵已……”
她离开男人几步，雨，将绯韵淋得更落魄：“寻爷，您还是请回吧。”
“韵，你不要这样，如果没地方去，那就跟我走。”
依旧是摇头：“不。”
嘈杂的脚步声停止了他们的对话，一群黑衣人，蒙着面，手上拿着刀，围住了他们。
寻爷一把推开绯韵，大喊：“韵，快跑。”
绯韵被推倒在地，转头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红色的，红色的……血。一个个血的窟窿啊。黑衣人很默契的一起拔刀，霎那，鲜血四溅，寻爷，就那么倒地了。
“寻爷……”
黑衣人又包围了绯韵，不过没有动手。
“可怜的女人啊。”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不远处，一个打着油纸伞，穿着绸衣的女子慢慢走来，黑衣人给她让了条道。她蹲在绯韵面前，叹气：“可怜的绯韵。”
她整整绯韵凌乱的发，将她拉到伞下。“可怜的人啊，你不过是被焰寻利用了。他知道有人要杀他，为了保护他的情人，所以，焰寻选择了你做替死鬼。青楼里的种种，不过是他安排的戏而已，没有必要为他可怜什么。”
一个黑衣人接过油纸伞。女子扶起绯韵，“绯韵，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果，事出有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