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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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夫人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四人，气氛诡异的安静。
梁渝瞧着对面的林衍，不停的朝他使眼色。
怎么办，怎么办？
林衍却是理也不理他，直到梁渝瞪了他无数次后，才缓缓起身，朝着姑娘们抱拳躬身。
“前几日之事，是小生不对，不该唐突了二位姑娘，小生向两位姑娘致歉。”
少年一身月白，身材修长，声音犹如山间泉水，让人忍不住心神一动。
梁渝也赶紧起来，学的有模有样。
“我也向两位姑娘致歉，这事儿是我撺掇子安的，不敢奢求姑娘原谅，姑娘只要不生气，我便安心了。”
最后一句话梁渝是看向李怀音说的。
李怀音面色未变，似是没有察觉到那道视线一般，她携着李念音起了身朝林衍微微颔首。
“公子言重了，昨日之事已过，无须介怀。”
从头到尾，一个眼神也未给过梁渝。
李念音抬眸瞪了眼梁渝，就是这个人，害她被禁足了三日！
以往说错什么，姐姐最多训斥两句，那日，就是他惹了姐姐生气，姐姐心情不好才迁怒于她。
梁渝见李怀音不理他，有些失落的低了头，察觉到李念音的怒气，他心中一跳，他又怎么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四人站着遥遥而立，气氛尴尬到极致。
李念音自是受不了这等压抑，她径直坐下，娇声道。
“都站着做什么，坐下来说话。”
有了李念音开个头，几人神色逐渐自然了些。
林衍本就才学了得，世家的公子哥儿，诗词歌赋自是样样都会，他很快便找到了切入点，与李怀音聊到了一起。
李怀音的父亲李大人乃惊世之才，身为他的嫡长女又岂会落后，李怀音与林衍两人你来我往，逐渐相谈甚欢。
而梁渝是华阳贵公子中的例外。
他善武，对这些文雅的东西惯来提不起兴致。
恰好，李念音也不喜这些，听着那两人出口成章，两人百无聊赖，也插不上话，后来不知怎么地，竟然聊到了投壶。
李念音眼睛一亮，她向来喜欢这个，只是家中只有父亲姐姐，没人陪她玩儿。
梁渝见她感兴趣，大手一挥，让小二送了投壶过来。
两人移到了角落，尽量不打扰到那二人。
梁渝是练家子，投壶对于他来说，稀松平常，基本上十成十的准。
李念音便不一样了，一个闺阁小姑娘，就算偶尔投上一次，也没有多大准头。
一局下来，李念音被激起了斗志，非要与梁渝争个输赢。
梁渝也是一根筋的，就想着要在姑娘面前展示自己，也不知道让着点儿，投了三局，愣是一局都没让李念音赢。
李念音气哼哼的放下签子，对着梁渝也没了好脸色，他们这里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林衍二人的注意。
林衍徒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阑之那颗脑袋是怎么长的，惯会惹姑娘生气。
“李大姑娘，你可会投壶，不如我们一起。”
李怀音嘴角带着些微笑意，温声应下。
“好。”
父亲教过她们，说这是华阳盛兴的乐趣。
李念音见李怀音过来，连忙跑过来拉了她的袖子。
“姐姐，他欺负人，你帮我赢回来。”
梁渝一愣，他何时欺负她了……
林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后，就转过了头，真是个榆木疙瘩。
李怀音投壶准头很足，自小便如此，对她来说投壶没什么挑战力，平日里，李念音央她一起玩，她也提不起兴趣。
李怀音轻飘飘的看了眼梁渝，接过了李念音递过来的签子。
“梁二公子请。”
语气淡然疏离，梁渝心下突然开始忐忑，可又不能拒绝，只得道。
“李大姑娘先请。”
李怀音也没再推让，看向面前两个壶。
她抽出了三支签子，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签已经直直而去，三支尽数没入那只离她最远的壶。
她的动作未停，手中的签被她尽数分成三支，十支无一例外全数进了壶里。
最后单出的那一支，她是闭上眼投的。
李念音高兴的跳起来，拍了拍手。
“姐姐好厉害。”
说完还示威般的瞪着梁渝，梁渝也惊愕的睁大眼，能三支一起投进去的人已然很少，而闭着眼睛投，这华阳能做到的除了那个小傲娇，没有别人了。
梁渝再是愚笨，也明显感觉到了李怀音对他的“不同”，后知后觉的的明白李大姑娘这是要替妹妹找回场子。
“在下输了。”
想到那日惹她生气的事，梁渝放下签子，认了输。
林衍挑了挑眉，怎么这下脑袋灵光了？
李怀音的心里却是没那么气了，从今日相处来看，他那日应当是无心之失，既然不是刻意为之，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几人又组队玩了一会儿，李怀音林衍一队，梁渝李念音一队。
梁渝全程哭丧着脸，那两人就是强强联手，他们怎么赢得过。
果真，梁渝李念音没有赢过一局。
两人垂头丧气了一番，便决定不再找虐。
李念音透过窗户瞧着街上热闹得很，顿时动了心思。
“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她来这么久，还未逛过华阳城呢。
林衍看出她眼里的希冀，鬼使神差的道。
“好。”
梁渝一愣，看向林衍，这话不是应该他回答吗？
林衍察觉到不妥，转眼看向窗外，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怀音也没有意见，来华阳城多日，今日心情甚好，去逛逛也不错。
李怀音李念音走在前头，刚开始李念音还拉着李怀音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可是很快李念音就脱离了李怀音掌控范围之内。
她对什么都感兴趣，都想去瞧上一眼，便撒开了手自个儿跑开了，李怀音来不及拉回她，只得任她撒欢。
梁渝瞧了眼李怀音，犹豫了半晌便跟上了李念音。
林衍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前面那道欢快的身影上，但他始终走在李怀音的身边，没有快一步，也没有慢一步。
李念音被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吸引，她挑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狐狸面具。
梁渝在她身后给了银钱，暗自庆幸，幸好今日，母亲让他将钱袋子挂在了身上。
李念音拿着面具跑向李怀音，递了个面具给她。
“姐姐，你戴上试试。”
李怀音本想拒绝，可看着街上也有几人戴着面具，便想着，或许在这里这是稀松平常之事。
瞧着李怀音戴了面具，李念音欢喜得不得了，拉着她便往前走。
许是被李念音感染，李怀音也有了几分兴致。
当她停在一个小摊前挑选好香囊时，回头身边就没了李念音的身影。
她左右瞧了一眼，见李念音正停在杂耍旁看的起劲儿，她轻轻一笑。
罢了，已拘着她许久，让她好生玩一回吧。
她回头便去瞧自个儿感兴趣的东西，这里比云州繁华多了，有许多东西，都是云州没有的。
林衍梁渝二人并肩而立，看着前方在已在两边的姐妹二人。
梁渝是个大老粗，对姑娘家宽袖窄袖什么的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姐妹二人都穿了一样颜色的衣裳，身形也一致。
此时又都是背对着他，神态什么的都看不到，他皱了皱眉。
“我该追哪个？”
林衍眸子一闪，瞧着杂耍旁的姑娘，下意识抬脚前去。
梁渝见林衍做了选择，下意识以为那是李怀音，自己犹豫了片刻就去了另一边。
李念音看得正起劲儿，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转头看去，正是林衍。
李念音一愣，他来做什么？梁渝呢，李念音四下瞧了眼，见梁渝正立在姐姐身后。
李念音突然反应过来，她和姐姐今日穿了同色衣裳，又戴了面具，他们二人怕是将她们认错了……
李念音叹了口气，看向林衍。
“呆子。”
媳妇儿都能认错，还有什么用。
林衍似是被杂耍吸引，并未听见这话一般，目光紧紧盯着中间的杂耍技人，李念音没有得到回应，也偏过了头，很快便被台上的人转移了注意力。
林衍这才转头瞧她，唇角勾起一抹笑。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