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似梦》灯玉墨

3、零三～真身

　　烟雨飞扬。
　　望着满天的碎雨乱飘，空巳又一次走神了。
　　雨水，是冰凉的。正好七月的天气很是烦躁，这凉雨一浇便是神清气爽，可谓是比斗蝈蝈快输掉时从天而降一块石头砸死对方还要及时。
　　凉雨啊……空巳呆了呆，方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被淋湿。记忆中，自己并没有打伞，此时为何身上还是干的呢？匪夷所思。
　　空巳下意识地转过头。
　　雨很大，雾很重，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在眼睛所能达到的范围内，空巳发现了一个人。如瀑布般的青丝一垂而下，眼睛看着就像晴日的天空，给人以阴雨中唯一晴朗的乾坤的感觉。有些惨白的手打着深蓝的伞，有些“雄伟壮丽”的伞遮住了他与空巳的头顶。
　　哪里见过？空巳甩甩头，否认自己的想法。若是见过，又为何会记不起来？
　　“在下天晚。”他笑着，“不知是否应该说是初次见面呢？”初次见面怕是说不过去，天晚怎么也算是麻将都打了几盘的相识。
　　空巳却仍是没有曾经见过的自觉，回道：“初次见面，我叫空巳。”
　　天晚也只是笑，没有在意空巳对自己的一再忘却。无论怎么说，空巳不认识他也是自作自受。不这样，只会徒添麻烦罢了。
　　空巳盯着天晚的脸，终于道出了最想说的一句话：“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啊？”
　　天晚又笑，笑得比那少女漫画专用网点纸还灿烂。又道：“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白毛猪儿家家有。那个人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呢？在下可不是残疾啊。”
　　“乌鸦？我可以把这句话当做自嘲吗？”空巳不怀好意的意思透露在了闪闪发光的眼睛上，唯恐天下不乱的恶作剧精神正处于无限发扬状态。
　　乌鸦，乌鸦，乌鸦。没有错，这正是天晚的真身：妖怪，乌鸦精。所以，天晚的回答也出乎了空巳的意料：“乌鸦可以，但这可不是自嘲啊！”
　　“那你就是那家家都有的白毛猪儿了？”空巳半开玩笑地道。
　　猪，猪，猪。又是一个正中红心，不过不是天晚的，是上恒的。一个猪变的神仙，就可惜不是那调戏嫦娥的八戒兄，是因空巳而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断袖的上恒兄。所以，天晚又有了话：“哎呀呀，是猪的可不是在下，是、你、的、好、友、哦！真想不到一头猪也可以自己修炼成独当一面的大仙啊。”
　　“八戒不是我朋友。”空巳摇摇头，“朋友我只有一个，就是上恒啊！呃……现在，可不可以把你也算上来呢？”空巳的天真更让天晚有些哭笑不得，都说的这么明了还不懂。
　　天晚别有深意地笑笑，道：“哎呀呀，‘算上’怎么可以，在下与你这人间祸害为友，自当同流合污，‘算上’一词，岂不是把在下该趟的浑水都给倒光了么？”
　　空巳眼睛一斜，别过头，道：“‘人间祸害’这词我可担当不起啊。”其实连空巳自己都不知道，就为他，神魔两界又要开战了。所以，若他不是人间祸害，天下人都可以自称唐僧转世了。
　　苦笑，叹气，再苦笑，再叹气。一脸无奈的天晚望着不知所以的空巳，知道自己是跳江跳河跳海跳劲舞都说不清了，于是道：“怎样都好，怎样你都脱不了干系。不说这事了，说点轻松的吧。”
　　“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啊！”空巳皱起眉，活像那风干后的枣子经二氧化硫漂白后的样子。不，应该说，比起大红枣同学的辛酸，空巳单纯多了。
　　天晚露出一副比蒙娜丽莎还要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在下不是刚说了，是人都这样子么？眼熟的话，自然是你的错觉。”错觉？确实是错觉。这哪里是眼熟，根本就是认识。
　　雨停了，天空却很不配合地没有出现彩虹。
　　“既然雨停了，在下是否也可以离开了呢？”
　　“为什么呢？不是说你可以和我做朋友的么？”空巳不解，只知道望着天晚的脸发呆，呆得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公鸡不会下蛋。
　　天晚带着几分绝望地笑了，道：“在下和平谈判不成，得回去计划第一千零三十九次神魔大战了呀！谁叫在下看上了第一千零三十九个毁灭世界的家伙呢。”由于各种原因，神魔间已经大战了一千零三十九次，打得人间界的文化一次次被毁灭，什么蓬莱仙境网络时代都成了远古传说，人界众生只得一次次从零开始。现在，就为一个头脑简单四肢也简单的家伙，又要重来一次。
　　空巳听得一头雾水，没来得及回问，就觉得眼前越来越乱，头越来越晕。
　　迷糊中，一个声音响起：“这东西留着也没用，送你吧。”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乱七八糟的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而空巳自己则躺在了自家床上。
　　“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啊……不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空巳翻个身，继续睡。太过简单的他没有发现枕头底下多了一个小小的玉坠，而且那玉坠还长得跟上恒送的那个长的有点像。

作者有话说

　　囧
猪仙不是诸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