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计划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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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石头断口处的纹理拍了几张细节，发给千空让他继续分析。显然正常工艺品都不会在内部下这么大的工夫，这些来路不明的燕子大有问题。如果可以，我想从外壳开始，把它一点点剥离开来，之后就先尝试用高浓度的腐蚀性液体浸泡吧。
腐蚀石燕的工作就留到明天算了，做了这么久的实验，我也有点饿，晚餐比较重要。
我脱下外套和手套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千空坐在桌前敲键盘，面前三台电脑，全都是不同的页面，闪得我眼花。
不过我最喜欢他认真的样子了，如果能搭配一尘不染的实验服就更好……咳，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千空，你家里有食材吗？我去做晚餐。”我走到门口，“还是说点外卖？”
“冰箱里的那些应该只够煮面。”千空回忆了一下剩余的食材，发现冰箱已经快见底了，“今天就让我这个主人来招待你吧。”
“……好耶。”
那我自然是乐得轻松。
我是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女子力啦，但能看到千空亲自下厨不是更好吗。
千空暂时放下工作，到厨房那边拿出用得上的食材，清洗斩切开火，一系列动作还挺流畅，和我不相上下。我合理怀疑他十项全能，什么都会。
煮面不需要多长时间，所以他根本没往围裙的方向看。我觉得这过于可惜，于是悄悄地取下了挂在钉子上的深蓝色围裙（比较旧，可能是他父亲的），趁千空不注意时系在他腰上。
“喂——”
他伸手想把背后的带子重新解开，在他成功之前，我快步退后，然后打开手机相机拍摄。
拍完还不忘问一句：“那个，我能不能把照片印成海报挂起来？”
交往将近两年，千空没少见识过我的诸多奇葩操作，但我今天提的这个要求显然特别不对劲，充分体现了得寸进尺这个词的内在含义。“你是变态吗？”
“不，不是……”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变态一点有什么错！
千空上下扫视我一眼，面露怀疑，继续猜测道：“你家里该不会还有一面照片墙吧？水晶，你的症状比我想象中还严重。”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当然只能极力反驳，“我没有！！”
“看来是有。”
“那都是媒体上公开过的！绝对绝对没有偷拍！”
“果然有。”
……反驳失败。
陷入信任危机(ノ__)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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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话题从“水晶到底有多变态”上转移。
可恶啊，我真的有那么奇怪吗？！！不不不，这种事放在普通情侣那里明明应该是情趣才对，你妈的，为什么！！
我光顾着自闭了，连千空什么时候把围裙摘了扔一边都没注意到。在我心情悲痛怀疑人生的时候，他已经把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放在了餐桌上。
“醒醒，肚子叫了。”
“……如果不好吃就罚你重做！”
这到底是哪来的异次元毒舌怪啊，我怒而动筷。
千空素来把食物与科学划上等号，不是根据经验，而是将食材全部看做最基本的物质成分。味精在他眼里不是味精，而是谷氨酸钠，一眼过去拆分得连底裤都不剩。
搭配看成分，食材一通乱扔，居然诡异地味道不错。
但。
这样做出来的饭菜是没有灵魂的！
于是我放下筷子开始沉思。“作为专业美食家，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你煮的面有问题。”
千空：“什么问题？”
我勾勾手指，“靠近点告诉你。”
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我随便找茬而已，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满嘴跑火车耍别人玩。
千空似乎看出我别有意图，没有靠得特别近，手肘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俯下身撑着桌板，低声说：“我看是你这个人有问题。”
不过这个姿势也挺方便的，我趁他弯腰时搂住他的脖子，迅速勾下来亲了一口。
有问题又怎么样，那完全不影响结果。水晶计划通！
千空僵在原地。
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空气，半天都没反应。
我生怕他待会醒过来又吐出变态两个字，做完坏事立刻逃跑，头也不回地冲上楼梯。
干坏事也就仅限于此，再进一步我是没那胆的。虽然日美风气都比较开放，但实际操作和平时看看色图什么的可完全不一样——
结果我还没迈出几步，就听见客厅传来奇怪的、隐忍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哈！”他扶着额头，连声音都一抖一抖的，“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么简单的陷阱都往里跳……哈哈哈哈！”
“跳……”
我很茫然，弱小可怜又无助。
我以为自己计划通结果计划通的居然不是我这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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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一恋爱就降智的脑子真该治治了，老是被带进沟里。两年前千空还说我的行为缺乏可预测性，谁能想到他已经习惯了呢。
对了，我好像有件事忘记说……明天就是我们交往两周年的纪念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干脆登录推特，更新了一条动态。我的社交账号头像还是以前那个，一方面是懒，一方面是图片上那条金色发带我用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换。
[两年啦！]
[初音甩葱.gif]
我表达得过于含蓄，导致其他人都以为这是我和纸片人媳妇的相识纪念。
千空处理完残局走过来，视线交汇的刹那我瞬间低头，用行动表示自己拒绝再提。
毕竟，就，大晚上的想那些，对身体不好。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啊，嗯！”
我们家相隔得比较远，这个时间点电车还没有停运，到车站我就和他挥手道别。
当天回去以后，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了爸妈。他们有点惊讶，但也没有反对，只说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就要承担责任。
说实话，最初我对自己也不太信任，心想我这个不可控的性格，至少需要三年恋爱观察期吧。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经历过大起大落，单纯的“兴趣”因素早就淡化了，却意外地越陷越深。感情果然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半夜睡着后踢被子，第二天一早我就感冒了，只能跟老师请假旷一天课。
直到下午我才感觉好些，窝在被子里一边刷手机，一边想着社团活动教室里的酸性溶液。这样凭空构思也没什么用，要亲手尝试过才明白什么样的浓度最合适。
今天不一定能去，我打算远程问问千空进度如何。
电话接通，千空还没开口，大树的声音就隔着听筒传来：“我要在今天结束我长达五年的暗恋！”
我忍不住笑出声。“大树真有活力。”他可太不容易了，居然能憋这么久，是个人才。
我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说道，“我马上来学校见证历史！”
“不用着急，反正结果也猜得到吧。”千空对他口中的傻大个还挺有信心，“说起来，你上次不是说要见家长么？”
“今天可以？！”
按照规定，宇航员每周都拥有一段跟地面通话的时间，可以联络家人。但千空却很少跟百夜打电话，在我见家长的强烈要求下，才向宇宙发去联络申请。
出现在屏幕里的是身穿宇航服的银发青年，其他宇航员各做各的，偶尔路过。自载人飞船的消息公布之后，他们就频繁在新闻联播里出现。
周围其他同学发出一阵惊叹。“居然真的是宇航员——”
百夜挥挥手跟大家打招呼，随后调笑道：“你终于想起我了，千空！”
千空：“不要露出这么幽怨的表情啊，我只是最近在忙。”
我不在现场，只能通过另一台手机（这就是手机多的好处）隔两个屏幕跟百夜见面。我双手交握，双眼闪闪发亮，“岳父好！初次见面，我是克丽丝托尔·维恩伯格，在您回来之前，我会替您照顾千空的！”
莉莉安站在百夜身后鼓起了掌，“克丽丝真棒！克丽丝天下第一！”
百夜愣了一瞬：“你和千空……维恩伯格？”
他跟后面那个起哄的天后巨星对视一眼，对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莉莉安：“对呀，我没说过吗？克丽丝是我的妹妹。”
百夜：“你确实说过，但好像漏掉了最重要的信息……”
儿子脱单比爹早，世上竟有此惊人之事。为了不吓到未来的儿媳妇，他尽量露出和蔼的目光，“克丽丝，你和千空在一起多久了？”
我：“刚好两年。”
“……”百夜感觉到那么点淡淡的忧伤。接受训练的日子，仿佛与世隔绝。最重要的是——千空这混小子，居然连这种事都不告诉他！！
空间站那边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所以只匆匆聊几句就把通讯挂了。
百夜看上去很和蔼，应该也赞成自由恋爱，总觉得这样以后直接领证也没有问题了！
……开玩笑的。
我从床上跳下来，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学校。不仅仅是看戏，我还心心念念地想用浓酸迫害石燕。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尖叫。
我拉开窗帘往外看去，整个天空都被怪异的绿色光芒所笼罩，而那个刚才还在尖叫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一尊石像。
石像是什么情况，幕后黑手终于不满足于只研究燕子工艺品了吗？！
我想要呼喊，但伸向前的手臂却渐渐覆盖上一层坚固的石质外壳，意识还在，而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计划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