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瑟夕

49、第 49 章

　　于是聂容远这第三把火，便把城北王家摆了一道，抄收了王家所有的家产，又从商会的盈利中捞了一笔。
　　沈宁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聂容远翘着二郎腿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沈宁算账。沈宁算好终于合上账本，瞧着聂容远问，“延卿，你觉得一所学校的投资大概要多少？”。
　　聂容远走过去拿起算盘晃了晃，“哎，顾之，剩下的让你老师和白师长算去吧。你家先生出去这么久，你不抓紧时间一表思念之情”。
　　沈宁把算盘夺过来睨了聂容远一眼，白师长这位师长兼副参谋长忙着替他招兵买马，老师正联系以前的同僚，为学校做准备。哪里有时间管你督军桌上的公文。前几日聂容远抄收了王耀城的家产，把仓库的粮分发给百姓，不义之财归了督军府。账目一直摆在聂容远桌子上。
　　吴嫂刚好端点心进来听见聂容远这句话。吴嫂在督军府呆了这两年，这俩人的事知道的门清。聂小督军风流英武，沈先生稳重而不张扬，看上去也是良配。
　　沈宁把整理好的东西丢给聂容远，然后擦着他的肩膀走过来拿点心吃，“你若是清闲了就给我检查一遍，看我算的对吗”。
　　吴嫂收走桌子上的凉茶，换了壶热的，给沈宁倒了一杯端给他，“聂督军回来，本以为沈先生会轻松些，没想到还是这么忙”。
　　聂容远也向沈宁投过去目光，好像受了委屈，“看，吴嫂都瞧出来了，你就腾点时间歇着吧，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做不是”。
　　“就是，沈先生这无官无职的，你就别忙活了，有事让督军去处理。前些日子没回来的时候天天想着，这会儿回来了，连点时间都不肯余出来了”。
　　聂容远听着吴嫂念叨沈宁，嘴角也越敲越高，把公文丢在桌子上过来拦着沈宁的腰，笑着打趣他，“快说说怎么想的”。
　　沈宁被两人联合打趣，一本正经的板着脸道，“又不是姑娘家，整天情呀爱呀的。忙着应付商会就够了，哪有时间想其余的”。
　　聂容远松开了他，啧啧叹了两声，对吴嫂说，“看，我都成其余的了”。
　　吴嫂笑了笑接道，“哪能，督军刚走那几天，没跟沈先生联系，沈先生瞧着淮北的方向，都快盯出花儿开了”。
　　沈宁想起来那半边天的红霞，余光中聂容远戏谑的笑容闪得耀眼，抿了抿嘴，拿过点心平静的递给聂容远，抬眸微扬着下巴说了一个字，“吃”。
　　聂容远欢喜地接了点心，给吴嫂使了个眼色。吴嫂离开后，聂容远凑过去在他嘴角啃了一口，“夫人辛苦了，我改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什么地方？”。
　　聂容远神秘一笑，食指在沈宁眼前晃了晃说，“暂时无可奉告”。
　　聂容远当时没说，可过了一个月沈宁还是知道了。
　　年初谢沐华把于致凰接过来，而后精心准备了两个月，终于把婚期定了下来，看了黄道吉日，就是这个月了。聂容远和沈宁都收到了喜帖，两人专门定做了一身西装，到了那天早早地收拾好，到了谢沐华家里等着。
　　婚礼节省了许多古时的繁琐礼节。谢沐华也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花车到了门口，音班乐声起，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于致凰被牵下车。她穿着红色旗袍，头发盘起来，用珠花别在脑后，手里捧着鲜艳的玫瑰，与谢沐华携手走到大堂。李继荣念了宣誓词，然后两人隔空一鞠躬，再对着证婚人以及在场的宾客鞠了一躬，这便是礼成了。聂容远在一旁起哄喊道，“什么时候闹洞房啊”。
　　街坊邻里和谢沐华一起共事的人都已经很熟悉了，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也跟着起哄。
　　谢沐华对众人躬了躬身，笑道，“各位高抬贵手，一会儿我下来先自罚两杯”。
　　聂容远是这里最大的官，喜宴上少不了有人敬酒，今天高兴，他也来者不拒。沈宁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正式的参加过别人的喜宴，那会儿见别人结婚，自己在街上远远的瞧着，街坊的孩子跟在花轿后面欢呼，走街串巷，两排看热闹的人也是欢声笑语热闹极了。他正在兴头上，也不催聂容远回去，偶尔还接过杯子替聂容远挡酒。最后聂容远醉没醉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喝了个尽兴，早就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