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发王国》曾凡宇先生

3、第 3 章

　　92年以前农民家的农作物基本都是由政府来统一回收，也称上交，然后直接运输到总厂，只是会在地方设一个仓库，由仓库过称，记录，一个村有一个书记与村长，村长管权，书记管钱，都知道领钱找书记，做事找村长。那时候的村长其实是一个表率。真正要管的事情其实没多少，反而书记要管的事情特别多。

　　现在相当于分厂开到自已家门口来了，而且是把加工厂开过来的，原料不需要经过仓库，农民有能力的可以自已直接送到分厂里面去，只是成本可能有点高，因为要租车，而且当时还只有牛车这种交通工具，拖拉机一般没时间帮一户人家送农产品，或者说，当时没有哪一家在同一时间段能够装满一车农场品。这不是说有没有大户的问题，而是在当时的环境下面种单一品种的农田基本没有，全部是全面发展，因为农村信息闭塞，大家都不知道种什么好，所以干脆就都种点吧。而从众心理。大家都满地开花的种。

　　最终导致如果要收满一车单一农产品就得几户人家同时一起谈好价格，直接给钱，然后定好时候，统一开车一并送到厂里，这单交易就完成了，在农村信用是很值钱的，坑蒙拐骗，不存在的！所以导致跟村民谈价格不怎么好谈，因为好面子，又怕吃亏，往往不是一次就能谈好的，同时谈价格还有很多技巧等等！

　　开始没有人发现这些问题，还以为只要收，下来人走一圈就能把原材料收走，很简单，跟玩一样，所以前面下来的夏卫与大头两个人开始头痛起来了，相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谈需要时间，而且有些村民的作息时间跟你的又对不上，经常人下来以后村民家门紧闭，导致白跑一天的情况，还有些村民爱喝酒，常年累月的下来说话都说不清，更别说谈价格了，还有一些连字都不认识的等等一大堆本地问题。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跟本别想从村民手中收到合适的原材料。

　　这样就会导致这个政策下来本来是惠民的政策最后因为操作不当进而变成劳民的政策。导致那条线上的所有人都要跟着挨处分。

　　这段时间曾新平也没闲着，白天出工，中午休息，晚上回家带娃，像这种改革对村里来说是大事，所以左邻右舍都会有交流，十里八乡有点地位的都会跟他打个招呼。

　　原因很简单，利益挂着的，在农村里面你家农产品要想卖个好价钱就得跟村里的个别年青人搞好关系，而要想在农村里面立足不被邻里欺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得到村里有实力（田地）的老人们认可，事事为你马首是瞻，因为农村里面的投资产品只有土地，千万不要相信农村里面的房子值钱，物品有交易性，议价性才会值钱，农村里面最值钱或者说有增值或者保值空间的就是土地，因为家家都需要。并且不会因为某些客观因素而不见了。只要人活着土地永远都是你家的。当然，主动放弃的不算。

　　曾新平知道了最近这一周有几波人下来过，挨家挨户的走访过，还聊了些什么，等等，仅此而已，信息闭塞严重，在当时能第一时间知道有人下来就很不容易了，晚上曾新平就在总结，有什么办法联系上这两个人，把这个项目给拿下来，反正都是无本的买卖，提个篮子就能赚到钱的事情多好。

　　要拿下这片区的收货负责人要具备哪些才能有谈判的资本了，在当时价格并不像现在这么重要，关键是在同等货品的基础上谁的原材料多，谁的渠道稳定，谁就有说话的资本，也就是谁有能力把村农组织起来谁就有说话权，新厂开业拼的就是量，前期本来就是烧钱的时候。

　　村长当时只是表率，并没有那么高的公信力，并且村长家也种田，并且还不少，所以在收成规划这一块并没有话语权，同时大家也不会怎么相信。因为在当时，商业极度不发达，下海经商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农民自给自足跟本不愁吃住的，没有精神上的追求自然而然比较质朴。

　　当时，曾新平的觉悟还没有这么高，家里两张嘴要吃，一个还在喂奶，一个过两年眼看就要读书了。

　　92年的学费在80元人民币一学期左右，相当于当时一个年青人不吃不喝三个月的工作收入，农民不吃不吃半年的收入，有些次一点的一年的收入，再次一点的一年上头赚不到钱反而还亏，这就是欠钱了，这在当时是常态！

　　最早的学校是由村里组织建设的，这个时候村长就会张罗了，每家每户出多少钱，噢，当时的口号，有钱出钱，没钱出力，运营靠村里税收支持。最终也是各家户头出了。那些高中毕业的，或者下乡支教的年青人，还有上山下乡的找了当地的姑娘结婚生小孩的，总之读过书的都可以在当地做一句老师。当然，老师自已本职工作也是农民。并且地还不少。

　　孩子要读书，要穿像样点的衣服，要玩玩具，并且老一辈人都在说，女孩富养，男孩穷养，这儿子好说，咱吃啥跟着吃就是，女儿富咋富养呢。当天回家就跟老婆肖氏商量。当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过去，肖氏的学历比她男人高，初中毕业，曾新平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想想怎么样搞点钱，老婆肖氏听了想法，就问他，自已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这两个人或者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两个人主动找到你。